107． 完美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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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被魏離逼到了死角，布朗太太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大概是篤定有人給她們善後，不會露出任何的馬腳。

她不急，魏離可更不急了，悄悄的發了幾條簡訊，然後淺笑的看著表面上慈愛、善良，內心深處卻又自私冷血的布朗太太。

門突然被推開，迷人的莫妮卡推門入門，開朗的笑道：「嘿，是你這邊簽認罪協議嗎？」

「哦？」魏離先是吃驚的看著莫妮卡，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布朗太太，並露出真誠的笑意。

「不是她，彼特在2號審訊室，看來應該是他那邊招供了，可惡讓我輸了十塊錢。」說是可惡，但魏離臉上並沒有多少不滿，反倒笑呵呵的，合上卷宗，完全忘了對面還坐著一個中年大媽，魏離沖著莫妮卡靦腆的笑道：「我陪你過去。」

疑惑的布朗太太咬著指甲眉頭緊皺，他們這是什麼意思？認罪協議是指小愛德華？這個消息是真還是假，小愛德華真的招了嗎？小愛德華都招供些什麼！

布朗太太的心裡七上八下，既擔心兒子受到警察的虐待，又擔心兒子被警方騙，更擔心兒子說出太多不能說，也不該說的事情。

「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誰招供了？」

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歡快的對視一眼，「哦？」

「哦！」魏離沉著的點點頭，對莫妮卡說道：「告訴她吧，也無所謂，反正她在上庭前都見不到她的兒子。」

「小愛德華·布朗已經招供，把他做的事情完整的供出來，正準備簽認罪協議。」

「不！你們騙我！」莫妮卡的話還沒說完，布朗太太猛得就要往外沖，「愛德，小愛德你出來，你都做什麼了。」

哇，這回可玩大了，這兩個的是絕對不能見面的，魏離獨自把布朗太太推回到她的椅子上，「我們有沒有騙你，小愛德華·布朗都說了些什麼，就不是你的問題，現在我們不再需要你的招供。」

最終，眼看著審訊室的門就要關上，布朗太太的心理防線終於有所鬆動，

「等一下！」她要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魏離的個子高高的，他將莫妮卡的身影完全擋在布朗太太的視線之外，兩人相視一笑，還真怕門關上了布朗太太還沒有反應，那就麻煩了。

沒有理會布朗太太的聲音，魏離有些緊張的看著莫妮卡的臉，七、八、九、十，時間過得真快！

數滿十個數后，魏離然後才懶洋洋的扭過頭，沒有任何錶情，只是公事公辦的問道：「什麼事情？」

「我想和你們做一個交易。」布朗太太顫抖的說。

奇怪的回頭看著莫妮卡，魏離再三看向布朗太太的眼睛，確定她是認真的，沒有在說話，才又笑著跟莫妮卡說道：「交易？她想做交易？」

根本沒有露頭，莫妮卡輕鬆的說道：「不需要這麼麻煩，先去彼特那邊，如果那些答的好，就不需要她說什麼，兒子認罪並指控母親合謀謀殺親父這個協議已經很完美了。」

「哦，該死！那我就輸定了！」

通往自由的大門再度關閉，這一回魏離可沒有演戲，直接關門，大門剛剛關上，布朗太太最終相信了魏離和莫妮卡演的這齣戲，崩潰的大吼道：「不，哦，不，那件事情跟可憐的小愛德沒關係，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自己做的。」

推開門，魏離靠在門上，笑眯眯的說道：「哇哦，你確定是你自己在做什麼？警方已經跟你念過米蘭達警告，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說的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吧？」

「該死的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白痴！」臉上不再是那種善良鄰家大媽的表情，布朗太太猙獰的看著魏離，憤怒喊道：「我告訴你，是我自己殺死的哈里·布朗，跟小愛德華一點關係也沒有。」

也不跟她廢話多說，魏離重新打開電腦，調出兩段視頻，並指著視頻上的兩個人影說道：「看到了嗎，布朗太太？無論是小愛德華·布朗的路面道路監控還是殯葬公司的監控，都顯示當天行動的是兩個人。」

深吸了一口氣，恢復理智，布朗太太捋了捋頭髮，盡量的維持自己表面上的體面，晃晃脖子，輕鬆的說道：「沒錯，是兩個人，我和提米。」

「提米？提米·諾里斯？」魏離認真的看著布朗太太，實在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威尼斯也攤開雙手。

她是超腦不假，但是她只會按照教課書上教得去分析人臉，布朗太太的表情實在是超範圍了，在威尼斯能看到的大量教課書上似乎沒有提到這種人。

「沒錯，就是他。」優雅的點點頭，布朗太太認真的解釋道：「你知道孩子嘛都現得差不多，特別是提米中小愛德華還是表兄弟，本來就很像，你認錯了也很正常。」

「ok，你說像就像。」無奈的搖搖頭，她能為了兒子殺丈夫，自然也就能為了兒子誣陷侄子，這倒正常了，魏離拉開椅子扶莫妮卡坐下，自己坐到莫妮卡的旁邊，晃晃筆，說道：「那麼你就把你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陳述一遍。」

「我要跟你們做一場交易。」布朗太太看到魏離特別是莫妮卡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心中的得意難以掩飾，「我看電視上，都會有交易，我要交易。」

忍住笑意，魏離點頭同意，「ok，交易，你有什麼可以拿出來交易的。」

「我告訴你們我是怎麼殺死哈里·布朗的，你們放過小愛德華。」

確認布朗太太是認真的，莫妮卡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布朗太太這個不需要交易，警方已經調查的很清楚。」

「不需要？」

鄭重的點點頭，魏離解釋道：「是的，不是什麼都值得檢方提出交易。」

眼珠轉一轉，布朗太太愉快的說道：「那我可以告訴你們提米一直都在偷偷使用電腦，我知道法官禁止他使用電腦，但是他還是到我家用哈里和小愛德華的電腦來干那些骯髒的事情，令人噁心的事情。」

「份量不夠。」倒不是真的份量不夠，而是無論是魏離也好，莫妮卡也好都相信提米·諾里斯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而且，他們相信布朗太太手中應該還有更硬的貨，不然，她不會對哈里·布朗下殺手，「布朗太太，再說一遍，我們檢方不是什麼罪行都可以拿來做交易的，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用力啃著自己的手指甲，布朗太太最終下了某個決心，「我有哈里的秘密帳本。」

「你丈夫的腦子很好用，不需要帳本的。」魏離輕蔑的笑了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樣。

她的手裡就這麼個分量十足的東西，本打算留下來給她的兒子用，如果不是為了給兒子和自己脫罪，她根本就不可能說出來，沒想到現在說出來了，反而被魏離輕看，頓時覺得不痛苦。

耐著性子解釋道：「哈里是沒有寫下來的習慣，但是提米根據他這些年的帳務記錄，還有郵件，手機通話記錄什麼的，完全的複製出哈里那些生意的帳本。」

「哪些生意？」莫妮卡追問，這些話從布朗太太的嘴裡說出來尤為重要。

聳聳肩膀，布朗太太嫌棄的說道：「你知道的那些骯髒的生意。」

「具體是哪些。」

「哦，天！」像看老鼠一樣的看著魏離和莫妮卡，布朗太太不滿的說道：「你們這兩個邪惡的魔鬼，當然是他那些倒賣人骨的生意，你們這兩個魔鬼竟然還要讓我親口說出來，哦，天，上帝會懲罰你們的。」

且不管提魏離歸不歸上帝管的事情，就她這樣一個殺死自己丈夫、誣陷自己侄子的女人，竟然跟他們談上帝的懲罰，魏離這一回不是演戲，是真的沒憋住笑了。

不滿莫妮卡的表情，「對，年輕人，你不需要這樣看著我，相信我，上帝一定會懲罰你們的，當你看到上帝的那一刻，上帝一定會給你最嚴厲的懲罰。」

儘管不信她這套神棍的說辭，但，魏離非常不高興有人，特別是布朗太太這樣的人說莫妮卡，立刻嗆道：「先不提會不會有懲罰，至少梅森助理檢查官還有見到上帝，你只能去地獄，見你們的魔鬼，哦也不能說是見，應該是你只能回歸地獄，回到魔鬼的懷抱。」

莫妮卡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理會劍拔弩張的二人，問道：「我想知道提米為什麼要研究哈里·布朗的帳冊？」

雖然和自己的案子關係不到，莫妮卡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畢竟多知道一些，也許和fbi談判的時候就有更多的砝碼。

撇嘴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那誰知道呢，也許他也想從這門骯髒的生意里分一杯羹，你知道那個孩子的手腳一向都不怎麼乾淨。」

看著布朗太太厭惡的表情，魏離有一種錯亂的感覺，似乎自己真的是抓錯了人，其實真正的兇手應該是提米·諾里斯那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