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談判

眼前出現的全是慌裡慌張地顧客，在人群里元芳沒有看到夏末的身影，而鄧天磊又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元芳為了他的安危只得把他們拉到角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著他。

「老大，芳兒不見了。」

發現元芳不在自己身邊，夏末心頭一緊，他答應過要好好保護她的，發現元芳不見，夏末先是到處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元芳反而遇到正在秘密行動的卓偉銘。

「她不是一直跟著你嗎？怎麼會不見了？有沒有到處找找？」卓偉銘是英雄的心，他可以有任何危險，最見不得家人有危險，此時此刻，元芳已成了他的家人，他的心已經告訴了答案。元芳的失蹤，或許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危險，他的心是懸著的，他的呼吸是困難的，他的腦海是焦急的。不知何時開始，元芳已是這麼重要。

「到處都找了。會不會她已經回去了？」這是夏末的安慰心裡話，明明知道元芳不會回去，尤其是在如此緊張的時刻。

「再去找找，隨時保持聯繫。」卓偉銘下著命令，兩人邊悄悄疏散顧客邊尋找元芳的下落。

角落裡，鄧天磊聽著元芳的講述，頓時發現事情的嚴重性。雖然現在表情安靜無比，但對黑勢力有所耳聞的鄧天磊非常清楚其中的厲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關鍵時刻他更不能離開。

「小陳，帶著元芳先走。」捨己為人似乎成了他們大男子主義的一慣作風。

「那你呢？」越是危險的時刻越能考驗人心的好壞，小陳的眼睛里只擔心著鄧天磊。那他也知道，鄧天磊一旦下著命令，他不敢不從。

「執行命令。」鄧天磊轉過身，第028章團的總裁，你是笛子的姐夫，公司需要你，你老婆在等你，你不能有事。我無家可歸，無依無靠，我沒有關係。你和小陳先走。」為什麼世界上還有為別人考慮的女人？此時此刻，鄧天磊多麼希望她是個自私的女人，是個膽小怕事的女人，偏偏她不是，她有勇氣，她無私，她是不一樣的女人。

「鄧總，元芳說得對，你還是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這裡交給我，我會和范總一起帶著顧客安全離開的。」忠心為主是小陳的做人原則，自從跟了鄧天磊，他便要求自己，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鄧天磊就是他的全部。他也知道鄧天磊所擔心的是什麼，鄧天磊擔心的事就交給他去完成吧，再爭論下去他們誰都走不了，再樂觀地想想，留下的那個不一定非死不可。

時間往往就在他們互相推讓的過程中失去，機會也同時離開。就在他們你推我讓的時候，顧客們慢慢離開的時候，憑空一聲槍聲，嚇壞所有人。

本能反應，元芳捂起耳朵想找靠山，鄧天磊再次英雄救美，槍聲響起的同時，他一把拉過元芳，她躺在結實的臂彎里，耳朵貼近他的胸膛，鄧天磊平穩地呼吸聲帶給元芳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條件反射下，所有人在聽到搶聲后，第一反應便是不顧一切地蹲下，當大家都蹲下時，「黑色襲擊」組織人員依晰出現在大家面前。

他們用黑色包裹著自己的身體，臉上帶著各種各樣的面具，每人手裡一把槍，人數不過五六人，可見他們是有備而來。自信的僅憑他們幾個便可造出混亂。

六人排排而站，全場安靜時，其中一個貌似老大似的站出來，手裡拿著小型喇叭，頓時他的聲音響徹整棟大樓

「警察先生，你們好，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過說實話，你們的行動能力真是讓我太失望了。」說罷便是一股陰森的笑聲。「給那麼多時間，你們還沒把顧客全部帶走，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現身，為在場無辜的生命向你們討一個說法。」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某處的卓偉銘不是不敢現身，而是不確定他們還有多少人躲在暗處，若是警察冒然出動，恐怕會有更嚴重的事發生，所以他選擇靜觀其變。

帶頭大哥慢慢走到離他最近，身體正在發抖的中年婦女身邊，拉起她，毫無溫柔，慣性使然，她帶著尖叫聲落到另一個男子手裡，男子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溫柔的語氣里透露著殺氣。「再叫就叫你腦袋開花。」

婦女很緊張，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她也害怕自己因控制不住而大叫出聲。

「別那麼緊張。」帶頭大哥上前把她捂在嘴上的手慢慢地拉下，聽著他像平時談話似的聲音與語速，看著他帶著恐怖面具站在自己面前，她是矛盾著，緊張著。「我問你，警察是不是很沒用？我昨天就告訴他們，今天會來湊熱鬧，他們收到情報還讓你們落在我們手上，這樣的警察是不是該死？」

整張臉只能看到雙眼，犀利的眼神是婦女從未見過的，她已經害怕得忘記回答。

「黑色襲擊」是沒有人性可言的人渣，他們不知道什麼叫無辜，他們只知道只有鮮血能夠讓他們高興，並且心安。

見婦女不給予回答，帶頭大哥搖著頭，像是在說：你錯過最好的逃生機會。舉槍，開槍，動作乾淨利落。

隨著婦女一聲尖叫，昏倒在地，等待著死亡的宣判。大腿上的鮮血湧出，在其他人眼裡是害怕，是恐懼，在「黑色襲擊」的成員看來則是興奮劑的一種。

「警察先生，你要保護的市民受傷了，你再不出現的話，她可就要死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市民的安全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嗎？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躲起來不敢出聲了嗎？」帶頭大哥只想逼警察現身，他們最終的目的不是殺光這裡的顧客，也不是為了搶光這裡的所有東西，而是為了給警察一個下馬威，只有警察在他們面前認輸，日後他們在m市便可胡作非為，還怕日後沒有搶劫的機會嗎？

又是出其不意的一槍，又一個無辜的顧客倒地。某處的卓偉銘實在忍不住了，只要他們放了這裡無辜的人，他可以與他們同歸於盡。

分散各處的警察都在等候著卓偉銘的指示，他們也是蠢蠢欲動，終於等到卓偉銘的暗示，卻是讓他們別現身。

「警察先生，你要是再不現身，這裡將會出現第三具屍體。」帶頭大哥舉起槍，對準蹲在地上發抖的顧客。

「住手。」手勢暗示其他人不用現身，卓偉銘自己勇敢地現身。

見卓偉銘慢慢朝帶頭大哥身邊走去，元芳輕喚一聲「哥」，被眼疾手快地鄧天磊捂住嘴。外人不知道的真相里，若是警察再不現身，鄧天磊會冒充警察的身份與「黑色襲擊」談判。

卓偉銘的現身至少可以拖延時間，亦可爭取時間。

「你是警察？」小小年紀倒真是看不出來，難怪能力遜色，原來是個毛頭小子。「叫你們老大出來跟我談。」

「我叫卓偉銘，派出所所長，我有資格和你談嗎？」

卓偉銘的自我介紹在他們眼裡就是天大的笑話，註定m市會被他們吞併，用這樣的人當所長，是m市沒人了嗎？不管怎麼說也應該找個四十幾歲，有能力有經驗的人來坐這個位置吧。

「好吧，既然你是所長，那我就跟你談談。」帶頭大哥帶著組織的命令，對卓偉銘開門見山。「我們是什麼人你很清楚，我們是h國的黑色組織，想在貴國的m市發展業務，只要你們警察不擋道，給我們得到一定的好處，我們可以保證這裡群眾的安全。」

「是在h國混不下去了才來m市發展的吧？回去告訴你們大哥，選擇在m市發展是你們最大最錯的選擇。」當真以為他們會得到好處而放過m市的市民嗎？群眾不知道，警察可是十分清楚他們業務來源，他們看不中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殺人放火，順便搶些金錢。帶頭大哥所謂的業務，就是在他們殺人的時候，警察不要插手，睜著眼閉著眼是他們的要求。面對這些雙手帶血的黑社會，警察不會任由他們提出條件，只要不屈服，主動權還會回到正義的手上。

「你小子夠自信啊，覺得憑你，和那些躲在人群里的警察就能把我們怎麼樣嗎？你太天真了。」帶頭大哥知道卓偉銘不易被說服，既然軟的不行，那就比比手段吧。

「對付你們幾個，我一個足夠。」卓偉銘也做好打鬥的準備。

「當真以為就我們幾個嗎？」帶頭大哥看出卓偉銘接下來想問什麼，索性他主動告之：「知道你們的後援部隊為什麼現在還不到嗎？他們已經被我們的人堵在路上了。對付你們警察我們有的是經驗。」

這是炫耀嗎？現在卓偉銘不僅擔心著這裡的群眾，也擔心著正在趕支援的同事在路上遇到了什麼。

據卓偉銘他們的情報，這次他們只是探路，並沒有帶多少人，就算有人在半路攔下後援警察，想必他們也會有辦法解決。既然這樣，便只好拖延時間，最重要的是將兩名受傷的群眾送出去。

「既然你這麼自信，敢不敢跟我賭一局。」想好辦法的卓偉銘正把他們一個個帶進自己的計劃之中。

「好大的口氣，跟我賭可不是普通的賭注。」帶頭大哥亦是自信滿滿。

「先聽聽我的賭局再答應也不遲。」卓偉銘有勇有謀，帶頭大哥沒有發表意見，他繼續說：「我跟你們一對一對打，你們可以隨時換人，只要我打敗你們一次，就放一個人離開。如果我被打敗，這裡的人你隨便殺。」

這樣的賭局「黑色襲擊」很是喜歡，表面上卓偉銘拿群眾的生命開著玩笑，實則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拿群眾的生命開玩笑。

卓偉銘開設這樣的賭局群眾們都不同意，卻因氣氛使然不敢多言語。暗中的警察們知道他的真正用意。與此同時，某個角落裡的鄧天磊同樣能看出卓偉銘的真實用意，憑他闖商界多年來的慧眼，他認定卓偉銘這樣的朋友，雖然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面。而鄧天磊此時心裡也在盤算著，就算卓偉銘身懷絕技，他們使用車輪戰，想把這裡的人全部救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鄧天磊也會在關鍵的時刻替換卓偉銘。為了最後的救人順利，鄧天磊必須保存實力。

帶頭大哥為卓偉銘的自信鼓掌，「好，我同意。」

「不過在賭局開始之前，你必須放這兩個受傷的人離開。」必須讓他們先得到救治他才安心對決。帶頭大哥似有猶豫，卓偉銘再次強調：「難道是你怕輸不起，能多一個人質是一個？」

「我呸，誰輸誰贏還不知道。看在你這麼勇敢的份上，我可以讓他們離開。」本來這就是一個不公平的賭局，在他們眼裡沒有公平，只有結果，但有一樣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愛面子。

抬手示意，身後的兩個手下把受傷的群眾抬了出去。卓偉銘對著門外還有些看熱鬧的，不怕死的群眾說：「麻煩你們把他們送到醫院。」

卓偉銘此舉讓心有介懷的群眾動容了，他們正慢慢接受卓偉銘的賭局，他們對卓偉銘亦是充滿了信心。

「你們誰先來？」

一切就緒，卓偉銘與他們的赤手空拳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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