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目 轉職——黯龍血魔

可以無表情。

可以沒感情。

可以薄情，可以無情，可以絕情。

但是，不能沒有良知。

黏稠的冰冷

讓人窒息的絕望

一步，咫尺

一步，天涯

——

那女孩的力量是感官共知么？她的一切情感都在那一瞬與我共享。

我到來時的希望，被抱起時的安心，我搖頭時的絕望，已及……儀式結束時，那種安心——這是一個會得到詛咒的儀式。如果我不解開他們的怨念，我會被他們的怨氣殺死么？

真是的，當時我為什麼那麼衝動？

那三個孩子與我有關？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在我執行渡靈儀式之後，我就是他們的長輩，我有資格替他們報仇。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或許是本能，或許是天意，畢竟，孩子是沒有錯的。名為孩子的樹苗只要根部沒有腐壞，他就沒有必要被砍倒。

但是，好痛苦。我快要融化了，這是詛咒還是學習鮮血魔法必然經歷的痛苦。

好想，好想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不會就這樣死去吧？

……

再次睜開眼，放眼四望，這是一個山崖之上。抬起頭，美麗的夜空盡收眼底。

「好美……不過奇怪，我怎麼在這裡？」

「威！」

甜美的女聲在身後傳來，將威爾斯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只見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左右金髮小蘿莉坐在懸崖之邊，這危險之舉讓衛生一驚，正要邁步去救他。然而，一隻手突然穿透了威爾斯的身體，他一驚，猛地後退一步，右手下意識摸向刀鞘，卻摸了一個空……

「你為什麼又來到這裡了？還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面前這個穿著禮服，背對著他的男子口中發出。威爾斯有些疑惑的看著兩人，他的內心有著些許悸動，卻又不知悸動在何方。

「威！我等你好久了哦。」

金色的雙馬尾在月色下閃爍著絢麗的光芒，伴隨著它的甩動，一張模糊的臉轉了過來。除了那雙閃耀著的紅色大眼睛之外，他無法看清對方任何的面容。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父親，你這小丫頭。」

白了一眼眼前的小蘿莉，這個被叫做威的人同樣坐在了她的旁邊。而威爾斯這一刻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渾身赫然一震。

「那是……我？不過看起來太年輕了。那麼，這是我的記憶還是我的夢？如果是記憶，為什麼我覺得並不是我的呢？」

靠近了兩個人，威爾斯一臉疑惑的蹲在了一旁，他試圖尋找什麼，這或許能給他帶來幫助。

「可五年後，我的外貌上來看絕對可以追上你。你還要我叫你父親么？」

微笑著歪過頭，小蘿莉看是天真，但眼中所隱含的意義卻太多了。尤其是，當作為觀察者的威爾斯可以看到對方內心活動時，更加的震撼。

「再過五年…不，四年，再過四年我就成年了。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親愛的威。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想做你的女兒，我要成為你的新娘！」

威爾斯嘴角抽搐的看著眼前這個小蘿莉的思想，一臉不可思議。不過他已經弄清楚這兩個人是誰：一個就是血龍，那個曾經死去的自己。另一個是自己的義女，梅倫蒂爾。可是，梅倫蒂爾到底是誰？哪怕是記憶中，自己也忘記了對方的樣子，通過上次的陰謀之網，他已經知道自己和梅倫蒂爾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可現在，他得到一次近距離觀察梅倫蒂爾的機會，卻根本無法得知對方的真容。能得到的，僅僅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梅倫蒂爾，我現在就可以改變我的外貌，甚至定格它。對於血魔來說，外表沒有任何意義，我已經研究透徹法則第三定義。進階指日可待……」

「夠了，別和我說這些，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我們距離上一次見面有一個月了吧？我不想和你分開。」

「對不起，我無法預測戰爭的結束，我只知道，那一天近了。」

血龍搖了搖頭，他多少也能感知到梅倫蒂爾的想法，不過他都當作青春期少女的情感泛濫。所以最近他都開始很少與她見面，打算讓她多接觸一些其他人。至於戰爭的問題，他才不會吧真正的狀況告訴自己的義女。他知道她聰慧過人，必然可以立刻猜測到戰爭的走向。所以必須隱瞞。不過……

「確實快結束了，但輸的很可能是我們。」

「你說得對，看來你最近沒有我，也能獨自完成一場戰役了。」

威爾斯很吃驚，血龍竟然在內心有兩個思想在碰撞。

「可我又死了十幾個兄弟，這一次回來補給，帝國方面已經不給我任何物資了，我只能回到高地請求幫助。」

「人員能得到補充么？」

「人員可以，但裝備已經沒辦法了。與其讓他們穿著劣質的裝備，還不如減員。唉，當初如果我學的是鐵匠而不是神秘學，專修鮮血魔法而不是騎士之道，或許就不會死這麼多人。」

「那樣的話，你就成了領主，而不是將軍，你所指揮的就是一個集團軍，而不是現在精銳軍團。你將進行正面戰場的較量，而不是現在的特殊行動。相對於坐鎮後方，指揮數千到上萬人，每天看著上前人的傷亡報告來比，還是親身加入戰鬥比較好不是么？」

「你說的對呢，父親。相對於後方指揮的那群傢伙，我還是比較喜歡與自己的兄弟們共同進退，一起享受勝利的喜悅與悲傷。不過我還是想轉修鮮血魔法，我見過的血液太多了，親眼看著死亡的兄弟更多，如果我有治療能力，迄今為止的傷亡甚至可以縮減四分之三。而且血魔的能力得到充分開發的我戰鬥力絕對比騎士更強。只要不被敵人殺死，敵人就算有多少都只能被我殺死不是麽？」

「然後呢？我不懂戰鬥，這些方面你自己解決。我想說的是，你女兒已經快不耐煩了，她看起來想要咬你。」

「這是人格分裂？還是腦洞太大了？而且自己對著自己叫父親？什麼羞恥Play？」

威爾斯已經嘴角已經抽筋了，他覺得自己那時候是不是中二病晚期，竟然會這樣。而且梅倫蒂爾也是，那麼小竟然開始謀划逆推自己養父。雖然不是親生的父嫁也行，但是未免太奇葩不是麽？

「威~~~！你怎麼又發獃的看星星了？今晚陪我，不許再想關於戰鬥的事情。我要聽你唱歌給我聽。」

震耳欲聾的蘿莉の咆哮瞬間將血龍已及威爾斯嚇了一跳。

「唱唱唱~唱歌？」

「那到底是什麼啊？我只會戰鬥好不好？父親是不是上次你在我休息時候借用我身體乾的好事？」

「我又不會對付小女孩，就像唱歌給她哄睡著了。畢竟難得我能使用一會兒身體，當然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小女孩的身上。」

「甭管怎麼樣，現在給我解決！」

「好吧，把身體的使用權交給我。放心，我會還給你的，我可不擅長戰鬥。」

威爾斯無奈的看著血龍那精神分裂的自言自語，心說腦殘孩子歡樂多。他開始尋找怎麼才能離開這裡。畢竟這裡能得到的信心並不多，況且只是記憶而已，沒必要多留。然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這是……我最喜歡的那首歌？好奇怪，我連它叫什麼都忘了，為何還能記著這個？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裡，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聽著那熟悉的旋律，威爾斯自己竟然跟著唱了出來。伴隨著這句歌詞與記憶中那熟悉的旋律。他的腦海中，一雙赤紅色，明亮的大眼睛進入了精神之海。那雙眼睛似乎可以倒映世間的一切善惡，凈化心靈中的一切痛苦。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

優美的旋律讓威爾斯放鬆了下來，全身心的沉寂在音樂之中。伴隨著歌聲，他開放了心靈，閉上了眼睛，試圖將全部的痛苦都釋放出來，然而……

「為什麼，我已經不會流淚了？是我的心早已經被冰封，還是眼淚早已哭幹了？還是說？詛咒？」

痛苦…好痛苦…心好痛，可為什麼？為什麼無法發泄？連想要大吼都做不出來？連哭都做不到？這難道是詛咒么？可為什麼？又不是我害了你們？為什麼要詛咒我？

威爾斯迷茫的抬起頭。他不清楚自己出現在這段曾經的記憶有什麼意義，難道是為了證明他的記憶開始恢復了？

就在他迷茫之際，霎時間，這個記憶空間化為了血液的世界。無論是美妙的星空還是讓人安靜下來的歌謠統統化為泡影。

他的心臟開始發生劇痛，並且劇烈的跳動起來。原本每分鐘六十次的速率頃刻間加速到每分鐘六百次，平均一秒鐘十次。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開始加速循環，流動的速度快的讓他無法思考。但再失去思考能力的瞬間，他明白問題出現在了那裡：該死，原來是黑暗契約。

下一刻，無盡的血液向著他的身體涌去，瘋狂的改造者他的身體。

———我寫的什麼啊？我自己都看不懂———

拖著一個被打斷四肢，身上血跡斑斑的男子，茜娜步行在往返馬車的路上。

「唉，沒想到，你們這群混蛋竟然藏得這麼深，而且還有一個據點。話說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偷襲了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們還有個據點。嘿，昨天收穫不錯吧？三個吸血鬼貴族的心臟，一個普通吸血鬼的心臟，價值不低啊。」

撥開面前的樹枝，茜娜扭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被極端恐懼所包裹的俘虜，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殺了我，殺了我，我不要成為吸血鬼的食物！」

縱使看到茜娜那和善沒有任何殺氣的笑容，男子還是認為那是惡魔的笑容。畢竟四個小時前，他就是被面前這個少女微笑著在自己腿上開了個洞，之後跟隨一路找到吸血鬼獵人在這片森林中的據點，在進入據點前打斷了四肢。

但這還不是更恐怖的。恐怖的是對方根本沒把他當人，而是當作垃圾一般拖著走了一路。連續四個小時，他斷掉的雙腿不斷的撞擊著地面的石頭、斷枝，他第一個小時還在慘嚎，希望能夠讓更多吸血鬼獵人通道來救他，第二小時則是換成了呻吟，因為嗓子啞了。第三小時則已經失去了呻吟的體力，只希望對方能夠饒他一命。第四小時，他已經放棄生的希望，只希望自己能夠快點的死掉。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聯想到吸血鬼獵人捕捉到吸血鬼后帶到據點時的場景他就不寒而慄——那絕對比死亡更加的可怕。

而他就想著如何才能死去，而不是被折磨而死。誰知道，吸血鬼獵人將吸血鬼當作獵物一般分贓，吸血鬼會不會把人類當作獵物分食呢？聽說吸血鬼都喜歡新鮮的失誤。所以才一路讓他活著么？

一想到自己被當作食物擺在餐桌，然後被一群吸血鬼吃掉，這個俘虜就恐怖的渾身顫抖。

「哈？你覺得你有成為食物的價值么？不過也沒準，那個女戰神或許口味沒那麼挑剔呢？反正我只喜歡女人或者白銀之血。不過嘛，請放心，目的地沒到之前，你不會死的。大人昨天流了一個白天的血淚，不找點東西泄憤是不行的。別想反抗了，這是你的命運，誰讓你們那麼弱？弱者是沒有資格掌控命運的，等著你最終的審判吧。」

拍了拍這個俘虜的臉，茜娜倒是很好奇對方在想什麼，血族的食物和人類基本差不多。對方那成為食物的意思是什麼？血族又不是食屍鬼。

「轟~！」

就在茜娜想要詢問一下這個俘虜到底想到什麼的時候，一聲巨響突然將他的記憶力吸引了過去。

只見一道衝天血柱突然出現，那個位置正好是馬車的未知。而伴隨著血柱的出現，茜娜憑藉良好的目力清楚的看見了四百米外，飛在天空的麗與艾米露。

「槽糕，難道遭到叛軍的攻擊力？」

茜娜心中一緊，立刻拖著俘虜開始了飛奔。

待到她趕到馬車附近時，立刻傻了眼。只見馬車被炸得四分五裂，兩匹馱馬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連馬頭都伏在地上一點都不敢抬起來。

一個五米粗的血柱處於原本馬車的位置，它開始不斷的收縮，威勢也開始減小。但恐怖的能量並沒有隨著體積的縮小而縮小，反而因為凝縮起來而導致更加的凝練了。

「那個是，大人？」

茜娜將俘虜丟在一旁不會被波及到的位置，有些驚訝的看著漸漸縮小到一人大小的血柱。

「怎麼變的這麼弱？」

當她看清血柱最後變成的東西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沒錯，威爾斯變弱了，但那只是肉體上的弱小……

這一點在威爾斯自己這邊可以充分的感受到自己的強大。

「拳頭軟綿無力的感覺……至少弱了三倍左右。現在的力量也就比白銀稍強吧？」

威爾斯漂浮在半空中，血紅色的龍翼在背後輕輕的扇動著。他握了握拳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力量上的欠缺。

不過這些無所謂，裝備上的彌補足夠了。現在的他感覺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強大，這種強大不是體現在肉體上，而是那完全變話的天賦欄與屬性。

威爾斯·阿卡托什·卡特雷多（餘威之魂復生），種族：黯龍血魔（完全成年），年齡：73，等級31

（力量體系：法則之力、上位許可權），防禦：4+2

XP：——（血龍（1級子爵），黯龍血魔10級，龍裔1級）

就職：魂能鐵匠（3級）、——

力量：30，敏捷：31，體質：48

智力：45，意志：55，感知：40

綜合力量：189

緊接著，所有血襲者的本領都下降到三級，升級經驗翻倍。而【高地騎士】與【堅毅的奔襲者】消失了，看來是轉職懲罰。

不過這些只是被取消的，總體來說，威爾斯獲得的還是要多於失去的。

他獲得了新的天賦：【莉莉絲的信徒】、【躁動的魔血】

莉莉絲的信徒：莉莉絲賜予你感悟生命的力量，你獲得了操縱生命的力量。它將直接的體現在你的能力之上——所有的血魔法消耗降低25%；血能恢復加快100%；你可以看透有生命存在的剩餘生命力，要求意志低於宿主兩點。

躁動的魔血：血脈的強化讓你能體內的魔血異常的不穩定——通過釋放鮮血系魔法，有幾率無償進入血魔狀態，自主進入血魔化不再享有屬性加成。

這兩個天賦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出奇，但如果配合下面已經變異的血族技能來看，那簡直就是外掛。

發生變動的如下：

【鮮血饑渴】進化為【生命源泉】。

【黯龍血魔之觸】發生了屬性改變。

其次，還有新增加的天賦，【黑暗契約】。

已及三個備用的天賦點和一大串可選血脈天賦。

PS：正在想新書，有些卡文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