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老年得子

終南山之巔

趙明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王重陽。

他旁腿坐在那裡，身形是真實的，卻又有些虛幻，不真實是那種讓人感覺到他已經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最為異樣的是那雙眼睛。

他的臉色變得如同透明，透著一層淡薄而柔和的光潤，襯著那雙眼睛，更讓人的心忍不住顫慄。

雙目無光更勝有光，那是一片縮小的世界，藍天、白雲、廣闊土地、一切延伸得無邊無際……

這就是王重陽的眼睛。當然，也只有趙明有此體會，其他人眼中的王重陽與一般老者沒什麼區別！

這是感覺，不是真的，但卻又那麼真實，一種來自精神上的真實。

王重陽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趙明身上。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紉，無欲則剛。你已經到了關口，若突破瓶頸，你將破世間萬象，遨遊虛空，無處不達，無所不在。」王重陽微微一笑，聲音極為平淡，猶如春風拂過，每個人的心頭都感受到了一分異樣的平靜和安詳。眾人的心頭如沐春風，古人形容美女回眸一笑百媚生，因此有「一笑傾城」的說法，可王重陽這一笑，卻沒有人可以說出那之中奇異的魔力，就像是剎那間將人引入了一個無限美好的天地，更多的卻是令人思緒飄渺的迷茫！

趙明為這一笑震撼，靈魂深處那根弦被撥動，感覺到生機在體內勃發，感覺到溫暖在體內流動，有種想在終南之巔頂禮膜拜天下諸佛的衝動。

「大師可否指點迷津，如何才能破世間萬象，遨遊虛空，無處不達，無所不在。」

「極盡變生，色空無界。武之道在乎情，惟專於情方能精於道。施主當今至尊，唯有專於仁道，方能精於道。天道本無界，界在情之間。」

「極盡變生，色空無界……」趙明喃喃一語，突然微微露出一笑。

這一笑，不可忽視，那是趙明的眼睛，一雙漸漸露出紫色霧氣的眼晴。與王重陽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趙明眼裡有一個豐富無比的世界……

紫色霧氣慢慢擴散，一切都迷茫起來……

紫霧越來越濃，眾人忍不住驚呼，趙明的體內似乎散發出一種朦朧的紫色霞光，如同眼中的霧氣一般……

「霹啪……」一道閃電如狂龍般劃破虛空，奇異的是這道閃電似乎來自霞光萬丈的驕陽，狂野無比，但也十分準確地擊在趙明的身上。

一道紫色的霞光如同焚燒的劇烈火焰，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也讓所有人驚醒了過來。

「明郎……」群美驚呼著抓住趙明的手，一人牽著趙明的手，又一人牽著這一人空餘之手……

「主人……」大兵四人驚叫一聲，一人抓住趙明手腕，又一人抓住另一人手心……

「呼……」那道紫霞化做騰飛而起的巨龍，順著那道仍在天空中狂舞的閃電向驕陽的方向掠去。

虛空之中在此時竟泛出一片祥和佛光，天空竟自出現一片聖潔無比的佛光，佛光中隱約可見奇鳥瑞獸歡舞，異草靈花綻放，更有瓊樓玉宇……

終南山下一片銅鐘大做，行人原地跪拜……

「無量……」王重陽緩緩站起，理了理衣袖，對著趙明緩緩拜倒。身後全真七子亦跪倒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恢復了靜寂，淡淡的白雲，如火的夕陽，悠悠的清風，藍藍的天，一切都是那麼實在，但天空之中似乎仍飄蕩著一群腳踏祥雲的虛幻人影……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們，久久沉浸當中，久久無法平復心靈深處的震撼，他們再也不可能忘得了這個畫面……

趙明最後留在人世間的是一個笑容，也是一個曠古絕今的笑容。幾年後，有人說他在終南之巔看到了虛空中有一張神秘卻又無比祥和笑容，那人說，正因為這一個神秘的笑容，使他頹廢的感覺一掃全無……後來，這樣的傳說多不勝舉……

時間又匆匆過了十年，一代戰將岳飛逝世，全宋上下痛哭流涕……

又一年花開，新宋自趙明去后的第一位皇帝李齊舉辦了盛大的萬叟宴，更參觀了規模龐大的新皇城，其中有四名老者猛地看見一代帝皇趙明的雕像屹立廣場之中。他們突然像遭到雷擊般地僵住了，頃刻間四人跌跌撞撞地撲倒在雕像前，為首的老者發出一聲凄厲的喊聲：「先皇，我的先皇啊，我們來看你啦……」說罷淚飛如雨，幾人都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號陶，久久的、不間斷的痛哭聲使所有人無不為之動容，就連一旁的新皇帝都任由淚如泉湧……

四位老者在離去時留下一顆徽章，由於年深日久，徽章的鍍金層已經氧化褪色，變得暗淡無光。在場的大部分老人都不識此為何物。只有幾個當過軍打過仗的老人一睹此物，都不禁老淚縱橫，烯噓不已，他們告訴大家：這是xxx年攻克扶桑國時，由先皇嘉獎的龍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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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明破碎虛空之後……

江南小鎮的一座別墅內突然哭聲大作，啼聲如雷……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三夫人終於順利生了名公子……」

「恭喜董事長老年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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