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完美大結局
章節名:第140章完美大結局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趕到府衙的時候,只見府衙的正堂里,擺了一地的屍體,正是那八家被殺的人家,每一具屍體上面都蓋著白布。,一眼望去,一片死亡的白色,正堂上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府衙的兵卒人人驚慌,個個心驚膽顫的,不過看到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出現,趙通判還是領著幾名官員走了過來。
「見過王爺,王妃。」
南宮凌天點頭:「起來吧,查清楚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嗎?」
「回王爺的話,這些人都是被一刀斃命的,背後下黑手的人都是很厲害的手下,不像是尋常人,也不像是尋常的土匪山賊。」
趙堯沉穩的稟報,南宮凌天的眉緊緊的蹙了起來,走過去掀起死者身上的白布查看傷口,正如趙堯所說的,所有的傷口都是一刀斃命,刀口俐落,似毫不拖泥帶水的,一看便可看出這下手的人都是有武功的人,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南宮凌天臉色凝重,周身的冷寒之氣,一側的趙堯趕緊的上前一步把手中的一塊木製牌子交到了南宮凌天的手裡。
「王爺,屬下剛才領人檢查的時候,發現有一名死者的手裡有一枚這種小牌子。」
南宮凌天伸手接了過去,這是一個木製的紫檀木的小牌子,上面雕刻著狼形圖案,這種小牌子他曾在哪裡看到過的。
南宮凌天喚了後面的墨竹過來,把小牌子遞了過去。
幾步之遙的花驚羽也看到了這木製的牌子,不由得臉色微微的變了,飛快的走了過來,伸手接了墨竹手裡的小牌子過來,她想起了自已曾經也看到過這樣的一個小牌子,就在當初送叮叮和鐺鐺兩個小傢伙前往木家寨的時候,曾經有人想刺殺他們,那時候她從那些人的身上搜到了這樣的一個木製的小牌子。
花驚羽臉色變幻莫測,南宮凌天走了過來關心的問:「羽兒,怎麼了?」
花驚羽朝身後的阿紫說道:「阿紫,我上次讓你收起的一個小牌子呢。」
阿紫想了一下飛快的翻出了以前王妃讓她收起來的一個小牌子,後來事情太多了,她們竟然忘記這茬子事了,難道這背後的殺人狂魔竟然是當初殺小主子的人,阿紫的臉色也變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牌子躺在南宮凌天的手裡,南宮凌天的臉色忽地陰森難看極了,他森森的聲音響起來。
「本王想起來這小牌子是什麼東西了,這是八大世家令狐家的家族圖徽,羽兒,你這一塊是哪裡來的,」
「當初我送叮叮和鐺鐺去木家寨的時候,便有一批黑衣人想刺殺他們,後來被我殺掉了,便在這些人的身上搜出了這麼一塊小牌子,本來我想找人問問這是什麼東西的,後來因為事情太多便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沒想到這令狐家的人竟然再次的出現了。」
花驚羽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也知道為什麼令狐家的人會要殺這些人了,因為當初他們殺掉了令狐笑和令狐霜,令狐家的人一定查出了是他們動的手腳,所以才會三番兩次的派出人來殺他們,先是想殺她的兒子和女兒,這會子竟然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百姓,殺掉了這些人,看來要儘快抓住這些人,若是抓不住這些人,只怕後面他們還要傷人。
南宮凌天的周身布滿了陰霾之氣,飛快的下命令:「趙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幽州知府,立刻帶兵搜查,仔細的排查,酒樓客棧,若是查出有陌生的人,立刻抓進大牢。」
「是,」趙堯沉穩的領命,並沒有因為自已現在被提升到知府的職位有所得意忘形,反而是更加的努力。
趙堯帶著人轉身準備去搜城,南宮凌天忽地想到了一件事,先前抓進大牢里的幾十名煽動百姓轟搶糧倉的人,他們是不是令狐家的人派出來的。
「趙堯立刻帶人把先前關押進大牢里煽動民變的人給本王提出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趙堯一下子明白了南宮凌天的意思,王爺這是懷疑這些人是令狐家族的人,若是能從這些人口中掏出點什麼,說不定他們就知道令狐家的人藏在幽州什麼地方。
「是,」趙堯帶人往外走,人還沒有走出大堂,便見外面一名看守牢房的牢卒飛快的奔了進來,臉色全變了。
「王爺,不好了,牢房裡死人了,死了幾十個人。」
南宮凌天心咯噔一沉,手指忍不住下意識的握起來,他不問也知道這些人定然是被令狐家的人先下手為強的給除掉了,而他們慢了一步,只因為開始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令狐家的人竟然躲在幽州謀算他們。
「趙堯,立刻帶人去搜城吧。」
「是,」新任的幽州知府趙堯領著手下的小兵一路直奔外面而去,全城搜查。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兩個人望了一眼正堂上一地的屍體,心情十分的沉重,兩個人領著幾名手下出了官衙,外面圍觀了一些百姓,人人臉上心驚膽顫的,一看到南宮凌天和花驚羽,那些圍觀的百姓便跪了下來:「王爺,王妃,你們一定要抓住這殺人狂魔啊。」
南宮凌天點了頭,示意眾人起身,並矚咐了幾句,讓他們按心,他們定然會儘快查出這背後的殺人兇手的,百姓才散了開來。
馬車裡,花驚羽臉色幽冷,深沉的開口:「看來這令狐家的人一心一意的要與我們為敵了,而且我懷疑一連串的事情都和他們有關,從我們踏入幽州開始,包括路上所遇的山賊,以及暴民轟搶糧倉,只怕背後都有這些人在其中推手。」
南宮凌天沒說話,不過神情顯然是認同了羽兒的話。
花驚羽繼續說道:「只怕這一次搜查無果,既然他們敢這麼干,肯定是知道我們查不出來的。」
「本王知道查不出來,但是查一遍摸摸底,如若酒樓客棧都沒有的話,只怕這些人隱在幽州的百姓之中,這件事要好好的布署了,要不然肯定還要有人受傷。」
南宮凌天的聲音深沉幽暗,花驚羽沒有說什麼,沒想到最後竟然冒出來這什麼令狐家族的人,真正是不省心。
兩個人回了王府,跑了這麼一趟,肚子也餓了,兩個人吩咐人上了早飯,一起吃了一點,早飯後南宮凌天去城外粥棚看情況了,昨夜死了不少人,這些百姓肯定會受驚,做為王爺,他還是好好的安撫這些人為好。
花驚羽在房間里休息,順便想主意,如何抓住令狐家的這些人。
一會兒功夫,白竹過來稟報:「王妃,門外有一位小姐求見。」
「誰啊?」
「聽說是陸府的大小姐叫什麼陸雪的求見王妃,」白竹恭敬的稟報,說到陸雪這個女人時有些不喜,因為那個女人和他說話的時候竟然眼高於頂,高傲不羈,目中無人,整個人十分的狂妄,和他說話的時候,實實在在的把他當成一個下人了,鄙視輕視瞧不起他這樣的下人,要知道在王府里,就是王爺和王妃對他也是極好的,很少當他是下人對待,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商家之女竟然眼睛長到了頭頂,真正是可笑。
花驚羽一聽是陸雪,陸會長的女兒,對於這女人的心思,她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再次的跑到王府來了,昨晚上陸會長明明說了要把她關起來的,她怎麼又跑出來了,還跑來找她,她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求她吧。
花驚羽只覺得好笑,其實更想教訓這女人一下,不過想想陸會長,決定給這個男人一點面子,所以揮了揮手:「讓她回去吧。」
「是,王妃,要不要屬下命人打她一頓,讓她長些教訓。」
白竹很想這麼干,但是他可不會自做主張,若是主子不想,他是絕不會動那個女人的。
花驚羽笑著搖頭:「不知輕重的丫頭罷了,讓她回去就行了。」
她可不是給這女人面子,而是給陸會長的面子,眼下幽州正是多事之秋,她不想再理會這些小破事,所以說這陸雪好運氣,她若是再不識抬舉,她不介意給她一個教訓。
花驚羽眸色暗了暗,揮了揮手,白竹應聲退了出去,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誰知道陸雪竟然不這樣想,聽了白竹的話說王妃不見她,讓她回去后,這女人竟然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對著大門口叫起來:「北幽王妃,我陸雪自願進王府侍候你和王爺,你為什麼不見我啊?求你見見我吧。」
陸雪雖然裝得凄慘不已的樣子,不過眼裡卻有些得意,她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充耳不聞,若是她依舊不見自已,只怕很快幽州的人就知道花驚羽是個善妒的人了,連小小的妾侍都容不下。
想到那樣的人中龍鳳,她更覺得自已此舉做得很對。
王府門外,很快圍聚了一批百姓,指指點點的說什麼的都有,雖然有不少人說陸家小姐厚顏無恥的,不過也有不少人心中想著,這北幽王妃真的是個妒婦,這樣美麗的陸小姐,寧願進府做個妾侍都容不下,這樣的女人真可怕啊,王爺怎麼會允許她任意妄為呢。
別說北幽王府這樣的豪門貴勛,就是尋常的商家,稍微有點錢的,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尤其是幽州這種地方,很多人家窮得揭不開鍋,便自願送女兒進有錢人家當姨娘,好為家裡換一些米糧,困難時拉攏一把。
所以不少人對於花驚羽的所做所為,實在是不認同。
若是別人倒也罷了,必竟配不上北幽王爺的身份,但是陸家的這位大小姐,不但品貌長得好,出身也好,她父親可是幽州商會的會長啊,尋常人陸大小姐根本看不上,所以嫁給北幽王爺為妾,倒也理所當然。
北幽王府門外,眾人正指指點點,門吱呀一聲拉開了,管家白竹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開口:「陸大小姐,請吧,我家王妃有請。」
陸雪一聽,心裡得意了幾分,看,還不是把她給迎進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若是這女人不留她,她就讓幽州的所有人知道這女人善妒,不替自已的夫君納妾,是個妒婦。
清風宛里,花驚羽正坐在花廳,歪靠在榻上想主意,如何把背後令狐家族的一幫黑手給抓住,這些人留著就是禍害。
身後的顏冰和阿紫兩個小丫鬟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可是看自家王妃竟然一點不在意的樣子,兩個丫鬟不由得長吁短嘆的,這倒引起了花驚羽的重視,掉轉頭望她們兩個:「怎麼了?」
顏冰一聽花驚羽問,立刻上前不客氣的說道:「王妃,這一次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位陸家的大小姐,竟然膽敢做這樣的事情。」
花驚羽眉蹙了起來,這個陸雪不給她教訓看來她是不死心的,竟然直接的跪在王府外面了,這女人實在是有夠無恥不要臉的了,既然她想進來,花驚羽唇角勾出幽暗的笑來。
「我心裡有數,你們兩個就等著吧。」
她話一落,顏冰和阿紫兩個的臉色總算好一些了。
門外白竹率先走了進來。臉色肅冷,他的後面跟著一個人,正是先前在門外跪著的陸家大小姐陸雪,今日陸雪穿了一襲淡粉的小碎花的上襦,披著淺紫的鑲銀絲邊的披帛,下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白褶裙,裙擺綉著纏枝竹葉,上下輝映,說不出的婀娜多姿,再看她的臉,也是精心打扮了的,精緻的妝容,眉眼皆艷,只是她的眼神里隱隱有些得意。
花驚羽瞄了一眼,這就是蠢人,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信心,竟然認為這一跪,便可以進北幽王府。
「陸雪,你想進王府侍候王爺和我?」
花驚羽聲音輕飄飄的聽不出份量,不過身為王府的下人全都知道,自家的主子越是如此雲淡風輕,有人越要倒大霉了。
可惜陸雪卻不知道,立刻眉開眼笑的望著花驚羽:「請王妃姐姐成全。」
這都把姐姐給叫出口了,花廳里顏冰和阿紫兩個人一臉的鄙視,這是有多不要臉了,世上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她們真想上去扇她們兩巴掌。
「好,既然你一心一意想侍候王爺和我,那麼就好好的表現給我們看看吧,本王妃留你十天,若是十天後你仍然堅持,那本王妃便留你下來。」
花驚羽伸手端了一邊的茶水過來,輕輕的喝了一口,身後的顏冰和阿紫兩個小丫鬟臉色黑了,張嘴便叫出了聲:「王妃?」
怎麼能破例把這個女人留在王府里呢,如若今日破了例,日後很多女人都會有樣學樣的跑到王府來要侍候王爺和王妃的。
花驚羽卻不理會兩個丫頭,望向白竹吩咐:「帶陸小姐去恭池那邊去做事吧,既然陸小姐一心一意的想要侍候王爺和我,自然是要給她一個機會的。」
花驚羽話一落,顏冰和阿紫兩個人唇角勾出了些微的笑意,總算滿意了一些。
偏那陸雪不明所以,一臉笑意的向花驚羽保證:「王妃放心吧,陸雪一定會堅持下來的。」
眼下她先表現表現,等到真的進了北幽王府,她才不會做什麼事情呢。
陸雪轉身跟著白竹走了出去,身後的花廳里,顏冰和阿紫兩個開始湊到花驚羽的身邊:「王妃,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依著奴婢的意思直接把她打死了扔出去。」
「是啊,若是這女人真留了下來,以後別的女人再有樣象樣還得了。」
花驚羽抬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兩個丫頭,看出她們是真心的著急了,忍不住笑道:「其實我也想把她打死了扔出去,不過這幽州不比京城,這裡可是閉塞得很,我們初來窄到的,很多事不能過於急促了,以後我們要在這裡定居的,我自然不能讓人覺得我仗勢欺人,而且幽州這邊,因為貧窮,很多人家會把女兒嫁進有錢人家做姨娘,別人都認為這是正常的,倒像我這種霸著王爺一個人的女人是不正常的,所以陸雪才敢大刺刺的跪在了王府門外。」
花驚羽昨夜看了一會兒有關於幽州方面的野吏,對於幽州的情況了解了一些。
「而且陸雪乃是商會會長陸會長的女兒,我留她一次,陸會長便要欠我一次,日後定要還我此次的恩情,最主要的是我要兵不見血刃的讓陸雪知難而退,還要好好的教訓她一次。」
「剛才她去什麼地方了?」
花驚羽問顏冰,顏冰笑著道:「恭池。」
恭池是王府後園單獨建的一個小池子,這個小池子是專門用來刷恭桶的,主子的丫鬟的還有王府下人的,每天有很多的恭桶要刷,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平時這些事是管家用來懲犯錯的下人的,犯錯的下人才會過來做這種事。
現在陸雪被帶到恭池那邊去刷恭桶去了,可想而知身為陸家金衣玉食的大小姐如何能忍受這種事啊,所以她有得罪受。
花驚羽望向顏冰和阿紫:「你們若是惱火,還不如找兩個人去盯著那個女人,還有多找些事給她做做,讓她知道知道不該宵想的東西不要宵想。」
「是,奴婢們知道了。」
兩個丫鬟一起告安退了出去,花驚羽歪靠在軟榻上想主意,眼下她不關心陸雪的事情,只關心如何抓住令狐家的人,這是重要的事情,若是不抓住這些傢伙,只怕他們又要出來殺人了。
後園的恭池邊,陸家大小姐陸雪一臉驚駭的望著後園一角的小池子,此時池中放了不少的朱紅木桶,池邊還堆積了不少的木桶,一陣陣尿臭味散發出來,難聞極了,不遠處有小丫鬟吃吃的笑著,指指點點的,陸雪只覺得丟臉至極,指著恭池問白竹,。
「這是什麼意思?」
白竹一臉面無表情的開口:「陸小姐,你不是想進王府侍候王爺和王妃嗎,王妃便先讓你留下來試試,你開始刷吧,若是不刷乾淨了,中午可是沒得飯吃的。」
「啊,我要去找王妃,我進北幽王府可是為了侍候王爺的,憑什麼讓我干這種粗賤的活兒。」
「你以為你走得了,你以為我們北幽王府是想進便進,想走就走的。」
白竹臉色一凜,瞳眸中射出森冷的寒芒,他身為王府的大管家,如果讓一點半點的小事便騷擾到王妃,他這個管家也當到頭了,白竹攔住了陸雪的去路,冷冷的命令:「陸小姐開始吧,你不是想表現嗎?今兒個這些恭桶便由你刷乾淨了。」
「不,我要去見王妃,我不幹。」
白竹往前走一步,一雙凌厲的瞳眸之中折射出嗜血的暗芒,陰驁無比的盯著陸雪:「你確定嗎?」
陸雪被嚇了一跳,望著這樣森冷的眼神,竟然後怕的倒退,指著白竹罵道:「你個下賤的東西,憑什麼耀武揚威的,我爹是陸天南,你敢這樣對我,回頭我告訴我爹,定然饒不了你。」
白竹鄙視的冷笑,這樣的女人還妄想進王府,真是可笑至極,白極退後一步一揮手,身後走出兩個下人來:「把她給我按進恭池,先喝三口水,看她刷不刷?」
兩人走過來,陸雪的臉色嚇白了,嘴唇都哆嗦了起來,連連的搖頭:「我刷,我刷,」
白竹一揮手兩個下人退後,陸雪此刻花容失色,看著眼面前的一堆恭桶,鼻間充斥著難聞的尿騷味,連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她就不堅持進這王府了。
現在看著身後如狼似虎的王府下人,她哭著取了刷子來,因為離得近實在受不了這刺鼻的味道,一隻手捏住鼻子,可是因為手裡有刷子,味道更重,立刻把手拿得遠遠的,偏身後的白竹還冷冷的開口:「快點刷,若是再不刷,就把你扔進恭池裡。」
一聽這話,陸雪趕緊的動起手來,若是把她扔進恭池中,她豈不是把那屎尿之味吃進了嘴裡,光是用想的,她便想吐了。
陸雪一邊洗刷一邊哭,此時的她後悔了,後悔也沒有辦法,時不時的回頭望一眼身後如狼似虎的手下,每刷一下便在心裡罵一下北幽王妃那個善妒的女人,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讓王爺納妾,所以才會如此整她。
不遠處顏冰和阿紫等小丫鬟走了過來,看到陸雪正哭著在刷恭桶,幾個人不由得笑著走了過來。
「白管家,自去忙吧,只要留兩個下人看著就行了。」
「好,」白竹吩咐兩個人留了下來看住陸雪,從現在開始,分派的任務不做完,不准她吃東西。
恭池邊,顏冰和阿紫兩個笑眯眯的雙臂環胸望著刷恭桶的陸雪。
「喂,你好好刷,待會兒刷完了恭桶還有別的事情呢?」
顏冰伸手點了點陸雪的腦袋,純屬故意找碴,只要一想到這個死女人竟然想進北幽王府給自家的主子添阻,她便來火,阿紫也有這種感覺。
「是啊,你既然想進王府的門,便要先學會如何侍候王爺和王妃,我們北幽王府的姨娘負責洗恭桶,洗衣服,做飯,還有清掃各處的院子。」
陸雪臉色寸寸失色,抬手指著兩個笑厴如花的丫頭,一個丫頭竟然膽敢欺負她,一定是王妃那個善妒的女子讓她們來奚落自已的,陸雪咬牙,她是進來做妾的,不是來做奴婢的。
想到這,噌的一聲站起來,指著顏冰和阿紫:「你們欺人太甚了,我進王府是侍候王爺和王妃的,不是來做低賤的奴才的。」
顏冰和阿紫臉色瞬間變了,這個下賤的女人竟然膽敢說她們是低賤的奴才,實在是太可恨了,兩個丫頭冷著臉開口:「妾不是奴才嗎?你以為妾是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啊,妾就是生來侍候人的命,比我們好多少啊。」
「你,你們?」
陸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難看異常,花園裡,忽地響起一道脆生生的說話聲:「這不是昨天晚上的大姐姐嗎?」
陸雪飛快的掉首望向叮叮和鐺鐺,一看到兩個小傢伙她便感到后怕,下意識的倒退,正好退到了恭池邊,退無可退了,才鎮定下來:「是啊,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好啊。」
叮叮和鐺鐺走到陸雪的身前,可愛的揚起了笑臉,霧蒙蒙的大眼睛好似珍珠一般,此刻的他們實在是一點害也沒有,陸雪看著這樣溫軟可愛的臉蛋,甚至於忘了昨天晚上被惡整的事情了。
「大姐姐你陪我們玩好嗎?」
叮叮開口,他一開口陸雪一下子高興了,這樣就可以不刷恭桶了,太好了,她立刻飛快的點頭。
「好啊,姐姐陪你們去玩。」
陸雪笑眯眯的開口,開心的扔掉了手裡的刷子,望著叮叮和鐺鐺:「我們去哪裡玩。」
她說著還得意的睨了一眼顏冰和阿紫,瞧見沒有,本小姐可沒有不干事,陪小世子和小郡主玩呢。
顏冰唇角擒著笑,可憐的望向這女人,這女人太白痴了,她們家的這位世子爺是整死人不償命的主子,她竟然還指望陪小世子玩,這分明是找死啊,不過她樂得看熱鬧啊。
叮叮仰起粉白的小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閃著幽亮光芒,舉高了手裡的一個雕花木檀小盒,開心的說道:「姐姐,陪我玩這個好不好,我們一人親一下小青好不好?」
陸雪瞄了一眼雕花檀香木盒子,腦子裡壓根沒想到小青是什麼東西,連連的點頭。
「好啊,姐姐陪你玩。」
叮叮立刻爽俐的打開了雕花檀木盒,只見盒中一隻拇指粗的小青蛇騰空躍了出來,伸長了紅紅的舌頭吐著,憋死它了,憋死它了,這無良的小主子為什麼把它關在檀木盒中啊,要人老命了啊,這死小孩太惡魔了,可憐的它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惡小子呢。
小青蛇還在自怨自嘆,頭頂上方的陸雪直接的承受不住睜大眼睛,驚恐的望著那忽然從檀木盒中騰升出來一條青蛇,吐著紅紅的血腥子,好可怕啊。
陸雪直接的往後退,完全忘了後面就是恭池,一個倒栽沖摔進了後面的恭池裡,一時間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的水,隨之在恭池裡嚇得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此刻的她再不復先前的光鮮亮麗,花容失色,狼狽不堪的掙扎著,岸邊的幾人全都笑眯眯的望著她,誰也沒有伸出手拉救她的意思,她一番手腳並用的折騰,發現自已並沒有下沉也沒有被淹死,只是因為她先前的大叫而喝了好幾大口的水,別的並沒有什麼,而且她的腳還踩到地了,陸雪掙扎著站起來,等到她站起身,才發現恭池裡的水只到她的腰,可是此時的她卻像落湯雞一般,最重要的是她在恭池裡喝了好幾口的水。
一想到這是刷尿屎的水,她就忍不住衝到池邊吐了起來,把早上吃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
陸雪身為陸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啊,她一邊哭一邊吐,然後大叫:「我要回陸府,我不要再留下來了。」
顏冰眉一挑,冰冷的開口:「難道你以為我們王府是這麼好進的嗎?想進就進,想走就走,還跪在王府門外要進來,你不是和我們王妃說了,要留下來侍候王爺和王妃十天嗎?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了了啊,你以為一個小妾進王府來還有資格享福不成。」
顏冰說完理也不得恭池邊的女子,她已經對這個女人失了興趣,一個愚蠢的女人罷了,一點意思也沒有,顏冰望向叮叮和鐺鐺,正好兩個小傢伙還缺個玩具,扔給他們玩好了。
「叮叮,鐺鐺,你不是沒人玩嗎,這個扔給你們好好玩。」
「是,顏姨。」
叮叮和鐺鐺兩個從小是顏冰帶大的,所以一直稱呼她顏姨,對她挺親近的,此時一聽顏冰的話,真正是眼放狼光啊,渾身興奮啊,望著恭池裡的陸雪,笑得無比的溫良:「大姐姐,陪我們一起玩吧。」
他說完望向盒中的小青:「小青,下去陪大姐姐做遊戲。」
小青一聽,探了探腦袋,立馬抗議,好臭啊,臭死人了,人家不要進恭池裡,不進。
叮叮眼一眯,兩小手一捏便把小青給扔進恭池中,命令它:「追大姐姐。」
小青不敢再抗議,以免被變態小主子給整死了,認命的游向前面的人影,本來陸雪正吐得厲害,哭得傷心,沒在意叮叮把小青蛇放進了恭池,直到叮叮的聲音響起來:「大姐姐,小青蛇追你了,它在後面追你了,你快跑啊。」
陸雪回頭一看,一隻青色的小蛇遊了過來,瞬間嚇得花容失色,瘋了似的在恭池裡跑著,濺了一身一臉的水,後面的小青一看前面的嚇得臉都變了,也興奮起來,使命的在後面追著。
這下後園里尖叫聲混合著悅耳的笑聲,還有不遠處下人們的抽氣聲,這女人落到小世子手裡那是不死也脫層皮啊。
清風宛里,顏冰和阿紫兩個人把恭池那邊的事情稟報給花驚羽,花驚羽只是笑了笑,倒也沒有說什麼。
陸雪就該受到教訓,既然進來了就要承受住她的怒氣,她是不會殺她,可是這罪卻是要她受著的。
傍晚的時候,商會會長陸天南竟然趕了過來,恭敬向花驚羽陪罪:「是草民的錯,草民本來讓人把女兒關押了起來的,誰知道她竟然從房間里偷跑出來了,這一次草民帶她回去,定然要好好的教她,請王妃莫要生氣。」
花驚羽挑眉望向陸天南:「生什麼氣,她跪在了王府外面,說要進來侍候本王妃和王爺,本王妃若是不給她這個機會,只怕她要鬧得不可開交了,既然這樣,本王妃便打算給她一個機會,留她十天,若是她能堅持下來十天,本王妃便留她了,」
陸天南身子一怔,飛快的抬頭望向花驚羽,雖然這位王妃神色淡然,但是陸天南還是覺得心驚,同時擔心,。
「王妃,草民這女兒是得了實心瘋了,是草民的錯,以前沒有好好管教,這一次帶她回去定然會好好的管教的。」
「陸會長是想讓本王妃做個言而無信之人嗎?本王妃說了給她十天時間就給她十天時間,陸會長回去吧,十天後來領人吧。」
陸天南還想說什麼,一道陰驁無比的聲音響起來:「陸會長難道沒有聽到王妃所說的話嗎?王妃讓你回去,十日後過來領人便是了,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內里是紫色錦衣,腰束碧玉鑲綠珠的玉帶,垂著五彩的絛絡,外罩一件黑色的綉金線暗紋的錦袍,隨著行走,錦袍飄逸如風,周身上下說不出的狂放邪魅,只是一張俊美的面容上,瞳眸冷得像冰玉一般,直射向陸天南,隨之又落下一句:「或者陸會長想要帶一具屍體回去。」
南宮凌天狂妄霸氣的聲音一落,陸天南只覺得周身冰冷,趕緊的應聲:「草民記住了,十日後再來領人。」
南宮凌天微點頭,陸天南退了出去,一路上東張西望,就希望看到女兒的身影,可惜現在的陸雪已經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披頭散髮的躺在地上,頭頂上方小惡魔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陸雪:「大姐姐,你的膽子可真小,這是虎爺啊,虎爺很可愛的,它不會咬人的。」
旁邊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虎咧開了大嘴,嘴角有涎水滴下來,似乎垂涎欲滴了,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地上的陸雪,陸雪掙扎著爬起來,因為身上沒有力氣了,所以往另一邊爬去。
「你不要讓它過來,不要讓它過來,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進王府了,我再也不要進來了。」
陸雪哭道。
叮叮一臉你膽子真是很小的樣子,伸手摸著虎爺的頭,誇虎爺:「我們家虎爺多溫柔啊,多可愛啊,你怎麼嚇成這樣啊,虎爺,給陸小姐溫柔的笑一下。」
虎爺立馬嘴巴咧得更大了,前面的陸雪昏昏欲劂,差點又要昏過去了,。
這一天她什麼東西都沒吃,昏過去四次,昏過去又被小惡魔用冷水潑醒了,繼續再來,她此時已經嚇得三魂去掉了七魄了,她只想快點離開北幽王府,可惜沒人理會她。
此時天色已暗了,叮叮和鐺鐺瘋玩了大半天,此時已經累了,兩個小傢伙瞄了一眼不遠處一臉慘白的女人,揚了揚手:「大姐姐,我們走了,明兒個再陪你玩啊。」
等到兩個小傢伙走遠了,身後的陸雪直接一口氣接不上來,再次的昏了過去,後院的下人像沒看到,望了望恭池裡的桶,一大半沒刷呢,所以結論就是陸小姐沒飯吃。
陸雪被扔在後園沒人理會,夜越來越暗了。
清風宛里,南宮凌天的臉色有些幽暗,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聽白竹稟報過了,沒想到陸家的那位大小姐竟然如此大膽,膽敢要進北幽王府,實在是可惱可恨。
「羽兒,這個女人留著做什麼,直接殺掉了扔出去。」
南宮凌天陰驁嗜血的開口,花驚羽知道他是心疼自個兒,伸手拉著他坐下,溫聲細語的開口:「幽州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那暗處的令狐家族的人,巴不得幽州越亂越好,這種時候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這陸家大小姐乃是陸天南的女兒,我們要與陸天南合作,而且這裡民風比較閉塞,若是我真的因此而殺掉了陸家大小姐,只怕這幽州城內要流言四起了,所以我們只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就行了,犯不著讓她死。」
花驚羽說完見南宮凌天依舊蹙眉,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摺,她真正不殺陸家大小姐的原因是因為她沒有害過她,雖然有心思想進府,但這個時代的女人總認為做人小妾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她不能過於苛刻了。
「對了,今天粥棚那邊的事情怎麼樣?」
花驚羽一天沒有出王府,關心的詢問關於粥棚那邊的情況,南宮凌天點頭:「粥棚那邊倒是很平安,百姓雖然有點擔心,但還不至於慌亂,個個倒還鎮定。」
「只是?」南宮凌天瞳眸之中凌厲的寒氣,沉聲:「趙堯帶人搜查了幽州所有的酒樓和客棧都沒有查到陌生的客人。」
幽州不比別處,若是令狐家族的人出現,很輕易便會查到,照現在這樣看來,這些人只怕藏在民宅之中,那麼他們若想要查找,只怕很難。
花驚羽沒說話,南宮凌天又說道:「我讓墨竹調了兩千風雷騎悄悄的進了幽州,躲在了暗處,若是他們一有蛛絲馬跡,我們就可以抓住他們。」
「我想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花驚羽開口,這些人就像一條潛伏著的毒蛇,隱而不動,但是只要他們一疏於防犯,他們便動了,他們不正面與他們碰上,卻是暗下里動手腳,讓他們不得安生。
這一點南宮凌天也是知道的,所以手指握緊了,周身的肅冷氣息,花驚羽伸手拉著他,柔媚的開口:「我倒有個辦法。」
「你說?」南宮凌天開口,花驚羽溫和的說道:「等到布粥的日子過去后,我想辦個宴席,招待一下幽州城內的官員夫人,以及商人婦,你看怎麼樣?」
花驚羽說完南宮凌天的眼神一動,唇角勾出了深邃的笑:「好,依你。」
兩個人說完了正事,眼神對上了,就像絞住了一般,灼熱的氤氳流轉在眼眸之中:「羽兒,我們該休息了。」
「嗯,」花驚羽下意識的點頭,隨之想到自已的反應,臉頰直接的紅了,南宮凌天伸手抱了花驚羽離開,準備回房間去親熱一番,門外叮叮和鐺鐺擋住了去路,叮叮一臉興奮的開口:「母妃,母妃,叮叮有話要告訴你。」
南宮凌天霸道的抱著花驚羽,睨向兒子,命令他:「有話回頭再說,現在天色晚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叮叮不認同了,揚起雪白粉嫩的小臉蛋,盯著自已的父王:「父王是不是想和母妃玩親親,哼,都不讓母妃和叮叮說話。」
這聲音又響又脆,花驚羽的臉頰立刻燒紅了,門外還有數名手下呢,這下大家都聽到了,太丟臉了。
花驚羽掙扎著下來,趕緊的拉著兒子去說話,叮叮眼裡閃過狡詰的光芒,鐺鐺緊隨其後而進,轉首時一臉憐憫的望著自已的父王,可憐的父王。
南宮凌天鬱悶的抓狂,這個孽子啊,絕對是他的死對頭,什麼兒子啊,哼。
花廳里響起叮叮歡快的說話聲,這貨今兒個太興奮了,先前惡整陸雪的事情一樁樁的說出來,最後連南宮凌天也來了精神,坐到花廳聽他講這些光榮事情,直到兩個小傢伙實在太累了,打起盹來,南宮凌天命令顏冰和阿紫把兩個小傢伙送去他們的房間。
終於只剩下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了,兩個人夫有意妻有情的接下來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大半夜的纏綿,第二天,王妃又下不了床,直睡到中午,王爺倒是精神抖擻的出府去了。
花驚羽還沒醒,王府倒是來了一位客人,遠在木家寨的木新宇竟然在這種時候來了幽州。
他一進王府,顏冰便遭到了阿紫和綠兒等人的捉弄,害得顏冰猛瞪木新宇,木新宇滿臉春風般的笑意,本就生得俊朗偉岸,此時更是風情萬種,一雙俊俏的眼睛時不時深情的望著顏冰,一側的阿紫和綠兒推著顏冰:「快帶木公子去招呼著,我們去請王妃吧。」
兩個小丫頭一溜煙的跑了,把空間讓給了顏冰和木新宇,顏冰看到四周沒人,忍不住發脾氣:「你怎麼又來了?」
木新宇溫柔的開口:「顏冰,我去木家寨稟明我爹娘了,我爹娘他們同意我娶你為妻了,所以你嫁給我吧,這一次我來幽州就是為了向表妹提一提這件事,讓她同意把你嫁給我。」
顏冰呆了一下,隨之反應過來,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這樣的身份怎麼好嫁給你呢,你還是娶別人吧,多的是大家閨秀想嫁給你。」
木新宇伸手拽著她,霸道的問她:「你就說,你想不想嫁我,若是不想嫁,我不強迫你,若是你喜歡我,我定然要娶你的?」
顏冰張嘴想說不喜歡,可是望著對面男子深情的眼眸里滿是擔心,似乎生怕她不喜歡他一般,這樣的他,她是何德何能啊,可是讓她當面拒絕他,她真的說不出口,其實她不是不喜歡她,只是認為自已的身份實在配不上他,這樣的自已如何能嫁給他呢,不行不行,顏冰想到最後激烈的搖頭。
「木新宇,你別和王妃說這件事。」
木新宇卻霸道的伸出手一拉她入懷,霸道的宣誓:「我說了娶你,便會娶你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現在就去和表妹說這件事。」
顏冰趕緊的拽著木新宇:「你別去找王妃了,眼下幽州出了不少的事情,王爺和王妃正心煩呢,你這時候提這種事不是給他們添阻嗎?」
「幽州出什麼事了?」
木新宇關心的詢問,放開懷中的顏冰,伸手牽著她往一邊走去,顏冰掙扎著想鬆開手,不過卻被木新宇牢牢的握著,掙脫不開,她只好由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
「八大世家的令狐家族三番兩次的派了人殺王爺和王妃,這一次更變本加厲,你知道嗎?竟然在幽州惹出一連串的惡事來,王爺和王妃都煩死了。」
「令狐家族,為什麼啊?」
木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和令狐家族是有往來的,對於令狐家族的了解自然是很多的。
他到是不知道令狐家族竟然和表妹他們有舊仇。
「當初有個殺手組織暗夜門,暗夜門門主令狐笑因為喜歡江家大小姐江月雅,所以命令人殺王妃,誰知道後來他們不但沒殺得了王妃,反而是被王爺所殺了,所以現在令狐家族記恨在心,便連番的派人追殺王爺和王妃。」
木新宇的劍眉蹙了起來,臉上一絲冷意,深沉的開口:「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他們派人殺我表妹,自已被殺,還有臉來找人報仇,難道以為我們木家的人怕他們不成?」
木新宇惱恨的開口。一側的顏冰望著木新宇問他:「你有沒有辦法抓住這些傢伙啊?」
木新宇沒有說話,認真的凝神想著:「令狐家的那些老東西是不會出馬的,那麼此次前來幽州的定然是令狐家族年輕一輩的人,我倒要看看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木新宇說完望向顏冰:「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和表妹商量著辦,一定要抓住令狐家的人的。」
「嗯,那就好。」顏冰點頭,完全的忘了自已的一隻手還握著木新宇的手裡。
不遠處有兩個小腦袋從大樹後面擠出來,笑眯眯的說道:「你看大表舅拉著顏姨的手,你說大表舅是不是想和顏姨玩親親啊。」
「肯定是的,你看父王一想和母妃玩親親的時候,便是大表舅現在的樣子。」
兩道稚嫩的聲音一響起,先前安靜坐在一起的兩個人,臉瞬間紅了,飛快的分開,顏冰直接臉頰燒燙,看也不敢看木新宇,轉身便跑走了。
身後的木新宇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兩個小傢伙,怒目圓睜:「南宮擎蒼,南宮璇你們兩個是不是皮在癢。」
兩個小傢伙看木新宇的表情並不害怕,一先一后的開口:「大表舅的臉好難看啊。」
鐺鐺說道,叮叮立刻在旁邊糾正:「鐺鐺,我聽白竹叔叔說過,這叫欲求不滿,大表舅欲求不滿,所以此刻臉色才會難看。」
「喔,原來是欲求不滿啊,」鐺鐺似懂非懂,不明白什麼叫欲求不滿,不過大表舅的樣子好嚇人啊。
木新宇被兩個小傢伙氣死了,身子一竄閃過去一把提起兩個小傢伙一路往花驚羽住的院子走去,一路走一路教訓:「叮叮,你是不是要教壞妹妹,還有誰告訴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這時候的木新宇完全的忘了叮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都是他教的,他這是搬石頭砸自已的腳了。
叮叮和鐺鐺兩個被木新宇一路提著,十分的不舒服,掙扎著叫起來:「大表舅,你是不是想娶顏姨,你要是這樣抓著我們,我不讓顏姨嫁給你。」
叮叮威脅著,木新宇臉一黑,腳一頓差點栽倒在地上去,他以前一心一意教導這小子成為小惡魔是為了想讓他阻南宮凌天的心的,誰讓這男人娶了他的表妹,可是現在這小惡魔卻開始對付他了,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木新宇的臉色變了好幾變,不過最後想到一件事,如若叮叮真的不同意顏冰嫁的話,以顏冰的性子是肯定不會嫁的,如此一想,臉上堆滿了笑,放下了叮叮和鐺鐺,實則上心裡在咬牙,這個小混蛋,小惡魔。
「叮叮啊,大表舅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一時興奮便和你鬧著玩了。」
「是嗎?」叮叮眼睛清亮得好像寶珠,唇角是狡詐的笑,看來大表舅真的想娶顏姨喔,呵呵,大表舅是想找顏姨玩親親。
清風宛里,花驚羽已經起來了,也知道了木新宇過來的事情,此時正和幾個丫頭在花廳里說話,個個都在取笑顏冰,顏冰紅著一張臉抗議,可惜誰也不理會她,偏在這時候,門外一道清亮軟綿的聲音響起來。正是小叮叮。
「母妃,大表舅想娶顏姨回去玩親親。」
轟,屋子裡所有人都望向顏冰,顏冰更是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一般,而且也沒法再呆在花廳里,狠狠的剜了木新宇一眼,轉身奔了出去。
花廳里,花驚羽聽了兒子的話,嘴角也抽了抽,這小子是不是太早熟了,現在就整天玩親親玩親親的。
「叮叮啊,過來,母妃有話和你說。」
「好,」叮叮乖巧的走過去,在自個母妃面前,他還是比較乖巧的一個小萌寶,身後的鐺鐺緊隨著自家的哥哥,走到了花驚羽的面前,兄妹二人一起望著花驚羽,花驚羽取了帕子替兒子臉上擦了擦,笑著說道:「下次不許說顏姨了,你看顏姨都難為情了。」
叮叮眨了眨大眼睛,終於點了點頭。花驚羽拉了兩個小傢伙坐下來,望向對面的木新宇笑眯眯的問道:「大表兄怎麼這種時候過來為了何事?」
木新宇一點也遮掩,直截了當的開口:「我先前回木家寨和父親母親說過了,想娶顏冰為妻,我父母也同意了,認為她人還是不錯的,所以我來是想讓表妹同意讓她嫁給我。」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眼下恐怕不行,要不你留下來幫幫我,等處理完幽州的這些瑣事,我便把她嫁給你怎麼樣?」
有現成的人不用白不用,眼下不但要抓令狐家族的人,還要設收購站,還要選藥材基地和茶樹基地,所以接下來她會很忙,現在逮到一個木新宇,自然要物盡所用了。
木新宇聽到花驚羽同意了,倒也不推辭,站起身來保證:「我一定會幫助你抓到令狐家的人的。」
「好。」
城外布粥又布了三天,同時南宮凌天貼了兩張告示,一張告示是告訴百姓,可以上山採藥材打獵拿到代購點裡賣錢,這些錢可以去換糧食。
第二份告示是王爺下令百姓每人可選擇種藥材或者茶樹,每人分得一部分山地,藥材和茶葉生長出來可以賣到藥材店和茶葉店,統一的收購。
一時間,幽州因為這兩份告示,人人便像有了盼頭一樣,個個興奮了起來,米價下降五文一斗,現在又可以上山找東西賣到收購點去,另外還可以選擇種藥材,如此一來,百姓很多人就有飯吃了。
三天的時間,令狐家族的人一直沒有動,他們好像失蹤了一般,一點動作也沒有。
但是南宮凌天和花驚羽知道這些人不是消失了,而是蟄伏著,像一條毒蛇一般隱在暗處,若是一旦被他們逮到了機會,便會給他們重重的一擊,上次八戶人家被屠,這一次不能再發生這種事了。
同時的花驚羽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已曾感受到的殺氣,雖然沒有看到正面,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那人是女人,難道這女人是令狐家族的人,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才解恨一般。
花廳里,燈光明亮,花驚羽明艷的面容罩了一層栩栩的輕輝。好似攏上了一層輕紗一般,婉約動人。
門外有人奔了進來稟報:「王妃,那個陸雪竟然乘亂偷偷的爬牆逃出去了。」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已知道了,事實上是她放話給白竹,留個空檔讓那個女人逃走的,教訓也教訓了,留著她也沒什麼意思了,便讓這個女人知難而退吧。
陸府。
陸大小姐所住的精緻雅廳里,陸大小姐正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此刻的她一臉的凄慘,頭髮凌亂,臉上十分的臟,身上的衣服也是灰塵遍布的,這時候的陸大小姐就跟個乞丐似的,哪有半點往日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啊,陸夫人看著自個的女兒如此凄慘,不由得心疼起來,眼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好像幾年沒吃飯似的,忍不住哽咽著開口:「你吃慢點,吃慢點啊。」
陸雪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實在是太餓了,在王府里一直被那兩個小惡魔惡整,差點沒丟了一條命,每天晚上睡覺,她就擔心床上有小青爬上來,床頭上會出現那隻小白虎,她實在是被嚇怕了,現在若是誰再讓她去王府,打死她她也不去了,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陸夫人看女兒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來了氣。
「北幽王妃欺人太甚了,等你爹回來定要讓他向北幽王妃討個公道。」
陸夫人說道,一側的陸雪連連的點頭表示認同,沒錯沒錯,她受了這麼大的罪,定要讓那女人受受罪,她吃這麼多的苦,分明就是她指使人乾的。
陸大夫人難過了一會兒,又慶幸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女兒沒事,不過想起女兒跑到北幽王府跪著要進門侍候王爺和王妃的事情,她便惱火不已,這是誰給雪兒出的餿主意啊,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這種主意的,唯一解釋得清的就是有人出了這餿主意。
「雪兒,與娘說說,誰讓你去王府外跪著要進北幽王府的。」
陸雪嘴裡塞著東西嗚嗚的說著:「十三姨娘。」
陸夫人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又是這個狐狸精,我要去找她算帳,」
不過陸雪伸手拉住了自個的娘親:「娘,別怪十三姨娘,她攔我了,是我自已要去的。」
陸夫人眼神深邃,冷光窄射,心裡依舊堅持自已的感覺,老爺救回來的這個十三姨娘就是個禍害,有這種女人在,家宅不寧,這女人生得太美太艷了,一看就是個不安份的主子,可偏偏老爺和自個的女兒,竟然被她蒙蔽了,一心一意的對她好。
她感覺留著這女人早晚會出事。
「我要去找她討個說法。」陸夫人站了起來,正打算出去,門外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商會會長陸天南,陸夫人一看到陸天南便冷了臉色,氣沖沖的往旁邊一坐,陸天南蹙了一下眉,望向陸雪的時候,生生被自個的女兒嚇了一跳。
「陸雪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狐狸精幹出來的好事,若不是她拾攛了陸雪去跪北幽王府,又何至於受這種罪。」
陸夫人發火,陸天南一聽她的話,便知道她所說的意思,不由得不滿的開口:「小雨早和我說過這件事了,她說阻止過雪兒了,是她堅持要去的,陸雪是不是你堅持要去的,」
陸雪點了點頭,望向自個的娘親:「娘,是我要去的,十三姨娘勸我了,我沒聽她的。」
陸天南睨了陸夫人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怎麼專和小雨過不去啊,我看你往常待府里的人還是挺好的啊。」
陸夫人很大度,府上有十二個小妾,除了死了的老二和老八,她對誰都挺好的,而且分寸恰到好處,可是自從這十三姨娘進門,她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夫妻二人為了這個已經吵過很多次了,陸天南對陸夫人有些厭煩了。
以前一個月還會進陸夫人的房間幾次,現在是兩三個月不進陸夫人的房間里。
陸夫人望著陸天南:「娶了這樣的女人家宅不寧啊,你們父女二人竟然一個個都這樣,真是氣死我了。」
她說完起身打算離開,陸天南便又叫住了她。
「這件事到此就算了,別再去招惹麻煩了。」
陸雪此時已經吃飽了,一聽自個爹爹的話,不由得嘟嚷:「憑什麼啊,爹一定要替女兒出頭,狠狠的教訓教訓北幽王妃那個壞女人。」
陸天南臉色難看極了,陰沉沉的旨著陸雪:「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陸夫人走了過來,望著陸天南:「是啊,你看北幽王妃這次確實是過份了,把雪兒整成這樣,我們是該和她道說道,不能仗勢欺人吧。」
「娘親說得對,」陸雪點頭,她是巴不得爹爹去教訓那個女人呢。
陸天南瞪著陸夫人和陸雪母女二個人,只覺得這兩個人不知天高地厚,他是什麼,只不過是一介草民,人家那是皇親國戚,而且這位王爺還是征戰北辰和西陵的殺神,誰若是招惹他,估計只有死路一條,這兩個尤在這裡不知死活,若不是這位王爺和王妃初到幽州,再加上眼下幽州有事,只怕陸雪的一條小命都要玩完了,怎麼可能會有活命的機會。
「你都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竟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陸天南氣狠狠的指著陸雪,陸雪的臉色一下子白了,縮了一下脖子,不禁有些后怕,不過依然嘟嚷:「以前那個潭知府不是不敢招惹爹嗎?」
陸天南哭笑不得:「那潭知府能和人家北幽王爺相比嗎?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小小的知府,這兩樣有辦法相比嗎,再加上那潭知府是個貪官,只要我們捨得花錢,他就不計較,這位王爺可不會理這些,所以以後你還是不要再想著嫁那王爺了,知道嗎?」
陸天南狠狠的瞪著陸雪叮嚀著。又抬首望向陸夫人:「你也不要對王妃有任何的意見,否則我們陸家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了。」
陸夫人倒底不是陸雪,心裡知道自已先前想得過於幼稚了。
陸天南望著花廳里母女二人,又開口:「知道嗎,王爺的三萬風雷騎就在城外呢,若是他一個不高興,三萬風雷騎踏平幽州都有可能。」
這是陸天南今天得到的一個消息,當時他聽了后,不由得驚駭,三萬風雷騎啊,令人心驚膽顫。
這下陸夫人和陸雪的臉白了,母女二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陸天南懶得理會她們兩個,轉身往外走去,最近他喜歡進十三姨娘的院子。
身後的陸夫人望著走遠了的陸天南,不由得氣憤的開口:「又去哪個狐狸精的院子里了?」
「娘,你為什麼和十三姨娘過不去呢,她人很好啊。」
陸雪開口。陸夫人被女兒氣死了,中了人家的計不知道,竟然還一個徑的說人家好,有這種女兒真是當娘的不幸,陸夫人也氣走了,最後只剩下陸雪一個人,她也懶得去糾結了,吩咐小丫鬟過來,扶她去盥洗,她周身都要散架了,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三天的時間,她覺得像三年一樣難過。
第二天,北幽王府舉辦宴席,花驚羽吩咐管家派人把貼子一一的發出去。
除了幽州城的幾位官員內眷外,現在的這些官員都是新提拔上來的人,經過考察的官員,還有一些商家的內眷。
陸大夫人身為商會會長的夫人,當然是第一人,本來她不想帶自個的女兒赴宴的,但是陸天南會讓她帶陸雪一起前來王府,母女二人向王妃道個歉。
陸雪不願意,但不敢違抗自已的爹,最後跟著自家的娘一起進了北幽王府。
宴席在菊花宛舉行,此時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賞花用宴倒是不錯。
菊花宛燈影迷離,花燈如朵朵盛開的蓮花,瑩瑩光輝從蓮花中散出來,遠遠望去,就好像半空漂浮著一朵朵的蓮花,說不出的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燈影之下,人影綽約,三個一群五個一隊的相互湊到一起議論紛紛的說著話。
各家的夫人湊在一起說話,小姐們也湊到一起說話兒。
夫人們說的都是最近幽州城內發生的事情,小姐們則是說胭脂水粉,說男人,最後眾人的注意力落到了陸雪的身上,陸雪為了免於自已的尷尬,直接的說到了花驚羽的身上,完全忘了今天晚上她爹讓她過來的意思,小聲的告訴眾人。
「你不知道這個王妃可善妒了,她是個妒婦,你知道嗎?別看王府這麼大,王爺那麼俊,那麼好看,但是若是誰想進王府,王妃那個妒婦定然饒不了你,所以你看王府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個女人的手段可是很厲害的,先前表面上答應給我十天的時間,結果差點沒有整死我,現在我是不敢再隨便進北幽王府。」
「啊,王妃竟然是這種女人啊,怎麼這麼善妒啊。」
「我本來還想進北幽王府呢,這下恐怕王妃不會讓我進了。」
各家的小姐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陸雪一聽別人的話,更是來勁了,嗓門也加大了:「你們快別想了吧,那個妒婦是容不下人的,你們要是真進了王府,肯定要被扒掉一層皮,那女人定然百般的折辱你們,搞不好一條小命都玩完了,所以你們想都別想了。」
幽州的地境比較閉塞,這些女人對於做別人的姨娘一點也不忌撣,認為很正當,現在窄然的碰上花驚羽這麼一個例外的,倒特別的驚訝了,不覺得自已有問題,倒覺得這個王妃真是善妒,怎麼能一個人霸著王爺呢。
一圈人說得正熱鬧,卻不知道身後瑩亮的燈光下,正有數人慢條斯理的望著這邊呢,為首的女子眉眼慵懶,唇角是似笑非笑,雖然神情淡然,可是不經意間卻清晰的看出她眼底泛出的冷意。
身後的顏冰和阿紫二人沉聲問道:「王妃,要不要把這女人抓起來,好好的教訓教訓。」
花驚羽沒說話,眉挑了一下。顏冰和阿紫已經領會了她的意思,兩個人一揮手領著兩名丫鬟,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一把人人群里的陸雪給拽了出來,一直押到花驚羽的面前。
這邊的動作,使得燈光之下的人全都呆愣住了,陸夫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飛快的走了過來,望向花驚羽:「王妃,不知道你抓小女做什麼?」
花驚羽懶洋洋的望著陸夫人:「問問她剛才說什麼了,本妃可是皇親國戚,一個小小的商女竟然背後非議皇親國戚,這是蔑視皇族,照輕了說這是要打死的,照重里說,你們陸家九族也不夠滅。」
雲淡風輕的話,卻透著陰森森的煞氣,陸雪的臉失了血色,眼睛睜大,一抹驚駭映在眼底,陸夫人的臉色也失了血色,心裡知道是女兒背後非議北幽王妃了,先前老爺來了還叮嚀她們,千萬不要得罪這位王妃,現在倒好,竟然又招惹出事來了。
陸夫人真想扇自個女兒一巴掌,不過眼下還是要保住女兒,陸夫人跪了下來求饒。
「王妃,是民婦管教不嚴,才會讓她口無遮攔,民婦罪該萬死,求王妃賜罪。」
陸夫人跪伏在地上,盡量的展現出自已的懺悔之心,她在賭,賭這王妃心地還是慈善的,不至於殺了如雪。
花驚羽瞄了瞄陸雪,此刻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分明是極害怕的,看她可憐的樣子,倒令人同情,不過這個女人不教訓,日後還是會忘了分寸,所以花驚羽望向陸夫人:「既然陸夫人求情,那就饒了她的死罪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拉下去掌嘴二十。」
顏冰早就對這女人惱火了,一聽王妃的命令,早拉了陸雪下去扇嘴巴了,四周的婦人個個倒抽氣,先前還幻想著要進王府做妾的小姐個個都臉色煞白,心裡想著這女人果然是妒婦,不過沒人敢說一個字。
陸夫人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得外面扇耳光的聲音啪啪作響,心如刀絞,不過她卻不敢亂動,也不敢表現出心疼,若是她表現出一點心疼,只怕這王妃便能下令把陸雪給處死了。
這個女兒當真是讓她又惱又恨,都是那張破嘴惹事。
外面,顏冰扇完了耳光,拉了陸雪過來,此時的陸雪一張臉腫得像饅頭,看都不能看,眼裡滿是驚恐,一個字也不敢說,花驚羽瞄了陸雪一眼,吩咐陸夫人起來。
「來人,送陸小姐先回陸府去。」
「是,王妃。」自有人把陸雪帶了出去,送去陸府。
這裡花驚羽笑眯眯的往裡走去,掃視了一眼清風宛的夫人和各家小姐,一個也不敢亂說話了,眼裡皆是敬畏,看來剛才她的一招殺雞儆猴還是有點效果的,只怪陸雪首當其衝了,誰讓她嘴巴臭呢,再一個她可是皇親國戚還容不得一個商女如此大逆不道,如不是從此後居住在幽州,只怕凌天早就殺掉她了,還容得她說話,。
不過她總覺得陸雪這種女人,雖然可恨討厭,但其實並不會彎彎道道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專使陰謀詭計的小人。
宴席開始了,不過經過先前的一幕,眾人對於這位王妃多了一抹忌撣。
花驚羽笑望向下首的眾人,爽朗的開口:「今兒個之所以請各位前來王府赴宴,便是想和大家認識一下,以後大家都居住在幽州城內,自然是一家人,來,我敬各位夫人一杯酒。」
「謝王妃了,」各人端起酒杯來,恭敬的陪花驚羽喝酒,經過先前的一幕,眾人才算認識到皇親國戚可不比幽州這些小官員,隨便什麼人可以侵犯的。
花驚羽放下酒杯,淡淡的開口:「大家也不必拘謹,其實本王妃並不是苛刻的人。」
她說話輕柔,面容帶著溫婉的笑,讓人觀之可親,宴席上的女人心裡總算放鬆了一些,再想想先前陸雪的所作所為,確實是過份了,背後非議堂堂王妃,豈能落得了好,打她二十耳光也是輕的了,按照道理應該是殺了她,更甚至陸家也可能受到她牽連,如此一想,眾人便又覺得王妃真是仁慈,罰得一點都不重。
只扇了二十個耳光,重什麼啊,這在座的夫人小姐的哪個沒有命人扇過耳光啊,宴席上氣氛活絡,不少人端起酒杯向花驚羽敬酒,滿宴熱鬧。
花驚羽身側緊靠著的乃是幽州新上任的知府夫人姚氏,姚氏的年齡三十七八歲,膚白臉俊,舉止得體,一身的書香之氣,倒是頗讓花驚羽喜歡,姚氏也喜歡花驚羽,一直陪著花驚羽說話,期間說到王爺和王妃夫妻情深的事情,花驚羽便懶懶的笑著開口。
「王爺對我確實是情深意重,最重要的是他說了此生不納妾只娶本王妃一個,這讓我覺得幸運。」
花驚羽就是借著這宴會敲打敲打在場的女人,別沒事就想進北幽王府,王爺說了此生只娶我一個,看你們還想怎麼的。
果然她話一落,宴席上不少人眼神微動,最後姚氏帶頭笑起來:「這說明王爺和王妃恩愛,體貼王妃,臣婦等恭祝王爺和王妃做一對恩愛一生的如花美眷。」
別的人也陸續的舉止酒杯,把那小心思全掐滅了,人家是夫妻恩愛情長,根本沒打算納妾,她們往前面湊什麼,一個搞不好,只怕便要招來禍事,還是不要再想了,如此一想,各家的夫人全都上趕著說一些吹捧的話,花驚羽淡笑著望著大家,看來眾人倒是把她說的話聽了進去,以後總算不要那麼費心了。
接下來眾人一邊吃宴席一邊欣賞歌舞,很是熱鬧了一番。
宴席進行到一半,清風宛院外衝進來數道黑衣人,一個個從頭包裹到腳,只露出一雙窮兇惡極的眼睛,如惡狼似的閃著幽綠的光芒,人人手中拿著一把寶劍,一衝進來二話不說便砍人,門前的小丫鬟有些不及防竟然被砍傷了。
宴席頓時亂了套,這些夫人小姐哪個看到過這樣的場面,個個花容失色尖叫連連,每個人都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一時間整個宴席都亂了,花驚羽看到這些黑衣人,面色一凜,陡的朝暗處喝令:「來啊,把這些刺客統統的抓住。」
同時的她望向身側的夫人小姐,飛快的開口:「大家不要慌亂,統統的往裡撤。」
聽到她的話,所有人迅速的往裡退,就是那些小丫鬟也都往裡撤去。
雖然有幾人受傷了,但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清風宛四周數道身影閃身沖了出來,正是王府的暗衛,這些人一出現便迎上了黑衣刺客,雙方打鬥了起來,很快就有人受傷,殘肢斷臂,血跡噴射,那些夫人和小姐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啊,早嚇得臉白如紙,有些膽小的甚至昏了過去,膽大的也連連作嘔,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畫面啊。
那些黑衣人一看王府似乎早有準備,立刻往外撤退,不過根本退不出去,因為外面又有暗衛圍阻了上來,把這些黑衣刺客團團的包圍住了,讓他們無暇走出去,根本出不去,這些黑衣刺客一看自已被包圍,一個個的眼露狠光,動作俐落的飛快的橫劍自刎了。
清風宛內一地的死屍,誰也沒有想到,這些刺客全都自殺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所有的夫人和小姐,望著這一地的屍體都搖搖欲墜,臉色慘白,遠遠的往裡退去,誰也不敢靠近,花驚羽吩咐人把這些死人統統的拉出去,清理乾淨。
這裡眾人正人心慌慌的,外面又有數道身影走了進來,為首的高大俊美的男子,立體的五官上攏上了冷嗜嗜血,這人正是南宮凌天,因為擔心花驚羽的安危,所以著人過來了。
花驚羽一看到他出現便迎了過去,關心的詢問:「叮叮和鐺鐺沒事吧?」
「沒事,我們抓住了三名刺客。」
今晚乃是他們設的一個局,雖然敵人使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不過他們早已經做了防備,所以根本不會中計的。
事實上這些刺客真正的目的是想抓走她的兒子和女兒,藉以折磨他們,這清風宛內的刺客只是為了造成假像,想把王府所有的人都調到這邊來,那麼叮叮和鐺鐺那邊就疏於防範了,這樣那刺客可以把她的兒子女兒抓走。
可惜她和凌天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所以清風宛這邊只安排了一些暗衛,叮叮和鐺鐺的身邊卻由南宮凌天親自領著人保護著,這樣既可以保護兒子和女兒不受傷害,同時還可以抓住這背後的刺客。
花驚羽聽到南宮凌天說抓住了三名刺客,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望向身後的一干夫人,溫和的開口:「不好意思,沒想到竟然發生刺客事件,所以不能再繼續招待大家了,我派人把大家送出去,改日再宴請大家赴宴。」
「好,那臣婦等先行告退了。」
各家的內眷和小姐也不敢再停留了,一個個的告辭離開,一路回自家的府邸去了。
北幽王府里,南宮凌天命人去審刺客,不過刺客什麼都沒有交待。
花驚羽眸光閃過邪惡的光芒,對於審訊犯人,她倒有些心得,以前在組織里,她可是見過不少手段狠辣,堪稱滅絕人性的刑罰手段,她不介意讓這些黑衣刺客嘗試嘗試。
「走,我們一起去地牢,看看這些嘴硬的傢伙是不是真的硬。」
南宮凌天伸手拉著花驚羽一路往王府的一間牢房走去。
昏暗的牢房裡,三名刺客分別被關在三間牢房裡,因為被嚴刑逼供,所以此時個個顯得凄慘不已,像一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不過三人都咬死了不開口,負責此次審訊工作的乃是王府的侍衛林章,林章一看到王爺和王妃過來,不由得臉色不自在,王爺交給他的任務竟然沒完成,那三個人咬死了也不開口一交待。
這讓他很惱火,卻沒有辦法。
林章恭敬的開口:「見過王爺和王妃。」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點頭,自有人搬了凳子過來給兩個主子坐下來,花驚羽望向林章吩咐道:「去,把牢房裡的三個犯人全都帶過來幫在架子上。」
林章領命,立刻帶著人過去把人提過來,很快三個人被綁到了架子上。
明亮的燈光之下,三人的臉色血跡斑斑的,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可見先前的刑訊拷問十分的殘忍,不過這三人依然沒有鬆口,這樣看來,三個人倒是塊硬骨頭,不過好不容易才抓住這三人,他們不挖出點什麼,似乎白費了今天晚上的這個局。
「來人,把本王妃設計的刑具抬上來,看看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這鐵板硬。」
花驚羽十分憎恨這些黑衣刺客,所以早在準備抓他們的時候,便做了這套刑具,就是為了這些人若是不交待,她便拿這套刑具試試看。
這套刑具一共有九件,每一件都是重鐵打造的,黑如曜石,環環相扣的堆在地上的時候,沒人看得清是什麼東西,但是等到侍衛嘩啦嘩嘩啦的取出來的時候,便看清了這重鐵打造的東西,竟然像一件重鐵的外衣。
侍衛看得一頭霧水,只有林章知道如何用這套工具,此時林章眼睛發亮,恨不得立刻試試這套刑具的厲害之處。
花驚羽笑望向不遠處的三個人,淡淡的說道:「本王妃這套刑具叫烤全羊,不如先來試試烤斗臂如何。」
她說完望向林章,林章立刻取出一套類似於手套的重鐵刑具出來,把重鐵刑具放在炭火里燒烤,。
刑架上的三人看著那滋溜滋溜的聲音,不由得頭皮發麻,不過其中有一人伸長脖子叫道:「你們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老子要是哼一聲,就不是好漢。」
花驚羽噗哧一聲笑起來,玩味的望向那說話的刺客:「就你們還好漢,殺人的刺客,拿人命不當命殺人不眨眼傢伙,就是死後也是要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還好漢。」
三人臉色變了。
炭爐上的重鐵刑具已經烤得紅通通的,林章用鐵嵌取了出來,慢慢的往三人中走去。
三人看著那燒得紅通通的好似手臂一樣的東西,心裡直發顫,拚命的掙扎,花驚羽在後面道:「便拿中間的一人開刀吧。」
這人正是先前說要當好漢的人,既然他想當好漢便他當吧。
「是,王妃,」林章應聲,把燒紅的重新手套直接的套上了刺客的一條手臂,隨之用鐵索一拉,只見那重鐵手套瞬間貼上了刺客的手臂,只聽得空氣中哧哧聲響,烤肉的味道充斥在整個空間里,不過這味道可沒有烤全羊的香味,而是有一股濃重的血腥之味。
那被烤的刺客慘叫不已:「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之聲,似乎恨不得死過去,他叫了兩聲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此時再看他的手臂,只剩下骨頭架子了,白森森的格外的嚇人,一條手臂全都廢了,眨眼一堆血肉成了白森森的枯骨,那枯骨之上還粘連著一些毀燒化掉的皮肉,落在兩名刺客眼裡,只覺得聞所未聞,駭人至極,兩個人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
花驚羽冷冷的命令林章:「用冷水把他潑醒。」
「是,王妃,」林章一揮手領命吩咐人用冷水把昏迷過去的刺客給潑醒了,這人醒過來后,手臂上傳來的痛楚鑽心似的疼,比起先前的刑罰竟然痛苦十倍百倍。
花驚羽望著這些刺客,淡淡的說道:「這套刑具共分為九個部分,先烤手臂,然後是雙腿,腦袋,這時候人還沒有死,因為心臟還會跳動,最後一步便是烤內臟,你們可以咬牙不交待,正好本妃也試試這刑具的手段是不是有人熬得過去。」
三人此時臉如死灰,只覺得周身冷汗,望著不遠處坐著的嫵媚嬌艷的女子,明明在笑,可是只覺這笑尤如地獄惡魔般的笑,他們甚至可以感覺到,若是他們不交待,只怕她不會讓他們好好的死。
果然,花驚羽清風曉月的開口:「不過我不會烤你們的腦袋和內臟,而是會把你們放在放滿酒的酒罈子里,讓你們活著,不知道那時候你們是否還能熬得住。」
三名刺客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周身不停的哆嗦,如若把手臂和腿全烤成枯骨再放進酒罈子里,只怕到時候他們會生不如死,現在他們倒覺得能痛快的死了也是不錯的事情啊。
三個人幾乎同時的開口:「我們交待。」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彼此相視一眼,唇角露出幽暗的笑,牢房裡的林章卻有些意欲未盡,他還想看看他們能熬到哪個程度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招了,看來還是王妃比他們厲害。
王妃這種刑訊是採用的心理戰,若是一個一個對付,只怕那人會咬牙忍住,但是讓別人看著,這種心理承受,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這三人果然同意交待了。
南宮凌天起身,拉著花驚羽往外走去,並吩咐林章:「讓三個人分開交待,若是交待的不一樣,查出是誰說謊了,就讓他們好好的嘗嘗這套刑具。」
「是,王爺,」林章的聲音壓抑不住的興奮,那三個被綁在刑架上的刺客,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很快被人帶下去作筆錄,這一次很快便交待進去了。
這黑衣刺客果然是令狐家族的人派出來的,為首的人名令狐潭,乃是八大世家令狐家庶出的一房公子,受大家長的指派,帶令了數十名護衛一路進了幽州行報復之事,因為北幽王府不好進,所以先前才會殺那八戶人家泄恨,意在把幽州搞亂了,好乘亂行事。
今兒個晚上他們定了計劃,調虎離山之計,先假意闖進清風宛那邊刺殺,把王府的侍衛全都引到清風宛那邊去,而他們今晚的真正目的便是帶走小世子和小郡主,好用這兩個傢伙把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兩個人殺掉。
最後這三人還交待出先前他們所住的地方,乃是幽州東城區的一戶人家,那戶人家把房子賣給了他們,連夜出了幽州城,所以別人才會一時間沒有查出來。
南宮凌天接到這消息,立刻命令青竹調派隱在幽州城內的風雷騎,那令狐潭沒看到這些人回去,肯定知道今晚的計劃失利了,那麼他不會再住在原來的地方,所以他一定會乘機逃走,只要他一動,隱於暗夜之中的人一定會抓住他的。
青竹領命離開,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忙碌了半夜,自進房間去休息了。
天近亮的時候,忽地有人拍響了王府的大門,竟然是幽州商會會長的管家,陸府的管家氣吁喘喘的說陸會長請王爺和王妃前往陸府走一趟。
南宮凌天聽到稟報,知道陸家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不會深夜讓人請他們過去的。
眼看著天快亮了,兩個人起身盥洗一番,領著幾名手下一路坐馬車直奔陸府而去。
陸府,陸雪所住的院子里,此時房間里響起陸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床上躺著一個女子,正是陸雪,陸雪的臉上紅腫的傷痕還沒有退去,不過此時的她卻安靜的睡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陸天南面容深沉的站在床前,手上拿著一封信望著床上的女兒,心裡既痛又恨其不爭,好好的自殺什麼啊,那北幽王爺和北幽王妃既教訓過她了,就斷然不會再對她出手的。
房間里一片哀慟,小丫鬟不少人開始哭慟。
直到門外有管家走進來稟報:「老爺,王爺和王妃過來了?」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從屋外走了進來,陸天南忍住悲傷迎了過來,床前哭泣的陸夫人抬眸望向花驚羽,眼神既恨又有著無可奈何,若不是這位王妃昨天讓人打了女兒,女兒怎麼會抹不開面子自殺呢,可是人家位高權重,她根本不能拿人家怎麼樣,雪兒這是白死了。
陸夫人想著又痛哭起來。
南宮凌天望了床上的陸雪一眼,並不以為意,神情十分的淡漠,陸天南看了這男人一眼,心裡十分的無奈,雪兒還想嫁進北幽王府呢,瞧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即便你死了,人家也事不關已的樣子,所以說雪兒真的是白死了。
陸天南恭敬的說道:「雪兒昨夜自殺了,她留下了一封悔過書,向王爺和王妃道歉,所以我才會讓人去請了王爺過來,」
陸天南說完把手中的一封信遞到南宮凌天的手上,花驚羽站在他的身側,湊過身子看南宮凌天手中的信件。
信上大意就是陸雪昨夜回府後左思右想,覺得自已的行為過於莽撞了,她覺得自已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無臉見人寧願一死,信的末尾向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道了歉。
花驚羽蹙了蹙眉,瞄向床上安靜閉著眼睛的陸雪,說實在的這個女人死了,她竟覺得不忍心,雖然想嫁給凌天,可是倒底沒有犯大錯,最重要的是以她對陸雪這種人的了解,她不應該是那種自盡的人,若是她真的覺得丟人,她就不會跑到北幽王府的大門外跪著了,現在再來說什麼丟人,豈不是可笑,想想她昨晚還在她的王府里說她善妒呢,這樣的女人真的會自殺嗎?
花驚羽瞄了一眼信上的字跡,問陸天南:「這信確定是陸雪的字跡嗎?」
陸天南一怔,房間里失聲痛哭的陸夫人也停住了哭聲,狐疑的望向花驚羽,又望向陸天南。
陸天南飛快的看了一眼信上的字跡,最後點頭:「是雪兒的字沒錯。」
不過聽王妃的話,似乎有古怪,陸天南忍不住沉聲開口:「難道雪兒的死?」
花驚羽淡淡的開口:「我覺得陸大小姐這種人應該不會是像自殺的人,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陸天南和陸夫人一想,倒真是狐疑了起來,沒錯,陸雪這個丫頭實在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先前他們是因為她的死過於痛心所以才忘了這層理,此時聽北幽王妃一說,倒真正是奇怪。
陸夫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大叫起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雪兒。」
陸天南一聽陸夫人的話,直接的挑高了眉冷喝:「閉嘴,不要胡言知語。」
兩個人的神態顯示,這裡面有名堂,陸夫人口中的人是誰,花驚羽倒有些興趣,望向陸人人:「是誰?」
陸天南狠瞪著陸夫人,冷聲:「不關小雨的事情,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小雨不會害人的。」
「除了那個狐狸精沒有別人了,我早就說了這女人是喪門星,你偏偏不信,現在好了,害死了女兒,你還護著那個女人,一定是她用什麼法子害死了雪兒,肯定是這樣的,」
陸夫人有些瘋顛,女兒死了,就是剜她的心,她再不理會陸天南,往常能容忍他,但是今兒個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狐狸精的,陸夫人撲通一聲跪下。
「王爺王妃,求你們替民婦做主啊,定要抓住那個狐狸精,替我雪兒報仇啊,肯定是那個女人害死了雪兒。」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沒說話,一側的陸天南卻臉色黑沉得可怕而難看,森冷的喝令:「你快起來。」
說著伸手去拽陸夫人,可惜陸夫人不理會她。
花驚羽卻已經不理會這兩個人,徑直的走到床前去,仔細打量床上的陸雪,查看陸雪脖勁上的淤痕,兩痕相交在脖頸之下,可顯示她確實是上弔死的,並不是被人勒死的,花驚羽又查看了她的手指甲,也沒有任何抓痕,若是她被人吊上去的,必然會有抓痕,那麼指甲之中肯定會留下皮屑之類的東西,但她的一雙手指甲乾乾淨淨的。
不過花驚羽的眼睛緊盯著手指甲,掉首望向陸夫人:「你們兩個過來,陸小姐死時頭髮和衣服亂嗎?」
陸夫人紅著眼睛過來,望了望想著:「頭髮和衣服不亂,只是眼睛和嘴巴張開著,民婦看著實在是不忍心,所以替她合上了,。」
花驚羽眼睛亮了一下,望向陸會長:「本王妃可以告訴你,陸會長,陸小姐是被人害死的。」
「什麼?」
這下陸天南震驚了,望向床上的陸雪,只覺得心痛無比,指了指床上的陸雪:「怎麼知道她被人害死的?」
「你看上弔死的人,除了口眼開外,還頭髮亂手散,舌未抵齒,脖勁之上有索痕交淤,但是陸小姐頭髮和衣服好好的,你看連手也好好的,並沒有散開,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是被人點了穴道,然後吊上繩索的,雖然同樣是弔死的,但是後者卻因為穴道受制,所以動彈不得,她的頭髮和衣服也就一絲不亂,同樣的她的手並未散開,而且握著的,這說明她死時根本沒法動,所以才會這種形態。」
花驚羽說完,陸夫人直接承受不住的往後倒去,身後立刻有小丫鬟走了過來扶住她,她掙扎了一會兒又醒了,傷心絕望的痛哭著,隨之大罵陸天南:「陸天南,都是你干出來的好事,你賠我的女兒,你賠我的女兒,一定是那個狐狸精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跟你沒完。」
陸夫人掙扎著爬起來朝陸天南的身上撞去,完全成了一個潑婦。
陸天南手一撥,陸夫人跌到了地上去,陸天南望向南宮凌天和花驚羽:「這女人瘋了,非說是小雨害的雪兒,怎麼可能呢?」
「這個小雨是什麼人?」
花驚羽問道,陸天南開口:「她是草民納的十三姨娘,因為生得美貌一點,所以這女人總是她狐媚子,罵她會害人,其實小雨是個很可憐的女人,當初我救她的時候,她只剩下一口氣了,後來她感恩嫁給我做十三姨娘,她什麼都不求,只不過是討個生活,這女人便容不下她。」
陸天南氣狠狠的說道,花驚羽眼神幽暗,心裡嘆氣,男人啊,有了新人總是忘舊人,最重要的是眼下你女兒剛死,你還維護著這什麼十三姨娘,難怪陸夫人和他拚命。
「我們想見見這位十三姨娘?」
花驚羽開口,陸天南一驚,飛快的開口:「小雨不會害雪兒的,她平時和雪兒的關係十分的好。」
「好什麼好,都是她拾攛了雪兒的,一定是她和雪兒說王爺長得如何如何的好,所以雪兒才會動心思的,那天老爺在酒樓里請客,誰也沒有告訴雪兒,她是如何知道的,竟然跑到酒樓去找老爺,分明是那個狐狸精告訴她的,她才會去的,還有第二天她去跪王府的事情,以雪兒的性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種餿主意的,不是那個賤人想的主意,雪兒會去嗎?」
陸夫人越說越肯定,這女人肯定就是故意要害死她的女兒的。
陸天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上去抽陸夫人一耳光。
不過花驚羽淡淡的開了口:「陸會長,你別擔心,我們沒有怪這個十三姨娘,我們就是想見見她,現在陸小姐是被人謀害死的,我們肯定要查清楚是誰害死她的,所以這整個陸府都要查一遍,所以這十三姨娘也是其中的嫌疑人之一。」
陸天南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人家說了個個要查一遍,所以他回身命身後的手下去十三姨娘住的地方,把十三姨娘請過來。
房間里,陸夫人又哭,爬到女兒的身邊哭一聲罵一聲,陸天南最後懶得理會她,請了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在房間一邊坐下,靜候著十三姨娘。
這位十三姨娘來得並不遲,很快就出現了,穿了一襲織綿的白色長裙,袖擺和裙擺綉著淡雅的桂花,外罩著一件白色的白毛披風,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溫婉動人,只不過她的臉上罩了一塊白色的面紗,遮住了整張臉,她走進來后,陸天南便迎了上去,伸手扶住她:「小雨,你過來了?」
十三姨娘點了點頭,暗啞的聲音響起來:「老爺喚我過來為了什麼事?」
她說話間忽地瞄到了床上的陸雪,不由得神情變了變,心驚的開口:「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陸夫人一聽她的話,撲了過來,扯著她的長裙叫起來:「賤人,是你,是你殺了雪兒是不是,是不是這樣?」
十三姨娘一臉驚嚇的往後退了兩步站定,望向地上的陸夫人:「夫人,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呢,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大小姐與我那麼好,我怎麼會傷害她呢?」
她說完眼裡攏上了淚水,望向了陸天南:「老爺,我沒有做,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陸天南伸手拍了拍十三姨娘的背,溫和的安撫她:「我相信你,你別擔心,這件事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房間里花驚羽站了起來,走到十三姨娘的面前,上下的打量她,不過根本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有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花驚羽眉微挑了一下眉,吩咐:「十三姨娘還是把面紗取下來吧。」
十三姨娘明顯的不安了,退後一步開口:「賤妾臉上出了疹子,不能見風,而且太難看了,賤妾怕王妃見了受驚。」
花驚羽搖頭:「沒事,十三姨娘還是解開來吧。」
她總覺得這十三姨娘的身上有些熟悉感,所以想看看此人是誰?
陸天南望向十三姨娘,關心的詢問:「小雨,你臉上起疹子了,有沒有讓大夫看過。」
「今兒晚上請了大夫過來看過了,老爺別擔心,大夫說了只要不見風,就沒事。」
十三姨娘的聲音有些暗啞,花驚羽盯著她,眼神眯了起來,總覺得這女人有些熟悉,所以再次的重複了一遍:「十三姨娘,還是解開臉上的白紗吧,本王妃怎麼感覺對十三姨娘有些熟悉呢?」
十三姨娘縮了一下肩,飛快的開口:「王妃想多了,賤妾不認識王妃。」
她雖然如此說,但是依言解下了臉上的白紗,只見一張臉上全是大塊的疹子,在青幕的晨光里甚是駭人,花驚羽還沒說話,陸天南抬手替她戴了起來:「既然臉上出疹子了,那就回去休息吧。」
「好,」十三姨娘應聲,身後的陸夫人尖叫著開口:「賤人你站住,你給我站住,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雪兒的,一定是這樣的。」
陸天南一聽眉蹙了起來,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朝著陸夫人身著的婆子命令:「把夫人帶下去休息。」『
「是的,老爺,」婆子扶著陸夫人下去,陸夫人掙扎著不肯走,但是一夜傷心,她直接的昏了過去。
房間里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起身準備離開,南宮凌天吩咐了青竹:「立刻去通知趙知府帶人過來查一下,是誰害死了陸家大小姐的。」
「是,」青竹應聲走了出去,南宮凌天又望向陸天南:「希望陸會長好好的配合趙知府,找到殺害陸大小姐的人。」
「王爺放心,我也想查出害死我女兒的兇手。」
陸天南不相信陸夫人的,認為是別的人害死了自個的女兒,女兒死了,他也傷心,肯定會讓人查出女兒的死因的。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上了王府門外的馬車,一路回王府而去,路上花驚羽沒有說話,她一直在想那位十三姨娘的事情,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她是認識的,而且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桐花樓邊看到的女子,那時候那女子眼裡的恨意,她是清晰的可以感受到的。
想到當時的那個背影,與這位十三姨娘倒是挺像的,那麼那晚的女子是不是十三姨娘呢,還有今天她雖然沒有看到十三姨娘的面容,但是那雙眼睛她感覺有些影像,雖然這十三姨娘一直沒有和她對面,只是匆匆的一瞥,就是這匆匆的一瞥,她也覺得這人她是認識的。
花驚羽臉色變幻莫測,南宮凌天不由得關心的著她:「羽兒,怎麼了?」
花驚羽陡的想到一個人來,西陵的第一美人赫連雲芙,聽說她當時嫁到北辰為太子妃,後來北辰滅,可是卻沒有聽到人談到這位太子妃的下落,那麼她去了哪裡?陸府的十三姨娘會不會就是赫連雲芙呢,如若她是赫連雲芙,也就能解釋那晚桐花樓那女子對她恨蝕骨的眼神了。
花驚羽一想通,飛快的開口命令前面的侍衛:「快,立刻去陸府。」
駕車的侍衛一愣,隨之領命,拉馬車直奔陸府而去。
南宮凌天奇怪的開口:「羽,發生什麼事了,你想到什麼了?」
「那個十三姨娘有古怪,她很可能是我們的熟人,西陵的公主赫連雲芙,」花驚羽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聽說陸會長救了她,赫連雲芙身懷武功,當日燕雲和東璃攻破北辰時,赫連雲芙一定乘亂殺出了一條血路,所以才會遇到了陸會長,陸會長救了她,這裡原就離得北辰很近,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南宮凌天的臉色也變了,催促外面的侍衛:「快點,」
「是,王爺,」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般的飛疾出去,等駛到了陸府,正好看到趙知府等人領著官兵過來了,趙知府一看到南宮凌天和花驚羽,趕緊恭敬的行禮:「見過王爺和王妃。」
南宮凌天只點了一下頭並沒有理會,拉著花驚羽急急的走進了陸府,陸天南迎面領著陸府的下人走了過來,一看到南宮凌天的和花驚羽去而復返,不由得詫異的開口:「王爺,你怎麼了?」
「立刻帶我們去十三姨娘住的地方。」
陸天南怔愣住了,王爺和王妃不會是懷疑十三姨娘殺了雪兒吧,不,這怎麼可能,陸天南爭辯:「王爺,小雨她不會殺雪兒的,她們兩個人的關係一直要好。」
南宮凌天陰森的喝令:「我讓你帶我們去十三姨娘哪兒?」
陸天南不敢違抗了,直得在前面帶路一路把人往十三姨娘所住的風竹院走去。
風竹院里,丫鬟婆子一看到一眾人走過來,趕緊的退避,也不敢多話。
陸天南把人一直領到十三姨娘所住的房間外面,問守在房間外面的一個近身侍候十三姨娘的丫鬟:「小紅,去把十三姨娘叫出來,王爺要見她。」
「是的,老爺,」小紅轉身走了進去,很快帶了一個身穿白衣臉戴面紗的女子出來,不過這女子一出現,竟然簌簌發抖起來,花驚羽臉色陡的一暗,飛快的上前一步扯下了這人的面紗,只見這戴著面紗的卻是一個眉清目透的女子,臉上乾乾淨淨的,一點沒有紅疙瘩。
陸天南受驚了,指著那眉清目秀的小丫頭:「小環,十三姨娘呢。」
小環便是侍候十三姨娘的小丫鬟。
小環嚅動唇,望了一眼眼前的人,自家的老爺還有王爺王妃,每一個人眼神都很凌厲,似乎恨不得吞了她似的,小環嚇得撲通一聲跪下:「老爺饒命啊,十三姨娘命令奴婢換上這樣的衣服,又戴了白色的面紗,待在房間里,她自已換了一套衣服出去了。」
花驚羽望向了小紅,沉聲問道:「十三姨娘是不是有一件白色綉芙蓉花的長裙。」
小紅害怕的點頭:「是的,王妃,我們十三姨娘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她的白衣服上綉有各種的圖案,有綉牡丹綉百合綉芙蓉綉桂花的。」
這下花驚羽肯定了這十三姨娘不是別人,肯定是西陵的第一美人赫連雲芙,沒想到她當日在北辰滅的時候竟然沒有死,而是躲到了幽州的陸府來,現在更甚至於殺死了陸雪,按照道理,她不應該殺陸雪,除非陸雪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花驚羽猜測著,一側的陸天南臉色比任何人都難看,眼睛都綠瞭望向兩個小丫鬟:「十三姨娘倒底去哪兒了?」
兩個小丫鬟慌恐的搖頭,陸天南望向南宮凌天和花驚羽,看樣子王爺和王妃認識十三姨娘,先前十三姨娘見了他們一面,現在竟然直接不見了。
「王爺,王妃,你們是不是認識小雨啊?」
花驚羽望向陸天南。相當的憐憫這個男人,本來好心好意的救了一個女人,最後卻是招了一頭狼進來,陸雪不出意外定是這女人殺死的,殺死她的理由便是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你的十三姨娘不出意外,根本就不是什麼小雨,她是西陵公主赫連雲芙,後來嫁與北辰太子夜無涯為太子妃,北辰被滅的時候,這位太子妃逃了,後來被你救了,她便躲在了陸府。」
「西陵的公主,。」
陸天南這下真的石化了,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遠遠的陸夫人的哭聲傳過來,撲了過來逮著陸天南便捶著:「一定是這個女人殺了雪兒的,一定是她。」
這一次陸天南一動也沒有動,任憑陸夫人捶他,他也有一種感覺,雪兒恐怕真是這位西陵的公主給殺死的,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
花驚羽瞄了陸天南一看,明顯的感覺這男人受了重創,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
花驚羽又繼續說道:「這位西陵公主素來與我不和,恐怕這一次她不僅僅是殺掉了陸小姐,很可能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她都有參與,例如我們進了幽州遇到的馬賊,抬米價,暴民轟搶糧倉,以及殺掉了八戶人家,再加上現在殺掉了陸雪,陸雪一定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會被殺掉的。」
陸天南身身子節節的往後退,原來,他竟然救了這麼一個女人。
他竟然還當成寶一般的寵著她,還害死了女兒。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懶得再理會陸天南,吩咐趙知府:「好好的查一遍,不許有遺漏,以免這府里有什麼同黨。」
「是,王爺。」
趙堯領命,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往外走去,陸夫人的哭聲又響了起來,陸夫人總共生了陸雪一個女兒,現在竟然被人害死了,所以相較於陸天南,陸夫人是最傷心的一個。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花驚羽歪靠在南宮凌天的懷裡,眉色冷戾,幽寒的開口:「看來這幽州一連串的事情都少不得這位公主的手腳啊,她一個人要想動手腳怕施展不開,所以肯定和令狐家的人勾搭到一起狼狽為奸了,原來我們是不知道這暗處的黑手,現在是知道了,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抓住她,若是抓不住她,可就壞事了。」
南宮凌天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微點了一下頭,看花驚羽臉色惱火,忙溫柔的安撫她:「你別著急了,既然知道她的蹤跡了,這找她就有辦法了。」
花驚羽嘀咕:「本來我想讓人找了赫連雲芙的衣服來,讓小白去找她,不過赫連雲芙這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她是雲霞宮宮主的女兒,擅長使毒,她對我又有些了解,我猜她的身上肯定放了掩蓋體味的薰香。」
南宮凌天蹙眉,仔細的想著該如何抓住赫連雲芙。馬車駛進了北幽王府,剛駛進去,青竹過來稟報:「王爺,昨夜風雷騎抓住了令狐潭,但是他冥頑抵抗,被風雷騎的人給殺掉了。」
南宮凌天一聽飛快的掀起車簾:「確認是令狐潭嗎?」
「木公子去確認過,說確實是令狐潭不會有錯。」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下了馬車,一路進了自已住的院子,木新宇正在花廳內等著他們,看到他們回來,站起身說道:「羽兒,我打算帶著令狐潭的屍體回一趟令狐家,我要幫你解決掉令狐家的麻煩,若是他們再無理糾纏的話,我們木家不介意和他們針鋒相對。」
花驚羽搖了搖頭,阻止了木新宇的動作:「那令狐潭只是令狐家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出公子,而且這麼容易被抓住,我覺得以他的能力不應該有這樣的頭腦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木新宇臉色暗了,走到一邊坐下,望著對面的花驚羽:「表妹的意思是除了這個令狐潭,其實令狐家還有一個人在幽州。」
「我感覺應該是這樣,那個躲在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指使者,他躲在後面統籌,發號施令,指揮別人出頭打先鋒,若是令狐潭真是此次令狐家派出來的人,怎麼會如此輕易便被抓住呢,所以我猜測背後肯定還有一個人,現在赫連雲芙又不見了,接下來只怕我們要有大麻煩,這兩個人不除,幽州肯定會再生禍事。」
花驚羽有些頭疼,難怪他們踏進幽州便諸事不順,原來是暗處有人在找碴,所以才會諸事不順,現在這兩個罪魁禍首沒有抓住,他們肯定還會找麻煩。
木新宇挑高了濃黑的劍眉,眼裡閃過冷幽的光芒:「羽兒,你說赫連雲芙會不會悄悄的離開幽州。」
花驚羽直接的搖了頭,那天晚上那眸光里的恨意實在太濃烈了,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這樣恨一個人,按照道理不會就此放手的。
「接下來我們所有人要打起精神來,定要抓住這兩個人。」
「是,王妃,」花廳里幾人應聲,木新宇也不堅持現在離開:「那等這幕後之人抓住,我再回木家寨前往令狐家族走一趟。」
「行,」花驚羽點了點頭,南宮凌天伸手拉了她,讓她去休息,半夜折騰到了半夜,今兒個一早便起來了,肯定要累的,。
「那你呢?」房間里花驚羽歪靠在床上休息,看南宮凌天起身離開,不由關心的詢問:「我去看看代購點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陸家出了事,只怕陸天南顧不上這些事,可是百姓卻是要吃飯的,這件事馬虎不得,你睡吧,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花驚羽點了點頭歪靠在床上,想到了赫連雲芙,便想到了赫連軒,想到那個溫斂如玉般的男子,心情重重的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了。
南宮凌天去忙碌幽州的事情,眼下除了要抓住赫連雲芙和令狐家躲在後面的人,另外的便是整頓幽州,把經濟提高上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他這個王爺日後可是要居住幽州的,若是幽州還是像現在這麼窮,那他還能安心的居住嗎?
三萬風雷騎已經調進了幽州城,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駐守,三萬風雷騎改成了幽州城衛軍,防守著幽州這個城池,現在若是再發生什麼事情,可以第一時間把風雷騎調過來。
因為風雷騎調進了幽州,所以幽州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赫連雲芙就像消聲匿跡了一般,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過花驚羽知道他們並沒有離開,一定像一條毒蛇一般躲在暗處,準備著隨時吞噬她。
這一日王府的管家找了人伢子過來,打算買幾個侍候人的丫鬟,此番從京城到幽城,自願跟他們進王府的人不多,所以王府的人有些不夠用了,花驚羽便吩咐管家召了人伢子進府,買幾個丫鬟。
清風宛外的院子里,伢婆子帶來的五十個丫鬟恭恭敬敬的站在幾排,最前面的長相俊俏一些,後面的次一些,越往後面越次。
這些丫頭聽說要進北幽王府做事,個個眼裡露出了亮光,盯著桂花樹下隨意慵懶歪靠在貴妃榻上的女子,三千青絲挽成靈蛇髻,左右兩邊分插著鎦金紅寶石的流蘇釵,流蘇左右輕搖,說不出的嬌媚,那鮮紅的寶石鑲嵌在烏雲之中,華貴異常,一張千嬌百媚的臉,兩頰嬌紅,一襲簡約的鳳錦裙勾出誘人的身勢,懶懶的歪靠在貴妃榻上,說不盡的風情。
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看呆了眼睛,一些錯不開眼。
伢婆子恭敬的走過來,小心翼翼的開口:「王妃,你看你想挑選什麼樣的丫頭,我這裡的五十個丫頭都是最好的,既靈巧又長得好,不是千里挑一,一個個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你看,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多一分則顯肥,少一份則顯瘦,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似風扶柳。」
花驚羽似笑非笑的望著伢婆子:「你以為這是選妃嗎?」
一句話阻住了伢婆子的嘴巴,一個字不敢說了,別看這王妃溫和的樣子,整個幽州的人都說她很厲害,她可不想找死。
花驚羽眸光微暗,望了一眼身後的顏冰:「顏冰,挑幾個下來吧。」
「是,王妃。」顏冰走了過去,先從前面望了一圈,然後又從後面望到前面,最後點了前面的兩個丫鬟,又點了中間的兩個丫鬟,還有後面的兩個丫鬟。一共是六個丫頭。
「王妃,你看還行嗎?」顏冰點了點眼面前的幾個丫鬟,請示花驚羽,花驚羽抬了一下眉,瞄了幾眼,點了點頭,表示行了,最近幾日她沒什麼精神,所以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這件事便交給顏冰去辦。
伢婆子把剩下的人帶了出去,自去前面找管家白竹結帳,後面花驚羽示意顏冰把幾個小丫鬟帶下去安排一下。
「兩個留我院子里,另外兩個進叮叮和鐺鐺住的院子,剩下的兩個讓白竹看著安排吧。」
「是,王妃,」顏冰領命自帶著幾個丫鬟去辦事,等到她們走開后,身後一直躺在椅子上的花驚羽動了一下,黑色的瞳眸滿是若有所思,望著離去的那幾個人,一言也不吭。
十日後。
清風宛里一堆人從屋子裡衝出來,直奔叮叮和鐺鐺所住的院子,為首的女子正是花驚羽,此時的花驚羽周身籠罩著陰霾的氣息,瞳眸更是閃爍著冰冷至極的幽光,好似利劍一般寒光四射。
身後的幾個丫鬟也是臉色冷冽,周身的冷寒之意,一路上緊隨王妃的身後奔向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所住的院子。
叮叮和鐺鐺所住的院子里,不少人正在做事,此時一看門外峰涌而進的數個人,為首的竟然是王妃,只見王妃臉色黑沉,瞳眸滿是幽寒的煞氣,這神情唬得院子里的人全都嚇了一跳,個個往後退讓,避開了幾步,花驚羽領著一眾人直往屋子裡闖,正在這時,一名身著紅色綉垂枝菊花褙子的女子從屋子裡走出來,她一抬首看到迎面而來的幾個女子,不由得臉色一變,瞳眸飛快的閃過光芒,隨之身形一動,往旁邊閃去,順手撈了一個小丫鬟抓到了手裡,一隻手勒上了丫鬟的脖子。
這女子正是十天前被花驚羽從伢婆子手裡買過來的丫鬟,不對,應該是一個偷梁換柱的丫鬟,事實上這個女人是赫連雲芙,她易了容頂替了這進府的丫鬟,而花驚羽之所以買丫鬟,也是為了來一招瓮中捉鱉,若不除掉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危險,幽州就不會安寧,所以她才會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因為她知道赫連雲芙肯定按捺不住了,她一買丫鬟,她肯定會藉機會進府,而她的目的肯定不是她,而是她的兒子和女兒,所以她悄悄的派了小白隱在兒子和女兒住的院子里,隨時的盯著兩個買進來的丫鬟動靜。
小白每天都會準時向她稟報兩個孩子的情況,所以她等於時時刻刻的盯著這院子里的一舉一動,直到三天前,這個女人替換了進來,她一進來小白便感受到了,因為赫連雲芙的氣息和之前那個丫鬟的氣息明顯是不一樣的。
「赫連雲芙,好久不見了,你確定你還要頂著別人的一張臉嗎?」
花驚羽冷冷的譏諷著,赫連雲芙抬手便揭掉了臉上的易容,露出了一張真實的臉來,這張臉雍雍華貴,美艷大方,如果忽略掉她此時眼裡的恨意,會更加的美好,只不過此刻的赫連雲芙眼瞳中射出兇殘的光芒,一隻手緊緊的勒住手中女子的脖子,嫉恨的開口:「花驚羽,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到幽州來,本來我已經一心一意的想待在幽州安安份份的生活了,可是你竟然來幽州了,為什麼?」
自從一次無意間從陸天南的口中知道南宮凌天和花驚羽竟然要到幽州定居,她的心裡便竄起了毒蛇一般瘋狂的報復念頭,這念頭越來越強烈,漫延在她的胸中,一日日的煎熬著她,使得她快瘋狂了,終於她決定報復他們,她要除掉他們。
正在那時候她聽到了一則消息,令狐家的人來到了幽州,她想方設法的聯繫上了他們,和他們一起聯手設下了各種的局,先是誘導幽州知府通知山賊在路上劫殺他們,誰知道這些山賊一點用處都沒有,然後又拾攛了潭知府抬了米價,引起了暴民轟搶,本來她是想藉機除掉南宮凌天和花驚羽的,誰知道他們一出現,暴民便被制止了,甚至於令狐家一些隱藏在百姓中煽動百姓鬧事的人竟然全數被抓了,再然後他們設定了進北幽王府殺兩個小孩的行動,可是又失敗了,最後一怒殺掉了幽州城的八戶人家,想讓幽州亂起來,誰知道這時候,南宮凌天把風雷騎調進了幽州,他們哪裡還敢動,所以最後她們只能盯著北幽王府,她就不相信了,會一點辦法也沒有。
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北幽王府要買丫鬟,開始的時候她也懷疑花驚羽是想來一招瓮中捉鱉抓住她,所以她並沒有現身,直到那個小丫鬟說王府一切正常,根本沒人留意小世子和小郡主的院子,她才動了,換成了小丫鬟進府,她在兩個小傢伙的院子里下了薰香,這種薰香暗含毒藥,不過不是致命的毒,卻是慢慢的侵入肺腑的毒,等到發現只怕回天無力了,只是她沒想到她剛動手腳,便被花驚羽給發現了。
「花驚羽,你趕緊的讓開,否則我就殺了她。」
赫連雲芙猙獰著一張臉,盯著對面的女子,看著她嬌媚如花的面容,眼神中栩栩如輝的光芒,整個人明艷動人,像一朵盛放的花朵,開在最美的季節里,而她明明和她一樣,卻百般的受到折磨,先是自已的皇兄,利用她算計她,讓她嫁給北辰的夜無涯,誰知道北辰竟然被滅,她好不容易的逃了出來,差點丟了一條命,最後還是陸天南救了她,最後她決定安安份份的做陸天南的十三姨娘,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陰魂不散的來了幽州。
赫連雲芙手裡的女子臉色煞白,可憐的望著花驚羽,可惜花驚羽動也沒有動,盯著赫連雲芙:「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小丫頭浪費了我精心設計的局嗎?」
她的話一落,赫連雲芙手裡的丫鬟,臉色更白了,牙齒也哆嗦了起來,赫連雲芙忍不住狂笑起來,望著花驚羽身後的丫鬟:「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們的王妃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見死不救的主,可是偏偏別人總是被她迷惑,以為她有多麼的善良,多麼的溫柔,事實上她比我歹毒,比我心狠,比我殘忍,可是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我啊,我是堂堂皇家的公主啊,卻要承受這麼多的折磨,我不甘心,不甘心,南宮凌天是我先看上的,為什麼他喜歡的卻是你,一眼也不看我。」
說到底真正的心魔也是心底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對她一眼也不看,而卻當她是手掌心裡的寶貝,她如何甘心啊。
赫連雲芙有些瘋狂,拉著手中的丫鬟不停的轉動著,瘋狂的指著花驚羽:「你過來我就殺了她。」
花驚羽似笑非笑的開口:「赫連雲芙,恐怕你殺不了。」
她一言落,暗處有一道疾風閃了出來,快如幽光,彈指而出,眨眼點上了赫連雲芙的穴道,使得她一動也動不了。
赫連雲芙栽到地上去,抬首望去,便看到那人華袍玉帶,墨發如天邊的流雲,劃出優美的弧線,整個人好似天神降臨,那雙好看的鳳眸微微的挑起,眼尾好似華麗的鳳羽,說不出的魅惑,只是他的眼光一眼都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從她的身上踏了過去,面色溫柔如水的笑望向那女子。
「羽兒,你沒事吧。」
花驚羽搖頭,倒有些詫異,她以為來的會是暗衛的,沒想到竟然是他。
「你怎麼來了,」
南宮凌天眼神暗了暗,伸出手拉著她的手:「我剛好進府,聽到侍衛稟報這邊的情況便過來了,剛才是我阻止了暗衛出手,」他自已親自動手了。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回首望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子,此時的赫連雲芙淚眼朦朧,望著南宮凌天實在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顫抖著聲音開口:「為什麼,南宮凌天,為什麼這樣對我,我究竟哪裡比不上她,我沒有她美嗎,我的身份沒有她高貴嗎,我倒底哪裡不如她啊,你棄我如敝履,卻視她如珍寶,為什麼這樣。」
赫連雲芙因為穴道被點,所以動彈不得,但是她眼裡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南宮凌天邪冷的望向那失聲痛哭的女子,一臉嫌厭的說道:「你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當然不僅僅是你,這世間所有的女子,不管是誰,都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南宮凌天霸道的開口,語氣寵溺,瞳眸是深情的愛意,雖然時光過去了幾年,可是他愛她的心,一如昨日。
花驚羽走到赫連雲芙的身前,緩緩的蹲下身子,望著地上的赫連雲芙:「赫連雲芙,我真可憐你,你一再強調自已的公主身份,其實你不過是雲霞宮那個賤女人的私生女罷了,你連自個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你說說你究竟高貴在哪裡,你是最下賤的女人,憑什麼總是把公主的身份掛在嘴邊。」
赫連雲芙腦子轟的一聲響,心中所有的信仰都倒蹋了,她尖叫起來:「你胡說,你胡說,我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我是西陵皇室的公主,我是皇家的公主,誰也不能改變這件事。」
花驚羽已經懶得理會她了,直接的一伸手從袖中取出了一枚藥丸,塞進了赫連雲芙的嘴裡,赫連雲芙驚駭的看著她。
「你給我吃的什麼?」
「毒藥,不過你短時間內不會死,你說我好不容易的抓住了你,難道不該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你死呢?」花驚羽譏諷的開口,事實上是因為赫連雲芙背後還有一個人,要不然她才不會讓這女人活著,以免夜長夢多,但現在要抓住背後的那個人,所以她才會暫時的留這個女人一條命。
花驚羽說完停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對了,你說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完成這麼多的事情啊,你說你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人?」
赫連雲芙拚命的搖頭,花驚羽一揮手命令下去:「來人,把赫連雲芙帶下去關押起來。」
很快兩名侍衛上來,把赫連雲芙一提就走。
等到赫連雲芙被帶下去,顏冰飛快的開口:「王妃,為什麼不嚴刑逼供,讓這個女人交出背後的人來。」
「這個女人現在很恨我,就算嚴刑逼供,只怕她也不肯交,因為她還指著背後的人對付我呢,所以她想保全住背後的人,但是若留著她,我想背後的那個人說不定會來救她。」
一行人往外走去,花驚羽吩咐王府的侍衛接下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守著王府,只要有人出現,定然要把她抓住。
幾個人剛走出了院門,便看到叮叮和鐺鐺兩個人出現了:「父王,母妃,那個壞女人是否抓住了。」
花驚羽點頭,俯身抱住了兩個小傢伙,先前她為了怕兒子和女兒受傷,所以讓小白去把他們兩個帶出來,那赫連雲芙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所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被帶了出去而不自知。
兩個小傢伙一聽到壞人被抓住了,立刻興奮的嘔哎,嘔哎的大叫著。
木新宇也聽到這件事而趕了過來,關心的詢問情況,知道赫連雲芙被抓住了,大家皆鬆了一口氣,好歹抓住了一個,背後的人應該很快會被抓住。
是夜,清風宛內,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兩個人睡得正香,叮叮和鐺鐺兩個睡在他們的外間,還有令狐家的人沒抓住,他不敢冒險把兒子和女兒留在他們的院子里。
半夜時分,屋外顏冰急急的從外間走進來;「王妃,。出事了,有人救走了赫連雲芙。」
「什麼?」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一驚,同時的翻身坐起來,怎麼可能,他們在王府裡布了不少的人,怎麼會讓人救走了赫連雲芙呢。
南宮凌天的臉色陰霾而難看,森冷的開口:「怎麼回事,這麼多人竟然讓人闖進王府還把人救走了?」
「回王爺的話,那人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王府里的人,侍衛說是先前王府買進王府的丫鬟。」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兩個人面面相覷,這話什麼意思,她明明記得買的是六個丫鬟啊,而且她直覺上以為令狐家背後的人應該是個男的,難道說其實是個女子,也在此次的丫鬟中。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穿衣下地,花驚羽望了南宮凌天一眼:「你別急,先前我喂赫連雲芙服下的毒藥名冷香丸,這種冷香味的味道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所以我們可以追上他們。」
「好,立刻召集王府的暗衛,去抓人,。」
南宮凌天下命令,顏冰奔出去,很快召集了王府的暗衛,除了暗衛,木新宇也出現了,隨著眾人一起前去抓人,花驚羽抱了小白出現,取了冷香丸讓小白聞了一下,然後放開了小白,小白如一道離弦的箭一般,飛疾了出去,身後數道身影緊隨著它的身後,直奔王府外面而去。
南宮凌天望向花驚羽,有些心疼她,最近羽兒似乎有些累,自從她們進入了幽州,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使得她都沒有好好的休息。
「羽兒,你還是在王府休息吧,本王帶人去抓人。」
「我們一起去抓人吧,」花驚羽沉聲,不抓到赫連雲芙和那個令狐家的人,幽州還會有事,所以她一定要親眼看到抓住這兩個罪魁禍首才能安心。
南宮凌天沒有阻止,一行人跟著小白在暗夜之中疾奔,寂靜的街道上一輛簡約的馬車疾奔向城門方向,身後數十道精風疾射而來,駕車的女子,揚鞭催馬,直奔城外而去,眼看著身後的數人要追上了他們,她身形一動鑽進了馬車,攬了女子入懷,施展了輕功,棄馬車飛縱而去。
不過身後的人輕功也是十分的厲害,眨眼便追上了,只剩下十幾步之地。
前面的人因為帶著一人,根本沒辦法加速,她懷中的人此時知道她們走不掉,飛快的開口:「令狐楠,快走吧,快走。」
可惜攬著她腰的女人理也不理她,依舊攬著她加速疾奔,不過後面的人雖然沒有趕上他們,可是卻有一道黑色的長槍挾風帶雨的疾射了過來,直抵令狐楠的后胸,令狐楠臉色大變,飛快的轉身避了開去。
只是這麼一個空檔,身後的數十人已經趕了上來,團團的包圍住了她們。
令狐楠攬著赫連雲芙的腰,冷冷的盯著周圍的一干人。
花驚羽打量著攬著赫連雲芙的女人,這一細看,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個女子,她是個男人,但是卻是一個極其瘦小的男人,而且五官十分的秀氣,生得雌雄莫辯,所以先前他穿了女裝混在丫鬟中的時候,她們根本沒有認出來,最後竟然還把她給買進了王府。
花驚羽一想到這個,不由得驚出一身的冷汗,若是這男人隱而不動,再算計叮叮和鐺鐺,她肯定會大意,幸好這男人一心一意都系著赫連雲芙這個女人。
包圍圈外面,木新宇已經認出了令狐楠,從外面擠了出來,怒指著令狐楠:「令狐楠,你個娘娘腔的東西,竟然跑到了幽州來害人。」
令狐楠眯眼望著木新宇,自然是認識木新宇的,再看木新宇和南宮凌天花驚羽待在一起,不由得叫起來:「木新宇,你和他們說,放我們走,我帶她走,從此後再不踏進幽州一步。」
花驚羽唇角是冷諷的笑,直接的冷笑起來:「你想得倒是美,殺掉了這麼多人竟然還想把人帶走,你給我記著,我不會留下赫連雲芙這個女人的,她就是一條毒蛇,若是留著她,早晚會壞事,所以我絕對不會留下她。」
對面的赫連雲芙咬牙怒罵:「花驚羽,你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你先去做鬼再試試,。」
她一言落,身側的南宮凌天手中長槍一抖,直撲向令狐楠,令狐楠把赫連雲芙放在地上,自已搶身迎了上來。
兩個人眨眼殺成一團,而對面的幾個人閃身圍住了赫連雲芙,幾把刀架在了赫連雲芙的脖子上,赫連雲芙抬頭苦笑,望向街道中間與南宮凌天殺成一團的男子,心不由得疼了起來,此刻的她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她就答應令狐楠,跟他一起前往令狐家族,從此隱世過日子,他是喜歡她的,要不然不會不管不顧的把她帶著,想到這赫連雲芙尖叫起來:「你們放過他,放過他吧,殺了我就行了,。」
可惜沒人理會她,南宮凌天的地蓮幽冥槍越來越厲害,長槍舞動如碩大的黑蓮,旋轉著攻向那瘦小的身影,很快在他的周身炸開了道道黑花,赫連雲芙哭了起來:「你們放過他吧,放過他吧,殺了我就行了。」
不過一切晚了,南宮凌天的長槍狠狠的一槍刺穿了令狐楠的前胸,他的身子如破布娃娃一般的被拋了出來,直拋到赫連雲芙的身邊,他掙扎著爬到赫連雲芙的身邊,費力的費力的抬起手,只可惜沒有力氣去摸她的臉了,他喃喃的開口:「我不後悔遇到你。」
在人人嘲笑他的時候,他遇到了她,而她沒有嘲笑他,所以他不後悔,死也不後悔。
赫連雲芙放聲大哭,暗夜的街道上,哭聲凄慘如鴉雀哀鳴,。
南宮凌天一揮手,手下把赫連雲芙給抓走了,赫連雲芙的武功本來挺厲害的,但是被花驚羽下了冷香丸,剋制了她的力道,所以有武功也使不出來,現在只能被帶走,而街道上瘦小如女子的令狐楠則是被木新宇給帶走了。
第二天一早,木新宇便帶了令狐潭令狐楠兄弟二人的屍道回木家寨去,讓自已的爹出面和令狐家族交涉,如若令狐家族再執意妄為的話,他們不介意聯合別的世家出手對付令狐家族。
木新宇臨離開的時候,乘機提出了娶顏冰為妻的事情,花驚羽自然答應他了。
南宮凌天吩咐手下的侍衛張貼了布告,把最近幽州發生的事情寫在布告上,幽州的百姓才知道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情竟然和這位陸府的十三姨娘有關,眾人不由得憤恨不已,尤其是其中八家直接的被殺掉了,太殘忍了。
赫連雲芙被南宮凌天下令關在囚車裡,遊街示眾,最後在城門外斬首示眾。
幽州城內從未有過的熱鬧,大街上到處都是人,人人掂腳張望,不時的怒罵一聲,花驚羽和南宮凌天領著幾名手下出了王府,在街道邊的一家茶樓喝茶,順帶看看赫連雲芙的落魄樣子。
事實上赫連雲芙若是不出現做出這麼多害人的事情,花驚羽早把她忘了。
茶樓里,花驚羽喝了一口茶,輕輕的嘆氣,對面南宮凌天關心的詢問:「怎麼了?」
「我實在不懂她為什麼要作蠶自縛,明明可以過得很好的,若是她不願意做陸天南的姨娘,完全可以跟令狐楠回令狐家去,我看那令狐楠其實是個有情意的,雖然很殘忍,害死了很多人,但是這個人對她無疑是真心的。」
「人心不足罷了,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後悔。」
南宮凌天可沒有忽略赫連雲芙最後看到令狐楠死時她痛苦絕望的哀鳴之聲,她對那個令狐楠想必是有情意,只不過恨意蒙蔽了她的眼睛。
花驚羽望著對面的南宮凌天,伸出手緊握著他:「我慶幸,我們彼此珍惜。」
南宮凌天唇角勾出溫暖的笑意,深邃瀲灧的瞳眸中滿是寵溺,沒錯,他們沒有錯過彼此,永世珍惜。
兩個人正深情凝望,忽地街道上響起了一聲驚喝:「囚車過來了,快看啊。」
「大家快看,這就是陸府的十三姨娘,人長得很美,可卻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啊,害死了好多人。」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掉首往外張望,只見數名官兵押解著一輛囚車緩緩的駛了過來,囚車中坐著的女子,身著白色的囚衣,胸前斗大的囚字,披散著一頭白髮,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坐在囚車之中,一動也不動,往日充滿恨意的眼眸之中,一片死灰,此刻的她就像一個活死人一般。
隨著囚車駛過來,街道邊激怒的百姓開始擲東西,石子磚頭甚至於爛菜葉子,破鞋子一起往囚車上扔去,可即便扔得再多,囚車之上的女子也是一動不動的坐著,直到經過了酒樓旁邊,不知道是心有感應,還是什麼原因,她忽然抬頭,便看到街道邊一家酒樓邊,端坐著一個身著青衫,烏髮亮瞳的嬌艷女子,正嫵媚的笑望著她,而她的身邊卻獨坐著一個風華瀲灧的男子,男子的眼中沒有任何人,唯有她,細心體貼的照顧著。
囚車中的赫連雲芙心中悲涼如水,那個男人從來從來就沒有多看她一眼啊,她怎麼就這樣入魔了呢。
囚車很快駛了過去,忽然人群中衝出一個女人來,花驚羽自然是認識這女人的,她是陸雪的母親陸夫人,陸夫人衝到囚車前,伸手去抓赫連雲芙的頭髮,尖叫咒罵,恨不得吞食了赫連雲芙。
不過赫連雲芙一動不動,押解囚車的兵將立刻走了過去,把陸夫人拉開了,街道邊,商會會長陸天南撥開人群走了出來,伸手拉住了陸夫人,陸夫人瘋了似的對他又打又踢的,不過陸天南一動也沒有動,任憑她發作,他的一雙眼睛落到了囚車之中,望著那被人拉走了的赫連雲芙,從此到終她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陸天南的心忽然的很疼,他是真的很喜歡她的,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他們終究是錯過了,這一刻的陸天南忽然好像蒼老了十歲,感覺自已再也不會愛了。
茶樓里,南宮凌天和花驚羽看了一眼下面的情況,只是淡淡的一笑,忽地花驚羽掩嘴打了一個哈欠,南宮凌天刻緊張的追問:「羽兒,你最近怎麼了?總是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最近是很累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操勞了的原因,所以特別的容易累。」
她一說,南宮凌天立刻伸出手抱了她的身子往樓下走去,花驚羽不好意思起來,掙扎著想下地,不過南宮凌天不理她,身後的幾個小丫鬟吃吃的笑,花驚羽瞄著身後幾個丫頭,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顏冰,我大表哥臨走可是求我讓你嫁給他了,這麼不省心的丫頭看來真該嫁了。」
她一說,顏冰臉立馬紅了,阿紫綠兒立刻換了取笑的對象,逗起了顏冰,顏冰一跺腳伸手掐旁邊的小丫頭,鬧成一團,前面的花驚羽又涼涼的扔下一句:「你們也別羨慕顏冰了,趕緊的找找有沒有喜歡的人,一起嫁了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後面幾人齊齊的石化,隨之不依的跺腳:「王妃,人家沒有想嫁。」
花驚羽單笑不語,現在除掉了背後作惡的人,她該給這幾個丫頭找婆家了。
北幽王府,南宮凌天抱了花驚羽一進府,便命人請了大夫過來,最後確認了花驚羽是有喜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王妃這是有喜了。」
南宮凌天呆了,他一下子想起了羽兒第一次生孩子的痛苦畫面,不由得心中后怕,好半天一言不吭,倒是叮叮和鐺鐺二個人興奮的衝到母妃的身邊去,伸出小胖手摸母妃的肚子:「母妃,這裡有弟弟妹妹了嗎,真是太好了,這下子叮叮有人玩了。」
「是啊,是啊,母妃生個小妹妹吧。」
鐺鐺一臉的希望,叮叮不樂意,睨著自已的妹妹:「為什麼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雙胞胎第一次為了母妃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而吵起架來了,鐺鐺雙手叉腰,指著叮叮的鼻子不滿的道:「生了妹妹可以陪我玩,我就不和你玩了,你是男生懂嗎?」
「我還不想和你玩呢,我想要個弟弟,以後我就是弟弟心目中的英雄。」
叮叮昂著小腦袋瓜兒,光是想像那個畫面,便十分的激動,不過一旁的鐺鐺不幹了,怒吼起來:「叮叮,母妃肚子里的是妹妹。」
「我說了是弟弟。」
兩雙胞雙手叉腰,互相瞪視,花驚羽則是目瞪口呆外加無語的抽嘴角,這生男生女是爭的事嗎?
花廳里的南宮凌天本來擔心緊張的情緒也被雙胞胎鬧沒了,他走過來大手一伸牽了花驚羽去休息,身後的房間里雙胞胎還在那裡吵架……時光如流水,三年彈指而過。
幽州再不復三年前的貧窮,今時今日的幽州,空氣中散發著藥草的香味,滿眼都是綠油油的茶樹。
幽州的藥材和茶葉銷到了天下各國各地,百姓也因為藥材和茶葉而富庶起來。
土匪山賊皆消聲匿跡了,整個幽州顯得富足而安穩,當然除了幽州,幽州以北的十座城池,也在北幽王殿下的統治下走上了富庶的道路,西北慢慢的掘起來,仿似天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寬闊的官道上,一道豪華的馬車緩緩的駛過,馬車後面尾隨而行的有十幾名精裝護衛,人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雲錦衣,外罩著金絲綉蒼鷹的披風,一路上簌簌生風,這樣的陣仗讓人一眼便可看出,這馬車之上的人非富即貴。
馬車裡,慵懶歪靠著的一個眉目清雍的男子,那俊美的五官好似徐徐盛開的雪蓮,透著馥郁的蓮香之氣,不過他的瞳眸卻是一片深邃冷冽,身上穿一襲紫色的錦袍,袖擺和袍擺銀絲勾勒出祥雲圖,腰束紫色鑲白玉的玉帶,腰邊斜插著的卻是一柄雕刻精細的匕首,整個人雖然一動不動,但是那源源泄露出來的氣息,便可顯示出他的尊貴優雅,以及心狠手辣的手段。
馬車裡除了這個男子,還有一個身著深藍錦衣的男子,男子低眉順眼,男生女相,說話尖細,事實上他是一個太監。
「皇上,你這樣貿然出宮,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讓朝堂上那些傢伙知道,只怕?」
馬車之中歪靠在榻上的男子正是龍月的新皇歐陽離洛,幾年的帝皇生涯,使得離洛周身上下充著霸氣十足的帝皇之氣,只消一個眼神,便可讓身側的大太監安生噤聲,一個字不敢。
這位皇帝一向我行我素,完全是一言堂,根本不像歷代的那些皇帝,處處忌撣,生怕吏官言官們留下什麼詬語,這位皇帝卻是誰若是招惹他,直接的撤了你的職,罷了你的官,更甚至再惹得他火大了,打你一頓板子,流放到三千里開外去,這一來整個龍月誰也不敢招惹他。
按照道理,這樣一個隨心所欲,殺戳狠決的皇帝,定要遭到朝臣的討厭的,偏偏龍月上下朝臣都很信服他,因為這個皇帝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已獨到的見解,不管是發生蝗災旱災還是洪澇防汛,還是和鄰國的兩國交好之事,每一樣都有其獨到的見解,從而使得龍月越來越強盛。
安生想著,瞄向狐毛氈毯之上的皇上,要說皇上這樣的人,有毛病沒有,是人都會有毛病,那就是皇上不納妃不娶妻,登基至今已經六年了,可是後宮竟然無一女人,太后和朝中的大臣每次勸他,都被他給轟了出去。
安生是知道這位皇上的心思,皇上喜歡過的女子是幽州的那位北幽王妃,可聽說北幽王妃人家都有三個孩子了,皇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啊。
離洛歪在榻上懶洋洋的開口:「你理那些老傢伙做什麼,難不成讓他們知道朕出宮了,他們還能耐何朕不成?」
安生閉緊了嘴巴,多說多錯。
一側的離洛眼神深邃,因為想到了自已心中的人兒,五官柔和,好似融了輕柔的和風一般,唇角是瀲灧的笑意。
「不知道羽兒怎麼樣了,這幾年一直忙著國家的事情,想來看看她都不能夠?」
安生頭垂得更低了,只敢在心裡嘟嚷。
皇上,難道你不知道人家夫妻和睦,恩恩愛愛嗎,都生三孩子了,你是沒指望了,別再宵想人家的女人了。
不過這話打死他他也不敢說。
離洛也不理會他,只一徑閉目歪靠在馬車上,想從前和木木在一起的事情,唇角的笑意更深。
幽州北幽王府,今日喜氣洋洋的,因為今日是北幽王爺南宮凌天的三十歲的壽辰,幽州城內的官員,以及另外十座城池的知府知州的皆前來王府為王爺做壽,大管家白竹收禮收到手軟,那禮品好像流水一般的流進了北幽王府。
南宮凌天在前面正廳里招待客人,女眷皆被人領進了後園用來招待女眷的院子招待著,不過並沒有看到王妃花驚羽的身影,
此時的花驚羽正在清風宛里招待自已的好朋友。
龍月的離王妃司馬盈盈,燕雲的孝親王妃花青楓,還有將軍夫人楊紫兒,幾個人圍坐在小院門前的大樹下說話,熱鬧又喜氣。
司馬盈盈拉著花驚羽的手,歡喜的望著她:「羽兒,我一直想來看你,可惜龍月離幽州太遠了,再加上後來我懷孕了,所以一直耽擱到現在才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花驚羽拉著司馬盈盈的手:「怪你做什麼,我們是好朋友,難道還計較這個不成?」
另外一邊的花青楓和楊紫兒兩個皆笑著點頭:「是啊,羽兒不會計較的。」
花青楓望向花驚羽溫柔而笑,手指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已的肚子,滿眼滿心都是幸福,她和南宮瑾在經歷了又一個三年的等待,兩個人終於圓房了,現在她懷孕了,懷上了孩子后,她只覺得此生圓滿了,她感激羽兒曾經為她所做的。
花驚羽沒忽略她的動靜,臉如喜色:「青楓,你有了?」
花青楓點了點頭,抬首望向花驚羽:「羽兒,本來小王爺也要過來的,不過有事耽擱了,所以沒有過來,你別怪他。」
花驚羽搖了搖頭,眼下西北正掘起,他們若是過來,只怕要引起皇上的忌撣,所以還是不要過來了,青楓和紫兒過來,她已經很開心了。
楊紫兒望向花驚羽:「羽兒,千尋他遠在邊關外,否則一定會來的。」
花驚羽點了點頭,對於花千尋她是知道的,若是他在京中,一定會來看望她的,雖然她不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對她比親妹妹還要好。
花驚羽端起桌上的茶杯,舉高瞭望著眼面前的三個好朋友,笑道:「我們就以茶代酒的來喝一杯,祝我們的情誼天長地久。」
「好,祝我們的友情天長地久,」個個把茶杯端了起來,豪爽萬千的碰了一下,喝起茶來。
不遠處,幾個小傢伙正相互追逐著,為首的乃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小帥哥,雖然才七歲的年紀,可是卻已是一個初長成的小少年,精緻的面容雖然幼嫩,但已退去了小時候可愛的嬰兒肥,現在的他烏髮清瞳,黑漆漆的瞳眸好似晶亮的琉璃珠一般的耀眼,挺直的小鼻子下面是櫻花一般美麗的粉唇,五官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精緻,這份美似毫不覺得妖艷,唯覺華麗,可以想見這小子長大了,絕對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大帥哥。
他正是叮叮,叮叮的身後此時正緊追不捨的跟著一個瓜子臉圓眼睛小嘴巴的小美女,這小美女一邊追著叮叮一邊大叫:「叮叮,你是我夫君,你跑什麼啊,你給我站住,站不站住?不站住待會兒抓住你,今天就成親。」
後面小美女威脅,這個小美女正是龍月離王爺的女兒小丸子。
小丸子的話使得不遠處的大人們全都抽搐起嘴角來,一起望向離王妃司馬盈盈,想起司馬盈盈當年的威風,果然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啊。
離王妃司馬盈盈一點也不覺得自已的女兒做法有什麼不妥的,笑眯眯的說道:「喜歡的自然要牢牢的抓住啊。」
一時間眾人再次輕笑起來,視線又落到了不遠處的孩子們身上。
只見不遠處,除了追著叮叮跑的小丸子外,還有一個膚白如雪,鳳眸生媚的小美女,正一臉嫻雅的望著遠處追逐的兩個傢伙,看到哥哥被小丸子追,她就覺得心情百倍的爽。
鐺鐺自從母妃生下的是弟弟后,她就和哥哥對著干,因為她把母妃生出的是弟弟的事情歸結到了叮叮的身上,所以看這個哥哥百般不順眼,兄妹兩人明爭暗鬥了三年,現在看到哥哥受挫,不由得得意的笑起來。
鐺鐺身後跟著兩個小包子,一個是她的弟弟,另外一個是舅媽家的小表弟,兩個小包子一臉不解的望著遠處追逐的兩個傢伙,然後滿臉祟拜的望著這個美若天仙的姐姐,口水叭噠叭噠的流下來,姐姐長得好美啊。
「姐姐,小丸子姐姐為什麼要追哥哥啊。」
鐺鐺伸出手一左一右的牽了兩個小傢伙的手,溫聲細語的說道:「這就叫孽事做多了,報應來了,自作孽不可活也。」
清風宛里一片熱鬧,大人們自在一起,小孩子也湊到了一起。
正在這時,清風宛門外有數道身影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北幽王南宮凌天,另外一人卻是龍月的皇帝歐陽離洛,在場的幾個人自然都是認識這位龍月皇帝的,沒想到今日龍月的這位皇帝竟然也過來了。
幾人緩緩的起身,花驚羽則是一臉驚喜的望著離洛,那神情令得南宮凌天吃味不已。
尤其是這位龍月的皇帝,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娶妻,這讓南宮凌天格外的不爽。
歐陽離洛才懶得理會南宮凌天,一看到花驚羽,他的眼裡便只有她一個人,他大踏步的走過來,笑望著花驚羽,眼裡是寵溺:「羽兒,待在幽州還習慣嗎?」
若是花驚羽說一句不習慣,南宮凌天絕對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把花驚羽帶回龍月去。
花驚羽點頭:「習慣啊,這裡挺好的/。」
百姓愛戴他們,敬重他們,她身邊又有深愛的人,有自已的孩子,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可是離洛呢,想到離洛,花驚羽的眼神幽暗了,她可是知道離洛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人的,這讓她心裡很不好受。
離洛聽到她這樣說,眉眼皆有笑意:「習慣就好,對了,我給你在龍月建了一座公主府,若是你有空了便去龍月住住。」
一側的大太監安生立刻上前,諂媚的開口:「王妃,我們皇上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呢,那公主府建得很漂亮,若是王妃不去住,豈不是可惜了。」
花驚羽點頭,等到離洛娶妻大婚的時候,她會前往龍月的,只是他什麼時候娶妻呢。
花驚羽臉色變幻莫測的,三個人慢慢的往一邊走去,花驚羽抬眸望著離洛:「離洛,你該娶妻生子了?」
離洛溫融的笑著開口:「找不到自已喜歡的,所以不想成親。」
「你至少要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已一個機會?」花驚羽柔柔的說道,她是真的希望離洛會找一個愛他的人陪著他,若是這樣下去,她的心裡不會好受。
「好,此番回京,我試試。」離洛答應了,他是該放下心頭的牛角尖,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已一個機會。
南宮凌天提醒歐陽離洛:「你可是龍月的皇帝,諾大的江山,若是你不娶妻,日後誰來繼續龍月的萬里江山啊?」
離洛抬眸望著南宮凌天古怪的一笑,優雅的開口:「我想,羽兒是不會讓我孤家寡人的,如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羽兒一定會過繼一個孩子給我的。」
他說完飛揚洒脫的一笑,轉身離開,清雍如蓮,似蓮花徐徐而開,可是那背影卻透著無盡的孤寂和冷寒。
花驚羽望著他的背影,很是心疼,旁邊的南宮凌天卻糾結著離洛的話,飛快的開口:「羽兒,你不會真的答應他吧,我們的兒子堅決不要過繼給他。」
花驚羽無語的翻白眼:「你想太多了,他會找到心愛的女子的。」
兩個人正說話,管家白竹派了丫鬟過來請他們,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
花驚羽立刻轉身招呼著司馬盈盈,花青楓和楊紫兒一起去赴宴,南宮凌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上了前面的身影,只見歐陽離洛正陪著叮叮在玩,兩個人竟然一見如故,十分的親熱,南宮凌天立刻感受到了一抹危機,大踏步的走過去,同時大叫起來:「歐陽離洛,你別想搶我的兒子。」
歐陽離洛理也不理他,拉著叮叮一路往前面走去,他溫潤的聲音響起來:「叮叮啊,舅舅的宮中有不少新鮮的玩藝兒,有新發明的打鳥雀的彈弓,還有十二指環王,對了,還有手槍,這東西別處是沒有的,都是舅舅發明出來的,你有沒有興趣去龍月待待?」
「好啊,」叮叮興奮的開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相處和諧的往外走去,身後的南宮凌天則是滿臉的吃味,這個死小子壞小子,處處和他做對,竟然對外人這麼好,不孝子啊不孝子。
最後面的花驚羽對於前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理會,招呼了司馬盈盈花青楓和楊紫兒去宴席,幾個小傢伙尾隨在後面。
整個北幽王府里都洋溢著喜氣,幸福漫延著,一直到永遠。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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