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見過陸大人，我叫蘇憶柔
小清驚道：「春瑩，你可別亂說啊，今日秋兒的確和憶柔小姐發生了不愉快，但當時我也在的，憶柔小姐並沒有生氣的。」
春瑩冷哼一聲。
「她現在寄人籬下，當然不會將不滿表現在臉上了！但除了她，還能有誰推秋兒姐姐下的水井？」
蘇尚書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是方才憶柔在這，推的人下去？」
他叫來福伯。
「福伯，你熟悉水性，看得出來，人大概被淹了多久？」
福伯想了想說：「看秋兒的身子還沒有開始發硬，應該還沒有超過半個時辰。」
春瑩點頭：「是的，沒錯了！秋兒姐姐就是半個時辰前，說要去一趟后廚房的！」
蘇尚書很顯然鬆了口氣。
「那就不是憶柔，她這段時間裡，都在我書房中。這點我可以為她作證。」
小清也附和著蘇尚書的話。
「沒錯，奴婢也可以作證。」
而蘇憶柔自始至終，都像是被秋兒的屍體嚇到了，一直躲在後面一句話也沒說。
蘇暖暖看了眼那邊秋兒的屍體被白布蓋住，又看去嚇到的蘇憶柔，沒說話。
這時，有人搜查了一番回來。
「老爺！在秋兒的住處發現了一些不屬於她的銀子和首飾，還有一封遺書。」
蘇尚書當即拿過來看。
秋兒雖然會寫字，但一向寫得歪歪扭扭，蘇尚書也是費了半天才看懂遺書上的內容。
大致是偷了府中東西，心有不安，所以才畏罪自殺。
福伯也道：「老爺，這個秋兒老奴也是有些了解的，她的確有個好賭成性的哥哥。」
也就是說，秋兒為了哥哥，去偷府中的東西也是正常。
那因為良心過不去，才自殺，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至此，事情也算有了個結果。
小清說：「原來是這樣，差點就誤會憶柔小姐了。」
到底只是死了一個奴才，蘇尚書本就心情不好，也不想把事情繼續鬧大，他一向仁慈，只當秋兒缺銀子才會如此，叫人把秋兒的屍體送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然後撥今年剩下的月銀給秋兒的家人，也算是主僕一場好聚好散。
「暖暖，沒嚇到吧？」蘇尚書轉頭問向了女兒。
自打蘇尚書把蘇憶柔找回來，蘇暖暖就沒有再和他說過話。
本以為蘇暖暖還是不打算應聲，卻聽她說：「爹爹，秋兒是曾經伺候過娘親的人，也算是府中的親信，即便是犯了錯，後事也不能隨便就算了。」
「這樣吧，為秋兒操辦後事的事，交給我吧。」
女兒能和自己說話就好，蘇尚書哪裡還敢拒絕，當即點頭：「好，不過，到底是個死人，你只需要安排，其他的事，讓福伯帶人去做吧。」
蘇尚書和被嚇得不吭聲的蘇憶柔離開后，春瑩飛撲到蘇暖暖跟前，哭得聲淚俱下。
「小姐，秋兒是有個好賭成性的哥哥，但秋兒的哥哥被人打斷了腿后，就已經改過了自新！還準備回老家了，秋兒不可能為了他去偷銀子的。」
流霜嘆氣：「春瑩，快起來吧，我知道你和秋兒是好姐妹，但現在連遺書都有了。還有那蘇憶柔，也有老爺作證，這……」
春瑩也知道沒了辦法了，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
蘇暖暖蹲下來：「春瑩，你把今日秋兒和蘇憶柔發生口角之事，都一五一十地重新講一遍。」
春瑩點頭：「就是六公子送小姐您回來不久……」
……
回了秋玉閣，流霜給蘇暖暖倒了一杯茶壓壓驚。
「小姐，您怎麼看？」
蘇暖暖撐著下巴，搖了搖頭。
「春瑩說的那些，都是尋常的鬥嘴碰撞，就算是鬧到了京兆府，也做不了證據。」
流霜跟著頷首：「是啊，都是春瑩的猜測。再說了，蘇憶柔不是一直在老爺身邊嗎，我相信老爺，老爺一向為人秉持公正，就算老爺偏袒，到底是一條人命，老爺絕對不會偏袒成這個樣子。」
「小姐，別想了，快些休息吧。」
想起明日的事，蘇暖暖將這些先拋卻到腦後。
秋兒落水之事，並沒有鬧大，昨夜之後，事情也就掩蓋住了。
天一亮，一切又恢復如初。
今日是趙鈴兒的大喜日子。
蘇暖暖老早就出了門，也沒有帶丫鬟。
在她剛出門不久，蘇憶柔也跟著出了門。
估計是昨夜真的被屍體給嚇到了，蘇憶柔此刻的臉色還有點蒼白。
但除了蒼白外，不難看出，今日蘇憶柔打扮得十分得體，換下了往日那身破衣的她，再裝飾一下，的確很有姿色。
小清說：「憶柔小姐，走吧，老爺近日喜歡吃的那幾家點心鋪子，奴婢最熟了，奴婢這就帶你去。」
蘇憶柔點點頭，握著小清的手，由心的感激說。
「好，謝謝你了小清，昨夜也只有你相信我。」
「那當然了，憶柔小姐是無辜的，奴婢肯定相信小姐。」
蘇憶柔的馬車很快朝著熱鬧的街道駛去。
今日因著是國舅府大婚，格外熱鬧。
馬車剛到街頭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蘇憶柔掀開帘子，像是一直在張望什麼，過了會兒，她像是看到了什麼，突然說道：「小清，馬車怕是過不去了。不如我走路去給蘇伯伯買吧。」
「那奴婢陪著憶柔小姐一起。」
「好。」
而於此時，街道前方的一家酒樓前。
「大人，人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池副將接過陸棲寒的馬韁繩說。
陸棲寒點頭。
幾日不見，他看起來依舊冷酷逼人，但怎麼瞧，都像是比先前從長平關回來時要更瘦些了。
池副將動了動唇，還是說了出來。
「大人，就算您心情不好，也得先保重身子啊。」
陸棲寒冷眸微動，冷淡地說：「我很好。」
說完便徑直要進去。
這時，噪雜的人群里，有一道身影被人堆擠了出來，好巧不巧，正倒在了陸棲寒的後方。
「啊！小姐，你沒事吧！」
陸棲寒耳觀鼻鼻觀心，沒有要去理會的意思，繼續抬步。
又聽得後面傳來對話。
「走路不看路嗎！摔不死你！」
「說什麼呢，我家小姐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小姐！」
「哎呀，小姐，手都摔破了，也不知道骨頭有沒有事……」
陸棲寒步子猛地頓住，幾乎是下意識地著急轉身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