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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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樓原著中,賈璉雖然不務正業,卻算是賈家男人中比較好的一位了。

這並非因為賈璉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而是因為賈珍、賈蓉等賈府男丁實在是太渣了,畢竟,這賈璉雖然好色縱慾,卻並沒有做出淫辱妻妹,和兒媳婦爬灰,淫辱母婢等禽獸不如的行徑來。

然而,這賈璉在女兒出天花,生死不知時找「多姑娘」鬼混,在妻子生日當日和鮑二媳婦亂搞……就沖這幾點,賈璉雖然算是賈家男丁中比較有良心的人了,這穿越版賈珍卻對賈璉一點好感也沒有。

穿越之後,賈珍倒是同賈璉見過幾面,印象不好也不壞,卻是因為這賈璉僅比賈蓉年長兩歲,今年才十歲出頭,還是一個孩子。

其實,賈珍在讀《紅樓夢》時,對賈璉的厭惡程度,還要弱於賈蓉,可是如今,賈蓉是賈珍的兒子,賈蓉若是變成原著中那副模樣,賈珍非得嘔死不可,所以,賈珍將賈蓉的教育問題看得非常重,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如今看來,效果很是顯著,如今的賈蓉,無論怎樣看,都是一個五好少年,令賈珍十分欣慰。

至於賈璉,賈珍穿越之前對賈璉的印象雖然比賈蓉還要好一些,穿越之後卻並沒有改造賈璉的想法,原因很簡單,賈珍和賈璉只是「同族兄弟」,這種關係,在古人看來是很親密的,但在賈珍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眼中,卻一點分量也沒有。

對於賈珍來說,賈璉和賈赦之妻一樣,只是一個有親戚關係的「陌生人」罷了,況且,這賈璉是榮國府的人,賈珍知道榮國府將來會壞事,穿越之初便動用雷霆手段查抄了賴家,藉此機會同榮國府劃清了界限,為此還同榮國府的老祖宗賈母產生了矛盾。

現如今,寧榮二府早已分家,只要榮國府犯得不是「造反」之類要誅九族的罪過,榮國府如果敗落了,雖然會波及到寧國府,卻不會動搖寧國府的根基。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寧國府是賈家的長房,賈珍是賈家的族長,但賈珍卻對榮國府的事務插不上手。

以賈珍的能力,並非真的對榮國府插不上手,賈珍雖然動不了賈母,但若是想給榮國府大房添些助力,還是能夠做到的,只是,賈珍不想「費力不討好」罷了,若是幫了榮國府大房,這大房卻因為對賈母孝順,反而扭過頭來對付寧國府,就不美了。

所以,賈珍雖然明知這刑大姑娘絕非良配,卻並沒有插手的想法。

然而,賈珍卻沒有料到,他的寶貝兒子,竟然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幫幫賈璉。

看著賈蓉小臉上鄭重的表情,賈珍很是疑惑,心想:「蓉兒是什麼時候和賈璉成為好友的?」

賈蓉和賈璉雖然名系「叔侄」,卻僅相差兩歲,算是同齡人,這寧榮二府中,和兩人同齡的還有榮國府二房的賈珠和元春,賈珠比賈璉還要年長一些,自幼便被賈政和王夫人拘在家中讀書,反倒是賈蓉、賈璉和元春三個孩子玩得比較好。

如今,賈璉和賈蓉都進學了,卻是一個在家學讀書,一個在榮國府讀書,元春是女孩子,卻也到了學習的年紀,被賈母和王夫人看得非常嚴,這三個孩子能夠相處的時間日益減少,相互之間生疏了不少,直到賈赦之妻、賈璉的生母離世……

因為賈赦貪花好色,不務正業,賈赦之妻生怕賈赦將獨子養歪了,於是親自教養賈璉,教導賈璉做人的道理,賈璉同母親的感情很深,賈赦原配逝世之後,賈赦一點也不在乎,賈璉卻是十分傷心。

那日,賈璉躲在童年玩耍的地方暗暗流淚,卻讓賈蓉瞧見了。

說起來,賈蓉和賈璉這對叔侄的身世頗有些相似,兩人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王孫公子,親爹不靠譜,親娘死得早。

不過,賈璉的處境卻比賈蓉還要差一些,一是因為賈珍穿越了,對賈蓉十分關心,讓賈蓉感受到了濃濃的父愛,二是因為賈蓉是寧國府的獨孫,而榮國府卻並非只有賈璉一個孫輩。

之前,賈珍雖然萬事不理,但賈蓉的祖母宋氏卻是將賈蓉當做心肝肉來疼愛,賈璉的祖母也尚在人間,便是榮國府的老祖宗賈母,然而,賈璉是賈母的嫡長孫,賈母自然疼愛他,可賈母並非只有賈璉這一個孫兒,又有,賈珠讀書比賈璉好得多,元春又是唯一的女孩子……

賈璉哭得很傷心,一面哭一面小聲喊「娘」,勾起了賈蓉心中對生母的思念,眼淚也下來了,陪著賈璉大哭了一場,手拉著手,互相安慰。

兩個孩子都只是哭,並沒有說什麼,不過經過此事,兩個孩子之間的隔閡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孩提時的記憶湧上心頭,兩人都覺得對方十分親近。

如今的賈蓉,在賈珍的教導下,早已不是天真的孩童了,自然能夠看出賈璉的處境並不好,卻因為年紀尚幼,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心中為賈璉這個童年的玩伴暗暗鼓勁。

今日,聽了賈珍的講解,賈蓉對賈璉的處境有了更深的了解,更為賈璉擔憂了。

在賈蓉的心中,父親是一座高山,賈蓉覺得賈珍是萬能的,什麼事情都難不倒賈珍,自己絞盡腦汁也解決不了的問題,對於父親賈珍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又有,在賈珍的放縱之下,賈蓉和賈珍的感情很深,卻並不畏懼。

所以,賈蓉這才開口求賈珍相助賈璉。

看著賈蓉小臉上的鄭重,賈珍嘆了一口氣,卻是說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賈蓉怔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賈珍伸手摸了摸賈蓉頭上的軟發,輕笑道:「蓉兒既然開口了,又是為了助人,我自然不會拒絕,只是……」

聽了賈珍的話,賈蓉剛鬆了口氣,結果「只是」兩個字,讓賈蓉的心又提起來了。

賈珍說道:「蓉兒,你想助人卻無能為力,現如今,我還活著,我是你爹,我自然會幫你,只是,你總會長大的,我也有老去的那一日,到那個時候……」

見賈蓉臉色有了變化,賈珍又說道:「若是依我的本心,我不求你能夠光宗耀祖,青史留名,我只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只是,我不能這樣做,因為這樣做雖然是一片真心,卻是害了你。」

「你今年才八歲,還是一個孩子,你無能為力,我不怪你,只是,如今你有我和你的祖母,我們能夠為你遮風擋雨,讓你有能力去助人為樂,只是,我總有去尋你娘的那一日,我之所以嚴格要求蓉兒,並非想讓蓉兒成為國家棟樑,我只是希望蓉兒能夠擁有自保的能力,能夠依靠自己來庇護自己的親人、朋友,以及你在乎的人和事。」

對於賈珍來說,賈璉不過是一個有親戚關係的「陌生人」罷了,賈璉是好是壞,賈珍並不在意。

既然賈蓉開口了,賈珍自然不會拒絕,反正賈蓉所求的不過是一件小事,然而,賈珍卻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正好可以藉此事教育賈蓉,讓賈蓉明白自己的心意。

賈珍對賈蓉說的話,是認真的,其實,且不提賈珍僅比賈蓉大十五六歲這個事實,即使有一日賈珍真的逝世了,而賈蓉只是一個紈絝子弟,憑藉寧國府的人脈關係,賈蓉也能夠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然而,賈珍卻依然希望賈蓉能夠真正的立起來,成為一個強大的人,擁有自保的能力,能夠在為難中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和事,而不是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賈蓉是個聰慧的孩子,聽了賈珍的話,賈蓉若有所悟,卻因為閱歷尚淺的原因,並沒有完全明白。

不過,賈蓉深信父親是不會害他的,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父親的教誨,兒子記下了,兒子一定好好讀書,不辜負父親對兒子的期望!」

賈珍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賈蓉的小腦袋,說道:「你去讀書吧,這件事交給你爹,你放心。」

賈蓉今日的功課已經做完了,賈珍曾經對賈蓉說過,完成功課之後,如果有空餘時間,就由賈蓉自己決定做什麼,本來,賈蓉今日想去花園中抓鳥,然而,聽了賈珍的這番話,賈蓉略有所感……

賈蓉的小廝並不知賈珍和賈蓉的對話,見賈蓉從書房中出來了,笑著說道:「小爺,奴才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保准您能夠抓到……」

賈蓉擺了擺手,打斷了小廝的話,說道:「今兒不去了,天色尚早,我再去寫幾篇字,若是還有時間,咱們再去抓鳥。」

賈蓉和小廝的對話,自然有人傳到賈珍這裡,賈珍得知之後,嘆了一口氣,便揮手讓傳訊的人退下了。

既然答應了賈蓉,賈珍自然不會食言,只是,寧榮二府早已分家,榮國府的事,賈珍插不上手……不過,這還難不倒賈珍,既然不能正面出擊,那隻能劍出偏鋒了。

賈珍想了想,叫來了一名心腹,吩咐道:「尋幾個嘴嚴的人去做這件事,讓邢家知道,這榮國府是有規矩的人家,絕不會讓填房管家,壞了規矩的。」

「告訴邢家,榮國公夫人最重規矩,如今已經定下來了,榮國府的中饋由二太太掌管,待到榮國府長房的璉二爺成親后,直接將這管家大權交到二奶奶的手中。」

然後,賈珍又添了一句,說道:「再告訴邢家,榮國府二太太的娘家,是有『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的金陵王家,璉二爺是榮國府將來襲爵的嫡長孫,璉二奶奶必然是名門貴女,家世絕不會遜色於榮國府。」

吩咐完了,賈珍便命這人退下了,然後叫來了管家,吩咐道:「派個人去林家,若是姑父無事的話,我明日過去拜訪。」

賈珍同林如海很談得來,是林家的常客,然而,賈珍這次去林家,卻並非去尋林如海聊天,而是去尋賈敏,賈敏是榮國府老太君賈母的幼女,極得賈母的寵愛,賈珍想要做的,便是想通過賈敏影響賈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查抄賴家這件事,賈珍同賈敏之間頗有些矛盾,賈珍知道,自己說的話,賈母絕對不會聽的,鬧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吩咐完這兩件事,賈珍坐在書房中閉目養神,心中卻想到:「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然,我尋個機會給賈璉換一個老婆,王熙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王熙鳳可不是個良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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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家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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