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健身房》宏科》日料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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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真真心裡那個捶胸啊,但是來都來了,她也只能厚臉皮上了,她就一邊嬉皮笑臉地上了跑步機,「啊哈,我也來跑一跑。」

但是一瞅控制面板上那十幾個按鈕,她就有點傻眼,這個怎麼用啊?她就眼巴巴地偏頭看著旁邊的朱仲謙,囁嚅著,「豬頭……」

朱仲謙冷冰冰地又睨了她一眼。

「小豬豬……」

終於忍無可忍。

朱仲謙寒著臉關了跑步機,下來幫汪真真調了個慢速,惜字如金,「熱身一下再上去跑。」就又回去跑自己的了,還掏出了耳塞,一副完全不想被打擾的樣子。

汪真真見他早上脾氣那麼大,心想是不是昨晚跟田儂曦房事不順啊?好奇歸好奇,乖乖閉嘴,稍微做了幾個伸展動作,就上去跑步了,結果跑了五分鐘她就開始氣喘吁吁了,喉嚨里開始冒火冒煙,轉頭見朱仲謙跑得比她快多了,也不見喘,只是胸口這裡出了一些汗,整個人看上去陽剛而健美。

汪真真就跑得有些心猿意馬了,忍不住視線就慢慢往下了。

豬頭減肥成功成了美男子,不知道那裡有沒有減下去。

心裡這樣猥瑣地想,眼睛也馬上就要看到重點了,結果耳邊傳來質問的男聲,「你看哪呢?」

「啊?」

汪真真見自己這赤裸裸的目光被逮到了,嚇得都忘了自己在跑呢,做賊心虛,腳步慌亂,可是跑步機的傳送帶還在動,這一下可好,她撲騰了一會,隨即被慣性帶得往後面栽下去了。

「啊!」

狗吃屎一樣重重摔倒在地,下巴直接磕在了跑步機的邊緣上,一時間痛得眼冒金星,完全說不出話來。

朱仲謙也嚇得不輕,第一時間飛奔過去把趴在地上的她扳過來,抱起,汪真真早餐沒吃有點低血糖,整個人又痛又暈,等終於從震驚中醒過來,看到朱仲謙焦急的臉,懵懵懂懂地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見手上有一點點的血,嘴一癟,嚎啕大哭。

「有血,有血,好痛,嗚嗚嗚,豬頭我毀容了我毀容了……」她抓著朱仲謙的背心不鬆手,抽噎個不停,眼淚就跟串珠子一樣不停往外流。

朱仲謙扳了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見她下巴下面磕破了點皮,流了一點血出來,雖然樣子有點慘,但也沒到毀容那地步,溫柔安慰道,「沒毀容,就磕破了點出了點血,還是很漂亮的。」

鬧了這麼一出,他早就沒了剛才冷若冰山的樣子。

「你騙人!」汪真真哭得更傷心,「我肯定毀容了,我變成大豬扒了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了嗚嗚嗚。我變成了醜女了嗚嗚嗚。」

看起來就是準備撒開嗓子學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架勢。

汪真真這種生物……

朱仲謙開始頭疼。

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汪真真的身上一直有些公主病:比如很怕痛。

她嬌氣的這個毛病,作為和她同桌三年的朱仲謙,自然是知道的,吃的苦頭不算少。汪真真是個天生運動協調能力差的,很容易摔著碰著,一摔出血她就咋咋呼呼開始哭,那個時候朱仲謙人胖,校服也寬大,汪真真哭的鼻涕眼淚的,沒有現成的紙巾,就隨手撩過他衣服的下擺開始擦鼻涕眼淚,把那朱仲謙噁心的,好半天不想看見她,實在煩得不行了,就說,「XX街好像新開了一家饞嘴蛙……」

這個時候汪真真就忘了哭了,「那今天去吃吧,我都流血了要補補的。」

吃,永遠能第一時間讓汪真真好了傷疤忘了痛。

朱仲謙略一沉吟,「樓下有家日料,壽司很正宗,生魚片是日本空運過來。」

汪真真抽噎著被他扶起來,湊到他跟前委屈地用他的背心擦了擦臉上的淚和鼻涕,梨花帶雨地說,「那我們等下去吃吧。」

聞訊而來的健身房負責人本來以為出了大事,表情緊張,一看汪真真已經被安撫下來,忙帶著她去處理了一下傷口。

照了鏡子以後汪真真安下心來,確實就是擦破了點皮,流了點血,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還是好好的。

她攥緊拳頭:中午一定要多吃點。

洗完了澡,跟同樣一身清爽的朱仲謙一起出了健身房,虛驚一場的汪真真就有點累了:「好睏啊,豬頭你們公司的沙發睡覺好舒服哦。」

她眼巴巴地盯著朱仲謙,小狗一樣祈求的眼神。

朱仲謙掐死這個麻煩精的心都有,冷著臉道,「我辦公室那張更舒服。」

「真的嗎?那我一定要去睡睡看!」汪真真眼裡沒出息地發光,一點都在乎朱仲謙的臉上都能掉下冰渣子了,歡天喜地跟著他回了宏科。

大老闆帶著拖油瓶來上班這種事還是頭一遭,秘書室里的女人們個個大跌眼鏡,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

朱仲謙面無表情,光榮負傷的汪真真倒是雙眼發亮喜氣洋洋,早就沒了之前蹲點的癟三樣,看到夏秘書面露詫異,趁朱仲謙推開門進辦公室之際,朝著夏秘書故作深沉道,「嗯,我來和你們老闆洽談合作。」

哼,才不告訴你我只是來睡沙發的。

半個小時后,夏秘書拿著文件推開朱仲謙的辦公室,就看到汪真真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睡相倒是不錯的,安安靜靜不打呼嚕,就是在大白天的在大老闆辦公室里睡覺這點,耐人尋味了點。

而且下巴還受了點傷。

是不是在健身房裡出了什麼事了?

夏秘書也是個熱愛八卦的,雖然因為職業操守不會傳播八卦,但研究精神還是具備的,眼見老闆的俊臉上無波無讕,心裡越發好奇。

「問了嗎?邵愷怎麼說?」

夏秘書一愣,發現問話的是老闆,壓低嗓門道,「問了,邵總監說和安泰推銷員汪百合是老同學,她讓侄女,也就是汪小姐學著跑業務,結果邵總監一直沒有見到汪小姐出現。」

敢情天才的保險推銷員汪小姐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睡覺。

「知道了,」朱仲謙毫不意外,將簽好的文件遞給她,「幫我去樓下上川定個位置。」

汪真真睡醒了,就開始琢磨著中午吃飯的時候,要找機會跟豬頭攤牌了。

這為了賣保險,自己都不知道跑幾趟宏科了,還追到健身房遭了不少罪,漫畫連載進度也慢下來了,必須趕緊讓豬頭點頭答應了,她也好堵了媽媽姑姑的嘴。

中午時間兩個人就下樓去吃飯了。

夏秘書特地為他們點了個僻靜的小包廂,點菜的自然是汪真真,一開始還客氣地問了朱仲謙一句,「你想吃什麼呢?」

朱仲謙嘴還沒動呢,她大手一揮,「我知道,你什麼都吃。老規矩,我請客,你買單。」

「儘管點,我請客。」她又不要臉地補了一句。

朱仲謙勾起唇角忍著笑,含笑的眸里都是對面姑娘十年不變的理直氣壯耍無賴的模樣。

思緒也忍不住開始回憶年少的那段時光,印象里,他們倆一直和別的同桌不太一樣,別人是白天一起學習,晚上各回各家,他們兩個吃貨放了學就走街串巷到處找好吃的,汪真真永遠是那句話「我請客你買單」,偶爾覺得吃多了他不太好意思,就會買點燒餅麻辣串給他,然後繼續心安理得大吃大喝他的。

一晃那麼多年了,他對美食早沒有那麼熱情了,但對面的姑娘,似乎還是記憶里的樣子。

沒變嗎?怎麼可能呢。

朱仲謙淺笑著,逐漸眼眸變得幽深,冷不丁開口,「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麼呢?」

都幹了些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過,受過傷嗎?

汪真真一聽朱仲謙要查戶口,表情馬上變得有些緊張,怕他發現她混得很慘,就含含糊糊地說,「沒……沒幹什麼呀。」

一邊心虛地低頭翻菜單。

「你在家SOHO做什麼?」朱仲謙聲音淡淡的。

汪真真賊頭賊腦地掃了眼緊閉的門,湊近朱仲謙,聲音壓得很低,「我說了,你可不許笑我。」

朱仲謙被她勾得起了好奇心,點點頭。

「我是專職畫手,給雜誌畫漫畫,」她特地強調了一下,「我很紅的。」

汪真真的心聲是:我很紅,雖然我很窮。

朱仲謙對於汪真真走上這條路並不訝異,高中時汪真真就是個漫畫迷,一天到晚別人啃作業,她啃漫畫,上課看漫畫被逮到了好幾回,被老師罵到哭得稀里嘩啦,回來嘟囔著「看到哪了」,淚痕還沒幹呢,又開始看得起勁了。她屢教不改,老師索性收繳了她的漫畫,書屋老闆找她賠,她零花錢有限,就哭鼻子看著他,他只好每回做那個掏錢的冤大頭。

他淡淡問,「這份工作能養活你自己嗎?」

「……還好啦。」汪真真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在,「我又不買名牌。」

這也就間接承認只是勉強過了溫飽線。

被朱仲謙那麼一問,汪真真就有些鬱鬱寡歡了,實在是混得太慘淡,如今朱仲謙都是本市十大傑出青年了,她汪真真估計頂多上個「十大窮鬼同學」排行榜,天壤之別。

「男朋友有了嗎?」朱仲謙又不疾不徐地問。

「沒呢。」汪真真嘻嘻一笑,「你們公司有沒有單著的青年才俊哇?好貨色記得留給老同學哪。」

朱仲謙聽了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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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愛小劇場:

盛夏,放學時間:

朱仲謙收拾好書包站起來要走,衣角被汪真真拉住。

汪真真要哭不哭的樣子:豬頭,你等下再走好不好?

朱仲謙:幹嘛?

汪真真一動不動:我,我忘了今天二十號……

朱仲謙沉默地坐了下來。

朱仲謙:白痴,我前幾天不是提醒過你嗎?

班裡同學走的差不多了,汪真真伏在座位上哭:這兩天考試我忘了……嗚嗚,裙子上都是,我沒辦法回家了嗚嗚嗚……

朱仲謙嘆口氣,把作業拿出來:先寫作業吧,等學校人都走光了,我掩護你回去。

拿出諾基亞手機:爸,你讓司機過來下。

汪真真一臉感激:豬頭,你真是大姨媽的好朋友哦。

朱仲謙先臉紅,隨即怒:以後能不能不要忘了帶那個!這是今年第二回了!!

汪真真:我老忘記……豬頭要不我放個到你書包里吧?

朱仲謙: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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