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國五皇子驍
似乎很滿意看見她瞪大眼睛一副驚訝詫異的模樣,裕親王緊跟著又道:「當初鬧出了這陣醜聞先皇一怒之下就將徐才人打入了冷宮,按理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要和她一起在後宮裡消失的,卻不知為什麼在母后的保護下安然誕下。舒愨鵡琻愨鵡琻曉」說到這兒,他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悅的事情。
裕親王說的話大概已經清晰的勾勒出一個故事,當初惜妃笑著對她道宋側妃(裕親王側妃)抹了梅花香真是笨,後來果然惹的皇上震怒被貶去守皇陵,太后的臉色也不好看。然後惜妃莫名其妙的收養了一個七八歲的安哥兒自稱自家侄兒,後宮里卻謠言說是皇上的私生子,包括當時永熙帝的震怒。
這一連串拼湊起來簡直就是一個連貫的狗血的故事。
老夫少妻總是更加嬌寵,先帝那時候應該已經五十近六了,而徐才人還是少女般的十四五歲年紀,甜美動人,最重要的是青春魅力,自然喜愛異常。後宮里當時的宛皇后怎麼不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或許是她做的手腳,或許是其他妃子動的手。借著徐才人入宮前曾是太子妃熱門人選一事故意給徐才人身上下了永熙帝最愛的梅香的媚、葯。可以說是一箭雙鵰,同時算計了兩個人,接下來的劇情很好理解。
無意中先帝發現了這件事震怒要處理掉徐才人。卻不知怎的沒有起換太子的心,莫非是對聖安太妃還舊情難忘,念著聖安太妃嗎?
「所以,惜妃現在收養的安哥兒就是徐才人和皇上的皇長子,對嗎?」葉錦華直視著裕親王,口吻認真的尋求確認。
裕親王雖然沒有點頭,但微微挑著眉的動作已然詮釋了一切。
那女人聽到安哥兒的名字激動的抬起頭,一雙眼眸里滿是希冀。似乎在說,你不是答應了幫我見到我的孩子。
「剛剛你也聽到了。如今安哥兒被養在惜妃膝下,喚惜妃為母妃。如果惜妃知道安哥兒的母親還尚在人間,為了自己與安哥兒關係能夠親密不會出現偏差,你知道她會怎樣對待你嗎?」語氣清清淡淡似乎不含什麼威脅,葉錦華勾起唇角和善親切的對她說道。
長發女人眼睛里的光倏的一下滅了下去,垂著眼眸不語,似乎在憂愁什麼。
「你也別作弄她了,左不過是想讓她為你所用。」裕親王嗤笑了一聲,懶洋洋的依靠在雕花木床邊,狹長的鳳目微眯。
葉錦華也不緊張,彎了彎唇角,道:「對,正如裕親王所說的。徐才人,能夠幫助你躲過惜妃耳目,見到安哥兒的恐怕只有本宮了。所以你只能為本宮所用。」
徐才人抬起頭,蓬頭垢面下藏著一雙黝黑的眼睛轉了轉,最後緩緩點頭,發出喑啞的嗚嗚聲。
「往後,你就叫采緒吧。」
當天夜裡,盛寧宮后的一座偏遠荒蕪宮殿意外走火,漫天的火光燃起夾雜著周圍野草散發出刺鼻的濃烈煙味。等到宮人們發現再去撲滅大火后,早已是一片荒蕪,片瓦不留。消息傳到盛寧宮時,宛太后剛才睡夢中驚醒。
一臉疲憊的拉開帘子喚宋嬤嬤,「外頭出了什麼事,這麼喧喧嚷嚷的?」
「回太后,是咱們後頭的那座宮殿里走水了。」宋嬤嬤壓低聲音,神情為難的回答。
「那座宮殿……」邊說邊皺起眉,宛太后眼眸里的陰鬱一閃而過,道:「好端端的這麼多年,怎麼突然就走水了。你去查查出了什麼事。」
「老奴遵命。」
宋嬤嬤應下便打算離開,卻又被叫住了,「慢著,今夜永漣可是入宮了?」
「王爺今日辰時便入宮陪伴太后,因傍晚耽誤了出宮的時辰便暫留在宮裡歇息,還是皇上安排的住在獨然居。」宋嬤嬤恭謹回答。
太後點了點頭,一手扶著額,沉思片刻后又道:「這事再緩一緩,等永漣出宮在做查探。」
「老奴明白。」
得到了確切的命令后宋嬤嬤這才退下。
「怎麼無緣無故的就走水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問題。」太后自顧自的嘀咕著,眉頭深鎖,滿是顧慮,又輕嘆:「早知道當初就該了結了她。」
一座無名的荒廢已久的宮殿走水一事並沒有引起眾人過多的關注,諸嬪妃還是把目光的焦點放在三日後隨太后一起去金龍寺祈福禱告一事,諸人心裡為因此要暫離永熙帝身邊而略感不滿。
可又說到幸運的竟然是太后昨夜因為宮殿走水一事徹夜難眠沒有休息好,早上起來時連打噴嚏,宋嬤嬤上前扶額,額頭滾燙,請了太醫才診出太后染了風寒,像是突如其來一般特別嚴重,因此金龍寺一行暫時耽擱。
眾嬪妃心裡都舒了一口氣。
遠在京都十裡外的金龍寺內,席玉聽到太后一行到金龍寺的行程耽擱后,恨恨的摔了屋裡的花瓶,道:「本嬪待在這該死的寺廟裡都快三個月了,卻沒有一人看望。難道真的要這麼默默無聞的待完半年,回到宮裡后再無人認識本嬪嗎?」
宮女春芽漠然的撿起地上被摔碎的花瓶碎片,幽幽道:「主子還是別抱怨了,若是被主持發現又碎了一個花瓶,又該讓主子抄佛經叩佛主了。」
「該死的丫頭,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嬪!」席玉憤然的踢了春芽一腳,春芽原本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冷不丁的被一腳踢到後背,一時不防的向後倒去,摔倒在地。
「主子,奴婢……」春芽痛得眼淚直冒,慢悠悠的從地上跑起來,敢怒不敢言。
「哭,哭,就知道哭!本嬪在這裡受苦還沒有哭,別露出一副哭喪的樣子。」席玉憤懣的將春芽趕了出去,心裡卻也一陣後悔。在這偌大的寺廟裡,只有她跟春芽相依為命,若是連春芽也與她離心,她就更沒有什麼機會回去了。
半晌后,她又把春芽叫了進來,賜了一瓶膏藥。然後上前扶起春芽,期期艾艾的道:「春芽,你知道本嬪剛才只是一時氣急了才會這麼做的。在本嬪心裡你可是如同親姐妹一般親近,莫要為剛才的事兒生氣。若是咱們能夠重新回宮,本宮能夠重獲寵愛,一定為你謀一個好出路。」
春芽滿臉感激,內心卻冷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主子,奴婢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敢對主子又什麼怨氣。」
「春芽,你果真是個明事理的好女子。」席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的冷笑一閃而過,又是一個愚蠢的下人。
金龍寺的房頂上,一襲紫色滾金色錦袍,隨性不羈坐著的束髮俊男子勾了勾唇,鳳目閃過一絲笑,道:「怎麼樣,這個女人可為你所用?」
對面的是一襲青藍色長袍系著浮雲玉佩,五官深邃海藍眼眸的硬朗男子,他溫雅的點了點頭,道:「多謝王爺。」
「哪裡,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五皇子。」鳳目微眯,唇角含笑,那一抬頭的宛然一笑如曇花一現般,純凈卻又滿是邪氣。裕親王悠然的從屋檐上立起身,道:「既然已經盡了地主之誼,接下來的時間就留給五皇子好好享受了。」
話落,早已乘著清風,幾個起落在房頂的屋檐上如履平地,身影片刻便消失不見。
席玉處理完春芽的情緒后,在寺內小和尚的絮絮叨叨下,不情不願的出了門。前頭的小和尚穿著一身黃色裟袍,光著的腦袋上點了九顆黑痣,一臉神聖的在前面引路,便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剛才又在廂房裡打碎了一個花瓶,須知這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皆為佛主所賜,寺內所建,來之不易。」
席玉也不情不願的回應:「本嬪知道了,剛才也只不過是不小心打碎的。況且不是世人常說佛主胸懷廣大,能夠寬容一切。對於本嬪這小小的失手,想必也是能夠寬容以待的吧。」有著現代知識的席玉故意繞著彎子。
小和尚卻一點也不領情,繼續道:「施主,碎了便是碎了。無論是怎麼碎的,卻也是因女施主所起。有因便有果,有果便要還因,還請女施主償還自己的果。」
席玉蹙了蹙眉,柔柔弱弱的道:「本嬪知道,可是本嬪昨夜沒有休息好,現在身上都沒有力氣。不若讓我那宮女幫一幫本嬪吧。」
「女施主,主持說了不可由他人代勞。」小和尚一點不講情面。
「放肆,就算本嬪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還是皇上的女人,後宮的嬪妃,你怎能這樣對待本嬪!」
見軟的不行,席玉硬來威脅著。
可那小和尚偏偏是軟硬都不吃,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道:「女施主,到了。請在天黑之前將那一缸水挑滿,水桶和扁擔都放在小溪邊。從這條小徑繞三個彎便能看見。」
看著空空如也的一大缸空缸,席玉不可置信的擰起了眉,憤然道:「這,這一大缸水都要挑滿!」
「是的,女施主現在便可以開始了。若是天黑前完不成,主持是不會讓人送齋飯到施主房間的。」小和尚說完便離去,都沒有留給席玉再說一句話的機會。
席玉灰頭土臉的走到小溪邊,看見隨意散落在一旁的兩隻木桶和一根髒兮兮的扁擔,心情頓時又怒又氣。
「破爛東西!」生氣的上前一腳朝著木桶踢去,卻沒有站穩,雙腳向下滑,眼看著就要摔倒突然一個有力的雙手從後面托住了她。席玉站穩了轉過身來,看見一襲青藍長袍五官異常深邃的俊朗男子,微微紅了臉,輕聲道:「多謝公子相救。」
那俊朗男子點了點頭,道:「不必客氣,萍水相逢便是有緣,看見美麗的小姐有危險當然要上前幫忙。」
「你不是大庸朝的人吧。」從男子隨意的口吻和那雙藍色的眼眸,席玉試探性的問。
俊朗男子回答道:「我是大庸朝的人,只不過家鄉正好處在大庸朝與趙衛國邊界處。父親的祖上曾經娶過一位趙衛國的女子,因此我的眼眸與平常人有所不同,你不害怕?」
「不,我覺得這雙眼睛就像是星辰一樣,很美麗很漂亮。」席玉笑眯眯的搖了搖腦袋,心裡暗道,原來是混血美男子啊。
「還沒有敢問小姐的芳名。」
「問別人的名字時不時應該先自報家門的嗎?」席玉俏皮的揚起頭,被一位帥哥搭訕心情十分舒暢。
青藍長袍的俊朗男子笑著點頭,應和道:「是,我單字驍,姓夭。」
「夭驍,夭驍,好奇特的名字啊。」席玉笑眯眯的彎了彎嘴,剛想要說自己的名字卻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可是永熙帝的妃子,所以又抿了抿嘴,道:「我叫潘盼,你可以叫我盼盼。」這是她穿越之前的真名字,好久沒有提及真是恍若隔世。
夭驍挑了挑眉,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道:「有雲,美目盼兮。我觀盼盼之眸,黑白分明,水光瀲灧,實在是恰如其分的好名字。」
「多謝誇獎。」席玉來到這裡,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俊朗男人這麼毫不掩飾的誇讚她的容貌,心裡像小鹿一般撲通撲通亂跳。
「對了,剛才我無意中聽到盼盼你和那個小師傅的話,這一大缸水若是在傍晚前挑完以你一個弱女子恐怕難以完成。若是你不覺得我多管閑事的話,驍想為盼盼代勞。」說完夭驍就上前挑起扁擔,前後兩個木桶盛滿水,姿態輕鬆的挑著走。動作一點也不顯得粗魯,反而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那就多謝了。」席玉半推半就后同意,跟著夭驍的身後,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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