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火龍與神龍珠

斯波利迷茫的眼神讓大家浮想聯翩，不用多費腦筋，就可以猜出好戲剛剛開場，至於下邊的情節是如何的緊張刺激迂迴曲折，有待於斯波利金口再開，可斯波利此時卻表現出沉默是金的硬道理。

「後來怎麼樣？」在關鍵的時候怎能卡住，筱竹的好奇心絕對不允許，所以他急切地問。

「火花停留在平靜的湖面上一動也不動，似乎在等待什麼。」斯波利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地說，「平靜的湖面上沒有一絲風，乳白色的月光傾瀉下來，輕輕撫慰碧玉般的湖面，彷彿對湖面竊竊私語，湖面感動得快要窒息，一切停止了運動，唯一能動是那朵火花，它精靈似的眨巴著調皮的眼睛，好像對湖面說：『親愛的，我來了，你為什麼還不出來？』湖面通靈的很，馬上出現了一圈漣漪，知趣的月光立即逃散，讓位給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接著『咕咚、咕咚……』冒出水泡，水泡過後出現了旋渦，飛濺起來的水滴映著月光，宛若粒粒珍珠，虔誠奉獻給月亮姑娘，可是人家不好意思要，又落回水面。突然，從旋渦里湧出一條怪物，光溜溜的圓腦袋上鑲嵌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點綴著兩個鼻孔和一個可愛的小嘴巴，脖子特別長，伸縮自如。它的下半身浸泡在水裡，無法看清是什麼形狀。怪物看見火花，小圓臉上儘是甜甜的笑容，兩排如白玉般潔白整齊的牙齒微微露著，神態和藹可親慈祥端厚。它伸出長長的脖子，把腦袋湊到火花邊，閉上大眼睛，像是親吻火花，又像是著火花散發出的氣息，顯然它把火花當作一道珍饈佳肴，忘情地享受。火花變得不老實，跟它玩起了抓迷藏，若即若離，撓得怪物心痒痒的，它再也受不了，張開嘴巴『滋溜』一聲，把火花吞下肚子去，還美滋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咂了咂嘴，一副心滿意得的樣子。」

「斯波利先生，你說那並不討厭的怪物把火花吞掉，這下奧蒂古岩不是死定了。」筱竹口無遮攔地說。

「死不了，你聽我繼續說。」斯波利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剛才的話題說，「奧蒂古岩看著怪物甜滋滋的吃相，口水流的滿嘴都是，他硬是把口水吞到肚子里去。他恨死了怪物把他保命符給吃掉，這下怎麼飛出絕殺谷呢？『不、不、不……』奧蒂古岩過於緊張，於是忍不住放出一個連環屁，聲音之大可想而知。千不該萬不該，在此刻無法剋制生理上反應，導致自己明白無誤地暴露出來。響屁一下子把怪物吸引過來，眼看怪物不緊不慢逼了過來，奧蒂古岩雙腿開始哆嗦，心想這下徹底完蛋……」

斯波利講到這節骨眼上又卡住了，明玉、奧維托擔心祖父的安危，把心都提到了嗓子上，關鍵時刻你不講清楚，會把活人憋成死人。奧維托不等斯波利再吸第二口氣，趕忙問道：「怪物有沒有傷害我祖父？」

斯波利的談鋒頗健，薄薄的嘴唇又開始工作，他接著說：「奧蒂古岩以為怪物會傷害他，沒想到怪物靠近他親切對他說『朋友，請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聲音細膩溫柔、和風細雨充滿磁性。奧蒂古岩驚愕得張了老半天的嘴，很快他們消除隔膜與恐懼，像老朋友似的攀談起來……」

「斯波利先生，那怪物不是我們的族類，怎麼會懂得我們的語言？」筱竹對斯波利誇張的言辭提出質疑。

斯波利光滑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這個問題，奧蒂古岩也曾問過怪物，怪物說它是這個星球的原始物宗，它不但可以跟人對話，而且可以與星球的任何生物進行對話。」

「為什麼會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呢？」明玉不解地問。

「關於這個問題，還得從那朵神秘的火花講起。怪物告許奧蒂古岩，宇宙本來是像一個蛋，裡面聚集著帶有能量的粒子，這些粒子不停地運動，產生更強大的能量，能量繼續堆積，日積月累終於有一天超過了它所能承受的極限，發生了大爆炸，時空誕生，攜帶能量的粒子變成宇宙射線，那精靈似的火花是宇宙大爆炸時產生的原始之火。在宇宙射線的撞擊下，出現了一些高能生物，我是宇宙誕生10億年後出現的早期高能生物——火龍。奧蒂古岩用他近似放大鏡的眼睛，仔細認真地觀察火龍，難以置信眼前這個細皮嫩肉居然是上了年紀的宇宙早期生物，真的是海水不可斗量！後來他們成了好朋友，火龍教給奧蒂古岩好多東西，讓奧蒂古岩打開眼界，收益匪淺。」斯波利滔滔不絕地說，一口氣揭示怪物——火龍的真實面目。

「斯波利先生，火龍跟神龍珠有何關係，還有我祖父是怎樣獲得神龍珠？」奧維托一針見血地問，把問題提到點上。

斯波利臉色凝重，光滑的臉上魚波紋依稀可見，神情嚴肅地說：「奧蒂古岩與火龍成為如漆似膠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有一次他們無意間談到了關係依木星球前途和命運的神龍珠，起初火龍遮遮掩掩不用多談，精明的奧蒂古最後終於讓火龍說出神龍珠的全部真相。神龍珠的神奇作用是賦予各生物超前基因，縮短進化過程，提前擁有超級文明。神龍珠來自於宇宙萬物的起源——天龍。宇宙早期大爆炸，產生數以億億計的宇宙射線，射線撞擊大量攜帶基因的遊離子，這些基因由低級向高級，由無機物向有機物演變，後來誕生宇宙第一種特異能生物——天龍。天龍的體內蘊藏著數不勝數的神龍珠，每隔一百萬年，他就會吐出一顆神龍珠，目的是促進宇宙萬物繁盛，但他忽略一點，萬物進化過程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違背這條法則必將受到乘懲罰，後來不幸的事實恰好證明了這一點。雖然萬物獲得超級基因，創造了一個個無限繁華的帝國，但在繁華的背後掩蓋不住邪惡、貪婪、自私等劣根性，為了滿足各自過於膨脹的，以戰爭代替和平，最終導致星際大爆炸，數以億計的生物，遭受滅頂的浩劫，僅存寥寥無幾的幾顆星球。這是神龍珠的悲哀，也是天龍的悲哀，更是宇宙文明的悲哀。」

「既然神龍珠帶來是毀滅性災難，可它後來又是怎樣落到我祖父的手上？」明玉百思不得其解，聖潔的神龍珠怎麼會蒙上灰色調，成了滅絕萬物的罪魁禍首。

「利欲熏心迷失本性，這是奧蒂古岩的悲劇。」斯波利長長嘆一口氣說，「當時他的內心完全被超級文明帶來虛幻的景象所佔據，他把火龍義正詞嚴的勸告拋在腦後。奧蒂古岩在心裡盤算著，火龍知道這麼多有關於神龍珠的秘密，他一定知道神龍珠的下落。確實如此，火龍是神龍珠的守護神，為了不泄露神龍珠，火龍把神龍珠演化成自己的心臟，與神龍珠共存亡。這些絕密的資料是聰明的奧蒂古岩通過旁擊側敲、順藤摸瓜獲得。無盡的貪婪使奧蒂古岩變的邪惡起來，他絞盡腦汁千方百計想殺死火龍取的神龍珠。火龍意識到這一點，他要滅掉奧蒂古岩不用吹灰之力，可他沒有這樣做，他是善的化身，用大善大德去感化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填滿貪婪的奧蒂古岩，希望奧蒂古岩放下屠刀回頭是岸。非常遺憾，被邪惡控制的奧蒂古岩還是對火龍下了毒手，他偷偷放幹了湖裡的水，而火龍離不開水，一旦缺水他就處在昏迷狀態，狠心的奧蒂古岩活生生地對火龍開膛破肚，取出神龍珠。火龍在咽氣的剎那間拼全力把宇宙原始之火吐出來，火花環繞著神龍珠，神龍珠繼續跳動著。」

「哇——」明玉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為祖父的卑劣行經而傷心。奧維托的大眼裡蓄滿兩泓淚水，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銀靈子天真無邪的臉上，透露出淡淡的迷惑。筱竹怒目握拳，憤怒的神色寫滿整張臉。還好奧蒂古岩不在這裡，否則這個場面真不知該如何收拾呢！

「火龍為什麼把宇宙原始之火吐出來？」筱竹恨不得這火燒毀一切邪惡。

「火龍知道宇宙原始之火能夠保存神龍珠，能夠幫助奧蒂古岩逃離絕殺谷。」斯波利緩了一口氣繼續說，「火龍的善心實在令人心酸，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天龍與奧蒂古岩品行性對比，讓我深切感悟到——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句話所包含的深刻內涵。天龍死後，其所在的地方源源不斷冒出烈火，爆發了石破天驚的大爆炸。」

「大爆炸有沒有把奧蒂古岩一起毀滅？」筱竹略帶興奮的語氣說。

「沒有，奧蒂古岩在神龍珠的庇護下趾高氣揚地走出絕殺谷，一路上他毫無顧忌揮動手中的神龍珠，釋放出強大的能量，大肆殺戮谷中的毒草惡獸，不可一世地回到部落，成了萬物景仰的大英雄。但是好景不長，神龍珠上的光芒像是得了瘟疫，漸漸蔫了下來，消失地無影無蹤。神龍珠失去靈性，不起任何作用……」斯波利傷心地說。

「神龍珠為什麼不行，問題出在哪裡？」奧維托困惑地說。

「由於奧蒂古岩濫用神龍珠的能量，濫發威，毒殺生靈，致使神龍珠受到極大的損害，無法正常發揮功用。大家日思夜盼的超級文明社會，就這樣破滅了。失落的情緒可想而知，非一落千丈不能形容。奧蒂古岩的崇高地位隨著神龍珠光芒的消失而墜落，他開始反省自己的醜惡行為，懺悔、孤寂、絕望、苦悶如影隨形地伴著奧蒂古岩。後來據說，奧蒂古岩無緣無故失蹤了。有人說，奧蒂古岩被一團大火所滅；也有人說，奧蒂古岩自刎在絕殺谷以謝罪；還有人說，奧蒂古岩被宇宙極風颳走到另一個星球……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斯波利帶著難以掩飾滄桑感的語氣說。

飛船內一片寂靜，關於奧蒂古岩的是非善惡，他們不在橫加指責，歷史會作出公正的評判。目前擺在眼前的問題是神龍珠復活了，卻又落入邪惡勢力的手中，這必將給宇宙帶來新一輪的劫難。

無須樹會利用神龍珠，去喚醒催生各式各樣的邪惡怪物出現，無窮無盡像西克亞姆那樣的怪物即將誕生。誰也不敢想象如何面對上億個如西克亞姆那樣兇殘的怪物，還有誰敢想象一個接一個的星球被邪惡的勢力佔領毀滅掉呢！本來他們是帶著崇高的目的踏上星際征程，如今前途變的暗淡無光，而所面對的敵對勢力無處不在無處不有。奧維托他們失去了主張，飛船成了一隻迷失的小羔羊，在漫無邊際的宇宙里飄蕩，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