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目 復明——燃燒的信仰

025，復明——燃燒的信仰

「這就是……神格？成就神位的東西？」

『偵測到魂能物品！』

耳邊的系統提示與技能感應完全指向那個金色光芒的圓珠。隨著威爾斯的一步步靠近，小珠子所圍繞的信仰之力開始展現它的強大。

「什麼？」

最外圍的信仰之力在威爾斯的剛剛碰觸時發生了異變，它突然將威爾斯拉入了一個幻境。

「這是什麼地方？」

威爾斯疑惑的看向四周，他發現自己處在一片漆黑又不黑暗的環境中。他的四周是無盡的星辰，一個有金色光芒構成的奇怪河流在他前方未知的距離流淌著，透漏出一種詭異的祥和。

「傲達偉英，埃杜因之子，你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就在威爾斯疑惑不解之時，一個透漏著歲月滄桑的聲音突然回蕩在這個環境中。

「傲達偉英？叫誰？」

威爾斯疑惑的開向四周，他不知道對方在叫誰。

「這裡只有你和我，我能叫誰？」

那個滄桑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抱歉，我叫威爾斯，不是什麼傲達偉英，你認錯了。」

「不，我不會認錯。青銅巨龍遊走在時間長河中，縱然我已身隕，但我的靈魂依舊遊盪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成為不朽。我透過時間觀察到你的靈魂，傲達偉英，生於冰雪之中的獵人。」

滄桑的聲音帶著一種倔強與睿智，因為它的激動，那條金色的光河也隨著它聲音的高地開始忽明忽暗。

「我叫威爾斯，威爾斯·阿卡托什·卡特雷多。傲達威英龍語的意思確實是冰雪獵人，但我並不記得自己的被這樣稱呼過。」

威爾斯搖了搖頭，他雖然不及的任何人或事，但他知道那以外的任何東西，名字更是不會忘記。

「不對……這條時間線上…原來如此，它比我的時間線還要慢上二十年。我知道了，傲達偉英，被法則所禁錮的孩子，你想要解開法則對你的禁錮么？破壞未來的代價是沉重的，你會失去你最珍貴的東西之一。你有為了改變未來，付出這個最珍貴的東西之一的勇氣么？」

滄桑的聲音聞言一頓，隨後豁然開朗。緊接著，它發出了一個讓威爾斯驚訝不已的問題。

「最珍貴的東西之一？」

威爾斯驚訝不已，失憶的他並不清楚自己有什麼最珍貴的東西，只是疑惑。

「你的禁錮我很了解。十年一到，你將失去你所丟失掉的全部記憶，以一個平凡的身份與你註定的眷侶生活下去，那時你將不會碰到任何曾經認識你的人。直到世界的毀滅之時，你將得到一個甜蜜的死亡——這個結局對你來說並不壞。可現在，一旦你打算解開它，你將得到來自世界的報復——這是解開來自世界對你束縛的代價。」

「這代價有多沉重？」

威爾斯很清楚抗拒世界的代價到底多麼沉重，但『失去丟失掉的全部記憶』，那些記憶有什麼？到底重不重要，珍不珍貴？

「我無從回答你，或許母親擁有打破法則之線與穿梭另外時空的能力，但我不行，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選擇。對於你以前的記憶，我無能為力，也無法替你做出選擇。」

「這樣么？一邊是未知的曾經，一種是對我來說很美好的結局？」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能力不足非要說一大堆借口。威爾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很討厭這種選擇題，因為兩邊的選擇都很有誘惑。

就好像兩塊蛋糕：一塊雖然份量不是十足但也足夠吃飽；另外一邊被放在一個比第一塊蛋糕大一倍的盒子中，雖然看不見，但第二塊蛋糕很可能裝滿盒子，也可能只是小小的一點——這種未知才是最吸引人的。

如果蛋糕很大，甚至足夠他多吃幾天。然而代價也很大，若是蛋糕很小，他會餓肚子甚至餓死。

「很迷茫么？作為你叔叔的我幫你一把。未來雖然不是絕對，但如果你選擇解除世界的束縛，我告訴你。我看到了一個嶄新的，脫胎換骨的時代。雖然它禁受著被毀滅的考驗，不過我相信你，傲達偉英，你是埃杜英之子，青銅龍之首的後代。」

在威爾斯迷茫之際，那個聲音彷彿推波助瀾一般，說出了一個滿是誘惑力的未來。

「真的么？相對於前者，你更看好後者？」

威爾斯開始無法做出選擇了。他並不是喜歡冒險的人，相反，他怕死得要命，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甚至會逃跑。可這個新的未來誘惑力真的很大，可代價卻讓他舉棋不定。

「你會失去對你自己來說最幸福的結局，但完美的結局未必是最好的結局不是麽？我早就預料到我的死亡，我也有能力逃脫我的死亡，但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發現，死亡並不是結束。和既定的完美結局相比，我更看好你自己所創造，那雖然不完美，但卻是最好的結局。當然，選擇權在你，這個神格哪怕不幫你對抗世界，也能幫你復原你那隻眼睛。只不過選擇自己的未來或許兩全其美罷了。」

「註定與未知么？」

威爾斯呢喃著閉上了眼睛，他望向星空，大腦在飛速的運轉。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讓自己選擇『未知』的理由。

突然間，那個有著酒紅色眸子，銀色長發的少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薇里，薇里·艾麗卡差多，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介紹我自己的名字。已經五年了，我介紹了不下三百次。」

那個空靈美麗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猛然清醒了起來。

「我選未知！過去的記憶一定有什麼我無法割捨的東西。」

「希望這是個正確的選擇……」

伴隨著滄桑聲音的消逝，那個金色的光河猛然破碎。下一刻，環境彷彿被砸了一錘的玻璃一樣稀里嘩啦的破碎。威爾斯也彷彿被一錘砸出了幻境。

當他定睛看向四周的瞬間，一個金色的光球在他的左眼前一閃而過，猛地撞上了他的右眼。

「呃啊啊啊啊啊~」

是那個神格，它突然飛射而出，撞翻了威爾斯。不過那一瞬間，威爾斯似乎看到奇怪的符文在他的身上所脫離。

「那神格射入了我的右眼？」

還沒等他思考那是什麼，劇痛突然在右眼傳來——那並不是痛在肉體之上，那是來自精神上的痛楚。這種痛楚讓威爾斯發出了慘嚎……

——一個鐵與血的未來出現了——

「呃啊啊啊啊啊~」

威爾斯的慘嚎回蕩著整個陵墓，它斷斷續續，僅僅五秒鐘就變了調，成為了一種彷彿野獸一般的嘶吼。

「威！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門內異樣的薇里一驚，她立刻衝進了陵墓之內。

只見威爾斯雙手捂著右眼，不斷的在打滾，他的表情痛苦至極，甚至跪在地上不斷的用頭撞擊著地面。

「威！快停下來！」

見狀不妙的薇里立刻衝到了威爾斯身邊，然而此時的威爾斯她根本無法近身。幾次的嘗試都讓威爾斯大力的將她甩開，最後她只能幹著急的看著威爾斯撞擊地面撞的頭破血流。

「大人！」

第二個衝進來的是茜娜，此時的威爾斯嗓子早已嘶啞，連吼聲都變得長綿起來。不過茜娜可來不及注意吼聲的細節，她一把撲了上去，抱住了威爾斯，想通過自己的力量讓他停止自殘行為。

不過可惜，在無法發揮出戰鬥時實力的茜娜根本無法完全擒住威爾斯，就算被抱住雙手，也會被對方利用她的板甲繼續撞擊。

「威爾斯，你這槍好重，我飛下來差點撞倒牆…啊~！你在做什麼？停下來，你瘋了么？」

第三趕到的艾米露，她抱著又大又重的V-94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結果看到威爾斯的自殘行為後當即被嚇傻。

「茜娜，用十字固卡住他的脖子，我用魔法把你們兩個一起禁錮起來。二公主，別愣著，快幫忙，先按住威的雙手，別讓他在鑿擊自己的頭了。」

面對這樣失去理智痛不欲生的威爾斯，薇里三無狀態早就當然全無，她有些焦急的對著正在纏鬥在一起兩個人大叫著。隨後拉過艾米露，一把將她推向了纏鬥在一起的兩人。

「好的，薇里小姐。」

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正在努力阻止威爾斯自殘的茜娜，艾米露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一把抓住了威爾斯的左手……

「Cee（精靈語『禁錮』）！」

一條金色的繩索在薇裏手中射出，下一刻，驚呼聲在茜娜與艾米露的嘴裡發出。

只見三個人被緊密的困在了一起，尤其是關節處，完完全全的鎖死，根本使不上任何力量，這樣做雖然成功的限制住了威爾斯的行動。卻將艾米露與茜娜弄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他們完全緊貼著身體被困在了一起。

……半小時后……

『S+任務——復明以完成，右眼復明，並且獲得大幅度提升。獲得新能力【燃燒的信仰】。』

『法則詛咒效果大幅衰弱，一年後失效，最終隱藏懲罰免除，每日記憶丟失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