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未雨綢繆

穿越后的這七個月時間裡，林漢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在船廠周邊找人，找生活、事業失敗，對未來失去信心的絕望者。珠寶商人德里克就是其中之一，當時他欠下巨債要跳水自殺，被林漢發覺后，林漢用能力在他的腦海里送出「神諭」，哦，應當說是「魔鬼的**」，將他引到船廠附近后，高價「收購」了他的「靈魂」。

在林漢的吩咐下，德里克弄來了一些石墨，然後他把這些石墨變成了鑽石。

林漢和漢斯具有物質塑造能力，也就是改變物質的原子排序，尤其是金屬物質。至於非金屬物質也是可以做到，只是消耗的信仰值要大一些。鑽石和石墨本質上是同一種物質，只是碳鍵的長度不同，林漢在消耗了一些信仰值后，輕易地就把幾十公斤石墨變成了幾十公斤的鑽石，然後分批交給德里克出售。

拿到了這些鑽石的德里克一夜暴富，更成為「魔鬼薩菲羅斯」忠誠的僕人。

在林漢的遙控指揮下，德里克創立了一個崇拜魔鬼的「薩菲羅斯」教派，自封為教主，然後在基爾暗中發展信徒。

一個宗教要發展，需要兩樣東西，第一是蠱惑人心的神棍，第二是錢。第一點，林漢和漢斯這兩個「不科學」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本身就是相當於「神」的存在。至於第二點，能把便宜的石墨變成昂貴的鑽石的他們同樣也不缺錢。

在林漢幾次「顯露神跡」之後，信徒擴張速度極快，幾個月後就發展到上千人，現在在啤酒館內的都是核心人士和准核心人士。

先前那兩個「邪教聖女」的表演，上百人的「祈靈儀式」，不過是了林漢參照了後世各國邪教徒，傳銷黨們的做法后，為了增加這些魔鬼崇拜者「信仰忠誠度」而搞出來的把戲。雖然維持儀式的過程要消耗不少信仰之力，但吸收到的信仰之力更多。如果能將目前的上千信徒聚集起來玩這一套效果會更好。可惜的是船廠附近都是鬧市區，過於熱鬧，為了不引人注目惹來麻煩，也只能暫時如此。

林漢最大的鬱悶就是他沒有人形實體，被困在船廠中，離開德意志號艦體十公裡外就能力全失什麼都做不了。

最初「薩菲羅斯教」所招收的信徒，大都是社會底層的失意者和失敗者，生活多數困頓不堪，象德里克這樣的「失敗的小資本家」並不多。林漢的出現，給了他們「一步登天」的機會和可能，當林漢展現出實打實的「神跡」后，他們立刻當仁不讓地成為他的狂信徒。只是由於初臨貴地，立足未穩，對德國現狀的了解還不夠深入，為穩妥起見，林漢一直約束著手下信徒的發展速度。

現在他只是全力地打好根基，培養核心人員，以及多掙錢。下個月就是世界性的經濟危機，到時候德國經濟破產崩潰，一片大亂，這正是「薩菲羅斯教」發展信徒的大好機會，那些飢腸漉漉失業平民會為他提供海量的信仰值。

自己動手，組建邪教收集信仰值，這完全是林漢想出來的主意。漢斯這個「只會按程序思考的榆木腦袋」，是怎麼都想不出這手妙招，因為他不懂人心。

也因為欠缺考慮了人心的因素，所以林漢對漢斯做的那些「兵棋推演」根本是當笑話看。

圍坐在最裡層一圈的人，總共有十三個，為首那位是第一任教主，也正是曾經的珠寶商人德里克，餘下的十二人的身份為「使徒」。他們是這個團體的最核心成員。現在這十三人正一一向林漢和漢斯彙報本月任務的完成情況。

「大人，依照您的吩咐，上個星期我將十萬美元捐給了國社黨，他們的首腦希特勒先生將在十一月來基爾進行演講，您是否同意將演講地點設在這裡？」

「可以！」

「希特勒邀請我加入國社黨，我沒有答應，依您的吩咐回咐他需要考慮再三……」

「繼續晾著他。得到太容易，就不會懂得珍惜。你要學會**他，若即若離，給他希望，讓他看得見摸得著卻抓不住。還有，下月起，每月十萬的贊助費，減為一萬美元，該餓一餓親愛的希特勒先生了。」

「美國那邊發來電報，我們剛剛將手上所有的股票拋出套現，總計收回兩千八百萬美元，這四個月來我們總共獲利大約一千萬美元。」

「很好，接下來把錢袋的繩子紮緊，那幫猶太吸血鬼的盛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作，微笑地待在一邊看著就可以了！」

「什麼時候可以再出手去抄底？」

「那得看可愛的胡弗先生，什麼時候下台了。」

「美國的戈達德博士接受了我們的兩萬美元贊助，我們的兩名信徒已經以贊助人的身份加入了他的火箭試驗室。關於後續的費用支出……」

「無條件地滿足他的一切要求，他現在的研究資料必須儘快弄到手。」

「關於鏈黴素的研究費用……」

教主和十二使徒，逐一向紅酒液體化成的「薩菲羅斯」化身報告，內容包括上月的財務支出收入情況，教徒發展情況，以及對未來幾年決定德國命運的國社黨滲透的情況。

林漢搞的這個「薩菲羅斯」教，目前的收入來源有兩個，一個是靠將石墨轉化成鑽石進入奢侈品市場銷售賺取暴利。此外就是利用歷史的先知，趁著美國股市最後的瘋狂時機小賺一筆。

到目前為止，林漢已經在國際市場上了投放了價值接近一億美元的鑽石，由於投放量太大，甚至引發了國際鑽石市場價格的下跌。至於美國股市，1929年的那場大股災，其實是華爾街的財閥財團金融巨鱷們精心策劃的一次大洗劫活動。林漢手上這點「民間資本」，趁老虎打盹偷點肉絲可以，但如果不顧身份差彆強行入場公開坐到桌前參予這場盛宴，那下場絕對不會太好看，所以他也只敢小打小鬧地賺點「小錢」。

由於無法以「肉身」、「真身」出場，現在這些錢都是分別控制在德里克這個「教主」和十二「使徒」手中。在多次展現了「魔鬼的力量」后，這些人對林漢扮演的魔鬼「薩菲羅斯」可謂忠心耿耿。信仰力之是最好判斷部下忠誠度的指標，只要看他們對自己提供的信仰值多少，這些人是否忠誠就一望而知。比如說現在，參予這次祈靈儀式的人中，就混入了一位不夠虔誠不能提供半分信仰的傢伙。

當祈靈儀式結束，信徒們正要告辭的時候，地下室內先前寧靜的燭火，突然猛烈地跳動了起來，地下室里再次充滿了扭動的光線。

林漢象耶酥般地對信徒們道：「你們中，混入了對我心懷惡意的人！」

「是誰！是誰敢背叛偉大的薩菲羅斯大人！」

「一隻信奉偽神的老鼠而已。」

周圍的幾朵燭火飛了起來，撲向最外圈的一個黑袍人，那人尖叫著扑打著身上的火焰，四周信徒們一擁而上，制住了這人。

林漢關注這人已經很久了，他是一個記者，上個月前發現了「薩菲羅斯」教這個崇拜魔鬼教派的存在，然後開始暗中調查。今天他在來此地的路上襲擊了一位信徒，偷走了他的信物混入本地，然後就被林漢抓了個現行。

第二天，這個叫鄧肯的多事記者，雙腳被綁上水泥塊，投入了基爾港的外海中餵了魚。這個小插曲過後，當晚參加祈靈儀式的信徒們提供的信仰之力更濃烈了一些。

通過這件事，林漢明白了一個道理：讓手下的信徒保持適當程度的「畏懼」

有利於提高他們的信仰度。

所以，要提高信徒的信仰度，一味地施恩是不夠的，適當的殺生和活人祭品是必須的——當然，殺生這種血淋淋的事，還是讓漢斯這個「沒有情感」、「不知憐憫」的傢伙來做比較好。

他的想法剛冒出，立刻就被漢斯感應到，他回應他道：「真虛偽！」

「因為我是人類啊！人類本就是世間最偽善的生物。比如說了，在我被你綁架穿越前，人類中就有一種叫狗粉的奇異生物，他們一邊叫囂著狗是人類的朋友，吃狗是不對的要愛狗狗，另一邊卻在大嚼人類的其他朋友，比如牛啊，豬啊，雞鴨啊什麼的……嗯，話說回來，一心準備發動世界大戰的你，可是最沒有資格說我虛偽的，我搞儀式什麼的，能死幾個人？你發動世界大戰，那可是幾百萬幾千萬地在死人。相比之下，一再地勸你提前殺掉小鬍子阻止二戰的我，簡直就是追求和平的愛的戰士，守護人類的未來與希望的救世主了。」

林漢惡劣地吐糟著，漢斯沒有主動回應，但他被林漢感應到的想法，他認同了林漢的說法。

林漢在心裡嘀咕道：「我這麼噴他，他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果然是沒有真正的靈魂，大腦有缺，思維迴路很不完全的……」

漢斯摻了一句：「那叫腦殘。」

林漢坦然承認道：「是腦殘，我給你面子說得委婉點……」

漢斯贊同道：「我確實腦殘。」

林漢無語。

面對坦然承認自己「腦殘」的漢斯，林漢一點都笑不出來。人類和非人類存在的交流，很有趣也很無趣，鬥嘴噴人噴贏了沒有靈魂的機器，也確實沒啥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