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帝亡
清晨,葉青蓮早已起床,她站在窗旁,時而看看天望望街。
今日是皇后姬雅霜的生辰,此時皇宮內外已經在大肆裝扮,想必此時已有人進入皇宮為皇后賀喜了吧。
葉青蓮關上窗走出房間,下樓時便遇見了夜非寒。
夜非寒坐在一張臨近窗戶的桌旁獨飲著茶,妖孽的面容看似冷淡卻足以讓少女的心沸騰,此等面孔留在世上,豈不是禍害人間?
葉青蓮走到櫃檯付了銀兩便朝夜非寒走去,夜非寒見葉青蓮朝自己走來,臉上便掛上了一絲微笑。
此笑,只屬葉青蓮所有。
葉青蓮坐到了夜非寒的對面,夜非寒邊沏茶邊用溫聲說道:「娘子起得真早。」
夜非寒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望去。
這兩人在此居住已有幾日,竟不知此二人是夫妻!可仔細一看,還真是郎才女貌,絕配,絕配。
葉青蓮飲下一口茶,道:「今日便進皇城,可準備好了?」
「隨時可以出發,娘子不必擔心過多。」
葉青蓮無言,雙眸幽邃望著外面。
明明待他如友人一般,為何他依舊待我如從前一樣?娘子二字聽得為何如此心痛?他的心,會否一樣心痛?
想著,葉青蓮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夜非寒的胸口,夜非寒見葉青蓮用從未見過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胸口,不由得輕咳兩聲,道:「娘子如此望著為夫,為夫是會害羞的。」
在場的人聽見夜非寒的話,含入口中的茶已噴出萬里。
美男,雖然你長得如花似玉、風度翩翩,可你能否有點收斂?不要出口便讓人想打你千萬遍?
葉青蓮回神,臉頰有絲紅,怒道:「少自戀!本姑娘只是見你衣服好看,多看幾眼。」
只見夜非寒又是一笑,溫聲道:「娘子想看便多看幾眼,為夫不介意。」
「我介意!」
音落,葉青蓮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見葉青蓮離開,夜非寒只是無奈搖頭后又趕緊跟了上去。
方才娘子說了「本姑娘」三字,這可是娘子以前一直掛在嘴邊的三個字呀,娘子會不會待他如以往一樣呢?娘子方才似乎害羞了……
今日的燕都不比平常,大街小巷都能見到紅燈籠,路過每一間店鋪都能看見店外掛著一盞盞紅燈籠。
夜非寒走在葉青蓮後邊,有些不解道:「娘子,走那麼快作甚?還早呢。」
葉青蓮並沒有理會夜非寒,似乎把他當成空氣一般,夜非寒也只好尋了她的願,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葉青蓮身後。
兩人一路都沒有交談,誰也沒有講話,周圍旁人的說話聲已掩蓋了兩人的無聲,可葉青蓮還是能很清晰地聽見夜非寒跟在身後的心跳聲。
似近似遠……
一路走出城,又朝皇城走去,路上還能遇見去往皇城路上的百姓。
葉青蓮走著山路,突然停了下來,放眼望向遠方,夜非寒也跟著停了下來,往葉青蓮所望的方向望去。
那是穆克拉尼爾所在的地方。
夜非寒轉頭看向葉青蓮,問道:「娘子,你可有通知他們?」
葉青蓮轉頭看向眼前的路,道:「他們早已準備就緒。」
音落,兩人又繼續走著。
今日是皇后姬雅霜的生辰,皇上衛凌風大肆慶祝,可今日,也可能是穆克·肯尼迪滅城之日!
兩人走了不知多久,便臨近城下。
葉青蓮抬頭看著「皇城」二字的城池,又看了看進出皇城的百姓,不由得嘆息一聲。
夜非寒走上前,問道:「娘子為何嘆息?」
「國興,百姓苦;國亡,百姓苦。受苦的是百姓,享福的是高官,若百姓不苦,國怎會亡?」,葉青蓮不由自主地感嘆道。
隨後,兩人便挪步走向皇城。
入夜,皇城內則是燈火通明,今夜的皇城在暗淡的平川上就如同一顆耀眼的明珠,閃耀無比。
葉青蓮和夜非寒兩人坐在酒樓上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來來往往都有達官貴人乘著轎子朝皇宮走去。
此時的皇宮內,荷花池旁早已聚集了百位官員,而龍椅上,卻遲遲不見皇上的出現。
國師站在龍椅旁大聲叫道:「皇上、皇後上座!」
隨即,全場一片沉靜,眾人雙膝跪在地上,恭候皇上皇后。
衛凌風和姬雅霜上了座椅,台下眾人歡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衛凌風看看台下,道:「眾愛卿平生。」,台下眾人紛紛站起就坐。
眾人抬頭看向衛凌風,坐在他身旁的姬雅霜臉上帶著一層面紗,讓人無法目睹真容,卻能夠從她的雙目中看出她的面貌非比尋常。
衛凌風放下酒杯,道:「今日是皇后的生辰,眾卿家不必太過拘束,好好喝、好好吃、好好玩。」
片刻,荷花池中便出現一抹身影,隨後便響起絲竹之聲,一女子在荷花池中的的荷花盤上翩翩起舞,引得眾人好奇心大大增加。
殊不知,葉青蓮和夜非寒也在觀賞此等美景,只不過是在屋頂上欣賞而已。
夜非寒有些不耐煩道:「娘子,這女子舞蹈有何好看的?為夫還是覺得娘子跳舞好看多了。」
葉青蓮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地看著荷花池中的人,隨後眉頭微皺,道:「跳舞的是鋒王妃姬雅琴,這是嫵媚之術。」
此時皇城外的某處平川上,穆克·肯尼迪的軍隊已就緒完畢,現在等的就只有葉青蓮的信號了。
葉青蓮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衛凌風,又看了看姬雅霜,這女子的容貌雖然看不出,但是她與姬雅琴是姐妹,一樣可以使出嫵媚之術!
不知何時,冰虎跳到了夜非寒的肩上,夜非寒則對葉青蓮說道:「娘子,可以了。」
兩人站起身,隨後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此時的上師府內,結界被破,府內的人都被冰凍結,葉青蓮和夜非寒兩人走在上師府內,見眼前如此壯觀的場面,實在無法想象出他們見到冰虎時的場景。
夜非寒將葉青蓮拉到一間屋外,隨後又走了進去。
夜非寒只是甩袖輕揮,屋內的所有東西便在一瞬間化為灰燼,只留下了一幅畫掛在一面牆上。
葉青蓮走上前,一掌將那幅畫擊碎,畫的後面是一個暗門,葉青蓮推開暗門,門內則出現了多層台階。
冰虎跳下夜非寒的肩膀,領先走了進去,夜非寒和葉青蓮則跟在後面。
兩人邊走邊看,台階是環形狀的,一路向下,到達底層時,眼前只有一間緊閉著門的密室。
葉青蓮走上前敲了敲緊閉著的門,裡面則發出鐵鏈晃動的聲音。
葉青蓮後退幾步,手上火光閃過,隨即一束火焰朝門射去,那門則燃燒起來,最後化為灰燼。
門消失,門內的房間里僅有一張木椅一張木桌和一名男子吊在牆上,那人衣衫破爛,身上所受的皮鞭之苦顯而易見,皮肉已開,骨頭已經露了出來!
葉青蓮緩步走進房間,夜非寒朝吊在牆上的人走去,將銬住他手腳的鐵鏈砍去后,男子頓時便癱倒在了地上。
葉青蓮蹲下身子為他檢查身體,后又用仙力幫他把體膚裂開的皮肉緩和,再拿出一枚丹藥給他喂下。
葉青蓮站起身走到一邊的木椅上坐下,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男子慢慢坐正才說話,道:「亓烈軍師,受此等苦真是對不住你了。」
亓烈慢慢抬頭,只見一女子如同霸者般傲氣十足地坐在眼前的木椅上,這女子不正是那得到三尾靈鳳的女子嗎?她為何會在這?
葉青蓮站起身,道:「亓烈軍師,穆克王可等候你多時了,你是否該去見一見他了?」
亓烈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跟著葉青蓮和夜非寒走出密室。
待三人離開皇城到達城外時,穆克·肯尼迪的軍隊已在遠處等候,三人則朝他們奔去。
穆克·肯尼迪站在月下,看著遠處漸近的三抹身影朝自己飛奔而來,嘴角濺起一絲微笑。
待亓烈來到穆克·肯尼迪身前時,他立即單膝下跪道:「臣無能,請王降罪。」
穆克·肯尼迪將亓烈扶起,道:「軍師將功補罪即可,今日,便將衛凌風殺了!」
葉青蓮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許久后此開口道:「今夜你們可以休息,皇上,自然會被殺,不過不是你們動手。」
穆克·肯尼迪看著葉青蓮,問道:「莫非姑娘想去滅了那狗皇帝?」
「非你非我。」
音落,葉青蓮便朝皇城飛去,夜非寒緊跟其後。
兩人一瞬間便出現在了皇宮內,此時依舊在慶賀皇後生辰,只是眾人的表現有些奇怪。
葉青蓮站在屋頂上看著荷花池旁的高官貴人,又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衛凌風,眉頭深皺。
這些人全都被迷惑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坐在龍椅上的衛凌風,已經沒有了呼吸!死了!
葉青蓮環顧四周都看不見姬雅霜和姬雅琴,就連那國師也不見了蹤影。
一陣強風吹過,一股血腥味進入了葉青蓮和夜非寒的鼻息,兩人的身側便出現了兩抹身影。
葉青蓮微皺眉頭,手中則出現了一把靚麗的劍,劍身附著火焰,橫掃過去,那兩抹身影則消失不見。
「嘖嘖嘖,沒想到姑娘還是如此厲害呢,看來是我們低估了呀。」
一女子的說話聲傳入葉青蓮的耳中,這說話聲正是那日在上師府見到的女子的說話聲,而這聲音的主人便是姬雅琴!
葉青蓮唇角勾起,道:「不敢當,殺你們,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