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拜拜了我的戰友

砰，第001章省彈藥，盡量做到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把你們的軍刀擦亮，隨時都有可能會肉搏。

小李，總部聯絡上了嗎?鋒哥，估計這夥人放了信號屏蔽，收不到，也發不出。行了，你也甭聯絡了，就是聯繫上了，他也不能馬上從天上掉下來，這時候還得靠我們自己。

好了，按剛才的計劃b組、c組先撤，我和小李掩護。等你們撤到大概百米的位置，我們再撤。這樣太危險了吧，做為同樣來自東北黑龍江的老鄉趙海提醒到。

我說兄弟，不這樣，敵人怎麼會被吸引到我這一個點上？他們要是全散開，我們的手雷，就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有這樣把他們全引到我的面前，然後我倆再閃人，往後狂奔，你倆在預定點埋伏，等他們一進入射殺範圍，就可以盡情招呼這群短命鬼了。馬上執行命令，動作麻利點。兩組人開始後撤。

劉鋒問道：「小李，你怕嗎?」

怕，這隨時要去見閻王，能不怕嗎?再說了，子彈打進身體里是很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去，小李，我以後要改口了。李哥，李大俠，你也太他媽實在了，本想指著你說點鼓舞士氣的話來提提氣，這可好，你這明顯的針尖對氣球啊，別說鼓氣了，僅存的一點氣，都讓你給我放了。說完就照小李的頭盔打上一巴掌，哥給你個機會，重說。

那好吧，李大俠俺要發表戰前講話了，想我泱泱大國豈容外夷小丑亂我邊境？想我大國雄師怎會懼怕這區區幾個小雜毛？弟兄們，你們說怕不怕？小李瞬間改變角色，變成了他嘴裡的弟兄們，在那裡喊著，不怕，不怕~~此時的劉鋒目光獃滯，應該是呆若木雞，被這一場自導自演的，所謂鼓舞士氣的劇情，震得啞口無言。小李還在繼續說，那麼好，拿起你手裡的槍、刀、燒火棍、還有你嘴裡的牙，向敵人衝鋒，崩死他們，砍死他們，砸死他們，咬死他們，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偉大的人類文明，殺光這些來犯之敵。

言畢，小李深情的望著劉鋒，一秒、兩秒、三秒，我說哥，掌聲呢？此時的劉鋒撲街的心都有了。小李，你放心，只要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我一定申請組織，送你去中戲進修，讓你有機會泡泡未來的美女大明星。不過，小李，你剛才說拿起你手裡的牙，你能示範一次給哥看看，這東西咋拿嗎？

小李面帶得意之色摘下了一顆假牙，這不就拿下來了。我去，你的蛀牙什麼時候換成烤瓷的了？倆人還在開著玩笑，耳機里響起了b組已到達指點位置的聲音。隨即c組也傳來了同樣的訊號。劉鋒沉默了幾秒，對著麥說了一句，弟兄們，我的戰友們，開始收割這群鳥人的小命吧。

樹林里處處傳來的都是沙沙的風聲，一陣陣風吹過，靜的可怕。砰，砰，砰，響起了連續射擊的槍聲，不時聽到密林深處有幾聲，啊！！！啊！！！的聲音。

小李，不用你做觀察手了，拿起你的九五式，給我突突，把敵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引到我們這兒來。記住變換射擊位置，不能讓他們發現只有我們倆個人。越打人越多，越打火越大，從槍里射出的每一條火蛇都在無情地收割著人的性命。

這伙鳥人明顯是用堆人的方式來消耗我們的彈藥啊！他姥姥個腿的，什麼年月了還玩人海戰術，小李，快撤，劉鋒怒吼著，迅速向後撤，撤的同時還要找大樹來掩護，每次聽到大樹被子彈打中的聲音都心裡暗慶，還好跑得快。

時間似乎好漫長，這短短的一百米如果是在跑道上，可能只十幾秒，而對於劉鋒和小李來說，卻似乎長得有些撐不住。哎，小李，這被子彈追著跑的滋味真不好受。

鋒哥，咱哥倆命大，這不也安全到達了嘛！這時三組是成一條直線，展開直線狙擊。

這些炮灰也真不是蓋的，玩了命的往前沖，那槍打得跟子彈不要錢似的。這要是讓「李雲龍」看見了，准得罵他們敗家仔。殺吧，殺光他們咱們就活了，殺不光他們，咱們就得說永別。

劉鋒在話筒里下達射殺命令。時間在慢慢地過著，似乎每一秒都有人倒在這雲南邊境的大山叢林之中。不知道這些人的家人會是怎樣？失去兒子的父母，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父親的孩子！哎、、、人啊，為什麼一定要有戰爭？為什麼非要弄個你死我亡才罷休。劉鋒想歸想，手裡的槍可沒有片刻閑著，一槍一個，這狙擊手的水平真不是白給的，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的精神在這兒得到有效地發揮。

戰鬥打了大概半個小時，前面再也沒有人衝上來了，戰場瞬間安靜了。又過了五分鐘，依然安靜。b組、c組，我和小李向後撤100米，你們兩隊負責掩護，一會兒敵人再衝上來的時候你們兩組堅持一會兒就後撤，我和小李掩護你們。明白，明白。

這無意的安排就讓劉鋒和小李多活了很久。當二人剛剛到達地點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前面的槍聲又響起了。鋒哥，敵人又上來了！趙海，打一會兒你們就撤。好的，讓小爺再殺他個人仰馬翻，耳機里傳來趙海得意的聲音。

c組快跑，啊！！！一聲慘叫，傳入了劉鋒的耳朵。

b組怎麼了？鋒哥，敵人從側翼上來了，劉勇小心。

b組、c組發生什麼事情了？b組、c組？？？沙沙沙，耳機里全是風聲。劉鋒和小李同時流下了眼淚，已經習慣了戰場撕殺的兩人從一開始聽到那句，c組快跑，就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戰友被敵人殺害了。

小李，別多想，他們只是在和敵人肉搏，沒有時間回我們的話。也許是肉搏的時候耳麥掉在地上了，沒事的，他們會回來了。

小李含著淚點點頭，鋒哥，我相信你。從我參軍開始，新兵連就是你在訓練我，下連隊也是你帶我，還一起帶我參加特種大隊的考核，要不是有你，我不可能從一個農村兵，成為一名特種兵，今天小弟我沒有什麼多說的，一會兒真不對勁，你先撤，我們不能滅隊，我也沒有信心能一個人安全離開，我能做的就是掩護你，由你回去把這次行動的全過程報告給上級。

小李，別說傻話，我不會丟下你，丟下弟兄的。趙海、王宇、劉勇、大牛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一個也不能少！劉鋒堅定地對小李說著。

而此時的倆人眼睛里卻都含著淚，戰場上失去戰友的滋味和失去至親的人是一樣的。此時的二人也只能祈禱他們四人福大命大了。

劉鋒和小李還在傷神，耳機里傳來了極其刺耳的聲音。鋒哥，鋒哥，我好冷啊！劉鋒渾身一機靈，這他娘的是什麼鳥人放的什麼鳥屁！

靠，你是誰？你把我的弟兄怎麼了?喲，我的鋒哥，脾氣還不小呢？老子親自帶隊還不能一次性把你們隊滅了，還漏了你兩條小蝦米，你這品字型的陣勢，翻滾的還挺快啊！來~來~來，讓你聽聽你海兄弟的聲音。

鋒哥，別管我，快走，他們是從正面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從兩翼面把我們包圍了。哈哈，鋒哥，你知道了也晚了。給你兩條路，一條是夾著尾巴速度給老子滾，另一條繳械投降。

鳥人，別得意，看你鋒爺怎麼取你小命，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鋒爺手段。

別吹了成嗎？如果不識破你那看似高明的技能，怎麼滅了你的四個弟兄？哈哈哈……耳機里傳來得意的笑聲。但是劉鋒不再說話，毒販發現不對，對著耳機一直喊，劉鋒，劉鋒，他娘的怕了是嗎？給爺回話。

砰，這位自稱是爺的人，旁邊剛巧過來一人，擋住了他的身體，一槍爆頭。

老大，他們殺回來了。別慌，找掩護，看好人質。砰，砰，砰，兩人三槍，三條性命終結。雜碎，這回知道你鋒爺的厲害了吧！趙海也在一旁冷笑說，一會兒你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氣得這位老大，拔出腰裡的刀就給趙海的大腿來上一刀。趙海也是我軍的好男兒，一聲沒吭，硬是咬住牙關不發出聲音，免得讓自己的隊友慌張。

又一場對決下來，這夥人也被消滅得剩不下七七八八了。劉鋒在地上，小李在樹上不斷地給他打手勢，告訴他哪裡有敵人。

老大，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弟兄們會死光的。別慌，我禿鷹出道以來，還沒受過這窩囊氣，看爺一會兒給弟兄們報仇，砍了劉鋒的腦袋當球踢。

趙海見他倆分神，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使出自己最後的一分力氣砸向了那個禿鷹。老大小心，一臉的血肉模糊，眼睛鼻子牙齒全沒了。禿鷹的弟兄用自己的臉擋住了趙海致命的一擊。

操，老子生撕了你。禿鷹右手迅速的抽出自己右腿上的砍刀，一刀砍下了趙海的頭，隨即一腳把人頭踢向天空。小李再也忍不住看著自己的弟兄這樣的慘死，而發出了一聲致命的吼叫，趙海……。

砰，小李被爆了頭。

劉鋒的心在滴血，但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他不能出聲，他只能自己忍受這巨大的痛苦，冷靜地分析敵人的實力，從這一槍的精準程度來看，對方也有一個與自己實力相當的狙擊手。這樣一個對n個，劉鋒也完全沒有把握。雖然身陷險境不是第一次，也不止一次，但是這次他卻真的慌了，因為失去全部的戰友是第一次。他的心裡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一種莫名的悲痛、哀傷，腦子裡總是浮現出和戰友們一起，同吃同住同打鬧，同玩同樂同訓練的場景。

那個刺耳的聲音再次在耳機里響起了，我說鋒哥啊，你的弟兄死光了，我的弟兄也死了挺多，今天就這麼算了吧！你們情報上的那些毒販是不存在的，只有毒老大派出的一些炮灰來吸引你們，並且請我從境外來滅掉你們這隊，現在炮灰也閃人了，就剩下你和我了，我私下放點水，給你條生路，你好我也好！你知道的，你的存在對毒老大們來說是一種很大的威脅，當然了，殺了你不止能滅掉一隊勁敵還能對你們的掃毒事業產生一些威懾，別讓他們以為自己有多牛。鋒哥你呢~就打道回府，我絕不追你，你看怎麼樣？

劉鋒此時此刻恨得牙根都要癢了。心裡罵道，你奶奶的，老子今天不殺光你們，就對不起自己的先輩。

耳機里又追問，我的鋒哥，怎麼樣啊？別廢話了，今天我只剩下兩條路，一條是殺光你們，另一條就是被你們殺死。站著撒尿的就少廢話，放馬過來。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讓劉鋒小小興奮的聲音。

老大，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就剩下三個人了，對我們可不妙啊！操，你傻啊，麥克沒關你說什麼話，砰，一聲，禿鷹解決了自己這個有點蠢的手下。

劉鋒哈哈大笑，我說拔了毛的小雞，我去燒水，一會兒就卸了你的雞胳膊，雞腿，采點野蘑菇做一道東北名菜，小雞燉蘑菇，請你剩下的另一位手下品嘗一下，如何？禿鷹這時也火了，最後扔下一句，誰燉誰還不一定呢。

沙沙沙……耳機再次全是風聲。劉鋒也摘下了耳機，再也沒有隊友之間的聯絡，戴著它也無用了。這種叢林狙擊戰，打到雙方剩下幾個人的時候，就變成捕獵戰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就看誰藏得更高明。

劉鋒依然趴在小李掉下來的那棵樹下，第一是因為他斷定他們正盯著這棵樹，看樹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動，如果劉鋒動，那就慘了，會隨著一聲槍響倒下。第二是一動不如一靜，與其儘力的找對方，不如自己等對方出破綻時再出手更有把握。

時間就在雙方的注視中消磨著，再也沒有對話，有的只是雙方無盡的耐心。劉鋒摘下頭盔用三根木棍支了起來，自己趴在頭盔的右側，因為如果一但敵人發現自己打的只是一個頭盔，槍口的第一反應是瞄向右側再補一槍（敵人的右側就是劉鋒的左側），而自己躲在頭盔右側算是給自己多爭取幾秒鐘，擊殺對手吧。天近拂曉，天邊已經微微地泛起魚肚白。

所有人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事實也不斷地證明這句話的正確性。如果對面只剩下禿鷹一個人，那究竟鹿死誰手真是未可知了。誰讓他剩下兩個人呢？禿鷹的那位小弟實在忍不住了。

老大，我受不了了！我要撤。不等禿鷹回話，這小子拔腿開跑。禿鷹氣的，還沒等說話，就聽『砰』的一聲，這小子的後腦勺開了花。因為劉鋒已經發現在不足自己50米處的草叢裡閃過一個人影，一槍秒殺。

這禿鷹也不是吃素的，順著槍的火光瞄準了光源附近，隱約看到一個圓圓的，像頭盔似的物體，心想這就是劉鋒的腦袋了，老子也算沒白等，犧牲一個小弟殺了他，再砍了他的頭回去，還能多換些錢。

『砰』的一槍就打翻了頭盔，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緊接著槍口向右側稍稍移動又是一槍，砰，沒中，禿鷹知道自己這一槍沒中，就意味著可能已經被對方瞄上了，馬上翻身滾向旁邊。

結果劉鋒這一槍只打中了他的左肩，一絲血霧隱約飄了出來，隨即又開了一槍，沒中，劉鋒心裡很清楚這一槍沒中，就必須轉移了，不然就被對手狙殺，劉鋒隨即離開伏擊點，迅速移動。

禿鷹發現劉鋒開始狂奔，順著他奔的方向，砰砰砰，三聲槍響。就在禿鷹思考著，第四槍的跨度如果大一點的話，就能幹掉劉鋒，並快速移動槍口的時候（禿鷹以為劉鋒會一直向前跑，所以槍口一直是順時針移動射擊）。萬沒想到劉鋒一反常態，突然轉身向回跑，躲過了他的第四槍。等他還在驚異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劉鋒已經伏地、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呵成，砰，禿鷹被暴頭了。

呸，劉鋒吐了一口痰，看看了周圍，又等了五分鐘，才慢慢起身，向禿鷹的屍體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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