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入山
這司機見氣氛頗為尷尬,便立刻轉移了話題,給那個師傅換油,沒我和白雙啥事。
這會兒雖然是夏季,但這地方屬於高原,晝夜溫差挺大的,還沒進崑崙山脈,就已經覺得有些冷了,我隨口想那司機打聽了一下呂肅二人離開的位置,和我想的不差,他們果然是正西方而去。
相反的,如果他們只是進昆崙山口,那麼應該是直接朝西北邊兒走。
我於是打開了手電筒,帶著白雙在後面跟上,也沒再理會那兩個司機。這會兒四下里黑漆漆一片,沒有其他的光源,說明呂肅兩人已經走的有些遠了,所以我們也不用刻意隱蔽。
腳下的路面長了些叫不出名字的矮草,夾雜著碎石子,不太好走。頂著夜風前行,白雙問我:「咱們等不等另一個人?」我知道她說的是真呂肅,便道:「咱們自己走自己的,那小子已經有了魚死網破的心,他要想跟我們直接搭夥,早就開口了。」
白雙聞言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他發信息給你幹什麼?」
我想了想,道:「是把我們當成后棋。」這小子行事到底還是嫩了些,大概是這些年被人騙的慘了,所以警惕性很高,行事風格上有些畏縮。在我看來,其實三人搭夥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卻選擇了各行其事,一來大概是出於對我們的防備,二來估計是想著自己一但失敗,還有我們出手。他有些高估我的能力,同時也太過於防備我,否則倒是可以合作。
我將這其中的緣由分析給她聽,接著道:「他肯定比咱們先一步,應該已經在前頭了。」畢竟我們後來補充裝備又費去了一些時間。
沿途往前走,沒多久,我便發現了一些線索,很明顯的線索,是用一根灌木棍子插在土裡,頂端系著一塊整齊的紅布條,上面還有個呂字。
白雙詫異道:「給我們留的路標嗎?」
我點了點頭,道:「看樣子他是擔心我們走錯路。」真呂肅畢竟經歷的太少,有些低估我的反應能力了。但隨後,白雙便提出了一個疑問:「那他為什麼不直接發信息給你?」
我愣了一下,對啊,這地方可是有信號的,又不是什麼無人區。
想到此處,我摸出了手機。手機上的信號狀況是比較好的,但沒有新消息的顯示。我心裡覺得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正常人辦事,怎麼會舍簡從難呢?發一條信息就可以知會的事情,何必要這麼麻煩?
難道是真呂肅腦子有些抽筋?我記得自己少年時期的有一段時間,由於喜歡思考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因此走路時經常走神。學校的小道上,明明有可以直通走廊的路,但我總是無意識的選擇了那條比較饒的。
這種行為我至今不能理解,或許真的只是一種腦袋當機的行為?
無奈,我倆只能將這個放到一邊,沿著既定路線繼續走,每隔一段路,我們都能看到路標,但並沒有看到真呂肅的人影兒,很顯然他們的進程要快的多,這一走,便走了整整一夜。
白雙確實有些吃不消了,她原本沒什麼高原反應,但由於太過疲憊,因此天蒙蒙亮時,嘴唇已經有些發青了,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我決定在原地休息一段時間。
我習慣長途跋涉,因此雖然疲憊,但還能承受的住,白雙一躺在地上,便直接睡著了。我坐在高處朝著四下里眺望,已經是進入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地帶,遠遠地,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動物的身影,像是藏羚羊一類的東西,跑的很快,一閃就沒影了。
站在這個位置,往前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了,我摸出肉乾吃,讓白雙小睡了四十來分鐘,便將人拖起來繼續走,其實我特別希望她現在能主動放棄,畢竟我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就著疲憊,行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在早晨六點多左右,我們終於接近雪山了。通過望遠鏡,為I看到雪山腳下有一頂帳篷,還有篝火,應雖然看不太清晰,但確實是呂肅和白三爺無疑。奇怪的是,在周圍我沒有發現真呂肅的蹤跡。
白雙鬆了口氣,道:「看來他們紮營了。」
我點了點頭,道:「又不是鐵打的,肯定得休息,看樣子他們很趕時間,我估計他們最多休息到中午,然後就會進雪山。」白雙傻眼了,算了算時間,道:「那最多也就休息四個小時!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
我瞟了她一眼,道:「怕了?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進了雪山深處,你一個人,就算想撤也撤不了了。」
白雙撇了撇嘴,讓我別小瞧她,於是我倆找了個低矮處紮營,又吃了些東西,便調上鬧鐘睡覺。這會兒是白天,沒什麼危險,再加上紮營的位置較為低矮,只要呂肅沒毛病不往回走,也不會發現我們。
這一覺睡的挺沉的,直到鬧鐘把我們鬧醒,我倆才從帳篷里爬出來。和我所料的不差,呂肅果然選擇在中午的時候出發,根本不願意多休息,我們醒來時,他倆剛好吃完東西,正打算收拾帳篷。
白雙見此,沖我豎起來大拇指,說:「行啊你,又猜中了,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啊?」
我笑了笑,道:「不是蛔蟲,這是經驗之談。」這幾年天南海北,跋山涉水,這點兒經驗還是有的。
白雙想了想,道:「你這人心思真深,跟你生活在一起,肯定特別累,還是我家豆豆好……」說到一半,她有些沮喪起來,沒再吭聲。我有些尷尬,道:「都怪我,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他,讓你兩好好過日子。」
白雙點了點頭,最後道:「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好,豆豆都跟我說了,他蠢的要命,這些年也多虧你照顧他。之前我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我笑了笑,緊接著點頭,兩人收拾帳篷后,在原地吃了些東西才慢慢跟上去,我不打算跟的太近,這次在人手上我們兩方差不多,白三爺和白雙都沒什麼戰鬥力。我和呂肅如果正面對上了,武力值我是比不上的,敵明我暗才是最好的辦法。
到達山腳的時候,山下沒什麼積雪,但土質較為鬆散,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家留下的腳印。這一看我就覺得更加不安,腳印是兩個人的,也就是說,這是呂肅和白三爺的,那麼真呂肅呢?
他不是一直在跟蹤嗎?
怎麼跟到一半,人反而不見了?
白雙皺眉道:「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說著,她拿著望遠鏡轉身往回看,彷彿是想尋找真呂肅的蹤影。很顯然,最後沒有什麼發現,白雙放下瞭望眼鏡,用眼神詢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其實有些看不透真呂肅的用意,他既然能自己留下路標,那麼肯定是安全的,現在忽然消失,很顯然也是他自己躲了起來。
莫非他有什麼計劃?
思來想去,我有些猜不透這個年輕人的心思,所他成熟,在某些事情上又顯得過於稚嫩,說他稚嫩,那眼中扭曲的仇恨卻是沒有辦法掩蓋的。
有人說,不怕死的人最可怕。
其實,真正可怕的是在世界上毫無牽挂的人。不怕死的人,會擔心自己所牽挂的人,因此行事有所顧忌。而當一個人即沒有牽挂,又不怕死的時候,他所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低估了真呂肅,而現在也難以弄清他的目的了,無奈,只能搖了搖頭,繼續順著呂肅兩人留下的痕迹追蹤。這一走,便直接走到了當天晚上的七點多。
最初我們還能看到山石,但越往裡,山石便逐漸被白雪覆蓋,我和白雙換上了防寒服衝鋒等繼續跋涉。崑崙山脈自西向東延伸,而此刻,我們則是從東往西深入,眼裡儘是白雪皚皚,由於進的還不深,到沒有看到冰川一類的東西,夜風下,抬頭便能看見滿天的星辰。
沒有光污染,黑色的夜幕與閃爍的繁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最後,我們選擇在一條雪溝子里紮營,白雙呼了一口氣,道:「總算可以休息了,真不知道那老頭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你說,他們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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