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使命與抉擇

畫面看起來很滑稽，阿巴瑟、瓦倫丁、布爾韋爾?阿諾德的臉同時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僅有的一對小附肢各捏著一隻酒杯往瓦倫丁與布爾韋爾?阿諾德嘴巴送。而阿巴瑟好像復讀機般一直在重複：「刺激性食品……可能造成生理損害……無法理解的行為。」

在他的背後是一個大屏幕，可以看到車輪一般滾過的凱雷斯，沿途壓倒無數植被。遠方有一朵突然暴裂的火焰，應該是雅格爪的火焰吐息。

斯利凡孕育的蝗蟲漫遊在拜舍爾鯨鳥身邊，貪婪地吮吸著空氣中殘留的地噙。

「阿巴瑟，我覺得你應該壓制一下阿克隆星的異蟲族群規模，不然將來會出大亂子的。」

阿巴瑟沒有說話，瓦倫丁打著酒嗝說道：「寶貝，這個問題我跟布爾韋爾已經交換過意見，放心吧，在恰當的時候會對它們進行計劃生育的。」

愛麗絲陰著臉關掉了通訊器。

………………

白浩抽出扎入中年男子身體的粒子長槍，看著鮮血在地板鋪開，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變化。

蓋布瑞爾?托什從二樓下來，身體帶動的風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腥氣。

「唐方手下的人裡面，只有你最合我胃口。」

白浩沒有回應他的認同，轉身往外面走去。

就像以前對玲瓏說的那樣，他才不會將那些該死的傢伙交給星盟或者朱庇特合眾國政府，因為他們總有一些政治或人道考量來減免這些傷害國民感情，手上沾滿無辜者鮮血的罪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他是一個堅定的復仇者，遊走在黑暗與毀滅邊緣，用他自己的方式對來自希倫貝爾大區的吸血鬼給予清算。

他剛才殺掉的人是蒙亞帝國財政部長的二兒子，雖然沒有直接動手，卻曾用權勢逼死兩位年輕女性，並通過洗錢的方式轉移了大量財富到朱庇特合眾國。

沒有惡人能逃脫他的制裁，沒有。

在他這裡，禍是延及子孫的……只是或殺或不殺的區別。

他的唐大哥用實際行動展現了人性的美好，可是總要有人，要讓那些作惡者記得這個世界上除去美好與寬容，還有極端與暴力。他們無論逃到哪裡，終有一日會面對復仇者的嚴苛清算。

走出房間的時候，玲瓏從地下室走出來，遞給他一台pda。

瀏覽完畢上面的內容，白浩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笑容，隨手將pda丟給身後的男幽魂，向著夢靨號隱匿方向走去。

「堂堂蒙亞帝國接班人，睿智的科羅拉迪?斯圖爾特，竟然躲在康巴喬牧場當一名農夫……還真是諷刺。」

「柯爾克拉夫一世被克蕾雅殺了，我可不會再把科羅拉迪拱手讓人。格蘭特……抱歉了。」

蓋布瑞爾?托什聳聳肩，望玲瓏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科羅拉迪死的時候我正在馬洛?史密斯……哦不，現在應該叫萊昂?史密斯的新家裡喝茶。」

………………

蒙亞帝國額爾娜迦恆星系統。

戰艦殘骸漫布虛空，時而碰撞，時而彈起不醒目的電弧，時而泄露出殘存的高壓氣體，吹動周圍的雜物，小塊金屬，又或者人類屍體。

缺了一角又或者分成兩半的戰艦點綴在這些殘骸間，有的部分還亮著燈，舷窗後面漫出閃爍光華，有的不時發生殉爆，拋出大量殘骸。

戰艦墳場邊沿飛出許多穿梭機與小型艦，或用信號燈打出投降信號，或以廣播形式投誠。

巨大的托勒密空間站已經四分五裂，有一塊區域都是它的殘骸。

而蒙亞帝國第六皇子麥金托什?斯圖爾特與他的三位弟弟全部葬身其中，成為戰爭的亡靈。

這是蒙亞帝國最後一塊被皇權勢力把持的地域，在此之前皇家海軍在查爾斯聯邦、多蘭克斯共和國精銳部隊的進攻下被徹底剿滅。

已經全部換成晨星鑄造產戰艦的龍驤艦隊後方停著幾艘遺迹戰艦，遺迹戰艦後面是極樂凈土號上。

格蘭特看著前方景象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許德拉軍團與麥金托什的死亡，象徵了斯圖爾特家族勢力的消亡，加西亞反抗軍與蒙亞民眾為之奮鬥的解放大業終於實現。

他可以安然回歸那布蘭卡小鎮，在亡妻墳前獻上一束鮮花，坐在那裡喝一壺酒，然後同沃爾頓去祭奠游擊戰時期死去的戰友。

在艦橋大屏幕旁邊的小屏幕上，維吉尼亞、格蘭迪尼、艾德、周炎斌的臉上同樣神情複雜。

沒有人能夠在這種時候保持平靜。

馬里恩?鄧肯、三木日向、克里蘇加德、比爾?卡特等人沒有參加這場戰役，他們在蒙亞帝國穩控局勢，免得那些守舊分子在民間社會製造出群死群傷事件……不，現在已經不能用帝國來稱呼，應該是加西亞聯邦共和國。

當一塊船舷塗著大大的「衛」字的旗艦殘骸由艦首掠過的時候，格蘭特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蓄起鬍子的喬伊，微笑說道：「這幾年來辛苦你了。」

喬伊的左手無名指有一枚戒指，那是尤菲親自給他戴上的。

他搖了搖頭：「我有我的使命，她有她的選擇，我尊重她的意願……」

「瑟琳娜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們驕傲。」

………………

三個月後，蘇魯帝國首都星「埃爾曼」。

巨獸級戰列巡航艦、赫拉克勒斯級戰列巡航艦、米諾陶級戰列巡航艦、格爾貢級戰列巡航艦、傑克森的復仇號，以及星變級主力戰鬥艦、星流級航母等試驗艦隻漫布星球軌道。

在星球外側虛空，讓?強森與大衛?柯南率領的星盟海軍靜靜懸浮，對面是圖蘭克斯聯合王國的第23遊騎兵團與新天行者衛隊。

更遠一些的區域是蘇魯帝國聖?紫羅蘭艦隊與首都衛隊的戰艦殘骸，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在星海中浮沉。

對於「埃爾曼」的軌道轟炸已經停止，馬特?霍納站在贊托斯艦橋，正在瀏覽地面登陸部隊傳回的情報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