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載客來,客去2
這處悠閑自得,但那處呢。
「啪」
一個上好的琉璃杯杯被摔得粉碎。
「皇上請息怒,微臣該死,微臣未能找到韓大人」
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渾身顫抖的跪在,一襲白衫,眉宇間無不透露著王者氣息的男子面前。
「你確實該死」
朱羽面怒。
「微臣該死,懇請皇上饒臣一命,臣定會找到韓大人,如若不然,臣必定已死謝罪」
這名將軍句句顫抖。
「來人,拖下去斬了」
朱羽此時已面無表情。
「朕平生最恨無法兌現自己承諾的人」
殿下鴉雀無聲。
「有誰可接此重任」
殿下依舊如死一般的沉寂。
「啪」
一堆奏摺向眾大臣的頭上飛去,卻無一敢躲。
「廢物,一群廢物,都給我滾」
大臣們依然不敢動彈。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都給朕滾」
殿下的大臣也都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此時只剩朱羽一人,神情獃滯的望著大殿門口。
「韓林,你為何要這麼狠心的拋棄我,我承認是我錯了,我不該剝奪你的自由,不該捆住你,不該如此的傷害你,你回來吧」
朱羽的淚打濕了他今日的衣裳。
誰可曾想到,堂堂天子會為了一個男子而變得如此狂暴,會為了一個男子,而淚濕眼底,會為了一個男子而廢棄六宮。會為了一個男子,而負了天下。
七月份的天氣,在這個國家顯得異常奇怪,總是煙雨蒙蒙,讓人覺得濕熱且愈加的煩躁。
洛陽城外,一隻烏篷小船,悠閑的飄蕩在平靜的水面上,時不時的便會飄出一陣笑聲。
「船家,沒想到,你竟是個這般有才華的人」
「落清兄謬讚了」
船家滿臉得意。
韓士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聊的十分歡暢的倆人,內心五味陳雜,他想如若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和他是不是也可如這般笑的無比歡暢,想著想著,眼角竟流出了眼淚。
「韓兄弟,怎麼了,為何獨自垂淚」
朱落清連忙端正起來了。
韓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流出了淚水,便趕忙用衣袖檫干。
「讓兩位兄弟見笑了,是因我第一次出遠門,有幾分不舍」
朱落清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又不好多問。
「我看是韓老弟是想念家中的美嬌妻了吧,哈哈哈」
船家一臉的調侃。
韓士只在那裡乾笑了兩聲,也並未多言。
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朱落清便道。
「船家,你以此情此景作詞一首如何」
「可否讓韓士來」
船家還未答話,韓士便搶先一步。
「不錯,就讓我和落清見識見識韓公子的才華」
「野色湖光兩不分,碧天萬頃變黃雲」
「分明一副江村畫,著個閑舟掛夕曛」
「真是絕,絕,和韓公子比起來,船家我,簡直就是個山野村夫了,哈哈哈」
「不敢當,不敢當」
朱落清此時心頭略受震動,想一個男子,剛才還在淚濕眼底,當即便作出如此閑適的詩句來,這該有如何的心境,是太過洒脫,還是太過隱忍。朱落清不禁有一種好想要保護這名男子的衝動,隨即又猛烈的搖頭,大叫。
「不可以,不可以」
「落清,怎麼了」
朱落清抬頭正對上韓士那對眸子,彷彿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吸引了。
「好想摸摸你」朱落清下意識的冒出了這句話。
「啊?」
船家和韓士的同時驚呼,同時船家略帶敵意的將韓士看了一眼,把落清拉回了現實世界。朱落清滿臉通紅一個人跑到了船外。
「落清啊,你是笨蛋嗎,你不是絕色,但也起碼是個美女啊,女扮男裝后,也不知道被多少少男少女誇過,怎麼可以死在這樣一個醜八怪的手裡,絕對不可以,不可以」
朱落清一個人自言自語了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