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泰山壓頂
王放勉力抬起右臂,抬臂間鑽心的疼痛傳來,他咬緊牙關,誓死要再接一掌,人活著可以被踩踏,但不能被侮辱。
陳靖長袍飛揚,右手平平一拳推出,沒有任何的招式,卻有全身真氣在拳尖撲騰,這一招若是對方站著不動,就算是環臂大樹都要被推倒。
王放抹去嘴角的血跡,長呼一口氣,說實在的他已經面對現實,也是右掌平平抬起,也沒有任何招式,甚至沒有任何力量。
眾人都為王放的平和而震驚,沒想到這樣一個新晉弟子竟能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眾人想都不敢想這種情況若然換成自己來面對,那該是怎樣的場景,這位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也許很多人都猜到了,王放已經決定壯士斷臂,但那份從容,那份淡定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片刻間,拳風已至。
王放緩緩地閉上雙眼。
正當大家準備一聲嘆息時,一道紅色身影飛閃而至,與陳靖的右臂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這……」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
「是它!」
不錯,正是它!那隻讓王放受辱的豬!那隻讓王放進入青山派的豬!那隻讓王放在紫雲峰『倍受禮遇』的豬!
「紅寶!」王放一陣驚喜,忽而又是一驚,「你有沒有事?」
此刻的紅寶嬌小的身體被遠遠的撞飛,不過它立馬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擺了擺小腦袋,然後朝著王放「嗷嗷」低吼了兩句。
「哼,小畜牲!」陳靖一陣喝罵,暗自發誓來日一定要宰了這頭小畜牲。
「嗷嗷!」紅寶小腦袋直晃,示意王放快跑。
「好!」王放也不猶豫,一人一豬轉身就跑。
紅寶雖然身體臃腫了些,可是跑起來卻絲毫不減當年,一瞬間就趕在了王放的前頭。
自從這次之後,王放越發覺得修為的重要了,關鍵時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回到房間中,王放便拿出仔細參研了一會兒,如果自已實力不行,但要是有一個好的幫手就好了。突然靈光一閃,要是能救活馬大水,再讓他獻出魂血,那不就再也不用怕陳靖了。
「可是馬大水又豈是一時半會兒能救活的。」王放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如先弄個學道之首噹噹,興許那個時候路子廣些。」
下定了這個決心,王放開始敵各種準備工作。先分派紫雲峰的弟子四處打聽參加這次爭奪的都有哪些人。
沒半日的功夫,派出去的人馬上過來回報了,王放直感嘆效率真高。
據金彪等人打聽,明確表示要參加學首之爭的一共有九人,這些人都是從各峰中推出來的,往年都是如此,各峰一般都會推出一個學道弟子參加學首之爭,一般一個峰不會出現兩個,因為每個峰都有利益集團的控制,一旦當上學首就會千方百計為本峰弟子提供修鍊上的便利,所以他們一般會推出一個最有可能當上的人,並提供各種幫助。大方的還會借靈寶給他們使用。
這次蒼松峰的代表是張大膽,這讓王放頗有些意外,本以他為只是吹一下,沒想到還真的要來爭學道弟子,這樣看來,蒼峰派中還有周寒的人,而且此人的地位在蒼松峰里也是舉足輕重的,以後凡事要多留個心。
至於其它峰的幾個,王放都不是太認識,鬼霧峰的很是詭異,竟能驅動傀儡,還動不動就扔各種稀奇古怪的迷煙,斷崖峰的弟子善長劍術,大泉峰的弟子通臂拳都不錯,小泉峰的弟子雜七雜八沒什麼特長,淚竹峰的長老是馴獸師,因此淚竹峰的弟子個個都帶著一隻動物,很是奇葩,長思峰的弟子基本是「白痴」,他們都在修鍊一種叫「長思」的心法,個個都是神經兮兮的,而紅葉峰善長葯術。當然各峰也有一些「不肖」弟子,放著自家絕學不去學,偏要去學一些旁門左道,或是其它峰的東西。不過這些都是自由的,長老們只會用讚賞和不讚賞來評判,並不會阻止。
聽了這些以後,王放心中基本已經有數。
「淚竹峰的弟子?動物也能參加比賽嗎?」王放問道。
「當然可以,只要動物願意聽你的。」金彪道。
「這麼說紅寶也能上場。那可真是一大助力。」王放心道,從之前紅寶跟陳靖的對轟來看,紅寶似乎很能抗打。
回到房間后,王放心想著,需要為自己弄一套二品靈寶了,檢視了一下從攬鳳樓帶來的獸皮,這些東西足可以做好幾套二品靈寶。
王放神識外放,漸漸布滿一大張獸皮,一絲絲魔獸經脈的輪廓出現在腦海中。隨意分出一縷神識,仿照獸皮主經脈的模樣,彎彎曲曲的停在半空。這段時間的修鍊,王放已經越來越體會到這神識的妙用了。
隨後又分出一條,交叉在主經脈左右。
第037章省了獸皮,但永遠做不成一件上乘的二品靈寶。
王放將所有的獸皮全部攤開在地上,花了五天的時間一一將它們所有的經脈路線畫在紙上,然後將所有的紙全部掛在牆壁上。遠遠望去,雜亂無章。
又花了五天的時間,王放一直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牆上的圖片。
這期間,琉璃每天都會過來照顧王放的飲食起居,她看著愣愣的王放,幾次叫喚都沒有反應,以為自家公子變傻了,慌張不己。
到得第037章的圖道。
「這……」王放有一些語塞,「這是我在拍賣場買的,據說是藏寶圖之類,嗯,是藏寶圖。」王放用力地點點頭。
「藏寶圖?」歐陽千語不解地道,「能不能讓我帶回去看看。」
「當然可以。」王放快速將牆上的圖摘下來,疊在一起,遞給歐陽千語。
「嗯,晚上,你師伯黃元傑要來,你到時候也一起過來聊一聊。」歐陽千語拿了圖便不在房中過多逗留。
王放摸了摸腦袋,自己也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想不起來也就不再勉強了。
王放將馬大水移出來,思索著又下了幾針,貫通了他的幾條經脈。
「如果所有的經脈都能貫通的,興許馬大水能活過來。」王放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