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我就愛你有力氣

談完公事回公司的時候，凌靜妍接到個電話，原來是之前她準備遠離聶文遠的時候應聘過幾家單位，有一家來電通知她去上班。

聽到她在電話里委婉拒絕，聶文遠問：「誰的電話？」

「沒什麼。」

「凌秘，你居然當著老闆兼老公的面密謀跳槽？」沒想到他耳力挺好，居然聽見了。

「聶總，背著人說話才叫密謀，我這種光明正大的叫坦蕩。」她揚揚眉：「話說回來，員工有市場，你這做老闆的是否該有危機感？」

「這說明我眼光好。」

凌靜妍嗤之以鼻子的時候想，難道自己最近轉運了？不僅感情甜蜜，連找工作都順利得多。

兩人一起吃過午飯，回到公司已經是中午了，她驚愕地發現，岑笑淇竟然又出現了。

後者笑嘻嘻地朝聶文遠問了聲好，一點都看不出當日的芥蒂。

「我還以為你實習結束了呢！」聶文遠也微微有些詫異，他的話都說得那麼明顯了。

「還沒呢，這幾天學校有事沒法過來，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半途而廢的。」岑笑淇回答得模稜兩可。

聶文遠點點頭，公事公辦的樣子：「行，你就安心實習吧。」

「凌秘，幾天不見，你氣色好像不錯哦。」岑笑淇朝著隨後走過來的凌靜妍說。

她笑了笑：「彼此彼此。」其實她更想說托你福的。

「我記得你不是辭職了么？怎麼又回來了？」

「岑小姐不是也去而復返？」

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走了幾步的聶文遠回頭叫。

「小靜，怎麼還不過來……替我沖杯咖啡。」

「知道了！」

岑笑淇詫異地沖著兩人背影蹙起眉。

小靜？

她錯過了什麼？他居然改口讓她小靜了？

幾分鐘后，凌靜妍端著一杯咖啡走進總裁辦公室，門半開著，她循例敲敲門：「聶總，你要的咖啡。」

聶文遠從沙發後面抬起臉：「端過來。」

好大的架子啊，不過她也習慣了，聽話地過去，彎腰將咖啡擱到茶几上，正準備直起身，手被他扯住。

「你干……呀！」

剛想質問，他一用勁，將她拉到身旁，雙手一勾，她竟正好坐到他大腿上，落進他懷中。

「放手，這是辦公室呢！」她下意識看向虛掩的辦公室門，順手推著他，唯恐突然有人進來看見。

「辦公室怎麼了？」聶文遠笑，托起她的下頜，黑眸深深，近在咫尺：「還是你想做點什麼，嗯？」

凌靜妍鎮定下來，勾唇一笑：「我無所謂，只是小心被你的小淇妹妹看見。」

她順口說的，可是這句話聽上去酸溜溜的。

「吃醋了？」

聶文遠唇瓣又湊近了一些，屬於他的氣息噴在臉上，她下意識往後一躲。

「才沒這閑功夫，讓開，我要做事了。」

但是聶文遠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令她無法動彈，只得眼睜睜地瞪著他。

「我真不知道她會回來，其實我已經都跟她說清楚了。」

這是解釋么？她心底有種不知名的欣喜。

「你不必向我解釋。」因為兩人距離太近了，她幾乎是哼哼：「我說過不會過問你的私事。」

聶文遠目光灼灼地瞅著她，似是審視又似是對她的態度不滿，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四目交對的空間，顯得那麼噯昧。

即使已經和他有了如此親密的關係，凌靜妍還是開始心跳加速，好像比昨晚她主動的時候還要忐忑。

「我要感謝你的大度么？」聶文遠問，嗓音低低的，唇湊過來，扳住她下頜，在她鼻頭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疼！」凌靜妍瞪眼，看到他唇角的壞笑，於是咬牙撲過去，扯緊他的脖子，在他臉頰重重啃了一口，還覺不解氣，唇瓣往下蹭，咬住他的。

等到她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撲倒在沙發上，她俯在聶文遠身上，拽著他的衣領，而她的腰被對方扣住，他的手還不太小心地溜進她的衣底，然後兩人以一種熱烈的方式糾纏著。

直到房門被叩響，兩人耳邊都傳來幾聲重重的咳嗽聲。

「呀！」

凌靜妍慌叫一聲，身子一滑，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後者一把扯住她，然後將她的臉按在身前，若無其事地坐直。

舒毅立在門口，一本正經的笑：「咳，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那就閉上眼睛出去，有多遠走多遠……帶好門！」

這兩人的對話幾乎要讓凌靜妍抓狂，所以他一走開，她也趕緊從聶文遠懷中彈出來，說了句我也出去了，也沒等他回話就一溜小跑出去。

所以她沒看見在她身後，聶文遠笑得一臉風情。

走出辦公室，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走到茶水間替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覺得呼吸平穩了許多，再出去時正好看到一個快遞員模樣的人捧著一大束花走進來，嘴裡叫著：「誰是岑笑淇？」

岑笑淇不在外面辦公室里，有人好心替她簽收了，鮮紅的玫瑰夾雜著滿天星，很顯眼的一束花，關鍵玫瑰代表的意義也是眾所周知。

「小淇，有人送花！」

岑笑淇抱著一沓資料走過來。

「誰送的啊？小淇，真有本事啊，幾天沒見，追求者都追到這裡來了。」

她嘻嘻笑著，也不怎麼驚喜的模樣，「你喜歡送給你吧。」

「千萬不要，我老公會誤會的。」對方把花塞給她。

「小淇，你交男朋友了？」又有人問。

她靦腆一笑，也沒多說，只是有意無意瞥了凌靜妍一眼。

凌靜妍無所謂，心想，你名花有主更好。

聶文遠和舒毅走過來，「凌秘，我們有事出去一趟。」

「哦，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等我回來。」

很簡單的幾個字，口氣就像晚歸的老公嚀囑妻子，凌靜妍點點頭。

岑笑淇手中還捧著一大束花站在旁邊，可是他說完就立刻走了，匆忙得連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她的視線卻緊緊盯著他，看著他心無旁鶩，看著他雲淡風輕，還有……頸側幾個淡淡的咬痕。

凌靜妍坐在電腦旁處理文件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你好，哪位？喂……」她餵了幾聲，手機那邊都不說話，正準備掛斷，響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小妍妍，聽得出我的聲音么？」

「常松？」

這痞氣的腔調令她一下就分辨出來，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手機號的，本能地想掐掉，對方說：「先別急著掛，你猜猜我今天看到了誰？」

「這和我無關！」

「是么？可他說是你的男人。」

她按向掛機鍵的手指停下來，她的男人？那會是誰？

「是否很好奇？」常松得意的笑：「小妍妍，我們見面談談吧。」

「沒這必要，我和你無話可說。」

「可是他好像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呢。」

凌靜妍心一沉，聶文遠有什麼可問他的？難道他那麼介意自己的過去？

「他想知道什麼我會親自告訴他，不勞你費心。」反應過來她說。

常松無非是想要挾她嘛，他錯了，她的過去有什麼好隱瞞的。

常松笑：「你不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你的手機號嗎……沒錯，是你男人告訴我的……」

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下來，好仔細欣賞對方的煎熬。

凌靜妍果然沉默了，如果是真的，她想不通聶文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嫌自己不夠煩嗎？還是想讓她認清自己的過去？

如果他夠體貼，應該能明白她是多麼想擺脫昔日的陰影，上次在醫院，他應該也看到常松是如何奚落自己的吧？

她無法替他這種行為找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你應該感謝你男人，沒準是他覺得你太寂寞了，想找個老朋友陪你解解悶呢！」常松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起來：「他還謝謝我以前對你那麼關照，甚至還拿了張支票想感謝我，不過看在咱倆的老交情上，我沒有要。」

「那我真是替你遺憾了。」凌靜妍冷嗤，越說越離譜了，聶文遠好端端的跑去送錢給他，他瘋了吧！

「你不信呀？說起來我也不信呢，我還以為你千挑萬選，找了個什麼樣的好男人，原來竟是這樣一個孬種。」

「你巴巴地打電話來，就想告訴我這個？」凌靜妍冷冷說。

「當然不止，好吧，跟你說正事吧，你上次在餐廳勾引那個老男人未遂的視頻我也看到了……」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凌靜妍怒了，什麼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看常松就知道。

「嘖嘖，一個又老又肥的男人而已，至於惱羞成怒嗎？」可以想象此時常松臉上的鄙夷：「小妍妍，實在沒人要你只管來找我。我一定不會嫌棄你。」

「滾！」許是她太氣憤了，不少同事向她瞧來，她捧起手機走到一側：「你到底想說什麼？」

「好吧，告訴你吧，那個老傢伙是你們的主管部門吧，我真為你不值啊，你那個男人為了巴結他，不僅承認是你當眾勾引他，還卑躬屈膝討好他，灰孫子一般替他倒尿盆，只差跪下來叫他爹了，嘖嘖，我看接下來就輪到親自把你送到他床上。」

「哈哈！」凌靜妍對著手機冷笑。

「你以為我在騙你？」常松也笑：「小妍妍，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這麼多年你都不信么？」

「你死了我就信！」她低吼一聲掐了電話，心情卻還為他剛才的話起伏不寧。

聶文遠現在真去找他了嗎？他真像常松說的那樣為了討好王局出賣她？

不，她怎麼可能信常松而不信聶文遠。

但是，他為什麼要去找常松呢？

快到下班的時間，聶文遠還沒回，凌靜妍在洗手間遇到岑笑淇。

「你和遠哥發展到哪步了？」也許只有她們兩個吧，岑笑淇直言不諱地問。

「什麼哪步？我們是未婚夫妻，你不記得了？」她沒提領證的事。

「別以為我不知道，遠哥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你。」

「為什麼不可能？」她好整以暇地捋著頭髮。

「你不是不知道他對我姐的感情吧？」岑笑淇嘲笑：「你不過是他隨便找來充數的女人，真以為自己是聶太？」

「真也好假也好，我們都訂婚了，以後也許還會結婚，我不是聶太，難道你是啊？」

「你！」岑笑淇恨恨咬著唇，瞅她幾眼，忽然一笑：「也好，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我好心才提醒你，夢想越美好，清醒過來更殘酷，我祝你美夢成真。」

「謝謝。」以前她都不會被岑笑淇的話左右，何況現在，微笑著走出去。

門外卻出現一陣騷動，她看見幾個女員工一窩蜂地往外跑，他們這是二十多層高的寫字樓，她委實想不出，外面的走廊有啥好看的。

還沒到下班時間吧？

她覺得好奇，也跟著走過去，還沒到門口，卻看到一群人擁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更確切地說是大男孩，個頭很高，黑色t恤、灰色長褲，很休閑的打扮，卻怎麼看都透著一種與眾不同的韻味，臉上戴著副大墨鏡，一笑就露出潔白的牙齒，模樣更是帥氣得令人屏息。

看上去挺眼熟的，彷彿在哪部正熱播的電視劇里見過，後來凌靜妍想起來他叫汪豪。

追星好像不分年齡階層，公司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士都熱情洋溢地圍著他，向他要求合影或者簽名，估計他一路走來也吸引了不少人，總之這屋樓不知多熱鬧。

這時岑笑淇走出來，這位大帥哥仗著身高的優勢瞅到她，不客氣地推開身邊幾個女人朝她招手：「小淇！」

「你怎麼來了？」她問。

「我來接你下班啊！」汪豪露出一口白牙，和耳釘上的細鑽一起熠熠閃光。

聞言全體以一種羨慕妒忌恨的眼光瞅著岑笑淇，她卻彷彿不領情，鼓著嘴說：「不是說了不用你接嗎？」

「我想你了嘛。」汪豪一臉溫柔，過去想勾住她，完全沒在意周圍碎了一地的芳心。

「小淇，這是你男友？」同事甲問，兩人都是青春洋溢，從外表上挺配的。

「不是！」岑笑淇很乾脆地否認，全體一愣，汪豪依然笑得和煦：「我的確不是她男友，是我單方面在追求她。」

群眾眼底的光芒更盛了。

「中午那束花也是你送的吧？」有人又問。

汪豪只是看著岑笑淇：「喜歡嗎？」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正鬧著，聶文遠一行人回來了，看到彷彿菜市場一般的辦公樓，也吃了一驚。

「你是小淇的上司？」汪豪大方地擁著岑笑淇過來，朝他伸出手：「經常聽小淇提起你，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不客氣。」

聶文遠風度翩翩地寒暄了幾句，看著岑笑淇：「小淇，既然你男朋友來接你，你先下班吧。」

岑笑淇涼涼地瞅他一眼，反手攬住汪豪，「等我一下，去拿包包。」

對方溫柔地拍拍她。

聶文遠四下一瞥，圍觀者識趣地散開。

「小淇在這沒給你添麻煩吧？」只剩幾個人的時候汪豪說，一副准男友口吻。

聶文遠笑笑：「沒有，她很聰明……你認識她多久了？」

「沒多久，我對她是一見鍾情，我相信她遲早會接受我的。」

聶文遠點點頭：「小淇就象我妹妹一樣，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正說著岑笑淇走過來，也許是聽到他最後那句話，臉色不太好看。

「走吧。」她一把將手中的玫瑰塞到汪豪手中，「我不喜歡玫瑰，俗氣，下次別送了。」

汪豪卻象很高興的樣子，接過她的包挎在肩上，騰出一隻手攬住她，討好的嗓音傳過來：「那你喜歡什麼花？我一天送你一束好不好……」

聶文遠瞅著一高一矮兩條人影旁若無人地消失在視線，搖搖頭，轉身看到凌靜妍靜靜站在角落瞅著他。

看見他走過來，她卻一轉身，坐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他走過去，扣了扣她辦公桌上的隔板。

「凌秘，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凌靜妍出現在他辦公室的時候，聶文遠正收拾東西，頭也不抬地說：「小靜，今晚怎麼安排？」

「什麼怎麼安排？」凌靜妍以為他是問今天行程：「今晚你沒有約會。」

「那正好，你安排吧。」聶文遠輕笑：「你現在是我的全職小秘，我的衣食住行全靠你了。」

她滯了一下。

「你剛才去哪了？」

「怎麼？這麼快就要報備行蹤了？」他笑著走過來：「放心，我帶舒毅一起出去的，大白天的，兩個大男人很安全。」

「誰管你安不安全！」她啐了一聲甩開他。

「真不關心呀？」聶文遠厚顏無恥地笑，伸手勾住她。

她轉著眼珠：「那好，是你讓我安排的，我想去醫院看王局。」

聶文遠果然皺起眉：「去哪幹嘛。」

「我想過了，這事還是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可是公司的審批都卡住了，後期的很多項目都沒法跟進，而且王局受傷，的確也是我引起的，去醫院看看，認個錯很應該。」

她說得冠冕堂皇，不過聶文遠反對說：「這事你不用管，我交給舒毅了。」

「可是……」她瞅了眼對方堅決的神色妥協說，「那好吧，今天在外吃了一天了，不如回家自己做飯吧。」

這個提議得到聶文遠的同意，兩人一起驅車，在聶文遠家附近的超市停下來。

聶文遠推了個購物車，凌靜妍在前面走著，遇到喜歡的東西就扔進去，後者不時指點著：「那個，你右手邊第一排貨架，再上一隔，對，這就……」

「聶少，你不會自己取啊！」凌靜妍瞪他。

「這不是有老婆嗎？」這傢伙還真以為老婆是萬能的了。

凌靜妍看中一盒巧克力，踮起腳尖去夠。

「下面不是有么？」

「但我覺得上面的新鮮。」

「都是一樣的。」

「你不知道超市喜歡把快過期的商品放在最外面，然後把新鮮的藏起來？」

聶文遠無法，只得放下推車走過去。

「我幫你。」

她抿嘴一笑，退後半步瞅著他。

「聶少，這盒包裝不好看，我要裡面的，你老胳膊再伸長點，多掏幾盒給我選。」

幸虧聶文遠夠高，胳膊也夠厚實，抱了好幾盒出來，低頭瞅了瞅宣布：「都是一個生產日期。」

「是嗎？」凌靜妍偷笑，就是故意整他的，正準備隨便抽一盒出來，對方撲通一聲將手中的巧克力全倒入購物車，長臂略伸，又在貨架上掃蕩一輪。

「太多了！」眼看他裝了半購物車，她趕緊阻止，對方已推著購物車往前走：「慢慢吃。」

「喂，你知道這東西卡路里有多少嗎？你想我吃成個胖子？」

他只是涼涼瞥她一眼。

「摸著舒服。」

她一怔，然後恨恨跟過去。

「喂，你給我等著！」

最後，兩人採購了滿滿幾大袋子東西，當天的晚餐倒沒有多少，零食和日用品佔了一大半，一個人都沒法拎，只得用購物車推著，然後聶文遠去把車先開過來。

凌靜妍站在那裡等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個女人叫她的名字。

「凌靜妍？」

她扭過臉，看見一對男女向她走來，女孩年紀和她差不多，穿著一條長裙，身材窈窕，打扮得很時髦。

是好像有點眼熟，不過她一時想不起是誰。

「真的是你啊。」女孩瞅著她說：「你整容了？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靠！

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

她冷冷問：「你是哪位？」

女孩拂拂長發，沒理她反而跟身邊的男人說：「這是我初中的同桌，長得漂亮吧？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紅，男朋友從校內排到校外，每天約她的成把抓，同桌一年，我都沒能和她上過幾次課。」

聞言那個男人用一種玩味的眼光打量她。

凌靜妍也想起來，是有這麼個人，也不知是怎麼看她不順眼，當時關係很差。

「看樣子現在混得挺不錯呢，白領了呢！」女孩瞅著她剛買的一身名牌揶揄：「老公，怪不得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呢，你知不知道，她當時一頭紅髮，打扮得象個小太妹似的，現在是否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後者古怪地笑著，然後拖著這女人走了，凌靜妍無語地轉過臉，沒想到沒一會他獨自轉回來說：「她嘴賤，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不如留個電話吧，以後方便聯絡。」

看著對方猥瑣的眉眼，她突然明白了，這人是把她當成什麼了啊。

「滾！別在這兒污染空氣！」

那男人一聽臉就垮下來：「你以為自己是誰，別給臉不要臉！」

火上澆油的是，剛才那個同桌又轉回來，看到他們站在一起，立刻炸了毛，蹬著高跟鞋走過來叫：「凌靜妍，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這才幾分鐘的功夫，你就勾上我男人，你就這麼賤啊，是個男人你就不放過？」

她懶得爭辨，推著購物車往前走，那女人卻叫著撲過來，一把拽住購物車邊緣，另一隻手就想扇她。

然而她的手卻沒能落下來，一隻手掌捏住了她的手腕，再上去是一張冰冷的俊臉，商場門前的微光打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卻有一股懾人的氣息從他身周散發出來。

聶文遠正好趕來了。

「老婆，你沒事吧？」他用力一扭，在那女人的慘叫聲中鬆開她，然後摟住凌靜妍問。

老婆？

那女人大呼小叫地捂著胳膊，眼光狠狠瞪著凌靜妍，看著一身貴氣的聶文遠跺著腳：「老公，有人欺負我。」

剛才那個男人卻彷彿見了鬼一樣看著聶文遠：「聶少？」

聶文遠不認識他，不過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誰就好辦了，他冷冷問：「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一場誤會，我老婆和聶夫人是校友，正敘舊呢。」

「敘舊會敘到臉上？」

男人擦著汗，只是賠笑，他是聶氏員工，當然不敢得罪太子爺。

「算了，我們走。」凌靜妍不想多說，拉著他準備走，某同桌卻不服氣地在身後叫起來：「拽什麼拽，以為傍了個大款就了不起，也不想想你，唔……」

她的嘴被及時捂住，不過凌靜妍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不讓人家說，那都是事實。

想必聶文遠也是心知肚明吧。

一起往回走的時候她又沉默了，聶文遠逗她幾句都沒回應，也就老實開車回了家。

從後備箱里取出好幾大袋東西，凌靜妍準備幫忙拎幾袋的，聶文遠攔住她：「我來吧。」

「你一個人拿得動？」

「你這是小看我？」

於是為了他的男性尊嚴，凌靜妍心安理得地空著手往前走，回頭看見他一手拎著幾個超大的購物袋，好像也走得挺輕鬆的。

家裡有男人是好啊，她想，苦力活不用她苦惱了。

然後勞苦功高的某男進門后將大包小包甩到客廳，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不起來了。

「喂，腿收回去。」她踢了踢支楞出的長腿，「或者幫我把那幾包提到廚房去。」

後者大爺似的又張開胳膊靠在沙發背上，使壞地伸直腿攔住她的去路。

「沒力氣，拎東西累了。」

她無語地抬高腳，打算繞過去把那幾包東西拎走，可是對方腿一勾，不偏不倚地把她絆倒。

「呀！」她跌倒在他懷裡，沒好氣地拍著他：「使壞你挺有精神，不是沒力氣了嗎？」

他沙啞地笑，翻身摟緊她：「是啊，我就愛你有力氣……」

－－－－－－題外話－－－－－－

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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