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病情

日本。

「愷撒，能去日本看看嗎？」惜雨忽然說。

「日本？」愷撒側頭看了她一眼，「那裡也不錯。」

就是挪威的計劃泡湯了而已。

於是愷撒開始下降，忽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在全世界，他幾乎都可以不用入關檢查，只需要一個手勢，他們就知道是加圖索家族，完全「地球是我家」的狀態，所以他才可以說出一天繞地球一圈的宏偉計劃。

但是，那個例外就是日本。

他從未到過日本，因為那裡要「通行證」，卡塞爾學院的分部，在日本。

那群日本人開始搞獨立，聽說本來就和學院關係不好，現在更不好了。

但是看著惜雨一副很想去的樣子，愷撒還是決定去。反正自己也沒有去過不是嗎？

「能不能定點？」惜雨問，「去東京，東京的正中央。」

「明治神宮嗎？」愷撒問。

「不是，是去一個朋友家。」，惜雨說，「但是日本分部的人可能會發現我。」

愷撒很疑惑，分部就算髮現了也不會宰了他們吧，即使關係不怎麼好。

「我的血統激發拜他們所賜。」惜雨譏諷的笑了笑，愷撒從沒有見過她這麼負面的表情，「差點要了我的命！」

「該死的日本佬！」愷撒附和的罵了一聲，「我只能在廢舊機場停下。離東京不遠。」

「夠了。」惜雨點頭，「我只是想告訴他我還沒有死。不然他會擔心。」

惜雨頓了頓：「校長沒有告訴你我是日本人么？」

愷撒訝異，學院里日本人很少，他們說的鳥語沒有人想去學，基本上那幾個日本人群居在一起，沒有人過問。

但是他更吃驚的是，楚子航是中國人，而妹妹楚惜雨卻是日本人，況且，好像惜雨和那群日本人有很大過節。

這件事就有點嚴肅了。

「他沒有說。」愷撒回答，轉而問，「你不知道日本分部和學院關係不好么？」

「知道。」橘政宗不就是想讓她來這裡打探情報嗎，「我和他們關係也不好。但是只是日本分部的人。」

愷撒皺眉：「什麼情況？」

「呵，騙了我一年，最後直接把我從飛機上丟下去。」惜雨冷笑，「還是他們把我送來中國的。」

愷撒抿抿唇，不再說話。

降落地點有些偏僻，倒不如說是恐怖。這個荒無人煙的機場建在靠海的鹽鹼灘上，沒有控制塔也沒有航道燈，跑道都是用煤渣壘成的，周圍的隱隱約約都是埋在泥渣里的飛機殘骸。

「我們要往哪走？」惜雨看了看一望無際的煤渣堆，有些鬱悶。

「有導航啊。」愷撒給了一個有信心的微笑，「不用擔心！」

惜雨遲疑的點點頭。

兩個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慢慢悠悠的走。終於在20分鐘后離開了煤渣堆。至少這證明了導航還是有用的。

於是兩人在半個小時后打到了車，幸於惜雨會日文，愷撒一直認為這是鳥語，所以壓根就沒學。

「惜雨你有過幾個男友？」愷撒貌似很自然的問。

「男友？」惜雨想了想，「有很多啊。大概網球部是吧……十幾個，大概。」

愷撒挑眉，這女人男朋友還蠻多。不過沒關係，看樣子日本的蠻多，等一下去見見。

其實愷撒不是想去警告惜雨的「男友」什麼「告訴你們啊惜雨是我的你們就死心吧」之類的話，對於他們，愷撒一向表示很寬容大度，因為他堅定只要他出場，那些都是給他襯托光輝的炮灰，沒什麼值得警告的。

但其實他錯了……惜雨的神經迴路完全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日本本來就不大，東京更小，在東京到東京中心只需十幾分鐘就到了。

但是中途計程車司機說要大概多少多少錢，愷撒說能不能刷卡，惜雨翻譯一下，司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沒有零錢么，愷撒搖頭，惜雨摸出校卡……

司機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心說長這麼好看怎麼是這種人吶……於是兩個人就被趕下車了。

「嗯……我不認識這裡……」惜雨說。

「別看我，我沒來過日本……」愷撒說。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啊咧那不是汐雨嗎！」忽然一個聲音歡快的叫起來。

惜雨感到莫名耳熟。回頭，一頭暗紅色的男人很是驚喜的看著她，旁邊還有一群人。

「你到哪裡去啦？跡部一直在找你哦！」男人一邊碎碎念一邊走過來，「每次聚會都一副睹物思人的樣子，我們每個人都認識你了……誒你旁邊是誰？劫持你的人嗎！？」

看著他的表情越來越離譜，說的話越來越奇葩，惜雨趕緊打住他的話：「我認識你嗎？」

忽然他就一臉委屈的皺臉和旁邊的人說：「手冢她不認識我了！這是不是失憶啊！」

「手冢？」惜雨笑起來，看向那個戴著眼鏡的茶發男人，「我記得你！上次還想去你母親那裡要一件和服的……」

「嗯……跡部桑，你哥哥很擔心你。」手冢國光扶扶眼鏡，輕輕咳了咳，「最好還是回去看看。」

「景吾哥哥啊……」惜雨有些無奈，「我們只有卡……連公交車都不能坐……」

「跡部桑，我是說你哥哥，前幾天去了中國……說是在那裡有人說看到你了。」手冢國光說，「但是不回去看看父母嗎？」

「嗯……那就不回去了……」惜雨想了想，「神奈川，我要看一下精市哥哥。」

菊丸英二搶先回答：「幸村精市的話，你可以去忍足的醫院哦，我們剛剛從那裡回來！」

「他怎麼了？」惜雨皺眉，「生病了？」

「嗯，有些嚴重，舊病複發。」手冢國光嘆息，「治好的幾率很低。」

惜雨沉默片刻，轉頭對愷撒說：「去醫院，神奈川。這些是我的朋友。」

「看起來你臉色不好。」愷撒挑眉，「誰生病？」

「朋友，或者是哥哥。」惜雨說，「我欠他一個人情。」

愷撒笑了笑：「絕症啊？」

惜雨和所有人一起瞪他，惜雨皺眉：「還笑！絕症也差不多了。」

「沒什麼，學院里，或者我家，都有好醫生，不用擔心！」

惜雨涼涼的說：「日本不是要通行證么！」

兩個人用中文說來說去，在場的幾個人倒是聽懂了，不二周助笑眯眯的插一句：「這位是誰？」

他指的是愷撒，用比較標準的普通話。

愷撒保持風範：「愷撒.加圖索，惜雨的男朋友，你好。」

所有人都震驚了，看了看惜雨，貌似沒什麼反應，於是接受了這個「男朋友」身份。

愷撒看了一眼惜雨，又說了一句：「開個玩笑。我的打算是在挪威看午夜太陽時說『我愛你』，還沒有到時候。」

看了看惜雨，只是皺了一下眉，又舒展開，於是眾人點頭表示他真是牛掰。

挪威什麼概念？那是大半個地球的距離啊！他們根本沒去過……

一一介紹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回神奈川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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