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委員長來了一

50委員長來了一

該怎麼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呢?

我微微瞪大眼睛,看著原本面前巨大的針球狀空間碎裂開來,懷裡的小卷也化成一道紫光飛去,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

一片塵霧瀰漫里,只有一個人的身影站在那裡。

只要一眼,我就知道那個人不是委員長。

我終於有些慌了。

委員長會輸,這個想法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里,然而現在我卻不得不胡思亂想些什麼。

垂著眸子,手腕上還有些刺痛。

上面隱隱的紅色痕迹,是剛剛男人怒氣之下用力的產物。

這是我……來到十年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男人暴怒的樣子。

他緊緊的攥著我的手腕,強硬的將我拉過去,一雙墨眸像是掀起巨浪,每一下都是要把我吞噬的錯覺。

他在生氣。

因為我背著他一個人跑來密魯菲奧雷。

「誰允許你擅自離開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著,眸子如寒冰:「如果你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無措的望著他。

男人卻是定定看了我幾秒之後,稍稍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眸里又是一片深邃的平靜。

他移開目光,不再看我,也鬆開了我的手,轉過身面對著對面的人。

一切都發生的這麼順理成章。

一片廢墟里,只有一個人還站著。

而我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綠たなびく並盛の,大なく小なく並がいい,いつも変わらぬ……」

熟悉的稚嫩清脆歌聲響起,翅膀扇動的聲音在這個有些靜謐的空間里,顯得突兀,嫩黃色的一抹依舊歡樂的在空中飛了一圈才落在在曲起的手指上。

「好吵……」

冷淡的聲音帶著幾分懶散。

修長的身體坐起,黑色的校服外套隨意的披在身後,袖子上顯眼的紅色袖標綉著風紀二字,右手中指上帶著一枚戒指,微微反光。

精緻淡漠的面容上什麼情緒也沒有,少年坐在那裡,黑色柔軟的髮絲輕撫著側面,他微微側目,清冽的目光淺淡又銳利的落到那個拿著劍的騎士身上,面無表情:

「知道打擾我睡覺有什麼下場嗎?」

嫩黃色又重新飛起,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掩在嘴邊,少年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站起身,他漠著一張臉,掃視了一圈,才緩步走下來,黑色的校服在身後輕輕搖擺。

「喂,你。」少年冷淡開口:「之前那個紅色的東西都是你扔下來的嗎?……還有……」少年目光一利:「如果是在並盛中,你的眉毛是違反風紀的。」

「什麼……」莫名其妙被指責眉毛的幻騎士一怔。

「嘛,算了。」少年突然又懶懶的轉過臉,卻是望向了我的方向,雋美的臉上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只是語氣讓人有些膽寒:「只是,為什麼我校失蹤的學生都會倒在這裡。」

我最先回過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望著幾步之外的黑髮少年,哆哆嗦嗦半天才說三個字:

「委……委員長?!——」

黑髮少年只是歪著頭看我,表情讓人不寒而慄,他伸出一隻手,舉起:

「過來。」

曾經在並盛中無數次的殘酷教訓讓我條件反射走過去,還下意識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少年的手心裡。

少年微微握緊,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穩的向前倒去,就這麼撞在了少年的胸前。

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摩挲著我左手上的戒指,我只要微微抬頭,就能看見少年同樣低著頭的面容,長長的羽睫在白皙的面容上投下深刻的陰影,那雙如染了月華一般的墨眸望著我,倒映著我有些獃獃的臉。

我看到少年輕輕撲閃了一下眼睫,嘴角是愈深的弧度,他緩慢的開口:

「一個星期零四天。」

什……什麼?

我呆怔的看著少年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下一秒銀色的光閃過,我的肚子劇烈一痛,整個身子彎了下去,我聽到少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逃課一個星期零四天?很好,做好被我咬殺的準備了嗎?」

我吃痛的抱著肚子恨不得在地上直打滾。

如果說先前我還懷疑面前的少年是我因為念叨太多出現的幻覺的話,現在我可以無比的肯定,面前這個黑髮少年就是並盛中的風紀委員長,同時也是……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委員長——」

肚子上的痛感還那麼強烈,我卻先一步伸手摟住面前少年的身子,直接掛在了少年身上,一點也不在意也許下一刻會被扔下去,再給一拐子的可能。

溫熱柔軟的身體透過觸感清晰的傳達給我,我緊緊抱著少年,將臉埋在少年的懷裡,有些哽咽。

沒人知道,在這個十年後的世界里,即使那個人對自己再好,即使一個又一個十年前的人來到這裡,那種深深的陌生感從來沒有磨滅過,每天早上醒來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那種恍然的感覺,都會讓我止不住的想起這個總是面冷,愛坐在天台上睡覺的少年。

這就是喜歡嗎……

我忍不住蹭了蹭少年的衣服。

下一刻就被拉開。

少年皺眉望著我,千言萬語說不盡的我,張開手準備再撲上去:

「委員長——讓我抱一個qvq——」

回應我的是毫不手下留情的拐子,黑髮少年踩著我的臉,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別鬧了。」

「……我無比認真好嗎委員長……才幾天不見你連擁抱都不給了嗎?虧了先前我還跟你同吃同住連同床都有了,你怎麼忍心——」我痛心疾首。

難得我這麼深情,委員長你感覺不出來嗎——天知道我每天對著十年後的你把持的多辛苦——

這次連眼神都懶得給我的少年目光直接落到了對面的幻騎士身上。

「那個眉毛違反了風紀的草食動物是誰?」少年話卻是對著我說的。

「……好像是密魯菲奧雷的人?」我也有些茫然。

「嘖,那都是些什麼東西。」晚來這麼久,什麼都不了解的少年皺著眉。

「那些不是東西,委員長……」

「閉嘴,小動物,那邊的幾個是怎麼回事?」黑髮少年瞥了一眼倒在那邊的山本跟拉爾。

我張張嘴還沒開口,就被對面的人搶先了。

「山本是我打敗的。」幻騎士目光有些複雜。

「是嗎?那就好說了。」黑髮少年的面上驀地冷了下來,表情隱晦,雙拐被握在手裡,閃著寒光:「你的行為將視為對並盛中的攻擊,就由我給予制裁。」

等等——

終於看明白少年是再次風紀病發作準備裁決的我急忙想要阻攔。

開玩笑呢委員長——雖然我知道你是並盛中天下無敵手,十年後更是彭格列最強雲守,義大利黑手黨孤高的浮雲——但問題是這都是十年後的事啊委員長——

然而還沒等我說什麼,黑髮少年便沖了過去。

對面的幻騎士身形紋絲不動,只是在少年會出拐子的同時,手中的劍柄也撞了過去。

黑髮少年毫無懸念的飛了出去。

我吃了一驚,就見掀起的一片煙塵里,黑髮少年緩慢坐起,白皙的面容上已經有了幾道划痕,表情冷硬而肅殺,眸子里的寒氣幾乎要溢出,我幾乎能感覺到少年身上一瞬間溢出的暴怒,甚至掀起了黑色的校服:

「竟然是不是用刀,而是想用刀柄打到我……」黑髮少年站起身,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真是開玩笑……」

「委員長……」我想要上前,卻被少年抬手攔住。

「站在那裡別動。」黑髮少年背對著我,聲音冰冷:「我會讓你看著我怎麼打倒他。」

我一怔,真的站在那裡不動了。

我比誰都清楚,就如同當時的指環戰一樣,少年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收到了打擊,而唯一能讓他平復心情的只有擊敗那個男人,狠狠的抽在地上,咬殺他!

我看著一晃神的功夫,竟然點燃了火焰,重新製造幻境的幻騎士,原本原始森林的樣子被無數交纏在一起的電線包圍,更駭人的是,數不清的誘導彈在空中浮現,少年被團團圍住,絲毫縫隙不留。

「委員長……」我有些驚慌。

就見那些導彈突然一個一個都隱去了身形,隨著幻騎士的一句永別,空氣波動著,也許別人都看不見,但是永遠不會被幻術欺騙的我無比清晰的看到無數導彈一起發射,目標直指黑髮少年。

「委員長!——」

我幾乎想也沒想的衝上去,想攔在他面前。

先前已經目睹到十年後的男人消失的場景,這樣的事情在發生第二遍怎麼允許!

然而我卻是在下一秒被狠狠的拉進一個懷抱里,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少年將我整個抱住,牢牢的將我護在他懷裡,而他露出整個後背迎接這些看不見的導彈。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砰——」

劇烈的響聲在耳邊肆虐著,我瞪大眼睛。

巨大的屏障千鈞一刻飛過來,攔在了身邊,將這些導彈全部阻攔在了外面,然後消失在了空氣里。

「恭先生!」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草壁他們。

黑髮少年側過臉。

我還被他護在懷裡,也同樣望過去。

趕過來的草壁看到黑髮少年一怔。

似乎是沒有想到,看到的是十年前的委員長。

倒是黑髮少年在看到草壁他們的時候表情有些發黑。

「草壁哲矢。」黑髮少年望著草壁的目光有些不善,草壁聽到聲音望過去,就見黑髮少年眯起眸子:「我什麼時候說過可以群聚了?你被風紀委員會開除了。」

草壁的表情一瞬間扭曲了一下,還呆在少年懷裡的我也同樣是。

——委員長!你的重點在哪裡?!現在該擔心不是這個吧!……不,應該是我從來不該對委員長你抱有什麼希望才對——

而草壁則是在調整好心態之後,裝作從來沒聽過這句話,對著少年喊著:

「恭先生!用指環的火焰!用匣子迎戰!」

少年微微皺眉:

「指環的火炎?匣子?」

「沒錯,是指環的火炎!」草壁的表情有些焦急。

我在少年的懷裡,聽到這話微微一怔。

火焰……

是的,如果是火焰的話,哪怕是一點點火焰能打開那個匣子。

我垂了垂眸子,想到那個男人燃起火焰的樣子,掙了掙,退出少年的懷抱,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幾個紫色的匣子,放在手心裡,舉到少年面前。

「委員長,用火焰打開這個匣子吧。」

只有點燃了火焰,才能有取勝的一點可能。

「火焰?」少年的聲音有些低沉:「你們這跳馬式的語氣真是讓人火大……」少年的表情有些不耐,我一愣。

跳馬?金色頭髮的少年驀地湧進腦海,是那個人。

「那個男人也經常嘮叨說今後的戰鬥關鍵在於指環的火炎。」少年的目光投到了右手上的戒指,表情隱晦不明。

少年抿了抿唇,紫色的光驀地從戒指里跳躍出來,火焰高漲,直到把這整個空間都照亮,溢滿。

草壁有些不可置信。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獃滯。

竟然……點亮了?還是這麼強的火焰?

捧著紫色匣子的手出現在少年視線里,他微微抬眸。

我望著他,認真說著:

「委員長,用你的火焰打開這個匣子。」

少年定定的望著我,沒什麼表情,半晌才開口: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也會向我下達命令了?」

我面色不改,又向前舉了舉:

「快點,委員長。」

黑髮少年被照亮的面容有些妖艷,他眯了眯眸子,冷哼一聲,另一隻手還是拿過了匣子:

「得寸進尺。」

下一秒少年卻被推開,他踉蹌著穩住身體,猛地轉過來的臉上布滿寒霜,卻在看到什麼東西穿透我的身體的時候,神色微變。

「夫人——」

我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因為這完全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這種感覺真是跟開了外掛一樣╮( ̄▽ ̄」)╭

不過……

驟然爆發出強光的火焰刺得人眼有些睜不開。

站在火焰中心的委員長,握著匣子,墨眸里是寒冰三尺,他看著驟然增強的火焰:

「有一點跳馬倒是說對了。點燃火焰的果然是……」

覺悟。

有一瞬間,面前的少年跟黑髮男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是怒火。」

Σ(っ°Д°;)っ

還沒文藝起來的我表情抽搐了一下。

委員長……跳馬真的是對你這麼說的嗎?!

不過確實是。

我看著耀眼的光,對於委員長來說,怒火就是覺悟。

黑髮少年舉著匣子,淡漠的眸子看著我:

「到後面去。別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戰場上,不然第一個咬殺的就是你。」

我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委員長的潛台詞。

跟十年後的男人不同,他的話總是直白卻又隱晦。

連關心人的話都說的要跟決一死戰一樣。

我抬頭認真地望著少年:

「委員長,輸了的話,我不會娶你的。」

已經將戒指按在匣子里的少年聽到這話,鳳眸微眯,嘴角緩緩勾起,我清晰地看到戒指上的火焰又升了一個層次:

「你再說一遍?」

一邊的草壁看到少年將這麼多的火焰注射進去,已經快給跪了,用「求放過的眼神望著我」,我只能聳聳肩,自覺的站在一邊。

紫色的火焰漸漸隱了下去,我們都期待著少年的一鳴驚人,只是——

從匣子里掉出來一隻刺蝟,分明是小卷,可是這幅萎靡不振,打著嗝的樣子是什麼情況……

我瞪大眼睛看著伸著腿想爬起來,因為一個嗝又趴下去的小卷,吃撐了三個字在腦海里滑過。

開玩笑呢吧……我眼角直抽,但是事實告訴我,貌似情況就是這麼一回事。

黑髮少年卻是在看到地上的小卷時,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他蹲□子,向著有些暈乎乎的小卷伸出手。

小卷聳了聳鼻子,熟悉的氣味讓它興奮起來,它歡快的要撲過去,卻在下一秒頓住。

身上的刺毫不留情的戳進少年的手心裡,殷虹的血緩緩流下。

小卷恍恍惚的抬頭,就看見少年神色不變的面容。

它的眼睛顫了顫,少年始終柔和著表情,卻突然一澟,小卷猛地抬頭尖聲叫著,原本一個的身影變成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並且在不斷膨脹,刺球無差別的在空間里脹大,少年猛地後退。

所有人都驚慌的看著小卷暴走,無差別攻擊讓他們不停的向後撤。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根本刺不到我,戳中了也只是穿過而已。

原本還想上前的少年,差點被刺傷,只能跳下來,卻在看到我的時候,臉色微怒,二話不說拉著還想看看的我,乾脆了當的扛了起來。

「咦——等等委員長——」

「閉嘴,草食動物,如果不想讓我在這裡把你咬殺的話。」少年三兩下跳到一個被刺破的出口,毫不留情的把我丟了出去。

我揉著屁股站起來,齜著牙。

委員長你就不能憐香惜玉嗎?

少年用行動證明了他不能。

他很快,又跟著草壁一起,扶著手上的獄寺跑了出來,還不忘記斜睨了我一眼:

「快跟上。」

我撇撇嘴,能被自己的匣兵器弄得這麼狼狽也只有你了,委員長——

這就是你不會憐香惜玉的報應。

我惡狠狠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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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雲雀君來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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