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密會郭典
家丁領著二人穿過一進進的院落,最後在深處最大的一間院落門口站住,向張角告了聲罪,便入內稟報。
劉凡站在門口四處張望,暗暗咂舌。
院落中有奇山峻石無數,一座座花圃林立在院中,一直延伸到大殿廳門,一灣碧潭如畫龍點睛坐落在院落中央,可以看見有幾條紅鯉在水中遊動。
這裡風景秀麗,碧水藍天,地面都是用一塊塊齊整的青石鋪成,上面還壘著鵝卵石,與巨鹿城中一派蕭條一對照,簡直是天上地下。
不愧為此地太守,搜颳了不少吧,劉凡這樣想著。
「你可知為何外面天寒地凍,這裡卻春意嫣然?」張角笑著問道,他看到劉凡露出迷惑解的神情,嘆了口氣,說道:「這府邸之下鋪設了眾多暖爐,驅散了四周的寒氣,使這片天地四季如春。其實大多數官宦和士林大族都擁有數不盡的財力和物力,不過他們一般都是只圖自己享受,很少能為這天下百姓做些實事。」
「受教了!」劉凡聽得瞠目結舌,半天後才回神,他還是第一次聽聞有如此鋪張浪費法。
「記住,多聽,少說,盡量不說。」張角囑咐道。
「張天師,我家大人有請!」家丁匆匆出來,躬身將張角和劉凡迎了進去。
太守府大廳兩邊各擺著一盆盆栽,一進來,就能聞到一縷異香,令人心曠神怡。
等家丁退去后,劉凡便悄悄打量起這座太守府大廳。大廳規模宏大,布置得也極為精緻,古色的桌椅和暖爐分置兩側,一直延伸到大廳深處,最裡面是一道屏風。屏風兩側各擺放著一個紅木架子,左邊架子上堆著許多竹簡,右邊架子則放滿了玉器,在一旁還懸搭著一柄寶劍。除此之外,大廳牆壁上還掛著許多名貴字畫。
「張天師既然來了,何必見外,請入內一聚!」屏風後面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
「太守大人吩咐,張某怎敢不從。」張角抱拳一笑,朝屏風走去,劉凡連忙跟上。
繞過屏風,進入了一間內室。這間屋子很小,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個主位和客位,一個相貌威嚴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手裡拿著一冊竹簡在翻看。
男子正是巨鹿郡現任太守郭典。
「請坐!」郭典淡淡說著,目光沒離開過竹簡。
張角在客位坐下,劉凡站在他身後,一雙眼睛不自覺地悄悄打量著主位上的男子。
「咦,這位小兄弟是我郡郡兵?」郭典放下手中的竹簡,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張角身後的劉凡,那一身兵服很是顯眼。
見劉凡望向張角,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郭典面上露出一抹不愉。
「他確實是郡兵,不過兵營里容不下他,現在已經是張某的弟子。」張角很滿意林真的表現,淡淡回道。
「無妨!一個小小郡兵而已。」郭典將目光移到張角身上,淡淡一笑道:「不知張天師找本太守所為何事?」
「還是之前的建議,希望太守大人可以開倉賑災。張某最近閑著無事,到處走走,所過之處都是一片蕭條。目前不僅是巨鹿城路有凍死骨,下轄十五縣每天都有大量百姓死去,再這樣下去,只怕民心不穩。」張角起身,拱手作揖,不卑不亢地說道。
郭典一臉平靜,輕笑道:「民心不穩又能如何?」
劉凡暗中用了下讀心術,驚得差點叫出聲來,這郭典是起了殺意啊,在內室的暗間里還埋伏了三十名刀子手。他真想拉住張角不讓他說下去,可此時他的身份只是張角的一名小小弟子,後者肯定不會聽他的。
「只怕會引起時局動蕩,請太守大人三思。」張角渾沒意識到他已經身處險境。
「放肆!」郭典騰地站了起來,一臉煞氣,指著張角,道:「本太守尊稱你一句張天師是憐惜你在民間的聲望,若你再不識好歹,干涉政事,本太守便將你當作亂臣賊子拿下!」
「看來太守大人是鐵了心不開倉賑災了,此間後果全由太守大人負責。」張角站在那裡,冷笑,絲毫不懼郭典。
「這下完了,我怎麼這麼倒霉,認了這麼個不怕死的師父。」劉凡心急如焚,拉扯了下張角的衣裳,眼神示意他有埋伏。
可是張角紋絲不動,只是冷眼瞧著郭典。
「大膽張角,左右何在,給我拿下!」郭典摔杯為令,暗間里人影幢幢,刀光閃閃間,數十個大漢撲了出來。
就在劉凡暗呼小命不保間,張角卻無懼,拔出腰間寶劍沖入人群,唰唰唰幾下便將這群大漢手中的兵器解掉,很快這些大漢一個個被張角摔的東倒西歪,失去了戰鬥力,這一幕看得劉凡目瞪口呆。
「太守大人好自為之,張某言盡於此,告辭!」張角冷哼一聲,領著劉凡徑直離去。
看著張角離去時的神氣表情,郭典怒火攻心,指著張角的背影,厲聲道:「張角,本太守若不弄死你枉為一郡之主!」
一路上,劉凡眼冒星星地盯著張角。這可是牛人啊,可得搞好關係,讓他傳自己幾招,下次出門就不怕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流mang了。
張角被劉凡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不由轉身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能夠猜到郭典暗中埋伏了刀子手,讓為師有了準備。」
「原來師父有接收到我的暗示。」劉凡摸了摸頭,開心地笑著。
「你叫什麼名字,可起了表字?」兩人繼續趕路,張角隨意問道。
「我叫劉凡,表字還沒有。」劉凡回道,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確實沒有表字。
「劉乃國姓,凡寓平凡,好名字。既然你沒有表字,那為師便替你取一個吧。」張角笑看著劉凡,直把後者看得頗為不自在,這才移開目光,意味深長地說道:「表字興漢……」
「興漢,興漢……」劉凡喃喃自語。
從此劉凡便有了這個頗為霸氣的表字,從張角給他起的這個表字,劉凡隱隱猜出張角應該還是愛這個國家的,只是他恨其不爭,或許後面的黃巾之亂是他給大漢王朝敲醒的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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