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約好的步兵決戰

趙雲隊和呂布隊所有士兵幾乎人人帶傷，仍然死戰，為的就是更好的保護劉虎，不讓他中軍壓力過大，而劉虎也努力地掃倒衝過來的敵騎。

空雷，你率五百亮劍營增援呂布將軍。

大王，末將的主要責任是保護您，恕難從命。

空雷，你不是要抗命吧。

末將不敢，只是如此大王的安全如何保障……

軍人要做的是服從命令，你現在做的就在抗命。

大王，末將也是為您的安全考慮。

若你還是軍人，就知道該做什麼。

空雷低頭略思后拱手道：大王保重，亮劍營隨我來。

薛生倚，你一對鞭鋼甚是勇猛，率餘下五百傲龍騎去增援趙雲將軍，證明你實力的時候到了，露一手給本王看看。

是，末將尊大王令。

空雷從后繞過，直接衝到呂布隊接陣面，與羌騎兵正面搏殺，五百亮劍營的加入緩解了呂布的壓力，讓他們能稍鬆一口氣，也好再戰。

薛生倚，一對鋼鞭，所過之處，儘是腦漿四濺，被砸的士兵懷著恐怖的眼神死去，他的加入也同樣讓趙雲能稍鬆口氣。

所有重傷不能再戰的士兵也陸續被換下，撤到劉虎後面休整。劉虎的壓力就大了，畢竟只是兩隊各增五百援兵，在這種比例嚴重失調的大戰中幾乎是看不出多少成效，沒過一刻，稍緩的壓力就又壓到呂布和趙雲身上。而劉虎的壓力則更大，他身後能戰之士已不足百人，人可以靠信念支撐，但是馬就不能了，馬累到吐沫，自然要倒地，慢慢地劉虎部隊的戰馬開始承受不住，陸續開始脫力，累死，或者累吐血，好一點的能安全退到劉虎身後，換上那些受傷不能再戰的人的馬再補充到隊里去繼續戰鬥，倒霉的直接被亂馬踩死。

眼看劉虎整隊被吞沒，土零善剛露出一點笑臉，就看後面帶起了陣陣煙塵。

首領，難道是？

塔吉，不用難道，劉虎的援兵到了，你看到了吧，我就說劉虎敢反衝鋒，肯定有他的道理。

主公，莫慌，王越來也。

劉虎大蠍子的蠍尾針，王越率兩萬輕騎步趕到，王越一馬當先，同樣拿了把長劍，縱身立馬，飛躍半空，長劍急出幾道劍氣，掃倒十幾騎，落回馬上，來到劉虎身邊。

王兄，為何不用湛滬。

主公，那是仁義之劍，怎可用在此等殺伐之上，王某長劍亦可衝鋒陷陣。主公稍待，越這就去斬將奪旗。

王越單騎，真是如入無人之境，劍揮灑得極其靈動飄逸，所過之處全是翻身下馬的羌騎兵，直奔后軍帥台就衝過去了。

首領，還是您英明，設立五個帥台，我們只站在後面這個最不起眼的，要是站在中間那個中軍帥台，怕是必死於那劍客之下。

為帥者不立異，此乃兵家大忌，你把自己打扮的跟大公雞似的，誰不知道你是主帥，殺了你戰事失去指揮，就贏了。所以身為帥要善於指揮，你看那劉虎，金甲、金槍大紅馬，一眼就知道是他，要不是弓箭距離不夠，真想一箭射死他。

首領，你那弓箭就是夠射程，也是沒用的，你沒注意到嗎？劉虎所有的將軍、士兵的凱甲，我們的箭全是射不穿的，除非射在臉上，可惜的是他們的頭盔全有面罩，只有眼睛和嘴露在外面，連鼻子都擋上了，射中的全是巧合，而且對沖的太快，如果后隊放箭，自己的前隊也會被誤傷，還是收起咱們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弓箭吧。相反，你看他們手裡的手弩，那真是好東西，等吞掉他們，一定要用他們的裝備組建一支精騎。

塔吉，準備撤吧！

首領，您沒事吧，現在撤？

劉虎的下一批援兵馬上就到了，這十萬騎，怕是就死在這兒了。

爾等首領已死，速速投降，可免爾等一死。二人同時望向中間帥台，心下一驚，這人也太快了，五百親衛兵都擋不住他，再看中間帥台下面，全是死屍，死得那叫一個乾淨，以帥台為圓心，五十步距離內，沒有一個活人，圍著的羌兵也都不敢上。只是王越這一嗓子沒起作用，該衝鋒的衝鋒，該拼殺的拼殺，大戰仍在繼續。

騎戰衝鋒，已經變成面對面的對砍，地上的死屍太多，人的、馬的，戰馬完全沒有辦法展開機動性。就這樣，雙方都在努力地拼殺，互相消耗著，這兩萬輕騎兵可不比傲龍騎，傷亡急速增加，雖然不至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自損五百還是有的。

首領，咱們真得走了，後面又有煙塵滾滾了，而且這次比剛才的煙塵還要大。

塔吉，把旗降下來，我得給劉虎留個言，要不然咱們跑不成。速速在騎兵后陣設置拒馬，這些騎兵咱不要了，讓他們發揮點餘熱吧，和劉虎最後死戰就行了。

首領，這樣不妥吧……

塔吉，我也不想，如果咱們撤了，不用拒馬攔著，大隊騎兵也跟著撤，咱們就會被踩死。你選吧，是選被踩死，還是他們死。

那還是聽首領的吧。

劉虎軍后張頜率隊趕到。

主公，張頜來也。

劉虎回頭髮現，張頜帶著一萬重甲騎兵到了，此時場中劉虎方共兩萬五千騎剩一萬五千騎，土零善羌騎兵十萬隻剩四萬多、不足五萬。劉虎命場中已方騎兵散開，給重甲騎兵讓路。重甲騎兵排著整齊的騎陣，五十人一排，向前衝鋒，無論羌人的箭矢，長槍、戰刀，面對重甲騎兵全部失效，重甲騎兵幾乎武裝到牙齒，連馬腿馬肚子都穿上了盔甲保護，所有羌騎兵的惡夢。

羌騎兵想要撤退，卻被一排排拒馬擋住，想縱身跳，都跳不過，一排拒馬還能勉強一試，二排以上你就別試了，試了也是把馬扎死，何況人家擺了五排，想順著拒馬跑，跑到沒擺拒馬的地方再撤，可是要跑的話還不行，因為他們已經發現那些輕騎兵正在用自己的手弩點名，一弩一個，抵抗或許還有救，逃跑就只能死，留給他們的活路只剩下一條，投降，兩萬多羌騎兵投降。

搬開拒馬後張頜非常想追，但被劉虎攔下。因為劉虎看到了土靈善的留言，在大旗的背面，上面寫道：劉虎，三日後，此處步兵決戰，若是真英雄便請應戰。

重甲騎兵不再追擊，即使沒這個留言，劉虎也不會追，而輕騎兵剛經大戰，都處於疲憊狀態，硬追的話也未必有斬獲，索性回軍休整。

無意中的騎兵決戰，斬首羌騎兵近十三萬，俘兩萬。在劉虎回軍快要到山谷口的時候，看到了祝融五千俏劍營騎兵馳援而來。祝融盡顯關切，一副像看到情郎的表情，讓劉虎很滿足。

王越走過劉虎身旁，仍就小聲開他倆玩笑：主公，這下你可以暗爽好幾天了。雖然聲很小，也足夠身邊幾員將領聽到的了，眾將歡笑地凱旋迴營。

馬騰府。

什麼……三萬五千騎兵，斬獲十萬羌騎。傷亡才一萬多，還俘虜兩萬。馬騰咆哮后無力地扶著桌子。

孟起，好孩兒，你說得沒錯，看來爹的下半生就得依附劉虎了，不然真是死無全屍。

爹，此戰後，武威王必定架空韓遂，爹不可參與，也不要管，全當看不到，更不能給韓遂提醒。

這又是為何？

只留爹一人，時間久了，賈詡自然能控制好涼州，但是有韓遂在，若你二人勾結，那就不好對付了，這也是武威王為什麼會信任孩兒，讓孩兒用計收涼州，如果對付我們三家，他雖然能勝，那也必是慘勝，慘勝如敗，武威王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的，他練出的精銳，最不希望全都死在內戰上，從他遲遲不肯對中原動手便能看出來。

孟起，你分析的有道理，以後爹就全靠你了，你教爹怎麼做，爹就怎麼做。

爹，你若真聽孩兒的，你以後就做個消遙地主，劉虎有任務給你你就盡量推，推不開呢就好好完成，沒任務，你也別請命，天天就在家裡吃喝玩樂便是，如此，爹便可一生無憂。

韓遂府。

哎，劉虎真是的，大戰不用我也就算了，美人什麼時候到啊？

徹里吉部落。

什麼……劉虎如此神勇。太好了，我，羌人徹里吉，終於能實現統一羌人，做第一代羌王了，哈哈。

三軍回營甚是歡樂，祝融也十分難得地給了劉虎好臉色，劉虎也很滿意，覺得自己已經把祝融感動了。寫了首無題送給祝融：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情靈犀一點通。

祝融也是羞澀地一笑，便回自己營帳。劉虎暗叫，泡有文化的女子，就是不容易啊。

三日後，兩軍陣前。

請羌兵首領上前答話。

土零善，慢悠悠地走到陣前劉虎前面，施禮：武威王有何見教？

大首領，你屢次興兵犯我益州，本王可以不計較，今次徹里吉約戰，你為何應約前來。難道大首領不知道本王精銳已駐涼州，非要與本王拼個高下嗎，本王實在不解。

武威王，我很清楚，即使我不應戰，你也會發兵征伐羌族各部落，幫助徹里吉統一羌人，其實統一是件好事，區別只是誰來統一，徹里吉依附您來統一羌人，羌人日後必為大漢屬民，若是自己統一，才自己說了算，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早晚要戰，何不早戰。

大首領為何如此好戰，難道就不能和解嗎？

武威王，您的說詞我是早有耳聞，說得好，涼州是讓你兵不血刃的接收了，可是你容得下韓遂、馬騰嗎，你會對他二人完全地放心嗎，怕是不然吧。你敢信任徹里吉，一者是因為你的許諾，再者也是因為此人並沒有太大作為，難成雄主，若此人雄才大略，怕是你也不敢讓他來做這羌王。

真想不到，大首領，竟有此等見識，如今日戰死豈不可惜？大首領，只要你一句話，願意投降本王，發誓效忠，你來做羌人首領如何。你這後面，十五個方陣，一陣一萬人，起碼有十五萬條性命，只要你願意，他們也可以免受戰火，保住性命。

武威王，多謝您的美意，不過我寧願這些士卒盡數戰死。

嘶……劉虎倒吸一口涼氣：大首領，你這是何意？

這三十萬軍馬是羌人的生力軍，此役盡數殞落，會為羌人換來至少五十年的和平安定，而且徹里吉是依附武威王，您必用民族融合政策來羌地幫助羌人過上漢人般的生活，羌人之所以總是興兵攻伐益州，是因為你們的生活富足，羌人窮，只能去搶你們的，不是我們好戰，是我們必須要戰，不戰哪有好日子過，一切不都是為了過得更好嘛。徹里吉這一代，是不會再有戰事了，如果下一代，再下一代，他們也能享受到與漢人相等的待遇，衣食無憂，生活富足，那羌地將永遠安定繁榮，永無戰事。如此，是為我羌人長遠考慮。

大首領，真沒想到，您居然有這樣的想法。一切都可以商量，只要您願降，本王有信心把羌地治理好。

武威王，只我一個人這麼想沒用，你看看後面那些各部首領們，一個個好戰的眼神，有他們在，漢羌戰事不會停止，此役，大王您若能全殲羌兵，一可展大王武威軍戰無不勝的雄風，二可讓羌地再無戰事，永遠和漢人和平相處。三可借羌地為基，虎視唐旄國，實現羌人真正地大統一，立不世功勛。大漢先輩未能完成的事業，將在大王手中完成。

大首領，本王不能殺你，你是個人才，本王要你為我效力。

謝武威王美意，此役勝敗還未可知，若我羌人勝了，我將直接發兵攻殺涼州，武威王不可輕敵啊。

大首領，你這又何必呢。

武威王，不要再說了，我必死，如此白馬羌才會退出歷史舞台，我若在，則白馬羌人人皆兵，誓必抵抗到最後一個人。武威王，莫要小視我羌人步戰之戰力，有膽點兵來戰。

劉虎沉默地回到自己軍前，為了生活而戰，說到底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保家衛國？開疆拓土？滿足君主野心？還是為了什麼別的？劉虎陷入沉思，一個聲音在腦中迴響：虎兒，戰爭就是要一批有理想的熱血青年，為了建立一個和平、安定、幸福快樂的國度而打破舊制度，舊社會的鬥爭，不打掉那些軍閥，那些國家的毒瘤，那些充滿私心雜念的世間妖魔，就沒有辦法實現理想，這就是戰爭，是強國必經之路。

是南華，是師父嗎？師父，您在哪兒？

師父只是開了個小差，在你心裡說了幾句話，現在還是戰場呢，你可是主帥，你要負責帶著你的將士打贏這場仗，你要陷入沉思了，他們可怎麼辦。

師父，弟子明白了。

劉虎拿起王越送的盾牌，下馬，走到祝融跟前看了她一眼：你還是回去吧，這是場肉搏戰，場面太血腥。

大王，放心吧，末將只帶著魅影和孫小禾，我三人自保絕不成問題。

好吧，一會兒跟在本王身邊，本王也能照顧你們。

大王去吧，不要擔心蝶兒。

看看整齊的五護衛和全副武裝的亮劍營，典韋、陳到和空雷站在最前排，等候將令。

許褚帶著自己的五百族兵部曲，個個手持重鎚，**上身，露出兩塊大胸肌一跳一跳的。孟骨也覺得許褚的隊伍適合自己猛人的身份，便拎著棍子，光著膀子站在許褚旁邊。

王越、趙雲、呂布、魏延、張頜全都下馬來到陣前，準備衝鋒。

你們幾個幹什麼？

主公，隨您一起沖陣殺敵。

暈，全衝出去了，後面的騎兵誰指揮，快別鬧了，子龍、奉先、文長、儁乂，你四人回去統領騎兵，萬一步軍不敵，還得讓騎兵幫忙呢。

主公，布馬上，馬下一樣厲害，就留下我吧。

不行，奉先，你得去統領傲龍騎。

主公，你看傲龍騎還有人在馬上嗎？

嗯……我勒個去，他們怎麼全下馬了。

主公，這回你沒話說了吧，現在他們全是步卒了。

那好吧，奉先，可要帶好他們。

主公放心，布保證一人不少帶回。

劉兄，每戰雲必隨兄長之後，此戰怎可無我。文長統輕騎兵，儁乂統重甲騎兵，還有法軍師坐陣指揮，足矣。況雲有兄所贈青釭劍在手，莫要小視雲的武技。

好兄弟，戰場上見。文長、儁乂，不用本王再廢話了吧，回去吧。

魏延和張頜互相看了一眼，無奈之下只好回騎陣。

劉虎拔出長劍：將士們，爾等乃是我武威軍步軍精銳，一名獵鷹，一名陷陣，今日就是向天下證明，爾等不止是武威軍精銳，更是大漢雄師中的精銳，隨本王一起沖陣殺敵。

話音落，劉虎的面罩落下，第一個沖向敵陣。法正在後面急忙命軍士鳴炮出兵，又令所有戰鼓齊鳴助威。

王越、典韋在右，趙雲、陳到在左緊隨劉虎，清一色的標配，人人都是一劍一盾，五護衛、亮劍營緊隨其後，祝融也少有的乖巧，就跟在劉虎旁邊不到十步和亮劍營同步。

要說猛，那就得說許褚了，人家都穿好盔甲，他倒好帶著五百部曲，光著膀子嗷嗷沖。

後面土零善站在帥台，旗語兵傳令，五個方陣迎敵。許褚是第一個衝到陣前搏殺的，大鎚掄起的力道，似刮過一陣急風，足夠帶起地上的塵土，骨碎的聲音又順著這股風傳到人的耳朵里，恐怖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的許褚，不是像瘋了一樣，完全就是瘋了。

一名又一名的戰場殺神，典韋，古之惡來，傳說中他本就是古代戰神刑天轉世，今世又現戰神本色，步戰雄風，不止令敵人膽寒，更令同袍側目，有如此戰神在側，豈有不勝之理？

再說趙雲，利刃就是短兵相接的法寶，有利刃在手，任何試圖接近趙雲的武器，盾牌，盔甲，全都被一削兩截，茅尖削飛，戰刀兩截，盾牌劈碎，一路殺下來，白袍銀甲早已染紅，銀盔上的白纓也都染滿了血跡。

王越打法雖然斯文，但一劍取一命，劍劍掃破敵人的咽喉。

武將們也真會挑組合，典韋和王越在一側，那是絕對實力。趙雲騎將，步戰之功稍顯遜色，但有神兵在手，依然是虎虎生威。陳到和趙雲在一起就相得益彰了，一劍一刀具是神兵利刃。何況鳴鴻刀在中國十大名刀的排行榜上可是首位，青釭劍是望塵莫及的，再者陳到本就是步戰之將，武技全是馬下之功，此時的他足以讓那些平時覺得他憑著師父上位的兵將們側目，刀刀斬敵首，威風凜凜。

羌兵帥台之上，土零善含笑點頭，此等殺將神兵，豈有不勝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