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第一晚
軒轅烈還有事,直接回翠柏山莊去了,雲非凡將她送到蘇府,一進屋便緊緊把她擁入懷裡:「雪兒,幸好,幸好!」
蘇雪知道他這兩個幸好包含了許多意思,幸好他們還活著,幸好皇上和皇后沒有直接替她和三殿下賜婚,幸好他當時沒有說錯話,幸好她們經歷了這麼多事,終於能在一起了。
「非凡,我都快透不過氣了。」
雲非凡急切地尋到她的嘴唇,給了她一個霸道而纏*綿的吻。蘇雪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吻她,都好像要把自己吃下去似的,但是她喜歡。
「雪兒,我已經決定,辦完這件案子便辭官。」
「非凡,你為何?」
雲非凡道:「我覺得想為國為民做點事,是不是官都無所謂,而且你說得對,伴君如伴虎,我不想再讓你為我提心弔膽。」
蘇雪說:「非凡,你不必管我,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認為怎麼樣更好。」
雲非凡親親她的臉頰:「雪兒,你真好!」
蘇雪一嘟嘴:「是么?我又惜財、又惜命,哪裡好了?」
雲非凡咧嘴一笑:「這說明雪兒聰明又會持家啊。」
蘇雪捶了他一記:「要是皇上非把我賜給三殿下你要怎麼辦?」
雲非凡說:「我知道雪兒一定不會嫁給三殿下,到時雪兒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生一起生、逃一起逃、死一起死!」
蘇雪深深地嘆息一聲:「非凡,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相擁了一會兒,雲非凡輕聲道:「雪兒,我要先回刑部去看看,晚些再過來陪你,這兩天我一定安排出個時間陪你去鳴泉谷。」
蘇雪嘟了下嘴:「我真怕這幾天我都抽不出時間呢。」
果然她預料的沒錯,接連幾天他們連碰個面的機會都少,雲非凡在忙著審那些犯人,而她每天宮裡宮外地跑。
她替長樂公主和軒轅烈各設計了一件喜服。和一整套的首飾妝容,公主和皇后看后都十分滿意。而蘇雪特意提出,這些不準備用宮裡的司局來做,要交給天下第一庄來完成。
樣式訂好后。蘇雪把圖紙拿給齊景軒:「齊公子,時間可是很緊,你看七日內能完成嗎?」
齊景軒道:「蘇小姐放心,我會把舞蝶齋最好的綉娘和工匠調過來,一定趕在蘇小姐要用之前趕出來,質量和材料蘇小姐也完全不必擔心。」
蘇雪點點頭:「嗯,我相信齊公子。如果這些做好,對齊家也是個極好的宣傳。」
「蘇小姐的好意在下都明白。」
「那我就不打擾齊公子了,明日我再抽空過來看看。」
「好。」
蘇雪畫的只是樣式,雖然也標了尺寸。但是要交給綉娘和工匠卻還要齊景軒重新畫成圖紙。
蘇雪又到禮部問了一下和親慶典的流程,然後讓宮中的司局開始縫製絹花,有玫瑰、牡丹、荷花等各種寓意吉祥的花,以及用來做撒花的各種剪紙和花瓣,並要求她們作好后。用薰香薰過。
慶殿就在朝堂大殿舉行,頭一天下午,蘇雪和禮部尚書指揮著宮人開始布置大殿,處處張燈結綵,花團錦簇。一大卷紅毯放在御台下,準備明日軒轅烈來接公主時再鋪開。
寒香過來說:「襄寧公主,長樂公主找你。」
蘇雪向禮部尚書打了個招呼。來到薔薇宮。
長樂公主拉著她的手:「襄寧,我好緊張。」
「公主試過禮服了嗎?」
長樂道:「還沒,我想你過來再試。」
喜服的顏色都是大紅色的,但傳統喜服的衣裙較為寬大,蘇雪設計的完全是按著公主身材裁剪的,面料用的是紅色絲綢。採用了旗袍樣的側襟,外襟用金絲綵線綉著鳳凰牡丹,里襟用金絲線綉著百花。高束腰,束帶上綉著藍綠色雲紋,下半身是裹臀散擺的曳地裙。長長的衣擺上捏著蝴蝶結狀的褶皺,每個褶皺的中心縫著一粒珍珠。袖子是窄袖,荷葉袖口綉著和束腰一樣的雲紋。
整個衣裙將公主嬌好的身材顯露無虞,華麗中透著女人的嫵媚,外披是一件滾著紫貂裘邊兒的大紅錦裘,上邊綴滿了珍珠寶石。
當長樂公主將衣服穿在身上時,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牢牢吸引,就像真的看到了仙女下凡。
蘇雪說:「公主,我想不管是大宣的還是東然的人見到你,都一定會覺得公主是她們見過最美麗的新娘。」
長樂公主道:「襄寧,我就知道找你准沒錯,這禮服真的太美了。」
蘇雪說:「公主再試試頭飾?」
長樂搖頭道:「只看著就覺得光彩奪目,帶上一定很美,不過我想和你說點事兒。」
蘇雪點點頭:「嗯。」
長樂公主讓宮女和替她準備東西的人都退下后:「襄寧,我這一走不知何時能回來,現在我皇兄被貶在外,我皇弟……唉,我真是擔心父皇和母后。」
蘇雪安慰道:「三殿下雖然貪玩兒了點,不過很孝順,公主不必擔心。」
長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道:「希望著是我多心了,可是昨晚我去找他,正碰上他和我母後身邊的宮女在……」說到這兒,長樂的臉一紅。
蘇雪很清楚,這意味著三皇子有可能利用宮女,在監視皇后,但是長樂明日便要遠嫁,多說也沒有意義。「三殿下如此是太胡鬧了,不過這也沒什麼,他也是個男人了。」
「襄樂說得好像很明白似的。」
蘇雪眨了下眼睛:「難道公主不明白?」
長樂的臉更紅了:「哎呀,你好壞。」
兩人鬧了一會兒,蘇雪說:「公主早些休息,今晚我會留在偏殿,明日一早來替公主上妝。」
「嗯。」
這晚是蘇雪第一次在宮中居住,殿中馨暖而明亮,四名宮女站在門口,可是蘇雪卻總覺得陰森森、空蕩蕩的。
剛剛迷迷糊糊地睡著,一陣奇異沙沙聲把她吵醒了,她這才發現那幾名宮女不知去了哪兒,只留下一名背對著她在拔弄香爐。
她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疼:「不必燃香了。」
那宮女卻像沒聽到她說話似的,繼續拔弄著香爐。
蘇雪驚聲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