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褲襠里有殺氣

「五苑論劍！」朱小胖恍然大悟，眼中也露出一絲期待的神色。雖然五苑論劍沒有他的份，但是，眼前的如煙姐是每年都要參加的。

仙劍山莊的五師兄弟，分別居住在仙劍山莊中的東苑、南苑、西苑、北苑，以及中苑的掌門游傲。五苑論劍，就是每年七月初一的時候，五苑會各派出三名代表，進行武道比試。獲勝者，除了能讓自己苑內人揚眉吐氣，讓師傅得意之外，還能得到一些勝利獎品。而在這五苑論劍的前夕，如煙她娘，總是會親自下廚，做一些好吃的來慰勞弟子們，希望他們能在論劍的時候，能拿到好的成績。每年的這些好吃的裡面，豬頭肉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如煙他娘知道朱小胖最喜歡吃的就是豬頭肉。雖然小胖不能上台比武，但是，在台下吶喊加油，沒有人能及得上小胖的嗓門。豬頭肉就是專門為朱小胖做了，如煙總是在她娘做好，還沒有吃飯的時候，先偷偷地給朱小胖拿點，讓他先解解饞。喬如煙的這些舉動，能讓朱小胖感動的，恨不得抱著大柱子，痛哭一場。

「今年咱們西苑都是誰參加呢？」朱小胖向喬如煙問道。

喬如煙數著手指頭說道：「咱們西苑的是大師兄、五師兄和我。」

朱小胖點點頭，心道：跟我猜測的果然一樣。大師兄雷光琦，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二十七歲，就已經修鍊到了三才後期的境界。最近，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五師兄宮燦，出身豪門，從小就食用那些奇花異草龍肝鳳髓，對於修仙大有裨益，現在二十四歲，也到了三才中期境界。至於如煙姐，更不消說，她是喬護法唯一的女兒，自然會悉心教導，年僅十九歲，就也達到了三才中期。假以時日，成就肯定會在大師兄之上的。

「我得趕緊回去了，要是讓娘發現，我偷偷給你帶豬頭肉吃，又得挨罵了。」說著，喬如煙站起身來，把桌上朱小胖吃剩的盤子筷子，連同那塊白布，一起放回籃子裡面。

「你自己慢慢打掃，待會吃飯的時候，我來叫你。」說完，喬如煙轉身拎著竹籃走了出去。

望著喬如煙漸漸遠去的背影，朱小胖心中漾起一陣暖意。平時的時候，如煙姐不僅不嫌棄他胖和他在一起玩，有時候還教他一些修仙招式，讓他有一種親人的感覺，這也是小胖一直捨不得離開仙劍山莊的原因之一。小胖緊緊攥起拳頭，心中暗暗發誓：如煙姐，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我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他的！

要是喬如煙知道，一盤豬頭肉就讓朱小胖感慨萬千的話，又該取笑他了。

看到喬如煙的身影消失不見，朱小胖這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朱小胖走過去拿起書架上的雞毛撣子，來到門外。只見他拉開架勢，大喝一聲，一撣子揮出，劃出一條銀色的直線。

修仙的境界，是可以從招式上看出來的。不論哪個境界，出招都會劃出銀色的標誌。無極期的人，是一條直線；兩儀期的人，是一個陰陽魚圖案；三才期的人，是一個三角形圖案；四象期的人，是一個正方形圖案；五行期的人，是一個五角星圖案；六合期的人，是一個正方形圖案，圖案中心穿著一條直線；七星期的人，是一個北斗七星圖案；八卦期的人，是一個八卦圖案；九宮期的人，是一個正方形，中間夾著一個井字，分成九個小方格的圖案。

小胖子劃出一條銀色的直線，說明他現在還只是在修仙最低級的無極境界。小胖又揮舞著雞毛撣子，連蹦帶跳地揮舞著，口中喝喝有聲。好一會兒，朱小胖停下來，嘆了一口氣，拿著雞毛撣子，垂頭喪氣地往書房走了。

朱小胖嘆氣，是因為他從八年前，就開始接觸仙劍山莊的功法「天仙決」了。八年，整整修鍊了八年的天仙劍法，還一直都在最低級的無極境界打轉。難怪喬護法大為惱火地說道：「就是一頭豬，現在也不止無極境界了！」讓小胖十分泄氣，覺得自己連一頭豬都不如。

其實，剛才朱小胖在練武的時候，要是有個行家在旁看到，一定會驚呼連連。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麼能這麼胖！第二個反應就是：怎麼能這麼快！小胖揮舞雞毛撣子的時候，就像一個肉球一樣，彈來彈去，速度卻是極快，剛剛看他揮出雞毛撣子，人卻到了另一邊。那速度，只能用迅電流光來形容了。可惜，小胖子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有多快。

小胖子接著擦拭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是明天五苑論劍的話，人人都拿著兵器，自己不能空著手去啊，空著手去多沒面子呢！不論兵器好賴，起碼得拿著一把啊！小胖子看了看手中的雞毛撣子，覺得這玩意，怎麼也不能叫「兵器」。小胖子眼珠子一轉，想起一個物件來。書房也不打掃了，丟下雞毛撣子，一溜煙跑了出去。

小胖子一路小跑，矯健的步伐，在龐大的身軀壓迫下，發出巨大的聲響。趴在走廊休憩的小狗，也彷彿受到了驚嚇。抬起頭，看著從院子里疾奔過去的巨影，帶起的的一陣塵土，嗚嗚叫了兩聲，又重新趴在地上，接著做它的美夢了。

到了後院，小胖慢了下來，變成了躡手躡腳地走路了。到了一個門口，他探頭探腦地往裡面望了一眼，看到裡面沒有人，這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拆房，裡面堆滿了整根的和劈好的木柴，小胖子想要尋的兵器，就在這裡面。西苑裡除了各人自己佩戴的兵器，都是有數的，小胖子怕動了那些兵器，被喬護法發現了責罵，就想到了柴房裡的「兵器」。柴房平時就一個姓秦的大叔在那裡幹活，小胖子也經常過去幫忙。

進了柴房，小胖子一眼就看到地上放著的那把斧頭，伸手撿起來，凌空揮舞了幾下，皺了皺眉眉頭。仙劍山莊本來是以劍為主要兵器的，走的路子也是輕靈快疾。這把斧頭太過於笨重了，根本發揮不出劍法的奧妙。

小胖子十分失望，隨手把斧頭扔到一邊，又在柴房掃了兩眼，眼睛一亮，快步向牆角走去。

在牆角的一堆爛木柴下，壓著一把二尺長的柴刀，可能是太久沒有使用，到身上布滿了鐵鏽。朱小胖費力地把柴刀從木柴下抽了出來，在手上掂了掂，感覺輕重正合適，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趁四下無人，小胖子掂著柴刀，用劍法的招式施展出來，只見黑色的刀身，帶起一條銀色的光影，雖然沒有長劍好用。但是，比起剛才那把斧頭，卻是好用多了。

此刻的小胖，彷彿化身成為一條游龍，不過是一條大胖游龍。在柴房裡面張牙舞爪，興風作浪。

柴房太小了，朱小胖的身體又過於龐大。耍的興起的他，一不小心，柴刀砍到旁邊堆積如山的木柴上。嘩啦啦一聲，那些木柴應刀而倒，散落一地。

小胖子嚇了一跳，停下身來，東張西望，發覺沒有人看到，這才放心。小胖子趕緊先把柴刀放在一邊，慌裡慌張地把地上的木柴撿起來，重新擺好。幹完這一切，小胖子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撿起地上的柴刀，準備回去。

還沒等小胖子出門，就聽到了腳步聲，腳步聲里還夾雜著咳嗽聲。

是秦大叔過來了！自己拿這把柴刀的事，可不能讓他看到。可是，不讓他看到，這柴刀又怎麼帶出去呢？腳步聲越來越近，小胖子急的滿頭大汗。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出一個點子。只見小胖子解開上衣，把柴刀順著肚皮插進褲襠里，又緊了緊腰帶，感覺不會掉下來，這才從柴房邁步出來。

小胖子出門就看到了秦大叔，秦大叔也看到了小胖子。秦大叔今年六十多歲，也算山莊里的元老了。秦大叔本來是上任莊主游龍的一個貼身僕人，後來，練功傷了肺，就落了一個常年咳嗽的毛病。剛得病的時候，還會因為火氣攻心，從五官裡面憋出血來。這病連一向以醫術擅長的百草門門主都束手無策，只能告訴他，要經常瀉火才行。秦大叔就想到了這個點子，每天砍柴劈柴來發泄自己心中的火氣，這些年下來，五官出血的毛病，倒也沒有犯過。

秦大叔一看到朱小胖，開心地說道：「小胖子，又來幫大叔幹活啊！」

秦大叔一個人劈柴挺枯燥的，幸好，時常有這個朱小胖過來幫自己幹活，陪自己聊天逗樂子，才使秦大叔不那麼寂寞。

小胖子乾笑兩聲，說道：「秦大叔，今天我還有事，不幫你幹活了。」說著，小胖子就邁開大步，從秦大叔身側走了過去。

「咦，小胖子，你腰裡掖著什麼東西？」在小胖子從秦大叔身側走過的時候，眼尖的秦大叔看到小胖子腰裡凸起一塊，好奇地問道。

小胖子見行臧要被識破，強忍著臉上的尷尬，說道：「殺氣！」

說完，小胖子快步跑遠了。

「這臭小子！」望著小胖子遠去的龐大身影，秦大叔笑罵一聲，咳嗽著走進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