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用錯人
午時.鳳元殿中擺好酒宴.皇後設宴財力雄厚.自然是宮廷絕佳宴席.酒水也是絕品佳釀.這樣奢侈的酒席實不多見.即使皇太後設宴也沒這般大氣.
皇上和皇后席坐主位.三十幾個才人分做兩旁.一群采女.坐在後排.鳳元殿中宛若一個大家庭一般.席間一派和諧.這是宮中難遇的溫馨酒宴.也是雲瀟為籠絡人心有意製造的溫馨氣氛.
眾女得了無數欣喜.私下也少不了痴情凝望皇上.暗情涌動.
未等酒宴散盡.雲瀟便要回寢宮歇息.「本宮有意應酬到酒宴結束.可大病未愈體力不支.還請見諒.」
軒轅睿也隨她一起離席.
嬪妃們不願散去.送走皇上皇后.依然興緻盎然地聚在一起邊吃邊聊自是不去再表.
雲瀟回到寢宮.疲累的躺上床.柔柔的看著軒轅睿也坐在床邊.「喝多了吧.」
「你就讓朕買色相吧.若不是迎合你的興趣.朕才不願跟這些女人一道用膳.」
「我領情.記在心裡.多謝夫君嘍.」
「哼.」軒轅睿在嗓子眼內輕哼.脫去外衫.躺在她身邊倚在床頭.
「只當是逢場作戲嘛.想要什麼回報.」雲瀟側過身欺入他的懷中.在他俊朗的面頰上落下一香吻.「可以了嗎.」
一個吻哪裡肯滿足.這幾天可是忍抑的難受.「朕想要你.」
軒轅睿心口忽而湧上一股熱灼.借著酒勁看著她貼近.嬌嫩如花般的笑顏近在咫尺.鼻翼間飄入淡淡清香.惹得他頓時**升騰.俯首貼近她耳邊.低聲道.「生下這個孩子.以後不許懷孕.」
「哎呦.沒有你我豈能懷孕.以你這般饑渴的狀態.以後怕是還要多懷幾個呢.」雲瀟嗔怒向他一瞥.好整以暇的笑道.「倘若你精力旺盛無處發泄.身後有一群替補美人.可選一兩個中意的傳來快樂.」
「閉嘴.」軒轅睿手指如蟹夾般在她臉上輕輕一掐.雲瀟.「啊.」的一聲.向他懷中貼近些.手指捏住他的衣襟.在他胸口輕輕摩挲輕「昔日諾言已破.幾十個女人可都是你的女人.加上原昭王府的那些妃妾.也有百餘人.後宮中還有許多采女備用.讓她們服侍你幾日又何妨.我知曉你心中有我.不在乎你身在何處.」
「你不妒忌.」軒轅睿抬眼.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問道.
「不敢嫉妒.」雲瀟看著他有些活泛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還是嘴硬的挪揄.「宮中數千佳麗皆為皇上的女人.皇上隨意解欲嘛.」
「心胸何時這般寬廣.你竟然要把朕推出去讓她們享受快樂.」
「這些年皇上在宮中已經開枝散葉.妃嬪成群.還在乎什麼.」雲瀟心裡吐酸.含笑挪揄.
「一群痴女人只會諂媚邀寵.搔首弄姿.朕一個也不喜歡.」軒轅睿垂下眸子.深感尷尬.
「只喜歡白玉蘭一個.冷落了眾美女.」
「朕只想寵你.」軒轅睿一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曖昧貼近她.
「你獨寵白玉蘭之時也曾說過這句話.」雲瀟酸氣十足.心思依然徜徉在醋罈子中.
「閉嘴……」軒轅睿略有惱意.低呼一聲.
雲瀟不理會他的惱意.輕笑.「皇上再想寵幸美女不要在乎我.你是皇上.我是什麼.連鳳印都不在手中.只算是一個宮中女人而已.」
「聽著.朕喜歡你一個人陪伴.」軒轅睿慍怒地扳正她的臉.目光直直盯住她.
雲瀟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對視片刻.她忽而笑了.「我能不能理解為你這句話是對我的承諾.」
「朕不敢再對你承諾什麼.你也不必試探朕.」軒轅睿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鬆了松心情.低喃道:「失而復得.朕十分珍惜.」
「睿.」雲瀟心頭一熱.深情一喚.淚水模糊了視線.
失而復得.她也何嘗不珍惜.
軒轅睿嘴角一勾.笑容魅惑至極.他喜歡跟她深情對望.就像現在.
雲瀟動情的凝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方覺自己的目光甚是痴迷.臉色一紅.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連忙把臉埋到他的頸窩.
「朕輕一點.」軒轅睿吻了一下唇旁的耳垂低聲請求.嗓音有些顫抖.輕吻著她的脖頸.大手探進她的衣下.分明是不容推辭了.
雲瀟發現他已然qingyu涌動.頓時羞紅臉.「喝了酒像中了情毒.連晚上都等不到.」
「朕怕傷到你和孩子沒碰你.」
「以後無須讓自己難受.」
軒轅睿寧願自己節慾.也不想傷她分毫.可此時他不想接話.含住她的唇瓣吮吻.
安兆庸睨到床上的曖昧狀況.連忙躬身拉合寢室內兩道垂地幔簾.揮手清退室內侯立的宮女關上房門.一個人站在門邊收耳斂目成了一尊木頭人.
鳳元殿喜氣未退.寢宮內滿床春色.與此相反.毓華宮卻是一片哀怨悲聲充斥各個角落.
寧壽宮這邊依舊安靜.然而.只是表面上的安靜.皇太后午睡起來.心裡放心不下.起駕毓華宮探望自己選中的執掌鳳印之人.
「太后駕到.」
余才人慌亂的爬起來.忍痛下床.被人扶到寢宮門外.把皇太后迎進門.「臣妾恭迎皇太后駕臨毓華宮.」
段太后見到余才人和太監宮女傾傾斜斜地的狀況.不由得氣從心生.「余才人.你可知罪.」
攜著一肚子慍怒走進毓華宮.段太后坐下來開口便是一通訓斥.「你看看.好好的一宮人竟讓你這個主子搞成如此糟糕的境地.你真是還不夠沉穩.竟然沉不住氣去蘇綉院招惹皇后.蠢笨.無能.」
「太后恕罪.」
余才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心裡有怨一股腦吐出口.身子不敢動彈.口舌依然靈巧得很:
「臣妾恭請皇後娘娘前來毓華宮議事.可皇後娘娘無視鳳權.對臣妾之令置若罔聞.臣妾一時壓不住火氣.也是宅心仁厚顧及皇後娘娘病體不支.移至蘇綉院議事.可皇后不僅不領情.依然無視鳳權.臣妾懲治奴才以儆效尤.皇后竟然阻攔.皇上偏袒皇后.重罰了臣妾及全宮的宮人.太后明斷.臣妾自覺無錯.臣妾冤枉啊.」
「她那是苦肉計.」
段太后此時是恨鐵不成鋼.懊悔用錯人.即使隨意選一個沉穩的嬪妃統領後宮.也不至於弄成這等失敗的狀況.她嘆道:「皇后精明的很.又有皇帝的寵愛做後盾.豈是你能斗過的.她略施小計便讓你皮開肉綻.鳳權失效.唉.你根基尚且未穩.不可心性急躁.萬不該去蘇綉院挑事.須得沉穩處事.對皇上皇后左右逢源才是.現在弄得皇上不待見.在後宮也失了人心.你啊.枉費哀家對你的重用.」
「臣妾謹遵太后教誨.臣妾知錯.請皇太后責罰.」太后對皇后的評議竟是如此之高.余才人聽著心裡猶是不服氣.皇后睿智在哪兒了.她只是借皇上的寵愛才贏了這局棋.倘若皇上不插手其中.自己跟皇后單打獨鬥.豈能輸掉她一分.
「責罰.皇帝的四十廷杖責罰的你還不夠.難道還要像白玉蘭那般被杖殘了不成.」皇太后冷言譏誚.極是失望.「別在這跪著.哀家看著心堵.回床上養著去吧.待養好了傷再作打算.」
「臣妾尊命.」余才人緊抿著唇.滿腹泛怨的退進寢室.
段太后看著余才人蹣跚走進內室的背影.格外躁心.火氣直往頭上頂.茶水都沒顧上喝一口溜溜氣便急著把軼康給傳來.
「軼康.速請李相入宮.哀家有事要跟他商議.」
「遵旨.」軼康連忙去傳李丞相.此時李丞相早已離宮回府.軼康火速去丞相府傳召.
太后回到寧壽宮.約莫等了近半個時辰.李丞相方才跟著軼康進來見駕.
「老臣參見皇太后.娘娘千歲.」李丞相向主位端坐的皇太后躬身一禮.
「免禮平身.看座.」段太后沉著臉色.顯然心情大為不悅.
「謝座.」李丞相面無波瀾的落座於側.依舊像以往那般穩練沉著.
「李相.哀家說過.余才人小家子氣十足.並不具上位之才.現在看來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皇太后開口便是一通埋怨.
李丞相心知肚明.香螺根本沒遺傳多少李氏骨血的精髓.才智不是頂尖只能算做平平.她那點能耐怕只能達到她那位做丫鬟娘親低淺的那一層.在皇宮深院確實很難擔當一面.又因之不受皇上寵愛.跟皇后較量未能佔得上風.香螺在後宮的失利也代表李家失去後宮這塊敏感而重要的陣地.內外攻略是行不通了.只有從外強攻一條路.
「皇太后稍安勿躁.後宮茲事不足以動搖江山.軍隊的強大當是固國之本.堪為治國操略的重中之重.因此.皇太后目前須儘早運籌帷幄.收回雲風瑾掌控的軍權.」
李丞相沉聲諫議.向太后灌輸掌控社稷之道.太后並非不知掌控軍權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