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和她會不會想到你們還欠我一個未來

付淵然，你最終還是拋下了我…你最終還是牽起她的手，為她的無名指帶上了戒指…

聽說章魚有三顆心臟，我只有一顆，卻體會不到你給的傷痛的三倍…

付淵然…你的絕情，也終究沒能讓我死心…請你原諒我，在我心裡還留有你的位置…

當我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坐在我身旁的只有夏堯。我以為還會有你…

夏堯告訴我，我就連昏倒之後，眼淚也還在奔流…就連奔流時我也沒忘了叫他的名字。

「冉…冉晴，付淵然他…」夏堯，你的心，現在會是有多痛，一定不比我的三倍少吧…

「不用說了…我知道…他…結婚了…」

夏堯只是看著我早已哭紅的眼睛，自己也流了淚，他不想讓我看見，於是轉身用手輕輕抹了去。

「夏堯…別和我一樣，紅了眼眶…」

「冉晴啊…你還是把壓抑了七年的話在他的婚禮上說了出來…那你知道，這七年來，我又想對你說什麼嗎？」

「冉晴，你只為他而痛，卻沒能看見，我也有傷口。我告訴過你，我是你可以依偎的大樹…而大樹最堅強的地方就是結疤的傷口。」夏堯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我就這麼一顆心，你可以看著傷。而我最軟弱的地方，就是愛人的心…」接著，夏堯抓起我的手，朝他的心臟打去。

我使勁攥開他的手，可他卻抓的更緊了。

「…曲冉晴，我可不可以做你放在心尖上去在乎的人…」

「夏堯…你先回去吧，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冉晴…」

「回去吧…」

夏堯鬆開了我的手，我轉過身，用被子蓋住了頭。婚禮上的那些畫面瞬間在我腦海里呈現。

付淵然說他從來就未曾在乎過我…他愛的人，只有蘇媛夕…

夏堯…以後，我又該如何去面對你…

我知道，夏堯還坐在病床邊，沒有離去。我也知道，我昏倒在紅地毯上，是夏堯將我送到醫院…付淵然，也在繼續他的婚禮。

「夏…堯…我餓了…」

「那你在這等著，我出去給你買。」

看到夏堯出了房門，走遠過後，我跑出了醫院。淵然…我還是不想放棄你…

我搭上出租，來到禮堂門口。跑進去過後，我沒能看到淵然的身影…淵然呢，他在哪兒？

斑馬現在同伴的隊伍里，誰也分不清是誰，但我記得，付淵然，我從一開始沒有迷失過你…

「曲冉晴，你是在找淵然嗎？剛才鬧了我的婚禮還不夠，現在還想繼續？」蘇媛夕走到了我的面前。

「蘇媛夕，告訴我，淵然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曲冉晴，回去吧，他不會見你，還有，以後別來打擾他。」蘇媛夕的臉上有的只會是憤怒。

我看見付淵然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一個勁的對我苦笑。

「媛夕，我出去和冉晴好好談談，馬上就回來。冉晴，走吧。」

我跟著淵然，來到了禮堂外面。我和他站在結婚照的前面，我的眼睛從未離開過他的視線。

「夏堯對你很好，去吧，和他在一起，我和他比，他贏了。」從淵然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不知鬥爭了多久。

「我知道…夏堯他很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淵然…可我在乎的只有你啊！」

「冉晴…聽我的話…回去找夏堯。」

「不！我不回去，我只要你！」內心的情緒我也終究未能控制住。

「冉晴，你要明白，我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而那個人，她不是你。冉晴，你就最後一次聽我的話，好不好？選擇夏堯，多年以後，你也一定不會後悔。」

淵然還是走進了禮堂，去尋找到了他的新娘…

付淵然…為了一個你，我失去了我原本可以快樂的七年。

付淵然，對，你說的不錯，你沒有夏堯對我那麼好…可是夏堯在我眼中很特別，卻沒能出現在我的夢裡面。

回到醫院，夏堯獨自一人坐在病床邊。我打開房門，他將頭扭過來看著我。

「冉晴，你是不是又跑過去了…」

「夏堯…等我們吃了午飯，就去你那裡吧…我不想回家。」

午飯過後，夏堯帶著我回到了他的家。他告訴我，這幾天他不去公司，他要在家裡好好陪伴我。

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夏堯家的花園。

花園裡的每一朵花都是夏堯曾經為我所栽，我曾經也為此感動。

我坐在花堆里，夏堯摟著我的肩膀，他的神情很憂傷。

我靠在夏堯的肩膀上，閉著眼睛。魚沒有眼瞼，所以無論什麼時候眼睛都是睜開的，等有可怕的事情發生時，也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可我閉上眼睛，那些畫面還是會浮現在我眼前。

「夏堯…今天，我好累…」我向夏堯埋怨道。

「冉晴啊…累了我永遠都可以給你依靠。」

「我知道的…」

「冉晴，晚上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呀。」夏堯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我面前賣起萌來。不過，夏堯賣萌真可愛。

「嗯，番茄炒蛋喲。」看著他這樣對我，我也不忍心再在他的面前擺著一張苦瓜臉。

夏堯出門買菜，剩下我一人坐在花園裡。我起身，來到夏堯的房間，在書架里，我看到許多外文的文學著作。不得不承認，夏堯的確很優秀，這些年，公司也算靠他一人創辦了起來。

我打開書架下面的抽屜，看見裡面有一本筆記本。應該是夏堯的日記本，我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我不會偷看他的心情。

下樓，我又來到了那個滿間掛滿我名字和水墨畫的屋子，我用手輕輕觸摸著上面的字跡。這些字的一撇一捺都是出自夏堯的筆尖。我突然明白，或許我的名字，是他在這個世間寫的最美的字，因為他以前告訴我，他聽過最好聽的三個字就是：曲冉晴。

「冉晴，我會來咯，你在哪兒呢，乖乖地給我出來。」

「我在這兒呢，笨蛋。」我走出房間，跑到廚房裡去，看見夏堯買了許多東西放在桌子上。

「說，剛才你幹嘛去了。」夏堯用著詢問的口氣問著我。

「我…我去你房間玩了。」我底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說呀，你生氣啦？」夏堯連忙給我解釋著。

「沒有，我才沒有那麼小氣。等下給我好好做飯。」

「是，遵命。」

夏堯在廚房裡做飯，而我便盤腿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不過那時我真的沒有心情看電視，為了不讓夏堯多心，我裝也得裝出來。

「冉晴，你在幹嘛呢。」廚房裡傳來夏堯關心的聲音。

「我在看電視啊，你還是好好做飯吧。」

在電視劇里，我看見一個男孩在花季也穿著一件白襯衣…那種天真像極了付淵然…不同的是，男孩沒有淵然那麼溫柔。

付淵然…你怎麼老是在我的思念里。以前，我看見男孩和女孩就會想起你，看見老頭老太太也會想起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太過於美好的事物都能讓我想起你。

關了電視，我來到廚房，看到夏堯正在切西紅柿。

「冉晴，你怎麼進來了？」

「電視、電腦都不好玩，所以，我進來看你做飯呀。而且，我餓了呀。」

「好好好，馬上就好了，去桌子上坐著等等吧。」

夏堯將菜一道一道的擺在桌子上，看菜的顏色，比以往要美。

「為了你，我可是去學了做飯的…所以，這次肯定好吃。」

「喲喲喲，別的菜我可不管，我的番茄蛋湯美味就行。」

夏堯做飯的進步確實很大，不用他告訴我我都知道，他去學習過。

「好吃吧。我做的！」

「行行行，好吃。好好吃喲。」

每次吃完飯，夏堯都不會讓我收拾碗筷，他總會告訴我：你呀，要麼去玩電腦，要麼看電視，要不然就去我的書房裡玩。

「對了，夏堯，醫生讓你兩天去醫院換一次葯，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嗯。走路還是開車？」

「走路吧。」

路上，我的手從未離開過夏堯的掌心，我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冉晴，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嗯。」

在醫院裡，醫生拆開了夏堯手臂上的紗布，夏堯的傷口已經結成了一道傷疤。

「可以不用上藥了，傷口恢復的比較好。」醫生的臉上一直保持著一種和藹的笑容。

「嗯，知道了，謝謝醫生。」等我謝過醫生后，夏堯再次牽著我，走出了醫院，然後送我回家。

「冉晴，晚上好好睡一覺…今天的事就可以拋在腦後了。」

一路上，夏堯用各種委婉的方法，讓我忘掉今天的不愉快。

付淵然…我和你的事，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說忘就忘呢…

「冉晴，明天一早我還要去公司開會，所以就不來接你上班了。」

「嗯，沒事，我可以自己去。」

把我送到門口后，夏堯搭了一個出租然後回到了家。

回到家，洗了澡，我坐在床上看著小說，電話卻震動了起來。

「冉…冉晴，今天…你知道我說…我不在乎…在乎你，是什麼…感覺嗎…」

「淵然…你喝酒了。」我居然忘了哪兒有結婚不喝酒的道理。

「…冉晴…晚…安。」

「晚安…」

我被付淵然突如其來的電話所驚慌…淵然…你的意思是…你還是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