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文娜力挺銘芳戀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聊了會兒，元芳雖說剛從手術里醒來，但看她的精神似乎恢復得特別快。確定她真的完全康復，卓偉銘可以放心了。

「是嗎？不能再坐會兒嗎？」這樣的失望表情在外人眼裡可能會覺得說元芳捨不得早些跟卓偉銘分開，實則，她是想給卓偉銘和文娜多創造點機會。

「芳兒，我們還有公事在身，有時間再來看你。」夏末亦單純的以為元芳想留他們再聊會兒，在醫院的日子實在很無聊，他是身有體會。

「那好吧，有時間一定要來看我哦。」想撮合他們不過是元芳的一人心思，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既然他們確實有事，那就先放過他們吧，反正來日方長。她可是非常看好這一對的。可惜啊，月老的活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對她既有兄妹的體貼情，又有男女之間的憐愛。卓偉銘把這兩種感情合二為一，在愛情上既然得不到她，那就在兄妹情上多點別樣的感情吧，只要她過得好，他便安好。

點頭答應他，元芳的表情略顯失落。文娜在一旁密切關注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管她的猜想對不對，都應該把一些實情告訴卓偉銘。既是成全有情人，又是阻止一件不應該發生的事。

「我送送你們。」文娜主動提出相送，這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聽到此，元芳失落的表情又恢復到神彩飛揚。

元芳便把文娜的舉動想像成：原來她對哥有好感。這就對了，遇到自己喜歡的，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娜姐，我會幫你的。

元芳心裡樂開花似的想著，對他們這份感情她越來越看好。

「好，那就麻煩了。」原本是人家的一片好心，卓偉銘也不好意思拒絕，沒有多想，他答應了。

示意之後，他們三人正想往病房門口走去，元芳卻在這個時候攔下了夏末。「娜姐送哥走，你留下。」

「為什麼？文小姐是送我們兩個的，我不走留下幹嗎？」夏末的心思根本沒和元芳想到一起，他反而納悶。

元芳還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一時間不知好何回答，四人陷入僵持的局面。

「我答應鄧總會對元子寸步不離，麻煩夏先生代我留下，照顧元子。」她想和卓偉銘說的話暫時還應該讓別人知道，有機會讓夏末留下倒應該珍惜。

「對對對，你就留下陪我嘛，這裡就我一個人，好無聊的。」到底是文娜的腦袋好使，元芳配合她的意思猛地點頭。

夏末為難了，他們是一起出來辦事的，抽出時間來看望元芳，他們不是應該同進同退的嗎？不知如何決定的夏末看向卓偉銘，希望老大能給他一個決定。

「既然這樣你就先留下，妹子的確需要人照顧，萬一有個什麼事，有個人在身邊總是好的。」卓偉銘看出文娜有話說，是借住元芳留下夏末的事故意勸說他留下，如此，他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他也想知道第一次見面的他們，文娜想跟他說什麼。「到時你直接回所里，鄧總那邊我一個人可以。」這算是老大的命令，夏末遵命。

病房裡下夏末和元芳，看著他們成雙成對的走出去，元芳的心裡終於落下一塊大石，不善於想高深問題的夏末，只知留下是為了照顧元芳，卻沒有多一個心眼的想著，文娜又不是一去不回，這會功夫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沒有多想的他，繼續陪同元芳聊家常。

「文小姐是有話跟我說？」出了電梯，卓偉銘率先開口，為他們接下來的談話鋪墊。

文娜略想驚訝地看著卓偉銘，不過幾秒，她又恢復平靜，警察有這樣的觀察能力和思考力不是必備功課嗎？「我是有話跟你說，只是不知如何開口。」為了她們的友情，她需要出賣另一個人的家私，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但說無妨，我不會介意。」不過是客套話，文娜所說的事並不是他介不介意的問題。

既然決定了還猶豫什麼？文娜說服自己，隨即開口道：「我們去那邊坐會兒，慢慢說。」走向涼椅方向，兩人並排而坐，卓偉銘示意文娜可以開始了。「你對鄧總了解多少？」

「完全不了解。」他們算起來不過見過三次面，只知道他是個文武雙全的人，至於人品性格各方面他毫不知情。

「以你對他的初步印象，你覺得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文娜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直接進入主題？或許是她想先確定在卓偉銘心裡鄧天磊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好人，就算她說出鄧天磊的實際狀況，卓偉銘對他的誤解不會太深。一個好人，不會選擇背叛自己的婚姻。

「這個問題需要細化，好人壞人不能當憑一件事而評斷。我只能說現在對他不是很討厭。」卓偉銘做事做人都有原則，他不會去想一些憑空想象的事，當從鄧天磊為救廣場顧客大大出手，這樣的氣魄是值得尊敬的，正如他所說，不能憑一件事來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好與壞是個範圍很廣的用詞。他不想輕意去評判一個人。

「對不起，是我用詞不當。」的確是個謹慎的人，但從他有意撮合鄧天磊和元芳看出，鄧天磊在他心裡已然是個好人角色。「那我就直接一點，你想讓元芳和鄧總在一起，對嗎？」

這是個直接而敏感的問題，這次換卓偉銘驚訝地看著文娜，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想知道真正的想法，而另一個則在想著為什麼她什麼都知道？一個不容小視的女人的誕生了，目前讓他佩服的男人非鄧天磊莫屬，從來不覺得女人是干大事的人，對女人還存有偏見，只認為女人應該被男人保護，她們只能是柔弱的，比如元芳，而眼前的文娜是第一個打消他有這種認知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也許這個問題很笨，但他想知道。是他掩飾得不夠好，還是她真的太聰明，太可怕。

「旁觀者清。元子或許並不知道你的想法，我能看出來，不僅如此，如果我沒猜錯，你對元子有著超出兄妹之間的感情，因為她的喜歡，你選擇成全。對於鄧總這個男人，以你的觀察力與聰慧，已經判定他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所以你選擇退出，甚至不想讓元子知道你有這種想法，慢慢地去成全他們。猜得對嗎？」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所想，不過十幾分鐘而已的相處，她竟能看出這麼多東西，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鄧天磊面對她想實話實話，卓偉銘面對她不知所措。

卓偉銘表面看似波瀾未驚，內心早已七上八下，文娜字字句句說中他的心思，他還能說什麼？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的默認，文娜繼續說道：「卓先生，人生苦短，能夠在有生之年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當今這個社會，結婚的不一定是真愛，錯過一個人，就算日後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也會覺得遺憾。幸福有時候不一定是默默的成全。」可能對一個剛硬形象的警察說這些顯得有些啰嗦，文娜決定換種說法。「通俗地說，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你選擇默默的退出，我佩服你。但如果他們並不是你雙眼所看的那樣，那你的退出我會鄙視。」

「你知道什麼？」卓偉銘感覺得到她想說不僅如此，一個大秘密正等著他。

「元子為鄧總擋子彈，在你眼裡或許是愛情的力量，其實不是這樣的。」文娜知道這樣說並不能說服自己，但只要說服卓偉銘就行了。「鄧總的小姨子是元子的好朋友，元子來m市之前，她交待過元子要好好照顧鄧總，元子是個重感情的人，當時的情況我雖沒有親眼目睹，但以我對元子的了解，她不過是因為好朋友的交待而衝上去的不經大腦思考的決定。她是個怎樣的女孩你應該也知道，如果當時子彈朝你飛來，我想她也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去。但據我所知，元子並沒有親人在m市，你這個哥哥應該是半路相認的。若她為你擋下一顆子彈，你會覺得她對你是怎樣的感情？愛情？親情？」文娜的反問舉例使卓偉銘陷入沉思，莫非真是他多慮了？「在危險面前，只要是她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奮不顧身。這裡面的感情總不會都是愛情吧？有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天下沒有單純的兄妹情。不要用你們是兄妹的理由阻止你們的愛情。比起元子和鄧總，我寧可她和你在一起。」

此言一出讓卓偉銘又是一陣心情澎湃。「怎麼說？」

「沒錯，從外形上，鄧總更容易在第一眼收服女人的眼睛，從背景上，鄧總的家財你需要努力一輩子也不止。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鄧總都是最佳人選，但有一點，他輸給了你。」

「哪點？」直覺告訴他，大秘密即將被揭開。

「他結婚了。」

「什麼？」如晴天霹靂，卓偉銘呆住了。試想過各種秘密的形勢，唯獨沒有設想過他是已婚一族。

「你吃驚並不奇怪，鄧總有家室的事除了公司的同事和親朋好友知道外，沒有外人知道。卓先生，鄧總是個好人，如果他還未娶妻，元子嫁給他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假設在生活里永遠不會成為現實，文娜所說不過是談話的需要。「鄧總的老婆三年前出車禍昏迷不醒，三年來，鄧總一直守在她身邊，甚至相信她總有一天會醒過來。他很愛他老婆，他不會因為別的女人而背叛自己的婚姻。我是不想你為了元子所謂的幸福被不知情的你推向鄧總的身邊。」特意強調鄧天磊對妻子三年的守候，是想讓卓偉銘對他的印象不會減分，更是讓卓偉銘看到鄧天磊是個專一的男人，不會有人跟他爭奪元芳。

「這件事元芳知道嗎？」這也是他擔心的問題。鄧天磊對元芳是否真的有好感一直處於模糊階段，但元芳的表現始終無法從卓偉銘心裡消除。若她知道此事還暗戀著鄧天磊，那無論卓偉銘怎麼做，她都不會放棄的。

「知道鄧總有家室，不知道她是個昏迷了三年的女人。」看來卓偉銘擔心的問題還是發生了。「你也不要想太多，元子對鄧總的舉動或許只是你的誤解，她也不是那種拆散別人家庭的女人，況且這個男人還是她好朋友的姐夫，就算她有這種感情上的想法也會在第一時間克制。」就像文娜當初一樣，把愛情扼殺在搖籃里，愛情也是一顆種子，只要不讓它發芽，一切都還來得及。「卓先生，今天跟你說的這些，我需要你替我保密。就連元子也不要告訴，一個專情的男人是讓女人願意託付終身的人，若是元子知道鄧總的老婆是個植物人，我不敢保證她不會對他日久生情，不會用讓鄧總可以過上正常生活為由蠱惑他們離婚。真到那時一切都晚了。」稍微加點緊張的氣氛會更有效。「我不希望元子和朋友之間產生矛盾，更不希望元子成為別人口中的婚姻第三者。為了元子的幸福，為了元子的名聲，為了元子和我們之間的友情，我希望你好好把握機會。非常看好你們。」文娜做事滴水不露，讓卓偉銘沒有回絕的餘地。

「我答應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聽在文娜耳里，讓她鬆了一口氣，不枉費她的苦口婆心。她也願意在背後助他一臂之力。

兩人話別，各回各的領地，此時他們的心情是雜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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