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魂

日本東京。

「你來湊什麼熱鬧？」跡部景吾貌似嫌棄的看著對面笑眯眯的幸村精市。

「嘛……反正全國大賽也打完了。」幸村精市支著下巴，「就來關注一下茗黎的身體嘍。」

「這還真是讓人聽起來不太舒服的說法呢。」突然插入兩人對話之間的低沉稚嫩的聲音，讓兩個人嚇了一跳。

「你，就是玖蘭樞？」跡部景吾撫上淚痣，神情高傲，「也不怎麼華麗！」

玖蘭樞敲敲桌子說了一句不怎麼關聯的話：「跡部景吾，不要想著我的未婚妻。」

跡部景吾的臉瞬間一黑：「本大爺還沒有被誰威脅過！」

「所以，惜雨，本大爺要了。」跡部景吾毫不慌張的盯著他。

「那還真是抱歉了。」玖蘭樞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惜雨是我的。還有，惜雨現在可是生死不明啊。」

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一瞬間蹙眉。

「沒有找到嗎？」幸村精市微微擔憂。

「橘政宗說，惜雨可能和飛機一起掉進太平洋了。」玖蘭樞目光震懾，成為嗜血的詭異紅色。

「太平洋……嗎……」幸村精市咀嚼著這個詞語，沉默下來。

「那個神經病！」跡部景吾握拳，「他到底把惜雨劫走幹什麼！」

「這件事，也許你會明白，也有可能會不相信。」玖蘭樞斟酌著要不要說緣由。

「吸血鬼都相信了，還有什麼？狼人么？」幸村精市打趣道。

「是龍族。」玖蘭樞嘆口氣，「萬年前，龍族統治世界。吸血鬼只是龍類混血種的變異體。」

「哈？」跡部景吾覺得世界玄幻了，「龍類混血種？」

「龍與人的混血種。」玖蘭樞換了一個比較通俗的說法，「也就是說，蛇歧八家，全部是混血種。」

「力量嗎？惜雨的力量？」跡部景吾咬牙。那樣子簡直想滅了蛇歧八家似的。

「惜雨，不是人類。」玖蘭樞皺眉，好像看出了對面兩個人「你白痴啊本來就不是啊」的目光，緩緩的說，「也不是吸血鬼。」

對面兩個人一愣，玖蘭樞接著說：「千年以前，我就知道。惜雨會模仿身邊人的物種，並且是最高的階段完成化。簡單的說，她在吸血鬼身邊是a級吸血鬼，人類身邊是智力等方面高於普通人的人，混血種身邊，是言靈高危的混血種。」

對面兩個人還是愣愣的。

「也就是，其實惜雨在這裡的一段時間是人類。如果是吸血鬼，她怎麼可能抑制住吸血的衝動？」玖蘭樞說，「不然你們以為蛇歧八家能帶走一個b級吸血鬼？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自保能力！」

「她附身的，是真田茗黎。」幸村精市突然說，「這麼說，茗黎是混血種。那麼惜雨也會一直是混血種。」

「真田茗黎？」玖蘭樞挑眉，「真田幸村，也就是龍馬玄一郎的親戚？」

「是的。」幸村精市點點頭。

「龍馬家族是特殊的。他們家一半是混血種，一半是人類。一般是混血種和混血種，人類和人類。他們可不允許血統因為人類的摻入而純度降低。」

「但是茗黎卻是混血種。」幸村精市蹙眉，「玄一郎可不是啊。」

「這麼說，事情稍稍有些複雜，可能會有家族之間的不堪事。」玖蘭樞嘆口氣，「還是別提了。」

玖蘭樞輕輕敲桌：「總而言之，惜雨要找到。」

「本大爺負責在美國找。」跡部景吾說。

「太平洋。」玖蘭樞。

「抱歉，我的父母並不知情。所以我暫時無法幫忙。」幸村精市說。

「這件事我們兩個就夠了！」跡部景吾哼了哼。

幸村精市知道他在彆扭的安慰，輕輕一笑。

「嘛，就這樣了。」玖蘭樞定論。

三人離去。

疾馳，已經讓輪胎爆了。

司機挨著老闆的罵，心想這邁巴赫真是不結實。

「你！給我馬上滾！」老闆張牙舞爪的大吼。

司機貌似很憂鬱，對老闆說給我兩個小時收拾東西。

老闆看到他凄凄慘慘的樣子，看了看旁邊女職員憐憫的表情，為了自己的形象，施捨一般應允了。

待老闆摟著女職員走遠，司機嘆口氣，嘟嘟囔囔的說著：「看吧看吧，為了你我可是丟了工作呢！沒有價值你就去死吧！」

邊說還是把惜雨抱出車，像抱小孩一樣一隻手抱著，另一隻手在車裡老闆都不知道的地方摸出一柄刀，一把格洛克手槍，一支巴雷特狙擊步槍。

這些足以讓他坐個二十年牢了。

司機看了看貌似沒有地方放，就把手槍塞到惜雨懷裡，用自己的小棉襖把步槍包裹起來，提著兩把刀，就這麼走了。

走之前他還踹了一腳邁巴赫的輪胎。很好，這下全爆了。

司機專挑小路走，好像和路邊的小貓小狗挺熟。

看著懷裡的少女呼吸減弱，他輕鬆的腳步一頓。

「真是麻煩啊！算了算了還是救你吧！」司機似乎很想撓頭，但是沒有一隻空閑的手回應他。

司機閉眼。再睜開，燃燒的黃金瞳照亮了這個昏暗的小巷！

言靈.；時間零！

忽然，旁邊的小貓像是老電影的慢動作一般，每一根毛髮的顫抖都清晰可見，時間，慢了很多。

司機開始在緩慢的世界里狂奔起來。

周圍的人只感覺一陣風刮過，少女都捂住裙擺，裙擺飛揚司機也沒有閑工夫去瞄一眼。

不到一分鐘。司機到了這個簡陋的出租屋。

熟練的摸鑰匙開門，把槍支往沙發上一丟，放下少女，再安放兩柄刀刃。

看得出他對刀有著炙熱的感情。

惜雨開始嘗試修復內臟，彷彿是本能，她在腦海中發布「修復」的命令，全身上下都開始快速的細胞重組，分化。

司機坐下來查看她的病情，驚詫，她的身體在逐步復原！

司機思索片刻，拿出簡單的藥物給她基本上一下外傷的葯，就開電腦玩遊戲了……

一天是很容易過去的，惜雨花了整整24個小時才基本修復了支離破碎的器官。

期間她一直睜著眼，金色久久不散，而那位，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是玩遊戲。甚至沒有睡覺還精神奕奕。

惜雨在這方面的真的挺佩服他。

「請問，怎麼稱呼？」惜雨以原來僵硬的姿勢問他。

「哦哦，我都忘了自己叫什麼了！」司機撓撓頭，「我姓楚。話說你會中文啊！」

「沒有名嗎？」惜雨疑惑，「我叫……」

這麼多名字。玖蘭惜雨，跡部汐雨，幸村茗黎，真田茗黎，源惜雨。還真是不好選呢。

「嗯？你失憶么？」司機一臉「你tm在逗我」的表情，「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不。」惜雨扯扯嘴角，勉強一笑，「名字太多，不知道說哪個。」

司機看了她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沒關係，即使你是神經病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叫惜雨，玖蘭惜雨。」惜雨沒有管他的話，還是決定用最初的名字。

「玖蘭？」司機快速敲打鍵盤，刷怪刷的很開心，「日本人啊？」

「嗯。」惜雨試試活動僵硬的手腕，試圖坐起來。

「哦哦……」司機瞟了她一眼，狀似隨意的說，「不過你的眼睛真的挺好看的。」

惜雨疏通疏通瘀血，成功坐起來，她從電腦屏幕的反射里看到了一雙黃金眸。

「啊……驚訝什麼？」惜雨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話，「你不也是么。」

司機撇撇嘴：「原來你有意識啊，我還以為你腦子可能會有點毛病之類的。」

「大叔你不要說話這麼傷人好吧？」惜雨鄙視一眼，「我可是受傷的少女。」

「嘛嘛……看在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我就收養你了！要心存感激哦！」

「我可沒答應。」惜雨淡淡的回絕他。

她很害怕再一次的背叛。

「少女你無家可歸啊！快點從了大叔吧！」司機長嘆一聲，他血槽沒了，被boss砍死了！

「為什麼？我還可以回去。」惜雨誓死不從。

司機撇撇嘴，轉過頭來看著她：「可是，龍族混血種在世界上可是會被排斥的。血統越純，與他人的隔閡越大，你在這裡根本找不到什麼可以幫助你的人。」

「……」惜雨沉默片刻，輕輕說，「你會背叛我嗎？」

「大叔最喜歡小蘿莉啦！」司機又是一副人販子的面容。

「那就好。」惜雨斂睫，「那麼，我是誰？」

「哦，我姓楚，你叫楚惜雨吧。」

「好吧。你是誰？」惜雨問他，「老爸？哥哥？」

「爸爸吧！我和兒子好久不見了……你就是我另一個安慰的治癒女兒啊！」楚司機握拳，一副天天向上的表情。

「好。爸爸。」惜雨輕輕的說。

爸爸如果背叛我，那就去死吧。

我已經，是旅人了啊。世界上，四海為家的人。沒有地方再可以待了。無論在哪，永遠沒有安寧。

樞哥哥，你……是死了吧……沒關係，惜雨會活下去的，連同你的份。

即使像一抹幽魂一般。

（好的！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