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一年之約

聽完顏白的話，眾人若有所思。心動，當然會心動！作為一個習武者，別人不說，至少師妃暄、婠婠這種等級的人物肯定都是有著追尋天道的夢想的。以前，可能還會因為師門的原因，讓她們有所遲疑，可現在，個人利益跟師門利益，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固然，顏白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但只要有這種可能性，那就足以讓她們做下決定了！

不要小看「可能性」，人多少都是自私的，可能性，能夠給予她們借口，讓她們能夠毅然去追尋自我。而且，最嚴重的一點，顏白給出的這麼一種可能性，卻可能讓她們不走這條路就會走不下去！

打個比喻，如果沒有顏白的這個說辭，那這次魔門失敗了，他們肯定也不會放棄，會在暗地裡偷偷準備下一次的行動。但現在有了顏白這麼一個道統的說法，一旦這次真的失敗的話，可能就會讓魔門以為，沒有道統，他們果然永遠都不會是慈航靜齋的對手，從此再不去努力了。是啊，不管怎麼努力都沒用，明知道沒有結果，誰還會願意去拚命呢？之所以現在能這麼努力，還不是認為自己有可能成功！

此時，不僅是婠婠跟師妃暄被顏白逼上了「絕路」，其他幾個卻也心動了起來。既然有道統一說，自然也就有家族跟國家一說，現在獨孤閥沒落，如果獨孤鳳真能夠破碎虛空，有她的「在天之靈」，獨孤閥應該就能從此走上復興。傅君嬙也是如此，他們高麗，一直都比較弱小，雖然當年是頑強抵抗住了楊廣的三次入侵，但誰知道還能不能抵抗住重歸一統的中原國家的第四次第五次侵略？有她傅君嬙在上面看著，多少也能安心一點是吧。

再說，就算沒有道統這種說法好了，只要破碎虛空成功，不管去了哪裡，都相當於是她一個人帶走了中原的六個年輕嬌子，這對高麗而言，絕對是穩賺不賠的。想想看，少了顏白、師妃暄、婠婠等，中原這一代還能剩有幾個代表人物？誇張點說，中原武林因此幾十年不振，都有可能。

跟傅君嬙類似想法的，還有尚秀芳，尚秀芳愛好和平，不喜爭鬥，如果真能夠帶走顏白、婠婠、師妃暄這些人，那這世間不知道會少了多少爭端。不過，要離開的話，那尚秀芳可能就再也接觸不到這世間其他民族的音樂了。當然，有得必有失，相比起「民樂」，破碎虛空以後，尚秀芳卻可能接觸到「仙樂」，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尚秀芳心動了。

就在顏白覺得，再加一把勁，他就能夠成功的時候，一直默默看著朝陽的石青璇，卻是突然起身，什麼都不說，轉身離去。

這裡居然有這麼一個完全不為破碎虛空所動的人！無論是個人追求，還是組織追求，石青璇都對所謂的破碎虛空無感。而現在這種情況，只要有一人不參與的話，那其他六人也無法進行下去。

雖然，顏白也可以去找個其他人，去教對方木屬性的長生訣，但石青璇的位置，是其他人能夠代替的嗎？首先，沒有吸收過和氏璧，以現在七人的等級，基本也就沒有成功破碎虛空的可能；然後，要是沒有石青璇的話，顏白又怎麼可能願意破碎虛空而去？石青璇，是無法替代的！

「青璇！」顏白下意識叫住石青璇，卻是沒有勇氣去抓住對方。

石青璇沒有理會顏白，也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石青璇還有在心裡期待著顏白會追上去，是以離開的速度並不太快。如同在山間遊樂，閑庭走步，悠然自得，不給人任何著急之感。

師妃暄眉毛一蹙，正打算開口。

「去吧。」

一個聲音響起，現場所有人為之一驚。

「婠婠？！」

「師姐？！」

無法想象，這話居然是從婠婠口中說出來的，難道她是在試探顏白？婠婠會那麼好心？

顏白不禁抬頭看了看朝陽，今天的太陽，莫非是打西邊出來的？

「一年。」婠婠說道，「我給你一年時間，你去勸石青璇來跟我們一起破碎虛空。」

「真的？」顏白驚喜道。

結果，婠婠一下子變得幽怨起來，

「看來顏郎你始終都沒把我放在第一位。」

「沒有！沒有！」顏白連忙擺手，「你如果不想我去，那我就。。。。。。」

可惜，說著說著，顏白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就算婠婠阻止，他真的就不會去找石青璇了嗎？

「放心，我這次不是騙你的，快去吧，晚了人又找不到了。」婠婠說道。

「婠婠！」顏白感動不已，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可不要想錯了，我並不是就同意了你跟其他女人鬼混。一切只是為了破碎虛空，等成功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婠婠提醒道。

「是，是。」顏白回道，沖婠婠道別，快速朝石青璇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等成功以後？等成功以後，在一個全新的陌生地方，他們七人作為同一處來的「同鄉」夥伴，哪怕當初互相敵對，顏白認為，當面對未知與危險之時，大家還是會同心協力的。兄弟在內打架，在外同心，就是這個道理。

原地，

「一年時間嗎，無論是用來勸說，還是用來告別，都太長了吧。」師妃暄沖婠婠說道。

婠婠的目的很明顯，她要在這一年時間內，最後拼一把。婠婠可不會輕易就相信了道統一說，就算真有道統一說，婠婠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認「命」的！等到一年之後，成功了，那固然好，破碎虛空而去，了無牽挂；沒能成功的話，那也有個破碎虛空后的努力方向。婠婠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很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她知道要破碎虛空就一定少不了石青璇，如今計較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放顏白去勸說石青璇，要計較的話，也留到「仙界」去。

婠婠一笑，回道，

「妃暄師妹，這一年時間內，可否什麼都不做，讓我看看到底是否有道統一說？」

「你認為可能嗎？」師妃暄瞥了婠婠一眼，她不但不會就此掉以輕心，這一年，師妃暄完全會當做決戰來對待！

「就這樣放顏白去追石青璇，你不怕一年後他根本不回來了？」獨孤鳳突然對婠婠說道。

婠婠莞爾，

「看來獨孤小姐還並不了解男人呢。如果我不放他，那一旦他走了，可能就不會回來了；而我主動讓他去的話，那他就必然會乖乖的回來。並且在外面的時候，還會時時念著我，叨著我，就是此刻，肯定想的最多的也是我吧！」婠婠笑道。

「狐狸精！」獨孤鳳暗罵一聲。

「那麼，我的一年之約，相信這裡各位都不會反對吧？」婠婠環視一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