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學習

第二天，按照約定蕭瑤早早的來到凌王府，尉遲凌身邊的叫做玄之的侍衛果然等在門口，他一身青衣帶著她穿過彎彎曲曲的長廊，昨天蕭瑤由於心中悲傷，沒有關注凌王府的情況，今天才真正領略到這王府的氣場。一座座風格各異的華麗樓閣，處處玲瓏剔透，隨處可見各種奇異花草，爭奇鬥豔。假山湖泊相映成景，亭台樓閣別具風格，到處是一片奢華。

轉了幾個彎兒，蕭瑤被帶到王府西側比較偏僻的一間院子，院子里有三間房子，看起來大概是客房，屋子裡的擺設古色古香，雖然彷彿長久無人居住，但卻乾淨整潔，看來尉遲凌不想讓府上的人發現她的存在，辦事果然滴水不漏。

「尉遲凌什麼時候過來？」蕭瑤直截了當的問道。

「嗯？哦，王爺在夢妃那裡，說稍後會到。姑娘請在此稍候片刻。」玄之聽到蕭瑤直呼他家王爺名字，說話有點慢半拍，但還是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玄之說完轉身離開了，蕭瑤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裡轉悠，心中盤算著不知道尉遲凌讓她學到什麼程度，如果真要她獻身給那個壞人，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夠忍受了，雖然她對女子的貞潔看得不重，不小心失去貞潔了也不會像這時候的女子尋死覓活，可是如果在自己仇人面前假意奉承，婉轉承歡，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昨日一時氣急，沒有考慮後果就答應下來，現下有些微微的後悔。

尉遲凌推門進來時，就看見蕭瑤小臉皺皺的在屋子裡轉圈，仿若很是苦惱，樣子十分滑稽。尉遲清冷的俊美容顏上掠過一絲笑意，他今日穿著月白色的長袍，腰系玉帶，神采奕奕。

看見尉遲凌進來，蕭瑤毫不客氣的說：「王爺今日氣色不錯啊，想必那位夢妃娘娘服侍的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次見面尉遲凌撞到她之後，蕭瑤心裡就產生了深深的陰影，說起話來失去了往日的平和。

尉遲凌挑挑眉，深深的眸子盯著她：「本王看你不用學習魅惑男子的技巧了，知道的還挺多的嘛！」

「那是啊，有什麼了不起的。」蕭瑤大言不慚的說，

「一直沒機會問，你叫什麼名字啊。」尉遲凌很自然的坐到桌子旁邊的凳子上，上位者姿態畢露。

「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我姓蕭，你叫我蕭蕭吧。」蕭瑤無所謂的說著。

「蕭蕭，夢妃也姓蕭，你們還是本家呢，呵呵。」他不自覺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想必這位夢妃娘娘非常得寵吧。

「知畫、知秋，把東西拿進來。」尉遲凌低低吩咐一聲，兩個模樣清秀的侍女手裡各自捧著一摞東西進來，放到屋子裡的桌子上。尉遲凌擺了擺手，侍女偷偷看了蕭瑤一眼，無聲退下。

蕭瑤掃了眼桌子上了東西，一摞好像是古代的摺子，另幾本好像是圖畫書。

尉遲凌指了指桌子上了圖畫書：「先把這些書看了，都是一些圖，不懂就問本王，本王今天在你這裡辦公事。」

蕭瑤走近看著桌子上的書，臉「刷」的一下紅了，原來是她早聽說過但從未見過的宮廷中比較隱晦的淫穢畫冊，大概是教育女子怎麼伺候男人的，蕭瑤尷尬無比的看著尉遲凌，臉紅的想熟透的水蜜桃。

尉遲凌見蕭瑤呆愣著不動，走過來翻開書放到她眼前，一個裸身女子的和一個裸身男子的簡單素描展現在她眼前：「要想報仇，必須給我放下尊嚴。」他狠狠的甩下這句話。

蕭瑤低頭看著這個畫冊，再也沒有絲毫的害羞，只有無盡的悲哀湧上心頭，絕望的感覺蔓延到四肢，讓她無法呼吸。

「我想先喝點酒，可以嗎？」蕭瑤盡量放平自己的聲音，讓它聽起來真的像滿不在乎。

尉遲凌凌厲的目光看過蕭瑤，終是不忍，叫門外候著的侍女準備了酒和一些點心。

把一杯酒倒滿，蕭瑤仰頭全部倒進嘴裡，嗆得她滿臉通紅，咳嗽不止。白酒前世今生她都沒沾染過，因為一直都不喜歡它的味道，今天嘗到果然還是不喜歡。可她硬是逼著自己把滿滿一壺酒灌進了肚裡。再抬起頭，怎麼看見有好幾個尉遲凌。蕭瑤沖他傻笑，恍惚間卻看見他憐憫的眼神一閃而過。

蕭瑤好像出現了幻覺，一會兒是站在尉遲凌眼前，一會兒又不是在這裡，而是在海邊，和父親母親牽著手，蹦蹦跳跳的調皮搗蛋。蕭瑤笑啊笑，終究是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