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葉天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葉天又看到有人在鬥法。
這次是一個手拿長劍,身著黑sè長袍,鷹鉤鼻小眼睛的花甲老道士和一位錦服中年jing壯男子。老道看著有點yin險,中年男子長得倒是帥氣又穩重,只是這時候有些狼狽。
老道yin測測笑道:「閻羅催命,你就活不到明天。」
中年男子一手牽著一個小女孩,一手拿著一柄短吻鱷開山大刀顫抖著,明顯不是老道的對手,此時全身冒著黑煙,看著老道:「能不能放過小女?她是無辜的。」
只有六歲的小女孩擦著眼淚道:「不……我要跟著爹爹……永遠跟著爹爹……壞蛋,不要傷害我爹爹。」
老道不屑的冷笑一聲,殘忍的搖搖頭:「上面交代的任務,你是知道的……斬草除根,寧殺錯不放過。」
中年男子忽然笑了,只是笑聲是那麼的悲涼,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咬牙道:「你也不會得到善終的。我真是有眼無珠啊,虧得那麼賣命,到頭來卻落了個家破人亡。」說完,心疼的摸摸小女孩的頭,柔聲道:「爹爹對不起你,妮妮怕不怕?」
小女孩道:「只要爹爹在妮妮不怕!」
小孩的表現讓男子欣慰,同時也很心痛,悲壯笑道:「好!好!好孩子,今天爹爹和你一起和這人拼了。」
老道也不著急,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看著中年男子痛苦似乎很是享受。
兩人又斗在一起,中年男子身上的黑氣更濃了。老道幸災樂禍揶揄道:「你死氣散盡,如何是我對手?」同時一劍刺出,正中刀背。中年男子氣血翻湧,「蹭蹭蹭」往後退了幾步。男子怕後退力道牽扯傷了女孩,急忙鬆開手。
不過很快男人目眥盡裂,聲嘶力竭道:「不……」
同時葉天也是大喊:「不要……」驚叫著一下坐起來。
「又是夢啊。」
已經忘了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做這奇奇怪怪的夢,一切都很真實,一切又都很虛幻。
葉天發現衣服全部濕透。現在月亮高掛天空,外面只能聽到蟲兒的鳴叫,葉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此時腦海中全是鬥法的場面,最後老道yin笑著一劍劈向叫做「妮妮」的小女孩,也不知道最後怎麼樣了。葉天還兀自心驚,一顆心懸著很是難受。小女孩稚嫩的話語縈繞耳邊久久揮之不去。
「我要跟著爹爹,永遠跟著爹爹……」
「這小妹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葉天心情難以平復,半睡半醒直到天亮,起床的時候哈欠連連。
「哇,好香……有肉吃。」吸了兩下鼻子,香氣四溢,葉天流著口水往廚房跑。
「媽,今天煮什麼這麼香?」
看著葉天盯著鍋里兩眼放光,就要去掀鍋,秦淑珍沒好氣的道:「保證有你肉吃的。」
「先別光顧站這,待會你舅舅過來,你去阿王家買幾升酒水回來。」看到葉天還在吞著口水,眼睛一瞪,「趕緊,不然待會沒有肉吃。」
「啊?去,去,現在就去……」一溜煙沒了影。
「喂,錢。哎,這孩子……有肉吃就什麼都忘了。」
過了一會,葉天跑回來喘著氣道:「媽,你好像還沒給我錢呢。」
「記起來要錢了?去問你爸要。」
秦淑珍無奈搖搖頭。
葉天買了酒想著能吃到肉了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喂,過來一下。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呢。」
葉天看時,斜刺里走出幾人,為首一位胖墩,葉天認得是嚴武明和他的孤朋狗友,手裡拿的雞叫個不停,也不知道哪裡偷來的。
「倒霉,怎麼就碰上他們了呢?都怪剛剛得意忘形了,撞在他們身前,現在要跑都來不及了。」葉天暗自懊惱。
嚴武明誰人不認識?仗著有個惡豪老爹,做盡傷天害理的事,還沒人敢管。
硬著頭皮向前兩步道:「有……有什麼事嗎?我家裡有事要先回去。」
「手裡拿的什麼?」
「哇,明哥,是酒,有酒味,我喝過。」一人鼻尖,搶先道。
「哦。」嚴武明聽是酒頓時沒了興趣。
身後一人使了個眼sè小聲對嚴武明道:「明哥,你看我們今天弄了幾隻雞,正缺這個呢。」
後者眼睛一亮:「對啊!喂,我說那個葉天,把你那罈子我瞧瞧。」
葉天把罈子往懷裡收了收:「這……這是我舅舅的酒……」
「喲,明哥讓你拿來看看又不搶你的,怕什麼?這都不給明哥面子?」之前說缺酒的人道。
「是啊,是不是不給明哥面子。」後面的人附和道。
葉天見到這幾人凶神惡煞般,心早就怯了,又捨不得幾個索羅買來的酒。正猶豫間,酒罈子被搶了去。
「還我。」
葉天反應過來急忙去奪,正面一隻腳過來正中懷中。一人冷笑道:「怎麼?你敢來搶?」
從地上爬起來,葉天兩眼兇狠,他就一根筋,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沖著那人就扭過去:「這真是我舅舅的酒,搶了他的酒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幾人聽說是葉天舅舅的酒,心裡也有些害怕。
葉天舅舅誰人不知?秦朗,是大村落的鄉里。這個世界尚武,他曾經跟師傅學習過拳法,算是比較有本事的一個人,很是受大村落人的敬重。
但偏偏就有人不怕,胖墩一手推在葉天肩上,拿過酒,冷冷道:「你舅舅的又怎麼樣,我喝他點酒他還來教訓我不成?」
葉天本就身體單薄,被胖墩一推就跌坐在地上。
看到葉天又沖了上來,胖墩嚴武明大感丟面子,以前碰到的人還從來沒有這麼和他死磕的,怒道:「怎麼著?再過來我可不客氣了。」
「給我打!」嚴武明最討厭別人逆了他的意,他認為這個村落里,他就應該是皇帝。
瘦弱的葉天哪禁得住打?一下就鼻青臉腫的全身酸痛。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爬起來,他那毫無表情的眼神更是看得這些人心裡發寒。
趁著這些人愣神間,也不知道葉天哪來的力氣,沖著嚴武明手臂咬上去。
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啊!」一聲慘叫,嚴武明看著流著血的手臂瘋狂大叫道:「給我殺了他。」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過他,現在被咬了一口,鮮血淋漓。氣的身體發抖,一團火悶在胸口。
那些人回過神來,也是大怒。對著葉天更兇猛的狂揍,葉天被打的氣若遊絲,再沒有一點爬起來的力氣,不過雙手還是死死的護著身下的酒罈。
嚴武明氣仍沒消,「呼呼」喘著粗氣東找西找找來一塊大石頭就要往葉天身上砸,其他人嚇了一跳,這一塊石頭下去非要了葉天命不可。
葉天抬起頭,冷冷撇了一眼嚴武明,眼中沒有一丁點的害怕。
嚴武明一愣,似乎看到葉天眼中有一道白光shè向了他眼睛,眼前迷濛了。只覺得眼前有一個東西在恍,定睛看時:一個人就那麼飄在他身前,白衣飄飄,眼神空洞,臉sè死白。
「啊,鬼……鬼,你別過來……」哪裡還顧得上葉天,「哇」的一聲哭了,連滾帶爬沒命的跑,頭也沒敢回。
和他一起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看到奄奄一息的葉天,也不敢多留,追著嚴武明而去。
躺了一會,葉天艱難坐起身子,吐出嘴裡的血水。看著罈子里的酒有些茫然,剛剛腦子有點眩暈,醒過來的時候人都不見了。
「他們那麼好心?」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嚴武明會放了他,後者睚眥必報,不是什麼好人。剛剛還咬了他,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了葉天?
看到懷中的酒罈,葉天笑了。
「酒還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當秦淑珍見到兒子一身鮮血滿身傷痕,腦子就空白了。那抱著酒罈的瘦小身子就那麼執著的一步步往回走,臉上還噙著笑,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你這是怎麼了呢?怎麼弄成這樣子?」秦淑珍回過氣傷心吼道,「這是哪個天收的那麼殘忍?」
葉天父親葉宗鷹正好出來,見到這場面也是臉sèyin沉,急忙進到屋子裡面拿些民間的配方來幫葉天消腫化瘀。
葉天簡單的和他們說了一下發生的事情,他語氣中的那種雲淡風輕讓後者心痛,似乎說的都不是他自己。
「真是欺人太甚!」秦淑珍暴跳如雷,就要去找嚴生理論。
「你去了又什麼用,你還不知道嚴生那德行?他就那麼一個兒子,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去那只是自討苦吃。」
秦淑珍也知道這個道理,嚴生就是村裡的一個惡霸,有錢有勢,養著一幫遊手好閒的亡命之徒,平時也都壓榨百姓慣了,現在要去找他理論那只是羊入虎口。
摸了一下眼淚,對葉天道:「你見到他不懂遠遠的就跑?」
「你也別說天兒了,咱們兒子還沒笨到這程度。」葉宗鷹對自己兒子很了解,雖說是一根筋,不過那不能說他笨,相反他還很聰明。
葉天笑道:「爸、媽,沒事的,大不了以後見到他我躲遠點。」
「你還能笑得出來呢?也不知道你到底遺傳了誰的傻氣。」
其實見到葉天笑出來了,他們反倒舒心了許多,起碼這件事沒有給兒子留下什麼yin影。
「天兒,我問你。除了碰上他們之外還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葉宗鷹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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