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怎麼樣？沒話可說了吧，你就是嫌棄我廚藝差」雨馨看著他面無表情地站原地，心裡更加憤憤。

冷夜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暗自皺眉，隨後扯出一抹邪佞的笑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雨馨叉腰，足有一股小潑婦氣勢地向他移去。

冷夜將唇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咕噥道：

「睡午覺的時間到了」

然後，冷夜將手腕遞到雨馨的面前，雨馨看著手腕上的時間，頓時感悟。

12：30

的確是睡午覺的時間，是冷夜最近給她安排的重要任務，每天必須按時按量完成。

「……好吧，這次放過你了」雨馨很大方很純良地說道。

這口氣，顯得她好像能容忍天下的肚量似的。

「我送你上去」冷夜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雨馨很自然地接受。

兩人沉默地回到主卧，冷夜將她塞進被窩，親昵地將唇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觸碰了一下，抬頭，沉著嗓子說道：

「好好睡覺」

「哦」雨馨乖乖點頭。

感覺自己最近老是犯困，就像怎麼睡都睡不夠一樣。

很快，雨馨閉上眼睛，沉穩地睡去。

冷夜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回了書房。

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聲音帶著冷厲地說道：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這些人，絕對不能活。」

「拖住他們，至少半年」

「這是命令，我現在哪裡也不會去」

用力掛掉電話，面色恢復了死亡一般的冷酷，打開面前的人物調查表，紙張一張一張慢慢被翻閱。

他眉頭深皺，冷聲呢喃「還有這麼多人……」

雨馨最近總愛做夢，夢裡有一張模糊的臉，剛開始，他總是很溫和地叫著她的名字，然後，他慢慢變得話多，雨馨問他，他不回答，自顧自地說話。

他的聲音很熟悉，很溫潤，卻每一次聽見這個聲音，她都會很恐慌。

「小馨，你喜歡白色的蝴蝶蘭還是黃色的？」

「小馨，你說我們周末去幹什麼？看電影還是去遊樂園？」

「小馨，你慢點跑，這裡車多」

「小笨蛋，你這道題又錯了，我剛剛給你講的你又忘記了？」這語氣，多多少少有些無可奈何，卻聽不出一絲不耐煩。

「你說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呢？嗯……可能因為你傻」

模糊的男影，碎發遮住了他整個額頭，面目就像是被人打了馬賽克一樣，無論雨馨多麼努力想看清，眼前卻重視一片模糊。

這個身影，好熟悉，但她，卻想不起來。

「你是誰？」夢裡，雨馨再次問道。

溫潤的男聲再次傳來。

「小馨，你知道哪裡的蘭花最漂亮嗎？」

「高山上的，我帶你去找好不好，我想把最漂亮的送給你。」

身子一顫，她猛地睜開眼睛，她獃獃地望著天花板，頭頂的水晶燈還是那樣透徹，彷彿能透過它看到自己的眼睛。

起床，掀開被子，雨馨的下意識將腳探向地面，一雙純白的拖鞋總是準確無誤地擺在她的腳下。

穿好拖鞋，望向窗外，雨滴敲打著玻璃，不時一道閃電疾馳而過。

天很暗，風吹得樹都向一遍招搖著。

這樣的雨天，總是能讓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