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父親
?魏離手中的dna報告單是一份dna親子鑒定報告單,鑒定雙方的名字並沒有寫在報告單上,只是標明一方是帶有毛囊的發毛,另一方則是一份羊水取樣,也就是說另一方是還在母親肚子里的胎兒,這兩份dna取樣結果經過比對發現為父子的可能性為99.999%
「威尼斯你有我以前的影像嗎?我是說最開始的原始影像,sib27系統中曾經保留過一份,而後升級到sib28超腦系統時,曾經將份影像作為隱藏文件繼承下來。」魏離壓低聲音在嘴邊說完這句話,隨後飛快的看了眼彼特,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放下心將目光再次鎖定dna報告。
「對不起主銀,變故發生太快,可愛的威尼斯還來不及做資料繼承。」
抿了下嘴角,魏離看著正在翻抽屜的彼特問道:「那我最原始的dna報告單有嗎?」
「最原始的報告單沒有,不過聰明無敵的威尼斯可以根據c1的報告單推測出主銀原本的報告單,準確率大概有87%。」
「好,調出來吧。」
全息影像屏上出現c1的dna報告單,看著自己最原始的dna報告單,再看著手中這份dna報告單,魏離的眼睛又酸又澀,羊水取樣的dna鑒定結果跟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如果這份dna親子鑒定報告真的是周清泉的,而他也沒有雙胞胎兄弟的話,那麼他有99%的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難怪他在看到父親的遺體時情緒異常,難怪他會在父親的家中感覺到親切、舒服,這是他的親生父親啊,魏離的背對著彼特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上輩子,當他擁有一定的自由后,他曾經多方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幾年後他找到了自己的母親,一個幸福的女人,卻怎麼也找不到父親,想不到他的父親原來早在自己出生前就已經離開人世。
「索菲,dr.周的電腦解開了嗎?」魏離的身後傳來彼特打電話的聲音,「嗯,你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和五角星相關的事情。」
魏離看過去,彼特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裡拿的正是周清泉的行事曆,在今天的日子後面用紅筆標出了一個五角星。
星?
那個生下魏離又拋棄他的女人就叫陳曉星,而且她曾經對喬裝過的c1說過,他的父親曾經答應要跟她結婚,結果在市政大廳放了她的鴿子,所以沒辦法她只能把這個孩子放在教堂門口。
地鐵8號線有市政大廳這一站,周清泉上衣口袋裡的玫瑰,還有他的反常舉動,該不會他們約定結婚的日子就是今天吧?
魏離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衝到市政大廳去看看那個女人,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父親的死和這個女人百分百沒有關係,現在的首要目標還是查清葉塞麗亞的出手的原因。
抱下一撂撂的書放在茶几上,魏離打算全部看一遍,尋找有用的線索,有威尼斯在他不負責看他只負責翻,反正他翻得再快威尼斯也能分析出有用的信息,所以當彼特打完電話抬起頭后,吃驚的看著魏離飛快的著書頁。
「這本書你全看完了?」彼特拿起一本魏離剛剛翻過的書問。
「嗯。」魏離點點頭,見他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笑道:「你隨便翻一頁我背給你聽。」
有威尼斯的幫忙,背下書中某頁真是易如反掌,一連抽了好幾本書發問都難不倒魏離,彼特不得不認輸的把書放回原位,「好吧,你厲害,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麼收穫。」
合上手中的書放到茶几上,魏離遺憾的說:「到目前為止沒有,這幾撂書都是dr.周在聖伍德警局早期看的書,書頁中的記錄也是幾年前寫下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麻煩你再把我搬幾撂書下來。」
實在是魏離看書的速度太過驚人,雖然被一個小菜鳥支使,彼特還是毫無覺悟的幫他把書放好,並坐到沙發上欣賞起魏離的閱讀秀。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彼特一定不會相信,竟然有人在兩個小時的時間看完至少上千本厚厚的專業書,「你平時不需要買書的吧?」
完全沒有想到彼特會拋出這樣一個問題,魏離撓撓耳朵,現編道:「也不一定,碰上好書也想著收藏。」
「嗯,收藏。」彼特撇撇嘴,「你是所有書商們的天敵,如果你這樣的人多幾個他們就要餓死了。」
一心急著破案,找出殺害他父親的幕後兇手,魏離沒心情跟彼特扯這些無聊的事情,拿著他挑出來的筆記,將自己兩個小時的勞動成果跟彼特分享,「dr.周最近查找了不少關於藥物誘發心臟病的報告,主要原因是聖伍德先驅報的女記者傑西卡·懷特。」
大約在四個月前周清泉曾經解剖過一具屍體,死者是聖伍德先驅報的女記者傑西卡·懷特,死者在參加環城馬拉松的時候突發心臟病過世,當時周清泉就很奇怪,依照死者的年紀和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可能得心臟病,而且她父母家族也都沒有心腦血管的疾病史,理論上她死於突發性心臟病的可能性低於20%,只是無論是血檢還是其他方面,都沒找到投毒、謀殺的證據,所以他只能按照意外下報告單,直到最近某醫學雜誌上,有人提出幾種不同的藥物混用有可能誘發心臟病,這才解了他的心頭之惑。
作為殺手魏離十分清楚,這個世界上可以有十幾種甚至是幾十種方法讓一個正常人因為心臟病而死掉,不管使用什麼方法都會留下蛛絲馬跡,只是現實生活和電視劇不同,現實生活中的法醫就是法醫,他們只對屍體和偵探們提供的線索做屍檢,偵探們沒有提供其他的線索,法醫們自然也就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至於說要像電視劇中那樣把所有的線索都排除?呵呵,死者家屬沒有這麼好的耐心,警察局也沒有這麼多的預算,所以周清泉之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魏離並不奇怪。
不需要依靠殺手的直覺,魏離就知道這個案子一定有問題,而他的父親有八成的可能就是死於這個案子。
「你說的這個案子我有印象。」說著彼特翻動手機,「dr.周並沒有重啟這個案子,是最近得到過什麼證據嗎?」
魏離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想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
看著小菜鳥想一條道走到黑,彼特自然不會有意見,晃晃手中的筆記本表示他也有自己的線索,兩人分頭行動。
一個人走在csi中心的走廊上,迎面走來的正是csi中心主任穆勒,一個又瘦又高的德裔男人,「嘿,魏,我正準備為周執刀,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看著警察們吐得死去活來是每個法醫的惡趣味,特別是剛剛來報道的小菜鳥們,他們吐得越是一塌糊塗法醫們就越是歡樂,即使是生性嚴謹的日爾曼人也不能免俗。
站在驗屍房大門口,看到那一排排光潔的鋁合金解剖床,魏離的腿好像灌了鉛一般,五六歲起就開始解剖屍體的他,一輩殺人無數的他突然感覺到一種恐懼,特別害怕看到自己的父親躺在解剖床上,被人掏出五臟、器官。
「不了,謝謝,剛剛查到一條線索,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