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身世之謎
屈辛咬了咬嘴唇,說道:「有一件事情,我也須向丞相稟報。」
蘇秦說道:「什麼事你儘管說來,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屈辛看了一眼周紹,原來他本想向蘇秦說明自己已經增派了人手,保護樂舞班伎人的安全,但是又怕說出來,這個直來直去的周紹再次打趣自己假公濟私,所以才猶豫了起來。
不過既然蘇秦鼓勵自己明言,屈辛也就斗膽說道:「末將已經在丞相歸來前,先增派人手加強在樂舞班住處的巡邏,以防那刺客再次前來偷襲。當時來不及請示丞相,請丞相莫怪。」
蘇秦說道:「這是一件好事啊,說明你心細如髮、辦事穩妥,即便我在場,也是要這麼安排的。所以,我還要謝謝你才對呀。」
周紹看到了屈辛紅著的臉頰,也發覺了他害羞而眼中的不自然目光,他不禁哈哈一笑,然而他可不想錯過這令年青將軍屈辛窘迫的好機會,彷彿看到屈辛害羞的樣子,他本人就得了賞金似的。
兩人在一起前往霍太山相救於太子趙雍,共甘苦、共患難,彼此十分熟悉,他也就在屈辛面前毫無拘束,不過也就是幾句玩笑話而已。周紹再次打趣道:「哎呀,屈將軍看起來真是很關心梁月兒姑娘的,忙不迭地增加人手保護她的安全。依我說呀,你不如自己親自去給他站崗放哨,那樣你的心裡才會更踏實的。」
周紹哪裡知道,人家屈辛其實正是提出過這個要求的,只不過是被梁月兒拒絕了而已,如果梁月兒不加推辭,那屈辛今晚還真會去為她親自巡邏的。
周紹無意之中,戳中了屈辛更為害羞的地方,屈辛登時臉頰漲紅,都快變成了紫色,他又羞又惱,伸出手來,指向周紹,說道:「你,你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為避免桃花園中再生出事端,因此才想要帶人保護她而已,哪裡是要討好於月兒姑娘?」
蘇秦驚詫地看著屈辛,發現屈辛窘急,他也感覺好玩兒,他心想:「這屈辛還真是向人家梁月兒提出親自保護的請求了啊!看來此子是真地對梁月兒動了感情,否則,以他們萍水相逢,不到一日,他怎麼會這麼主動地向人家姑娘提出保護請求呢?」
周紹不依不饒,對屈辛說道:「哈哈,我不過無意中說起,看把你給急成了什麼樣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既然提出要保護人家,可那月兒姑娘為什麼不幹脆應允下來。這等大便宜她還不佔,有你這麼一個年輕有為、本領出眾的將軍親身保護,她的安全不是更沒問題了嗎?」
屈辛終於忍受不了周紹接二連三的打趣,他畢竟是個沒有近過女身的年青人,哪裡能有周紹這等成人在談論男女之情時的淡然。
屈辛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伸出腳要去踹周紹,口中說道:「我本是一片公心,卻被你說成了一個自私為己的小人,你是什麼居心!」
周紹見屈辛臉上掛不住了,他呵呵笑著,往後面挪了挪身體,回道:「看把你給急得,果然還是一個嫩孩兒,說這麼幾句無關痛癢的玩笑話,就把你給急成一個小猴子樣了。」
蘇秦也勸說屈辛道:「屈將軍莫要生氣,周紹將軍是和你打趣的,他的性格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發急,他越是得意。你如果能自在一些,任他去叨嘮,他反而覺得無趣,不再取笑你了呢。」
周紹也止住了笑聲,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席上,說道:「果然是小嫩孩兒,禁不起幾句玩笑之語。等你再長大一些了,多多接觸女子了,就不會被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惹惱了。」
他想了想屈辛剛才著急的樣子,不禁再次噗嗤一下樂了出來,補上了一句:「不過,等你長大了,再和你開這種玩笑,也就沒多大意思了。哈哈……」
屈辛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他帶著一絲剩餘的羞惱,坐了下來。蘇秦從剛才屈辛情急之下透露的細節之中發現了問題。
蘇秦問道:「我剛才聽屈將軍所言,好像你向梁月兒姑娘提出過要親自為他提供保護的,可是,她為什麼會拒絕呢?按理說,這是一件絕大的好處,一般人是不會輕易拒絕的。」
「梁月兒姑娘難道是出於害羞,所以才拒絕你的好意的嗎?」蘇秦搖著頭,表示自己不很相信。
屈辛恢復了一下平靜的情緒,他回道:「我也覺得怪異,當時陳丹姑娘聽說我要親自保護月兒姑娘,她巴不得月兒姑娘趕快應承了下來。可是,月兒姑娘竟然加以拒絕,我本人也沒有再強求於她。」
屈辛道出了實情,蘇秦惟恐周紹再次打趣於屈辛的殷勤,他先對周紹說道:「這件事很奇怪,周將軍不要再開玩笑,咱們說正經事,我覺得其中定有隱情的。」
周紹對於男女之情不是很感興趣,他不願花那些心思琢磨什麼隱情,但是蘇秦既然不讓自己再開玩笑,他也不便再拿屈辛開心。因此,周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蘇秦的吩咐。
蘇秦又問屈辛:「據你的判斷,這月兒姑娘拒絕你的好意,是不是出於自身的考慮,不願意你靠她太近,發現她更深、更多的秘密呢?」
屈辛使勁地點了點頭,彷彿如此他才能撇清了自己似的。屈辛回道:「我的看法正與丞相完全相同。月兒姑娘大概並非不願意更加安全一些,而是因為擔憂被包括我們在內的外人看緊了以後,她會泄露秘密不說,還會有行動上的不便。」
蘇秦說道:「看來這月兒姑娘不簡單,她一定是有著不可明言的身世或離奇經歷,否則以一個小小姑娘,何必藏著這麼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蘇秦突然之間又想到一件事,他向屈辛和周紹說道:「怪不得你們出發解救太子之前,桃花園中來了兩個林胡人,那兩個林胡人的所言所語,連陳丹都記不太清,惟獨梁月兒能複述得出來,如此看來,這一定與她特別的遭遇和經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