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鍾愛唯低呼一聲,看清扯住肖美優的是丁浩宇,她卻不知摸出個什麼東西刺中他的胳膊,後者咬著牙,眉峰因疼痛擠成川字。
肖美優也愣住了,完全沒想過會誤傷他,本來激動的情緒因此變得惶恐,捂住嘴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跑來一對男女,七手八腳將肖美優按住。
「放開我!」她掙扎著,看著鍾愛唯叫道:「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別鬧了,回去吧!」按住她的是對中年男女,衣著打扮都很土氣,老實巴交的樣子,陰鬱地瞅了眼鍾愛唯,也沒多說什麼,拽著她走遠。
丁浩宇卻沒有跟過去,皺著眉從胳膊上擰出一支眉剪,甩到草地上,然後扭頭看著她,猶豫了幾秒還是走過來。
「你沒事吧?」她瞧著他捂住胳膊上的手掌問道:「趕緊去醫院包紮一下,打針破傷風,免得留下後患。」
「沒什麼,一點皮外傷!」丁浩宇不以為意地笑笑:「沒嚇到你吧?」
「沒有!」鍾愛唯有些鬱悶:「肖美優怎麼了?感覺不太對勁。」
丁浩宇沉默了片刻:「是,她最近是有些心理疾病,我們現在就是來帶她做定期心理疏導的,沒想到會遇到你。」
鍾愛唯哦了一聲,想到培訓班的那幢大樓里的確是有個心理諮詢機構,難怪會這麼巧。
她其實還有很多問題,不過敏銳地感覺到,肖美優的現狀或許和她有關,不知是該問清楚還是該表示安慰,或是說些表達歉意的話,因此表情有些僵硬。
丁浩宇也是沉默地瞧著她,一段時間不見,她不僅嫁做他人婦,而且還是大腹便便,雖然他刻意裝作不注意的樣子,可她那種幸福小女人的柔媚還是深深地吸引了他,她的身材比以前豐腴很多,臉也變得圓潤,可是那種清澈純美的氣質沒變,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是個很美的女孩,現在更有風韻,彷彿仔細打磨的珍珠,沉澱出脫俗的光華。
可是就算再美好,錯過就是失去,不會再屬於他。
相對無言,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丁浩宇打破沉默說道:「小唯,今天的事你能不能不告訴卓少?其實美優的父母準備把她接回老家了,過幾天就會走,她以後應該不會再騷擾到你。」
鍾愛唯點點頭,她也不是個錙銖必計的人,冷不丁問出一句:「那你呢,跟她一起去嗎?」
她記得他上次提過,已經和肖美優沒有關係了,那麼他現在是回心轉意又和她在一起了嗎?她沒想到,放下了舊事,竟有些八卦了。
丁浩宇扯出一抹苦笑,似乎解釋什麼的說道:「不了,下個月我也準備離開這裡,不過不是和她,今天我只不過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過來開解一下她,到底是相識一場,也許以後就天各一方了。」
他的話中有深深的悵惘,不知是否想到了他們,他曾那麼真實的擁有過,所以失去的時候也更後悔,他擰了擰眉,不知是因為胳膊上的刺痛,還是心底那份遺憾,讓他的神情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鍾愛唯也是默然,過了一會才笑笑說道:「那麼,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也祝你幸福!」這是丁浩宇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自此之後,這個人和關於他的記憶也從她的生命中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名門小妻》花捲兒——
接到聶文遠訂婚的電話通知,鍾愛唯還是很詫異的,雖然見過他帶凌小姐回家吃飯,但就這樣訂婚,還是太迅速了吧?
反應最大的當然是岑笑淇,她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晚,給她打了近一個小時的抱怨電話,最後是卓彥非實在看不下去了,擔心輻射過多,上前搶過她的手機說了句:「小淇,你姐要睡了!」直接掐斷,否則還不知她會聊多久,到底是姐妹一場,鍾愛唯私心裡還是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果的,可是既然遠哥這樣選擇了,她也只有祝福。
訂婚典禮定在周末,某酒店的室外宴會廳舉行,她當然打扮一下,挺著圓滾滾的肚皮去了。
已經來了不少客人,三三兩兩地在草坪上談笑,聶文遠穿著套手工精良的黑色西服,頭髮固定在腦後,露出寬闊的額角,眼睛顯得特別黑,唇角挑著一貫溫和的笑意,立在人堆里,看上去竟也是氣宇軒昂。
她挽著卓彥非的胳膊走過去,笑著叫了一聲:「遠哥!」
聶文遠似乎眼底一亮,然後和身邊的幾個人說了幾句,扔下他們向她走來。
「你今天真帥!」她由衷地讚揚了一句問道:「新娘子呢?」
「剛才還在這裡的……」他說著也在周圍找了幾眼,然後朝著某處揚揚手,凌靜妍便微笑著走過來。
她今天穿著套粉色的小禮服,妝容化得很淡,卻恰到好處,頭髮被精緻地盤到頭頂,她本來就是個很耐看的女孩子,沐著初夏的陽光走來,讓人耳目一新。
「你們來了?」她站到聶文遠旁邊,可能走急了,臉頰有些微紅,樣子便顯得有幾分嬌柔,和高大儒雅的聶文遠站在一起,還真給人天生一對的感覺,只是他們並不似鍾卓兩人般互相依偎,到哪都不忘秀恩愛,微微保持距離的站姿顯得有幾分疏離,冷眼看去更象是總裁和秘書……不過鍾愛唯也沒有多想,畢竟她是來賀喜,而不是挑剔的。
「恭喜……」她笑眯眯地對聶文遠說道,然後眼光轉到凌靜妍臉上,同樣客氣地說了幾句祝福話。
凌靜妍的視線停留在她小腹上,笑了笑問道:「幾個月了?」
「快六個月了。」
「那不是很快就要出生了!」凌靜妍感嘆:「你們夫妻倆都這麼漂亮,寶寶肯定也是個萬人迷!」
「呵……都沒出生呢,哪裡會知道……」鍾愛唯笑,聽人稱讚自己的孩子,那種感覺真是無比的舒心。
看著兩個女人談得火熱,卓彥非突然對聶文遠低聲問了一句:「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聶文遠瞅著他,有點不明白他指的什麼,然後看他繼續挑眉問道:「為什麼不直接結婚?」
他無語的白他一眼,似乎以他們的關係,還達不到問這個問題的程度吧?
接下來,卓彥非居然又親切地拍了拍他肩膀,含蓄地低聲說了句:「明白,婚姻是人生大事,應該慎重。」
他心中一動,聽對方的口氣似乎是知道些什麼,暗示他不要草率行事,可他們不是一直都互相看不順眼的嗎?他應該不會這麼好關心他吧?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聽到凌靜妍在旁邊開著玩笑:「等寶寶出生,可以認我當乾媽嗎?」
「行啊!」鍾愛唯的聲音樂呵呵的:「那遠哥不成了他的乾爹了?呵……正好……」
「老婆,你上次不是答應讓思思作寶寶的乾媽嗎?」卓彥非的聲音截住她說道:「到底認多少媽啊?」
鍾愛唯一愣,她什麼時候這樣答應過,看到某男的臉色突然明白過來,拍拍腦袋說:「是啊,我怎麼忘了,凌小姐,瞧我這記性……」
「沒關係……」凌靜妍不以為然的笑笑。
這時過來一個長者模樣的人叫道:「阿遠,過來見見你張叔……」,然後看到鍾愛唯笑道:「小唯來了啊,還有卓少……」
「聶伯伯好!」
聶父笑著和他們寒暄了幾句,然後催促聶文遠去招呼其他客人。
聶文遠點點頭,一把牽住凌靜妍:「走吧,一起過去。」
後者微微一愣,他居然牽她?
來不及反應,她已經被扯出去,感覺牽住自己的手溫暖寬大,掌心有點濕,也不知是她的汗還是他的,她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他線條柔軟的側面,唇角溫柔的挑起,莫名的,她的心跳有點加速。
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背影,卓彥非扭過頭不懷好意地問道:「夫人和聶家很熟啊?」
「咳,不算很熟,只是偶而見見。」她趕緊撇清,然後趕緊轉移話題:「老公,我想喝西瓜汁。」
卓彥非很快從侍應手中端過一杯遞到她手中,看著她喝了幾口,似笑非笑的問道:「夫人,寶寶有我這個爹還不夠嗎?還要認其他男人?」
如果不是剛吞下了西瓜汁,鍾愛唯差點要被嗆到,恨恨地白他一眼說道:「小氣鬼!」扭過頭懶得再和他爭辨。
另一邊,凌靜妍舔舔唇,揚頭問道:「你真的不後悔?和我訂婚,或許你以後再不能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了……」
她已看出他對鍾愛唯的心意,也隱約體會到那種暗戀的苦惱,當他以冒牌男友的身份去替她推掉那門親事時,她那精明的父親只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娶她,以聶家的聲望及聶文遠的條件,怎麼算都比那個死了老婆的半老男人強,如果她這次能安安穩穩的出嫁,還釣個金龜婿回來,凌家也算放下個大心事了,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他居然同意了。
而聶文遠卻是無所謂,反正他也到了適婚年齡,不是她,也可能會是其他家族聯姻,就當是做件好事,而她看上去不惹人討厭,兩人相處也很融洽,這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愛情,他已不敢奢望了。
聞言,聶文遠瞧她一眼,笑了笑反問道:「你怎麼還不逃婚?」
凌靜妍被他牽住的手便往後扯了扯,帶得他的步伐也慢下來,側頭看著她問:「怎麼了?」
看他一副取笑的神情,凌靜妍突然覺得有股氣噎在胸口,賭氣說道:「怎麼不逃?你不是沒打算真娶我嗎?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會逃給你看。」
聶文遠又瞅了她幾眼,表情不變的點點頭:「好,我等著。」
看著他重新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凌靜妍負氣的咬著唇,也不再說什麼,心想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等著她逃婚還是準備娶她?或者根本就是瞧不起她!是啊,她一個私生女,條件一般,名聲又差,的確是高攀不上他這個出身豪門的大少爺,何況他的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另一個女人。
這樣想著,她的心情愈發鬱悶,午後明媚的陽光都照不進她心底。
她不知道為何要對他動這些念頭,他們本來就是毫無關係,他肯陪她作戲都是奢望了,難道是這幾月的相處,讓她戲假成真了?
她有點鄙夷自己,卻一直捨不得抽出放在他掌心中的手。
岑笑淇是悶悶不樂地走到鍾愛唯身邊的,在家糾結了半天,她還是來了,而且打扮得很隆重,她就是想讓聶文遠看看她有多好,不選她是他的錯誤,可是到了這裡,看到郎才女貌的一對新人,她還是失落了。
卓彥非被幾個熟人拉到一旁談天,她趁機貼到鍾愛唯面前,向她大發牢騷,兩人正談得起勁的時候,聽到附近幾個女人在那裡八卦。
「這就是那個逃了二次婚的凌三小姐嗎?你們猜她這次還會不會逃了?」
「應該不會吧,事不過三嘛。」
「我覺得說不準,她這種女人知道丟臉,就不會一而再的悔婚了,還以為自己條件有多好呢,聽說啊,她只不過是凌家私生女,私生活也很不檢點,嘖嘖,我看聶家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材,怎麼看得上她!」
「沒準她是和她的狐狸精老媽一樣,做了不少醜事,怕結婚後不好向老公交代,所以預先逃了吧……」
聽到這,兩姐妹面面相覷,岑笑淇不服氣地說道:「我要去問遠哥!」
鍾愛唯趕緊拉住她:「人家結婚呢,你去幹嘛?」
「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存了什麼心眼,我要去告訴遠哥提防點。」
「算了吧,遠哥哪有你說的那麼笨!」鍾愛唯其實也有些替他可惜,小淇這麼好,他怎麼就看不上,偏偏選了個臭名昭著的呢?不過凌小姐看上去斯文有禮,不象別人說的那麼惡劣,就算是逃婚,想必也是有苦衷的吧。
岑笑淇也冷靜下來,看著鍾愛唯凝神想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笑起來說道:「也是,是我太笨了。」
「這麼快就想通了?」這回輪到鍾愛唯奇怪了。
「嗯!」岑笑淇嘻嘻一笑:「我何苦去操這份心,她喜歡逃婚不是更好,我正好可以乘虛面入。」
鍾愛唯無語,故意打擊她:「可是我覺得凌小姐這次是真的喜歡上遠哥,她不會逃的,小淇,你就死心吧。」
「結婚都可以離,何況是訂婚!」岑笑淇狡黠地瞧她一眼:「姐,要不要我們打個賭,遠哥遲早是我的。」
鍾愛唯搖搖頭,遠遠瞄著十指緊扣的一對新人,實在不明白她的信心從何而來。
散席回家的路上,鍾愛唯向卓彥非略微提了一下凌靜妍的情況,看到他雲淡風輕的樣子,試探的問道:「你說凌小姐和遠哥是真的嗎?」
「這事似乎應該問當事人更合適吧?」他拖長聲調說了一句:「老婆,你喋喋不休的在為夫耳邊談論別的男人是什麼意圖?」
鍾愛唯白他一眼:「不是隨便談談嗎?小氣鬼!」
他笑了笑,然後伸過一隻手握住她的,淡淡說道:「夫人,娶到你我很幸運!」
鍾愛唯不知他為什麼突然發這種感慨,卻感動地握緊他,然後模糊的滑過一個念頭:難道他的意思是在暗指遠哥嗎?遠哥和凌小姐的訂婚難道真象外界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家族利益不得已的行為?如果真是如此,她很為聶文遠惋惜。
——《名門小妻》花捲兒——
同一時間,聶宅。
聶文遠往外瞄了幾眼,帶上房門,看著正瞪著他的凌靜妍說道:「沒辦法,今晚只能委屈你和我共處一處了。」
今天是他們的訂婚日,看來兩家父母已不滿足他們這種虛擬的關係,想迫不及待地將兩人湊一起了,宴會後就把他們推進一間房,還派人把客房守著,擺明了怕他們暗渡陳倉,想想也不奇怪,凌靜妍雖然是私生女,到底是凌家唯一的千金,兩家門當戶對,正好他們提出訂婚,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凌靜妍不說話,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家,她一個女孩子被自家人推到這種境地,說出來也的確讓人灰心的,不過她也習慣了,相對上幾次的聯姻,至少這次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且不知不覺間,她似乎發現自己對聶文遠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可是現在如此愛昧的站在一起,她還是有幾分緊張,房間里到處瀰漫著他的味道,她看到他向她走來,站在他面前問道:「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他的氣息噴洒在她臉上,他的臉離她如此之近,俯視著她,她的心臟莫名就狂跳起來,扭捏著說道:「你先……」
他點點頭,還是沒有什麼表情,掠過她在衣櫃里拿了幾件衣服,丟了一套在床頭說道:「睡衣先穿我的吧,我去洗了。」
她屏緊了呼吸,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盯著卧室里唯一的一張大床,腦子裡掠過許多不純潔的畫面,然後倏地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她是怎麼了?眼下這種情形應該是很惶恐才對啊,怎麼倒感覺自己是若有所待?
她真是瘋了!
還沒譴責完自己,浴室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聶文遠系著睡袍帶子走出來,頭髮**的,兀自往下滴著水,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的說道:「我洗完了,你去吧。」
她哦了一聲,也不敢抬頭讓他發現自己微紅的臉,抓起床頭的換洗衣服就鑽進去了。
洗浴的時候,她盡量拖延著時間,直到把身上搓得通紅,臉頰也似乎被熱氣熏染得紅透了似地才停下手,看著鏡中眼波蕩漾的自己,她一個勁地罵自己花痴,氣惱地擰開冷水往臉上潑了好幾把才解氣,然後拿起他的睡衣,卻猶豫了一下,輕輕貼到臉上,聞著上面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她的臉又不可救要地紅了。
等到穿著他的睡袍羞澀的推門出來時,驚訝地發現聶文遠已經在地板上打了層地鋪,見她出來很有紳士風度的說道:「今天你是客,床就讓給你,你也應該累了,早點睡吧。」
見到他神情自然地躺下來,還用薄毯蓋住自己,凌靜妍愣住了,過了幾秒才走過去,憤懣地用腳尖踢踢他說道:「那怎麼好意思,聶總,這裡你是主我是客,公司是你是大我是小,你睡床吧,我習慣睡地板了,能有個地方容身就已經很滿足了!」
聶文遠仰頭瞧著她,並沒有起身的說道:「不用了,我這樣挺好的,快睡吧。」
凌靜妍氣鼓鼓地俯視著他,按理說她應該很慶幸很滿意啊,他是君子,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這個念頭刺痛了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未婚夫妻,卻秋毫不犯,那說明了什麼?原來他對她真的是半分感覺都沒有,他肯委屈求全的娶她,不顧名聲的和她在一起,真是可憐她,或者是互相利用。
好,很好!
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再偽裝什麼,她本來就是桀驁叛逆的凌三小姐,令人唾棄的私生女。
她心底莫名的一冷,彷彿卸下多日的包袱,挑唇說道:「那好,聶總,你晚上睡覺不打鼾吧?我比較擇床,怕那時被吵得睡不著。」
聶文遠愣了愣,然後苦笑道:「這個我不知道,哪有人睡著了聽得見自己打鼾的?也從來沒人告訴過我。」
凌靜妍一喜,他的意思是說,他晚上都是一個人在睡?或者說,她是陪在他身側的第一個女人?
這個念頭讓她的表情微微一松,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我也得坦白,我晚上睡覺的習慣很不好,磨牙、打鼾、夢遊……可能都會有,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不習慣,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睡吧!」聶文遠笑了笑,不以為意的在地板上翻了個身,背對她說道:「記得關燈。」
凌靜妍咬牙瞪著他,然後一把將身上的睡袍拽下扔到他臉上,摁熄床頭燈翻身上床說道:「我還有一個惡習,就是喜歡果睡,警告你,晚上不準碰我!」
黑暗中聶文遠愣了片刻,扯開臉上的睡袍,鼻翼間隱隱飄過沾染了她氣味的馨香,聽到旁邊的大床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卻是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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