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蘇老頭
?「我們走!」從甄紅口中蹦出的簡短几個字打斷了武封的浮想聯翩,他搖搖頭,使勁兒的將搶槍的念頭從腦袋裡面驅除出去。
雖然說這個魏老三看上去和兩個『女』孩似乎並不大合得來,但武封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動手的話,結果多半是要受到多方面的夾擊。
相比於魏老三,在兩個『女』孩眼中他武封才是地地道道的外來戶,當然了,讓武封打消搶奪念頭的原因並不僅僅是身邊的阻力。
那個蹲在地上玩兒石頭至始至終都不曾抬頭的黝黑青年左臂臂彎處有六棱型圖案,還有十幾米外一處石『洞』裡面,武封隱隱的能感覺到一絲威脅。
「兵哥,你在外面稍等。」在走到距離那石『洞』大約三四米處,進營地之後一直就不曾說話的蘇曉曉沖著武封淡淡一笑,但從她那堪稱甜美的笑容之中,武封卻嗅到了一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好!」武封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問,只是笑了笑,隨即便轉過頭去欣賞起來營地周邊的風景。
這個所謂的營地其實乍一看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與外面的叢林相比,這裡不過就是樹木密實了一些,再有一個如裂縫一般的石『洞』還有一些人工搬回來的茅草罷了。
不過仔細一看,武封卻覺得這個簡陋的營地似乎又不那麼簡單,至於說究竟什麼地方不簡單,武封卻又說不出來。
「兵哥,爺爺讓你進去!」
沒等武封琢磨出這小營地究竟什麼地方不簡單呢,蘇曉曉已經從那石『洞』之中走了出來,『女』孩臉上依舊是掛著微笑,不過這一回卻少了那一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石『洞』並不寬廣,甚至可以說有些狹窄,武封跟在蘇曉曉身後,在僅供一人通行的石縫中走了十幾步,前方便出現了一塊十幾平米大小的怪異空地。
說怪異,是因為這裡石『洞』牆上居然爬滿了藤蔓,那些藤蔓粗的有武封小『腿』肚子粗細,細的還不如他小指粗,密密麻麻爬的到處都是,『洞』裡面雖然昏暗些,但武封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怪異藤蔓的桃心形葉子是灰『色』的,如同被蟲子剔光了葉『肉』一般的灰暗之『色』。
『洞』『穴』之中除了蘇曉曉和甄紅之外還有兩個人。
在角落裡,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安靜的坐在一塊木墩子上,一手拿著塊獸皮,一手拿著根針正在縫補著。
『女』人幾近**,上身是一塊有些破爛的『胸』罩,下身則圍著塊並不算大的獸皮,雖然說披散著頭髮,也是和野人幾乎沒什麼區別,不過武封注意到了三個細節。
一個是『女』人的身上還算乾淨,並不像外面那兩個半死不活的『女』人渾身都髒兮兮的,另外一個就是身材上來看,這個『女』人儘管並不算胖,但整個身體還算飽滿,而最後一個細節就是『女』人『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圖案。
武封的目光並沒有在那『女』人身上停留太久,便轉移到了坐在『洞』『穴』中間的那個老人身上。
老人正是和蘇曉曉一起上車的那個老頭,武封清楚的記得老頭上車的時候帶了個草帽,上身是一件墨綠『色』的布衣,下身穿著條黑『色』的布『褲』。
此時老人身上草帽布衣都已經沒有了,下身的布『褲』也只剩下了半條,不過這些都不是武封在意的。
他發現老人纖瘦的左臂整個都布滿了藤條和各種形狀樹葉『交』錯在一起的『花』紋,圖案的面積遠比兩個『女』孩還有外面那個黝黑青年要大,而更加讓武封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老人坐在一個木墩子上,但他兩條『腿』小『腿』肚子之下已經全部都沒入地下!
「小夥子,儘管時間上和我想的有些誤差,但還是歡迎你來到營地。」
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武封,老人『露』出了笑容,但並沒有站起來,他手一揮,在他對面一米五左右的位置,一截木樁毫無徵兆的破土而出。
老人指了指木樁,沖著武封笑道,「小夥子,坐吧,你的情況我已經聽曉曉大致說了一下,但我還想知道的更詳細一些,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你也可以在我這了解到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蘇聶,你可以叫我老蘇,也可以叫我蘇老頭都行。」
武封盯著老人乾癟的臉看了足有三秒鐘,這才緩緩的朝老人走去。
他走的時候右手手指不自覺的併攏在了一起,老人似乎並不在意武封的小心翼翼,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蘇曉曉說道,「曉曉,你和紅丫頭出去把食物收拾一下吧!」
接著又沖著角落裡面做針線活的『女』人擺了擺手說道,「柳家妹子,你和她們一起出去透透風吧。」
幾個『女』人聽到老人的話紛紛向外面走去,甄紅與武封擦肩而過的時候,有些堤防又有些威脅的瞪了武封一眼。
武封微微皺了下眉頭,等幾個『女』人離開之後,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在老人對面坐下,盯著老頭兒那皺巴巴的臉,突然問了一句,「你……好像知道我會來?」
「不知道!」蘇老頭哈哈一笑說道,「我以前是種田的,又不是算卦的,怎麼可能知道你要來,我只是感覺既然大家都在,沒道理就只少了你一個。」
「你說什麼?大家都在?」武封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眯著的眼睛裡面卻閃過一道狐疑之『色』。
「那輛大巴車還記得吧?」蘇老頭抿了抿嘴『唇』,但感覺他的嘴『唇』卻沒有絲毫濕潤的地方。
他嘆了口氣,似乎是想起了些很不好的回憶,隨後又搖搖頭說道,「那大巴車翻車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掉到了這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有一點非常值得慶幸,就是那麼一頓折騰翻滾,我們居然都活著,嗯,我是說在車裡面的人都活著。」
「你是說那車翻滾下來之後,一個人都沒死?」雖然明知道這個世界有些怪異,但聽說那大巴車滾下來之後一個人都沒死的時候,武封還是訝異的張開了嘴巴。
不過很快,這種意外的情緒就被另外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所代替了,他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老頭從背後如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根已經卷好的旱煙叼在了嘴裡,接著又跟變戲法似的『弄』出一包火柴。
他劃了一根火柴湊到嘴邊,在火苗的跳躍之下旱煙縮短了一小節,隨後一股濃煙便從蘇老頭嘴巴裡面吐了出來,他彷彿是害怕『浪』費一般,用手一唔嘴,那股煙便再次被他吸到了肚子里。
「那個……咕……蘇老頭,啊不!老蘇,這個煙……能給我來一根么?」
武封看著蘇老頭將一團煙霧吞進了肚子裡面,很沒面子的咽了口唾沫,對於一個有著十年煙齡的老煙民而言,此時煙草的吸引力居然比食物還要更大一些。
「小夥子你也吸煙?」
蘇老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抬頭看到武封那**的表情,他就知道這話多半是白問了。
他伸手向身後『摸』去的同時笑了笑道,「我這可沒什麼好煙,這煙勁兒不小,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得慣。」說著,他一甩手將一根卷好的旱煙丟給了武封。
「是煙就行!是煙就行!」
武封接過那根煙的時候手都有些抖了,他本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法『抽』到煙了呢,別說是旱煙了,就算紙裡面卷的是爛白菜葉子,武封都能美美鼓上兩口。
伸手接過蘇老頭遞過來的火柴,劃了一根點上煙,武封深深的吸了一口,就感覺一股子悶勁兒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那裡,一下子就將他臉憋得通紅。
但就這樣他也沒捨得將嘴巴裡面的煙吐出去,而是硬生生的將那股煙吞進了肚子裡面,等這一口煙消化的差不多了,武封這才張開嘴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就說這煙有勁兒,小夥子你悠著點。」
「沒事兒,咳!咳!沒事兒!」武封一邊咳嗽一邊擺擺手,稍微穩定了一下又問道,「老蘇你剛才說剛滾下來那會兒一車人都活著?」
「是都活著,不過當時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全車五十六個人當中有五十四個活著!另外兩個失蹤了!」
「五十六個活了五十四個?」
武封有些凌『亂』的看了看還夾著煙的手指,在確定十根手指完全沒辦法計算五十多那麼高難度的算術問題之後,武封放棄了給已經過世多年的小學數學老師燒紙詢問的念頭,輕聲說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準確?」
「我老頭子自然記不住了!」
蘇老頭搖搖頭說道,「不過剛才出去的那個柳家妹子是乘務員,她說這車滿員加上司機和她一共是五十六人,當時翻車的時候正好滿員。」
「原來是這樣!」
之前剛進來的時候,武封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蘇老頭身上,對另外一個『女』人,他並沒有怎麼在意,僅僅是掃了一眼罷了。
蘇老頭說那『女』人是乘務員,武封這才想起來,那大巴車上的乘務員的確是個中年『婦』『女』,他稍微想了想,隨即看向蘇老頭問道,「老蘇,你剛才說有兩個人失蹤了,其中一個應該就是我吧?」,
「嗯,的確有你一個,另外還有個叫吳立的年輕人。」
「吳立?你不是說他已經失蹤了么,那你怎麼知道他叫吳立?」武封好奇的看著蘇老頭,鄉間大巴車可不是火車,沒有實名制那一說,就算是乘務員也不可能知道旅客的信息。
「他自己說的唄!」蘇老頭笑了笑說道,「那傢伙可是個能耐人啊,小夥子你要是不嫌老頭啰嗦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講講我們來這邊之後發生的事情。」
「願聞其詳!」武封拽了一句,將煙蒂丟在一旁,全神貫注的盯著蘇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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