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兩大型男間的交流
m市市立醫院手術室已工作幾個小時,鄧天磊在室外焦急地來回走動,他此時不安的心曾經出現過,甚至比那次更緊張。是元芳看似比笛楚楚嚴重?還是僅是元芳是笛仁潔的朋友,或是可以理解成愛屋及烏,在他心裡從未忘記過笛仁潔的存在,始終有那麼一個地方裝著她?
鄧天磊不明白此時的坐立不安意味著什麼,他只單純的希望元芳可以平安度過難關,她是因為救他才中槍,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估計這輩子他都心存遺憾。
仔細算來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沒有到可以用一命換一命的境界,至於元芳此舉的目的,他也是無法解答。
元芳沒有親人,當她生命出現危險信號時,只有自己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能有鄧天磊在室外守著已是天大的恩賜。
手術室長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跑步聲,當小陳出現在鄧天磊面前時,小陳意外地發現鄧天磊不過幾個小時彷彿憔悴了許多。
「鄧總,卓所長讓我告訴你,他在處理案發現場,元芳這邊就給你,等元芳手術室結束后,請你給他回個電話,這是他的名片。」
小陳也是剛從「狂歡購物廣場」趕來,鄧天磊不顧一切地抱著元芳趕來醫院,身為所長的卓偉銘儘管心裡十分挂念著元芳,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只得讓鄧天磊先送元芳來醫院。身為目擊者的小陳被卓偉銘傳訊派出所,不過是走走形勢,錄一下口供。
卓偉銘深知元芳在m市沒有親人,此時在她生命的緊要關頭必須有人照顧,為了元芳,他可以給鄧天磊時間。
雖說在當時的情況下鄧天磊舉槍殺人情有可原,按m市的法律不需追究一定的責任,但他畢竟是參與者,也殺了人,傳訊問話還是必須的。
接過小陳手裡卓偉銘的名片,鄧天磊的頭腦還是清晰的,他知道派出所這趟他是必去,收起名片,他繼續眼光無神地看著手術室還亮著的燈。
知道鄧天磊此時煎熬的心情,小陳就算有再多的疑問也只得先放在肚子里,他親眼看著元芳不顧生命安危地去救鄧天磊,這份勇氣,這份責任,是小陳遠遠達不到的境界。說起相處的時間,元芳不足小陳的萬分之一,談起男子漢的氣概,元芳不過弱小的女子,綜者比較,小陳真是愧對鄧天磊的苦心栽培。現在想想,若是元芳不在現場,若是那顆子彈朝著鄧天磊飛來,對他形影不離的小陳又有怎樣的舉動?每當想著這個問題,小陳總會有意迴避,因為他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就算是想象的答案他都無法肯定的回答。在人身安全面前,小陳與元芳根本沒有可比性,也因如此,小陳對元芳產生敬佩之情。
小陳默默地陪在鄧天磊身邊,儘管什麼都做不了,起碼他可以在第030章中在醫生接下來的回答。
「你放心,子彈雖然打在重要部分,但她很堅強,挺了過來,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的觀察也非常重要,四十八小時之內能夠蘇醒,她就安全了。」看著醫生從嘴裡蹦出的幾個字,鄧天磊聽著聲音,看著嘴唇,確認元芳從手術室里平安地走出來,懸著的那顆心終於可以放下一半,他在緊張著那關鍵的四十八小時,如今只有元芳的呼吸,生命指數才能牽動鄧天磊的心。「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我去。」小陳聽到這個好消息,終於在緊張的神情里看到了一絲微笑,他為元芳慶幸,也為鄧天磊能夠走出陰影而高興。
若是元芳再也走不出來,鄧天磊的那份自責會伴隨他一生。笛楚楚已經讓他懊悔過一次,他再也不願看到別人在他心裡多加一份自責。他不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仍有遺憾。
元芳被推進加護病房,鄧天磊透著封閉性的玻璃看著元芳戴著氧氣罩,安靜地躺在那兒,多少次看著她安靜的模樣他傻傻地笑了。是在想著她平日里的傻裡傻氣嗎?是在想著從未仔細看過她,原來她也是美女一枚?
「鄧總,還是給卓所長回個電話吧。」辦完手續后的小陳在鄧天磊身後小聲提醒著,他以為鄧天磊是有意不想聯繫卓偉銘。遊樂場還在m市建設階段,這段時間他們不能得罪任何人。若是他們沒有出現在廣場里的恐怖襲擊里,鄧天磊也不會成為焦點,更不會被有心人狠狠的記住。
鄧天磊沉浸在元芳手術成功后的喜悅里,把聯繫卓偉銘的事拋在了腦後,為了一個人而忘記一件事是鄧天磊從未發生過的事。鄧天磊只是安慰自己,聯繫卓偉銘並不急在一時,沒有重要性可言,偶爾忘記也是正常的。
示意小陳留下,自己則走到病房外,站在走廊里拿出手機,拔通了卓偉銘的電話。
卓偉銘還在派出所開會研究這次的恐怖事件,邊工作邊等鄧天磊的電話,手機顯示陌生號碼,卓偉銘猜測著會是鄧天磊的來電。
走出辦公室,按下接聽鍵:「你好,哪位?」
「是我,鄧天磊。元芳的手術很成功。今天的事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鄧天磊開門見山,卓偉銘感覺跟聰明人說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既然鄧天磊不想浪費時間,那他也按照程序來,「麻煩你來所里一趟,我們需要對你進行詢問。」
「我知道了。」想了想,鄧天磊還是有必要對他道謝。「謝謝你讓我陪元芳做完手術。」
心知肚明,卓偉銘聽得出鄧天磊是個角色,不僅有頭腦,還有令人吃驚的身手,這樣的人連一向高傲自大的卓偉銘都忍不住豎起拇指,對鄧天磊產生佩服之意。
「嗯,元芳是我妹妹,我沒時間去照顧他,這段時間還得拜託你。」
卓偉銘自認對元芳的關心來源於兄妹之情,當他看到元芳挺身相救鄧天磊,身為旁觀者他看得比元芳都清楚,會有這樣的舉動除了血濃於水的親人外,只有至愛之人。卓偉銘明知道元芳用行動證明的感情,卻擔心著她和鄧天磊沒有未來。他們之間有懸殊,如果他知道鄧天磊是有妻室的人,他拼了命也會阻止元芳陷入這份感情。
此時,他只希望身為老闆的鄧天磊可以好好照顧這位救命恩人。
「她是你妹妹?」這是什麼情況?鄧天磊糊塗了。
「是,剛認的。你沒有意見吧?」這算是一種試探吧。不是說半路相認的兄妹是最容易產生另一種感情的嗎?卓偉銘想知道,鄧天磊會不會在意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他想知道,鄧天磊對元芳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鄧天磊沒有立刻回答,看似是仔細想了一下,說出之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經過大腦。「哥哥妹妹,不過是多了一個親人照顧她罷了,有人和我一起照顧求之不得。不過有些事哥哥無法代替,我卻可以。」
這是宣戰的節奏啊,鄧天磊這是鬧哪出?是想提醒卓偉銘不要有非分之想嗎?是想警告卓偉銘,這輩子從元芳叫他一聲哥開始,他們之間只是兄妹,比白開水還純凈的兄妹情嗎?
卓偉銘也是聰明人,他聽明白了,聽出鄧天磊的醋意,儘管心裡莫名有些失落,但還會祝福他們。「我明白了,希望你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明明在後悔剛剛所言,這會兒又是意味深長的肯定回答,鄧天磊越來越糊塗,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現在有時間嗎?我可以來錄口供。」
鄧天磊做事不愛拖泥帶水,口供這件事還是儘快解決比較好,況且現在元芳仍昏迷著,等他錄完口供,他會坐在床前,做她醒來后看到的第一人。
「可以,我等你。」
掛斷電話,鄧天磊望著窗外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在確定什麼,還是回憶什麼。當初留下元芳不過想調查一下她和笛仁潔的目的,不過相處幾天而已,元芳的捨命,他不尋常的擔憂心情,是因為她太像笛仁潔,還是出於惻隱之心?
鄧天磊不想讓這些不確定繼續圍繞自己,他希望一切恢復自然,唯獨告誡自己:她是我的保姆,為救我而傷,出於老闆的責任,出於救命之恩,照顧她是應該的。我們之間只會是雇與被雇的關係。
交待小陳幾句,鄧天磊便駕車來到派出所,他趕到時,警察內部會議剛好結束,見鄧天磊出現,卓偉銘命兩個手下對他進行了基本的詢問。
整個詢問過程卓偉銘都沒有參與,但他一直在屋外等著鄧天磊。按照程序,鄧天磊配合警察完成了整個詢問過程,出來時,卓偉銘雙手環胸,半倚在牆壁上,像是在等他。
「鄧先生,這段時間請你不要擅自離開本市,有什麼情況我們會依法傳召。」詢問警員對鄧天磊做出交待,這也是對鄧天磊安全的保障。不僅是警察,就是鄧天磊也想到,那些人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無辜地被捲入恐怖襲擊,還成了殺人兇手,對於命運的安排,鄧天磊不知是福還是之禍?
「我會隨傳隨到。」鄧天磊倒是不指望警察可以二十四小時保護他的安全,只不過配合警察工作倒是市民的份內之事。也因自己身份的特殊,身邊又不喜歡被保鏢圍著,鄧天磊索性學了一身武功,既可防身,又可拔刀相助。待詢問警員離開,鄧天磊轉身看著卓偉銘,率先開口:「有事嗎?」
有時跟聰明人說話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下班了,等你。」是故意說一半留一半讓鄧天磊猜嗎?
以為這是競猜比賽?鄧天磊答對有獎嗎?
「走吧,一起去醫院。」
看卓偉銘的神情,莫非鄧天磊答對了?
鄧天磊可沒想過終有一日會和警察成為朋友,他不是很喜歡吃著國家糧的人,不過與卓偉銘走在一起,鬥智斗勇的談話,鄧天磊居然沒有感到厭煩。至於卓偉銘會選擇搭順風車,原因很簡單:乘公交很麻煩。
看到鄧天磊的車牌后,卓偉銘驚訝了:果真是有錢人,這車真不便宜。坐上鄧天磊的豪車,卓偉銘又是一陣感慨:除了比公交方便點,其餘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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