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祁宏申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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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斷袖之癖，我也曾讓女子靠近過，也曾看過現場激情，男男女女歡愉時的場景。

但，親身而上，還從未有過。

看過那麼多曼妙身體，只有這個，連正眼看一眼都不敢。

第二夜，我又去了。

賭氣一般。

她坐在浴桶里，直至水冷，都不起身。

終究……

我還是不如她心狠，咒罵幾句離開。

夜夜如此。

直到，我終於堅持不下去，再也不去。

坐在龍椅之上，下面文武百官一句一句說著什麼，我一句也聽不進去。

大手一揮，「都下去吧！」

文武百官不敢懈怠，退下。

我一人坐在龍椅之上，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我傷她，她傷我，互相傷害，互相折磨。

我不快樂，她也不快樂。

直到那天，我又去看她了。

她端坐著，對所有人都笑的她，對我總是冷著一張臉，我忽然想著，其實，我在她心中也是不一樣的吧。

嗯，應該是不一樣的。

「來人……」

「皇上！」

我愣。

皇上，我居然是皇上了。

想這些年，我想要過許多，我從來沒想過做皇帝。

大年三十。

是我的生辰。

我多希望，她能夠送我點什麼，或者給我煮一碗長壽麵，我抱著她，哭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我三十一歲生辰，你倒是跟我說句話，哪怕是打我，罵我一句也好！」

我想，這個時候，我是犯賤的。

真的犯賤啊。

愛著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這麼愛，這麼愛。

我抱住她，本想親吻她的紅唇，只是最終還是捨不得褻瀆，咬住了她的鎖骨。

直到咬出了血，咬下了肉。

她說，「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原來，我在她心中，只是一隻狗。

一隻不得她寵愛的狗，但，如果，她真愛我一分，哪怕在她身邊，做一隻狗，我也是願意的！

祁宏堯來了，告訴我，有一種愛，叫成全。

我成全了她，誰來成全我。

不要，不要……

我醉醺醺的去找她，我想，今夜便要了她吧，要了她，讓她成為我的女人，做我三十一年來，最美，最好的生辰禮物。

但是……

我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

我知道，一旦給了她機會，她一定會殺了我。

所以，我先下手為強。

「傾城，我們來做個遊戲吧！」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淚流滿面。

我從來不知道，我也會有哭泣的時候，哭的肝腸寸斷，哭的傷心傷肺。

我原本以為，她會心疼。

但，沒有。

這個狠心的女人。

我心中一遍一遍祈求，希望她說一句，說一句服軟的話，我便成全了她。

讓她走。

但她……

「傾城，說一句你愛你，我讓你刺一下左胸，說十句你愛我，我讓你刺一下右胸，直到你不願意刺了為止，如何？」

她跌跌撞撞，滿臉震驚往後退。

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但我知道，這一刻，我其實，是真的願意放她走的，只要她走了之後，還願意回來。

但，我也知道，她走了之後，是絕對不會回來了。

一樣東西換滄陌解藥。

她編了一個中國結。

我握在手中，如獲至寶。

這是傾城送我的東西啊。

其實，我還是使不得她走啦……

第二日，她早早去了御膳房。

聽說，她做了麵條，我也偷偷去了，站在外面，偷偷瞧著她忙碌的身影，我想，如果她願意做一碗面給我吃，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任何事。

直到她一個人坐在桌子邊，吃著長壽麵，我知道，這不是為我煮的，是為她的孩子煮的，她有個兒子，正是大年初一出生。

那一碗麵湯潑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我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我只覺得，可惜了這麼好的一碗麵湯了。

千算千算，我都沒有算到君羽玥會來救她。

而她，毫不留念跟君羽玥走了。

我看著那裡去的倩影，我想，就這麼放她走吧。

就這麼讓她走吧。

祁宏申，你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但是，但是，世間，只有一個鳳傾城啊獨一無二的鳳傾城啊。

我去追。

一直追到了潼關，我看著她和君羽玥一起逛街，肆意瀟洒，我想，如果，她願意跟我，我也可以讓她這般，肆意瀟洒。

但她從未給我機會。

傾城……

傾城啊……

那一夜。

我坐在客棧屋頂，心碎。

千千萬萬遍，被一刀一刀凌遲處死，屋頂下，大床搖曳，她動情的呻吟聲，她一句一句喚著羽玥，羽玥。

那麼的柔情似水，那麼的情深意重。

不，不……

我不要放手，不要，我要把她抓回來。

但我沒有想到，我最後，被他們聯手，逼至懸崖之巔。

我說，我死，這事便一了百了，若我不死，定捲土重來。

是顧妤救了我。

一個野心極大，卻愚蠢的女人

為了得到她家族的幫助，我要了她。

極致的歡愉，心卻空虛著。

好空虛，好空虛。

這一刻，我明白，天底下，沒有一個女子，比得了傾城了。

再一次的捲土重來。

我是為了傾城的孩子。

她腹中的孩子。

幸好，何花爭氣。

我來到浩瀚，費盡心機，總算達成所願。

看著懷中的孩子，我心都化了。

「福兒，福兒，小福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娘，我……」

好幾次，我抱著孩子，忍不住淚流滿面。

我想，我真是個罪惡深重的男人。

真的是的。

直到那一天，她追來。

我知道，她沒有好好照顧身子，長此下去，她便毀了……

每一次，看著她的身影，我都在想，便這般算了吧。

那一天，她發現了我。

追蹤而來。

也好。

便這般做個了斷吧。

死在傾城手中，我祁宏申，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啊。、

我寧願死在她手中，也不舍傷她分毫。

但……

我居然還活著。

大師說「施主，你傷已好，為何遲遲不肯離開！」

我說，我想出家。

其實，我無家可歸了。

還能去哪裡呢？

大師說「施主塵緣未了！」

塵緣未了。

是說，我還能見傾城一面嗎。

傾城啊，我終歸還欠她一個道歉。

一句對不起。

我問，何為塵緣。

大師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無愛者，無憂亦無怖！」

「大師，愛的不得，該如何？」

「學會放手，學會成全，學會珍惜，學會忘懷！」

「若是依舊忘不了呢？」

「盼她幸福，盼她安康，盼她無憂！」

「若如此，還是免不了心頭之障呢？」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盼她幸福，盼她安康，盼她無憂。

傾城……

我下山了。

卻意外，見到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唯一。

鳳唯一。

傾城的兒子。

一個賊精賊精的孩子。

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掏心挖肺的對他好，這孩子，天賦造詣極好。

文韜武略，樣樣都來。

我們一起劫富濟貧，我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疼著，寵著，呵護著。

只是那一天，我不小心，把他弄丟了。

我逼不得已，找到以前的勢力，尋找。

卻發現，帶走他的人是君嘉譽。君嘉譽，你真是該死。

我站在窗戶邊，看著瀝瀝而下的雨，下了決定。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傾城。

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一次后，我們，再不相見。

我交代好一切，去救唯一

我知道，君嘉譽不傻，若是，我一個處理不好，便會害了唯一。

我一去，便發現了何花。

這該死的賤人。

我都捨不得傷，捨不得罵，捨不得打，饒是被她氣的心肝都疼了，我還是捨不得。

她卻敢……

千刀萬剮，水煮了她。

一步一步靠近唯一，他大聲喊。「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這個孩子啊。

是第一個覺得，他是好人的人。

他這麼捨得，讓他處於危險之中。

唯一，我定救你。

我終於還是救了唯一，一起跌落山崖

好在，我早已經做了萬全準備，山崖下，有我的人。

其實，那千萬可銀針，刺入身體里，我便已經知道，我必死無疑。

但，我捨不得死，我還要等傾城。

有些話，我想親口對她說。

傾城……

傾城……

唯一一直在一邊哭泣。

幸好，幸好，唯一沒事。

不然，我……

夠了，夠了，這般便夠了。

我出現了幻覺。

見一女子，白衣，翩翩落下。

然後……

「傾城，你來了，祁宏申快不行了，他一直在等你，你去看看他吧！」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啊傾城。

前世，我想，我一定也是愛你的，只是，一開始就錯了，然後我們一錯再錯。

手被人握住。

陌生，又熟悉。

冷冷的，暖暖的。

傾城……

是我的傾城。

我的傾城。

我說了許多，最終說了些什麼，我忘記了，但我知道，傾城原諒我了。

大師說，我愛的女子，有一顆寬懷的心。

原來是對的。

傾城說，「祁宏申，謝謝你，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祁宏申，我給你唱首歌吧！」

「不要問我，一生曾經愛過多少人，你不懂我傷有多深……」

我笑。

什麼繁華，什麼塵緣。

都隨風去吧。

都去吧。

依偎在鳳傾城懷中，我笑了。

所以哀傷劇痛，在這瞬間，再不復存在。

我知道，我死了。

我的一生，短暫，悲哀，沒有幸福，但，這一刻，我是幸福的……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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