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第416章 恐懼
在船底一片漆黑的角落,米凌猛然地驚醒了過來。
他只感覺到全身疼痛無比,這是一種他在以前從來沒有休會過的一種疼痛,再加上他頭腦暈沉沉的,他想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但就是這麼輕輕的動一下身子,就讓他感覺到在胳膊和脖子那裡像是被刀割了一樣,而且也沒有辦法動彈的一絲一毫。
「這是在什麼地方?」米凌忍著疼抬了一下頭向周看去,周圍一片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出一個究竟來,「我明明記得我是躺在床上睡覺的啊,怎麼會突然來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過了一公兒米凌扭動了一下身子,才發覺原來自己被人綁住了四肢,怪不得身上會感覺到像刀割了一般,原來胳膊是被粗大的繩子給勒得異常結實,這綁法也很奇特,他知道自己的雙手被人反綁到身後,而且兩隻手的大姆指也被異常照顧的給綁在了一起。
米凌感覺自己整個人好象是背靠著一堵牆,而雙腳、雙腿和身子綁在了一起了,所以當他剛才想支起身的時候才會絲毫動彈不得。
他想張大嘴吸了兩口氣,因為覺得他現在呆的地方氣味很是不好,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股淡淡的咸腥味,而且雖然他很用力的張嘴吸氣,但是卻仍然感覺有些的憋悶。
「我是應該被他們給關上哪個地窖了。」在米凌剛才醒來的瞬間,他就已經明白,他被一些該死的強人給綁架了,只不過他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方,是在福州府里,還是在其他地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希望這些人只是綁票的吧。」他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只能是破財消災。
不過感覺又有些惶恐,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初他和蔣巡檢他們合作,做的事情那可不僅僅是綁票的事情這麼簡單,他們包娼庇賭兼放印子錢,害得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要是這一次是這些人要他尋仇,那他的下場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裡,米凌不禁毛骨悚然,他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驚悚而立,接著就覺得自己的襠部被一股的熱流淹濕了。
「有人嗎?有人嗎?」可惜他的嘴裡塞著一團布,想叫人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唔唔」聲。
見自己的聲音發不出來,米凌只好停了下來,睜大眼睛向四周看去,想看看這裡會是什麼地方,這時他的眼睛也漸漸的適應了眼前的黑暗,看得出來,他是被關在了一間小房子裡面,房子的地板和四周的牆板都是木頭做的。
「那看樣子就不是地窖了。」他在心裡喃喃自語。
「如果是被他們關在房子里,那為什麼會沒有門呢?」米凌的有些想不通。
不過不久之後,身下一陣晃動的感覺,就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是被人關到了船艙的底層,這下子讓他急的有些抓狂,因為不知道這些人要把他運到哪裡,也不知道他的下場會怎樣。
……
當米凌在船艙里呆的昏天黑地,全身疼痛,頭暈眼花,肚子咕咕叫的時候,他都在懷疑下一刻自己是不是就會死過去,可是他又偏偏非常的清醒,身上真切的疼痛和暈眩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暈過去,只能讓他完全感受到這種痛苦的煎熬。
也不知盼了多少時間,讓他真正快要暈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響起了「吱噶」聲,他連忙聚集起精神向上望去。
米凌看到頭頂的天窗打開了一條縫,一柱的光亮從這條狹小的縫隙里透射進來,把它照射到的地方照得發亮,他連忙睜大雙眼力圖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隨著那「吱噶」聲,頭頂窗口的縫隙越打越大,塵灰四散,在那一柱光亮不停的飛舞著。
米凌激動的「唔唔」直叫,想整個人向前挪到那光亮下面,不過腳腿臀都被綁在一起,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使勁,根本就是徒勞無功,還讓他一下子歪倒在地板,只有胸膛還「呼呼」的起伏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並且全身都麻木的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這一刻他才覺得原來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無邊的黑暗中等待死亡,他劇烈的喘著氣,隱隱的聽到外面不遠的地方有海浪的聲音,然後還有很多小孩大人說話的聲音。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完全被打開的窗口,探進了一個腦袋,好像盯著這邊在看,過了一會兒,才收回去。
「目標醒了嗎?」
「長官,他醒了。」剛才站在窗口向下觀看的戰士向杜彥德彙報道。
「好,那你去給他準備一些水,還有一些吃的,我在這裡看著他。」
「是,長官。」那個戰士向杜彥德敬了一個禮后,向外面跑去。
杜彥德也把頭探進船艙里看,過了好一陣子才適應下面的黑暗,看到捲縮在牆角的那個人,心裡「嘿嘿」的笑了兩聲,「先讓你吃點東西,等下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他們昨天夜裡把這個目標從他的家中宅院給綁了出來,然後又想辦法轉運到了船上,而帆船在早上從河口順江而下,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浪崎島。
在浪崎島這裡蘇掌柜他們有一處宅院,可以臨時充當他們的據點,因為胡首長有說過明天就要回東洛島,因此這個米老爺就要在這裡處理掉。
他們昨天晚上抓米老爺的過程會比處理高老爺的事情複雜一些,畢竟米老爺的家大業大,有好幾進的房子,要不是早一天晚上通過那個「八臂飛行器」在空中拍了照,他們拿到院子的平面圖,說不定都有可能走錯路。
有了平面圖,但是卻仍然不知道米凌是住哪間廂房,於是在行動前的,胡廣他們就把這個目標範圍縮小到了第三進的院子里,一般這裡會是家主和家中女眷住的地方。後來,事情的經過也如他們所預料的,他們就是在第三進的東廂房裡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