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過的時候我還有你

夏堯，若是淵然沒有回來…我想我們會好好的…一直都會…

「冉晴…海南的決定我可以當做不算數，我可以給你重新的選擇…」

「夏堯…可以不用這樣的。」

「我知道…可是冉晴，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現在緊抓著你不放，多年以後你會不會怨我？」夏堯的臉上布滿許多無奈。

又一滴淚從我臉頰滑落，我趕忙轉過頭。

「冉晴，在我面前不用這樣…因為你的眼淚總是比不過速度。」夏堯從茶几上拿起手機，撥打了號碼。

「你來吧，跟你談事情。我把地址通過手機給你。」說完了，夏堯將手機扔到沙發上。

「你讓誰過來呀？」

「付淵然啊…讓他告訴蘇媛夕，去找媒體解釋。」

待會兒見到付淵然，我又該如何控制情緒。

夏堯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是在鼓勵我，讓我從他的生活里走出來。

「夏堯，我…不知道等下又會說什麼。」坐在沙發上，我的心裡一直都在驚慌。

門鈴響了，我知道是他來了……

「夏堯，房子挺漂亮的，挺適合你和冉晴住的。」付淵然從門口走到沙發旁邊，然後坐了下來。

付淵然，我等你七年，不是為了想聽這些話…

「是嗎？希望這會是你的真心話。」夏堯好像不相信這話會從淵然的嘴裡說出來。

我看付淵然的臉色很差，心裡難免會有心痛。

「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只是肚子有點痛而已，不礙事。」付淵然的表情確實不對勁。

「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自己都認為我的反應似乎有點過於大了。我又扭過頭，看見夏堯好像有點不高興，所以才沒繼續問下去。

「不用去了，待會兒就能好。夏堯，對於合作的事，我想我們明天就可以簽約了，而我就代表媛夕的父親過來簽約。對於澄清的事情我會告訴媛夕，讓她出面，找媒體解釋。」聽著付淵然的口氣，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嗯，明天我會去你公司的。」夏堯的話也帶走一種無奈。

「那沒事兒我就走了。」付淵然用艱難的步子走出了夏堯的家，然後開著車離開。

等淵然離開后，我才把憋了很久的問了說了出來。

「夏堯…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啊，你多心了。」夏堯的神情恍惚。

既然夏堯都說沒有，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幾天後，蘇媛夕和付淵然舉行了記者發布會。

在發布會上，他們的手一直拉在一起，坐在旁邊的我卻沒敢多看一眼。夏堯似乎看出了我的難過，一直在小聲安慰我。

「今天我把各位叫來主要是為了澄清一些關於曲冉晴小姐的一些事。關於鬧婚禮的事情，其實是淵然知道我喜愛追求偶像劇，我想擁有女主角結婚的那種氣氛，實際上那天都是是淵然幫我安排的。」蘇媛夕的臉上有些得意。

「想不到付淵然先生對蘇小姐如此疼愛。」一些記者在台下小聲嘀咕著。

坐在旁邊的我一言不發，或許是因為付淵然和蘇媛夕的「情深」。

「還有，曲冉晴小姐已經和天譽集團的董事長夏堯在一起了，所以我想我們應該祝福她們。」

我看了看付淵然的表情，依然很淡定。

「同時我也希望曲冉晴小姐能夠祝福我和淵然。好了，今天就主要想要澄清這些事情，所以有勞各位幫個忙。」

蘇媛夕拉著付淵然的手走了出去，剩我和夏堯獨自坐在那裡。

「夏堯，以後我不想回家…跟我回家收拾一下東西好不好？」

「冉晴，我希望你以後能善待這個決定。」

是啊，我到頭來，還是選擇了夏堯。因為我明白，就算我為付淵然放棄了所有，他也不會回頭…可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丟下所有來跟隨你。

到了家裡，夏堯幫我收拾衣服，他在衣櫃里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我和穿著白襯衣的付淵然。

「冉晴啊，照片還留著呢…」夏堯的話語中傳來無盡的失落。

我沒有回答他。夏堯最後還是將照片原封不動的放進了衣櫃。

「冉晴，我不希望你把這張照片帶到我家去…所以就讓它留在這裡吧。」

夏堯提著箱子，牽著我走下了樓。我即將離開這個曾經布滿我和淵然多少回憶的小屋。

回到夏堯的家裡，夏堯對著空落落的房子說了一句：你們的女主人來了。

夏堯將我安置在他隔壁的房間里。他還是那麼細心，幫我擺放好了一切。

「冉晴，你以後還想不想去羅馬？」

夏堯問起了我小時候的夢想，對呀，小時候他說過會帶我去。

「不想去了。在這座城市，也有太多值得我去回憶和努力的。」

「冉晴，你還夢不夢，你還痛不痛，回憶這麼重，你怎麼背得動。以後，我們去一個新的城市，新的環境，過我們新的生活好不好。」

可我卻始終不想離開這裡，因為這裡有你。我沒能回答他，因為我的答案不是他心裡所想的。

「冉晴啊，看來，你還是沒能接受我。不過我不在乎，可以慢慢來。」

對啊，可以慢慢來…可是，我用了七年的時間，也沒能放下他，真正的做到喜歡你。

「冉晴，我給你看看我的日記本，怎樣？」夏堯一臉的苦笑。

「嗯…」

夏堯拉我去到他房間的抽屜，拿出了那本裝載了他所有思緒的本子，放到了我的手上。

翻開第一頁，曲冉晴這個用鋼筆寫的名字整整齊齊的拍滿了一頁。

4月21日星期日晴

冉晴：

我花了2年的時間，終於在這座城市找到了你。原本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是卻多了一個付淵然。

你告訴我，你有多喜歡他，多在乎他。我也知道，你們彼此相愛。

今天，我最終還是將真相告訴了他。我以為你會恨我，更以為你不會為了他等下去，你卻告訴我，不管多久，你都會一直等到他回來。那我也告訴你，不管多久，我也會等你。

看了第一篇，我沒想再接著翻下去。我怕許多年前的事，又繼續在我腦海里上映。

「冉晴，接著往下翻…你可以不用挨著看。」

我將許多年前的片段給跳過了。

7月15日星期四多雲

在海南，冉晴同意我和她在一起，我以為這一切都會是真的，可是，都是泡沫…

冉晴，付淵然回來了又怎樣，我在你身邊七年難道還抵不過一個滄海桑田的人？

那天，你為了他去跳海…你有沒有想過，他若是不救你，你讓我怎麼辦…

其實很簡單，我也可以隨你去天堂…

我不在乎我在你夢裡會是怎樣。我只在乎，若是沒有你，我該怎樣…

「夏堯…」我關上日記本，猛的抱住了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覺得我一點也不想鬆開他。

「傻蛋，說什麼對不起…為了你，我願意啊。」

如果在那一年，我沒能遇見付淵然，我想，夏堯會是我一生永遠的依靠，我永遠的天堂。可是，我若是不隨淵然來到這裡，又怎麼能遇見夏堯呢…

「夏堯…夏堯…」我哭著，嘴裡叫著他的名字。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幫我擦去淚水，他只是說「冉晴，我相信你現在的淚是真正為我而流…從付淵然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把你的失落變成我的難過。有時候我難過就會割破十指，因為十指連心，它們應該會幫心臟分擔一點痛苦把。」

「難道，你就不知道放棄嗎？」

「我可以放棄所有…可是你，卻不行，我從懂事那天起，就一直在堅持你，也是從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值得我去傾盡所有…」此刻的我，也能感受到，原來夏堯說話時也哽咽了。

我沒再說什麼，只從心裡覺得，或許他才會是值得我守候的人。可是，我卻沒能力去遺忘付淵然，哪怕我和他的結局就這樣。付淵然啊，我也沒期望過你要怎樣，我只希望，當你有空時想想我就好，那樣就好…

「冉晴，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就如你對付淵然的感情一樣。我守著你…你卻守著他。現在，你也守守我好不好啊？」夏堯始終沒能控制住情緒。

「好……」我點點頭，卻不再說話。最後，我陷入了一片迷茫。

後來，我累了，我告訴夏堯我想睡覺，他說：睡吧，我守著你，我保證你醒來看見的第一人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