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公主,可千萬別想著逃跑!
「公主放心。」齊徹放下茶盞,「再過兩個時辰就能抵達驛站,這一路都有重兵把守。」
說著,他忽然傾身向前,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所以,千萬別想著逃跑。」
楚青鸞眼睛危險的眯起。
什麼意思?
難道說,楚泓的勢力,已經滲透了這一路的關卡?
見齊徹靠近,她猛地後仰,後腦勺磕在車壁上。
齊徹卻已經退回了原位,臉上又掛起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對了,公主是在等謝雲祁來救你吧?」
他從袖子里抽出一封密信,嘆道:「可惜,他現在應該正忙著處理謝家的內亂呢。」
楚青鸞心底一凜。
謝家內亂?
難道說先前在斷崖上的刺客,謝雲祁真的不知情?
但下一秒,她又立即否定了這個念頭。
這不可能!
謝家的死士令牌做不得假,老太君的手段更是狠厲。
即便謝雲祁沒有親自下令,謝家對她的刺殺,以及對裴淵的傷害也是事實。
她和謝雲祁之間,隔著裴淵一條命,再難回頭。
她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情緒,再睜眼時已經恢復冷靜。
當務之急,是恢復內力,離開這裡。
雲硯既然給他下了軟筋散,就說明對方暫時不會殺他,那麼,解藥一定還在他身上。
楚青鸞一邊養精蓄銳,一邊尋找時機脫身。
——
與此同時,獵場這邊早已亂作一團。
「報——!公主殿下墜崖失蹤!」
這聲急報如同一道驚雷,在獵場上空炸響,原本熱鬧的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覷,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楚皇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摔得粉碎,猛地站起身,龍袍下的手微微顫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侍衛忙跪伏在地,顫聲稟告道:「回陛下,公主為尋裴將軍,獨自策馬下山,至今……至今未歸。懸崖邊發現了打鬥的痕迹,還有……血跡……」
「廢物!」
楚皇一腳踹開身前的案幾,雙目赤紅,「給朕去搜!就算把整座山給翻過來,也要找到公主!」
這時,太子楚琅突然出列,拱手稟報道:「父皇,兒臣願親自帶兵,去搜尋皇妹。」
他雖然不清楚楚青鸞為何會失蹤,但這個消息對他來講,也算達到了目的。
獵場兇險,他就算找到楚青鸞,也完全可以將其殺之,再將現場運作一番,嫁禍給楚泓,豈不完美?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卻見三皇子楚泓突然出列,餘光還掃了太子一眼。
楚琅心底瞬間湧上一股不妙的感覺。
就在這時,他看到楚泓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卷竹筒,道:「皇兄何必著急?不如先解釋下這個?」
竹筒展開的瞬間,楚琅瞳孔驟縮。
那上面記錄的,分明是黑熊的馴養方法,以及服藥后的反應癥狀。
「此物是從馴獸師的劉管事身上搜得,昨夜他企圖畏罪自盡,被兒臣的人攔下時,他懷裡正好揣著這罪證。」
楚泓聲音不卑不亢,朝著高台上的楚皇稟報道。
這時,顧霆遠突然出列,「陛下,臣記得,這劉管事可是東宮舉薦的人。」
高台上,謝貴妃也是臉色驟然一變,手上的金護甲被她『啪』的一聲折斷;「顧相國慎言,太子最近一直都勵精圖治,何曾舉薦過什麼劉管事?」
「那這個呢?」
楚泓又從懷裡取出一封密信,「劉管事死之前畫押的供詞,說本月初五,東宮的仇公公曾去獸苑送過銀錢。」
「方才下面的人帶來消息,皇姐之所以會獨自一人前往斷崖,乃是因為在密林中中了埋伏,被一頭黑熊所傷。」
話落,朝臣們面面相覷,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地道。
「公主為何會獨自前往斷崖?那裡地勢險峻,本就不是狩獵之所……」
楚泓的目光幽幽轉向楚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額間的硃砂痣顯得越發妖異。
「這個問題,恐怕就要問問太子皇兄了。」
楚皇也凌厲地掃向楚琅,眼神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楚琅臉色驟變,厲聲道:「楚泓!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宮何時——」
「太子殿下!」
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楚琅的話。
眾人回頭,只見謝雲祁緩步上前,手中還拿著一枚染血的令牌。
他喉嚨處包紮了一圈紗布,衣服上也有血跡,臉色冰冷,眼底翻湧著壓抑的怒意,聲音平靜的可怕。
「臣的人截獲了那假傳消息的侍衛,從他身上搜出了這令牌。」
謝雲祁說完,就將令牌遞給一旁的宮人,宮人雙手謹慎的接過,呈給楚皇。
楚皇一瞧,目光驟然轉冷,銳利的眼神直視楚琅。
「啪!」
「逆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陛下!」謝貴妃突然跪在地上,心急如焚:「琅兒自幼仁厚,怎會做出這等事?必是有人栽贓陷害啊。」
她顫抖著手指向謝雲祁,聲音凄厲:「謝雲祁!你身為謝家子侄,為何要幫著外人來陷害自己的親表弟!?」
謝雲祁冷眼掃過她,聲音如冰:「貴妃娘娘慎言,臣只認證據,不認親疏。」
楚琅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他的安危為鉺,引楚青鸞來斷崖。
若不是他放出的假消息,楚青鸞就不會去斷崖,裴淵也許就不會死……
他沒有對楚琅斬盡殺絕,就已經是克制了脾氣。
既然他敢這麼做,就應該要做好面對他報復的準備。
所以,當楚泓站出來指責楚琅的時候,謝雲祁幾乎毫不猶豫站了出來,將證據通通指向楚琅。
楚琅連忙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額頭都滲出了血痕:「父皇明鑒!兒臣真的是冤枉了,這令牌,一定是有人偽造!」
想到什麼,他忽然喊道:「對!是三弟!是三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