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丶武陽莊主
而那妙姑娘也忽然顯得神sè有點慌張,站在武大立身後,裝作扭頭看街上行人。
楊天澤回頭問:「武兄,你幹嘛了,臉sè這麼難看?」武大立忽然一下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低聲說:「哎唷,我的肚子痛,媽呀!我突然想起來了,我老媽說過我吃不了三鰓軟骨魚的,一吃就會拉肚子。我竟忘了,哎,我快忍不住了,楊兄弟,你先回去睡,我去拉它一頓。」轉身就走。
「但是,客棧裡面不是也有廁所嗎?」
「不行,不行,我得回剛才那酒樓廁所去拉,那樣會舒服點。」說完,急匆匆走了。
那妙姑娘這時也說:「呀,楊公子,我忽然想起有些急需的東西要買,你先回去吧,我去買東西。」說完也往另一個方向跑開了。
楊天澤只覺得一頭霧水,都覺得兩個人怪怪的,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只好一個人進去。
見店堂里只有一個客人在吃喝,是個中年漢子,邊吃喝邊罵罵咧咧,掌柜在櫃檯後面笑容可掬,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看來武大立說得沒錯,這兒的東西真的又貴又難吃。
看看牆上的掛鐘,已是晚上九點。大夏國曆法,一年三百六十天,分十二個月,一天分二十四時,十二時制,每時又稱一鐘頭,每時十二刻,每刻約相當於五分鐘。每天早上六時為正早,中午十二時為正午,晚上十二時為正夜。當時已出現非常jing準的計時鐘,只不過因為造工jing細而價格昂貴,一般只有大戶人家丶官府丶客店等才會有。
他記掛著自己心愛的坐騎,先去院子的牲口棚看看,見食槽里豆腐吃完了,只剩下幾個菜頭。那鐵頭似乎還沒吃飽,用那禿頭猛蹭他,口中咕咕聲怪叫,像小孩子撒嬌般,他只好像哄孩子般摸著那禿頭安撫它一番。
這時,店堂里吃喝的中年漢子罵著髒話走來,搖搖晃晃走到廁所門口,也不進去,就尿在門上。一轉身,看見鐵頭,有幾分驚奇的問:「小哥,你那牲口是不是叫...叫什麼來著...叫...」
「是叫金鬃鐵角馬,前輩。」
「對,對,對,是叫這名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nǎi娘的,這不知是水還是酒的鬼東西竟把老子喝糊塗了,聽說這畜生挺野的,難馴。」
「也不是,其實它們是吃軟不吃硬,只要順著它xing子慢慢**,不能打,學好就給它好吃的獎勵,還要哄它,其實也不難。」
「nǎi娘的,對畜生像對大爺似的,老子可沒這耐xing,倒不如老子讓它來騎,它來侍候老子。」
楊天澤見這人雖然粗魯,倒也幽默風趣,跟新交的那位武大立有幾分相似,笑著說:「畜牲也是有靈xing的,人對它們好,它們也會特別聽話賣力。」
「小哥對畜牲尚且如此厚待,對人就更不用說了,對了,小哥,請問你貴姓?」
「晚輩姓楊,敢問前輩貴姓?」
「我姓武,你是哪裡人?」
「回武前輩,晚輩天南府人氏。」
「天南府姓楊的,呀,那請問你認識楊雲宗楊大俠嗎?」
「哦,前輩,那正是家父名諱。」
「哈哈,原來是故人之子,怪不得有點面熟。」
「前輩認識我爹?」
「多年老朋友了,我是度州武陽庄武先行。」
「原來是武莊主武叔叔,晚輩楊天澤拜見。」
「免了,免了,哎,我們江湖中粗人,別弄讀書人那套。你叫天澤,是三公子,你大哥楊天楚,師承西青派掌門青峰道長,創立楚天鏢局,年紀輕輕已是名頭不小;你二哥楊天棟,是蒼湖派掌門董雁行的得意弟子,有『昆湖小棟樑『之稱,也是年青有為;你儀錶堂堂,為人謙和,有乃父風範,ri后必定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武叔叔見笑了,晚輩蠢鈍,資質遠不如兩位兄長,怎敢奢望揚名立萬。」
「話不能這樣說,你年紀尚輕,父母都系出名門,你他ri必能青出於藍。」
「武叔叔過獎了。」
「你怎會到此的?要到哪兒去?」
「小侄這次是奉家母之命,去丹雲山莊,準備賀我太師父太師娘兩百大壽的。」
「哦,對了,令尊令堂師承丹雲山莊,老莊主夫婦的兩百大壽快到了,你爹可在家?」
「家父外出已近一年,託人帶信,會在年中節前回來。」
「遊俠就是遊俠,雲蹤遍天下,我跟他也好幾年沒見了,到時一定要登門拜訪見見老朋友。」
「小侄自當在家恭候武叔叔大駕。」
「你一個人在外行走,可得處處留神,我前幾天就差點讓個女賊趁我喝醉把我的包裹偷去了,幸好我人醉心不醉。唉!外賊好防,難防的是家賊。」武先行說著打了個哈欠說:「好了,楊賢侄,我這副骨頭吃飽喝足放輕后就得攤開伸直,我要去睡了,我還有點事,但到時我也會上丹雲山莊賀壽的,我們到時候再見。」
「武叔叔,我扶你吧!」
「不用,我沒醉,再喝它十壇八壇也不會醉,好,晚安。」
「晚安。」
楊天澤一直看著武先行進了院子的廂房,才回樓上房間。一進門,發現武大立已倒在床上睡了,他問:「武兄,你怎這麼快回來了,肚子好了嗎?」
「好了,跑了一下就沒事了,楊兄弟,我有點醉了,我要睡了。」
楊天澤酒量有限,被他勸了幾杯,也有點醉意,便也上床睡覺。
那武大立很快便睡著了,打起鼻鼾,那響聲真是驚人,只差床板沒被震塌。不僅如此,他睡著后,手腳便一點一點的張開,直奔「大」字而去。
楊天澤本已被吵得難以入睡,還得遷就著他一點點往床邊退讓,直到昏昏yu睡中被擠掉下床。爬起來,只見那武大立伸手伸腳,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傻笑幾聲,嘴裡含混不清的說了句不知什麼的夢話,然後「大」字滿床,在他自己鼻鼾震天中繼續他的美夢去了。
楊天澤無奈的搖搖頭,拿了自己的枕頭趴在桌上,好不容易才在那驚人的鼻鼾聲中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覺床上的武大立已不見了,桌上放了一張字條,寫了些歪歪斜斜丶大小不一的字:「楊兄弟,我有事,多謝施捨,ri后必再會,必報答,我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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