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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301
胡雋一動不動,沒有反抗,卻也沒有羞澀,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ZIyouge.com她的手漸漸從紀錦將身上滑落,脫離他的懷抱。緩緩站起身,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
她背對著紀錦將,原本空蕩蕩的心裡彷彿多了些什麼。
「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要難過,也不要傷心。基地的居民雖然有時自私,但是他們仍然是感謝你,敬重你的。不然,不會在廣場自發塑立你的雕像。」紀錦將站起身,深情的對她說。
胡雋點點頭,只是有時候太累了。
已經許多年了,她每天背負了太多,尤其前段時間,真的好累。一沓沓的文件送上來,一件件事情推過來。
那樣的透不過氣里的工作,彷彿要將她壓垮。
胡雋本想問他為什麼喜歡自己,可想了想,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著樓下漸漸聚攏起來的人,以及樓前那個大大的自己,她的背影苗條。想到她年邁的父母,雖然有壓力,可終究,還是應該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既然累,就放開些手,他們做錯你再去糾正也不遲。」紀錦將就這樣溫柔的寬慰她,他的聲音是如此溫柔,彷彿有一種魔力,可以讓胡雋崩潰的內心得到緩和。
她的眼睛和鼻子有些紅,心裡卻因為剛剛的哭訴而晴朗了好多,彷彿是雷雨過後的晴天。
她聲音雖然還有些哭腔,卻緩緩的,卻又異常堅定的說,「在一起吧。」
就這樣在一起吧,你喜歡我,而我又喜歡你。
雖然不知道可以在一起過多久,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分手。或許,我會一直年輕,看著你慢慢變老。或許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如同妖怪一樣的秘密而厭惡我,唾棄我。
可至少現在,我在你身邊很幸福,也很踏實。至少現在,我們喜歡彼此。不枉費我重活一世,這樣就足夠了吧。
第一次,胡雋決定拋棄外界的所有客觀因素,直面自己的感情問題。
彷彿一個天大的喜訊,砸在自己頭上,紀錦將愣了。想說,不用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報恩性質的答應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
可,終究,他是如此的渴望與在一起,為什麼要拒絕?
他用有些激動的聲音說,「好。」
既然有一個機會,他就會放棄。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真的愛上自己。
顯然,平日里聰明無比的紀部長,完全不知道,胡雋一直都喜歡他。
他輕輕走上前,擁胡雋入懷,就這樣吧。
從辦公室出來的紀錦將,神色如常,反倒是陳蕾站起來,欲言又止的看向他。
紀錦將站定對,微笑的她說,「已經沒事了,不要擔心,去做些軟糯的鹹粥送進去,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聽此,陳蕾臉上也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對紀錦將點點頭,看他利落的離開后,便忙著叫人準備食物去了。
等紀錦將帶著一幫人重返基地,大家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哦,紀錦將部長回來了。
雖然不懂當時紀部長為什麼離開,不過現在看在的眼裡的是人家回來了。
胡雋與紀錦將和好的速度太快,太過於驚人,而且大家隱隱約的,紀錦將回來整個人好像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了,人家現在身份不同了。
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那也足夠讓紀錦將開心的了。
胡雋在日落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了。
她那段時間精神很不好,也不想吃東西,只是日復一日坐在書桌前,盯著文件發獃。不吃不喝卻神奇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今天突然喝了粥,好像又喚醒了她的味蕾,她飢腸轆轆,好像能吃下一頭牛。這不,一下班,腳不停頓的就回家了。
「你可回來了,忙工作也沒你這樣忙的,你看看,都瘦成什麼樣子了。」胡媽媽心疼的很,知道她今晚回來,大魚大肉的做了一桌子,一改往日勤儉節約之風。
胡雋笑笑,「最近太忙了,以後就好了,可以回來吃飯了。」
胡爸爸雖然含蓄,不善表達,可這一桌子魚肉,都是他今天下午去買回來了,此刻他幫著妻子將菜端了出來。
一桌子菜,都是胡雋喜歡的味道。
今天胡冬要值班,並不在家。小空看看胡雋,眼珠子轉了一圈,沒有多說話。
胡雋放開胃口,吃了很多,覺得很撐,可是很有一種滿足的飽足感。
晚上,她躺在自己床上,睜著眼睛。
「什麼事兒?」
小空推門而入,想了想,皺著眉頭說,「你是不是感覺到了?」
胡雋沒有轉頭,而是看著天花板,「是,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話很冷,很冰,與以往對他溫柔的態度有很大不同,好像在氣小空瞞著她。讓小空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個美少年,手足無措的撓了撓腦袋,尷尬蒼白的解釋,「呃,其實也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左顧右盼的,連胡雋的方向都不敢看。
等他說完,下意識向前看的時候。
不知何時,胡雋已經站在他跟前,嚇得他差點摔倒在地方。
胡雋盯著小空,直到小空自己首先投降,自暴自棄的說,「我又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你想的那樣了。要是弄明白,必須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就是……」
胡雋聽完,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久到小空都沒耐心了。她才說,「暫時先不要去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她搖搖頭,有些茫然的躺了回去。
小空想說什麼,可抿抿嘴,終究沒有說出來。
一旦和好,胡雋就開始詢問紀錦將,「你怎麼知道消息回來了的?」她了解紀錦將的為人,不可能嘴上說離開,還留著人在這裡囤積消息。所以,必定是有人找他說了什麼,她只是好奇那人是誰。
紀錦將見她好奇,也就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她。
胡雋聽聞是陳蕾讓自己的弟弟陳征偷偷去找紀錦將,笑了笑,沒再多話。
「原以為陳蕾充滿私心,想不到真的遇到事情,反而令人意外的有決定。」紀錦將難得的讚揚了她一句,畢竟她這個次的決定,與平日里給人的印象差距頗大。
與此同時,這個決定也是如此的恰到好處,一旦發展到後期。黑暗的想法滿滿充斥在胡雋的腦子裡,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令人震驚的事情呢。
紀錦將的人很快都回到的基地,一下子充盈在基地的各個崗位。
陳蕾也因為這次的事情,而再次獲得信任。
一切明明都變得美好,可有個倒霉蛋,現在恨不得天天以淚洗面。
陳征原本職位是巡邏,可經歷了這一次后,因為異能是精神系的,竟被送到了訓練營,美名曰儘可能的開發異能,為未來做準備。
那裡是做什麼的?那裡可是煉獄!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嚇得陳征呼天搶地,恨不得抱著姐姐的大腿,求她讓自己好好的度過餘生。可陳蕾不為所動,就連小侄子陳曦,也笑眯眯卻又老氣橫秋的說,「舅舅,你要堅強!那裡很好,鍛煉心智,哥哥們都去過,沒事兒。」
沒事什麼啊!陳征欲哭無淚的開始了自己的地獄般訓練生活。
他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牛多,吃的比豬差。每天躺在床上,全身好像被人碾碎了一樣,還沒來得急調整,天不亮人就被叫起來繼續。
「為什麼呀!」他躺在床上仰天長嘯,實在不懂為什麼他的任務格外的多,明明是個精神系異能者,這些負重多一倍是怎麼個情況!
可每每這個時候,別人總是苦口婆心的勸他,「這是對你的重視,將來會委以重任,你別身在福利不知福。」
他很想回一句重視個蛋,可沒膽子,只能弱弱點點頭,還要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心裡巴不得自己腐爛掉才好,什麼委以重任,去她娘的!
紀錦將也曾問胡雋,「陳征是精神系異能者,你鍛煉他的體力?」
胡雋卻總是義正言辭的對他再三解釋,「我這是為他好,基地的精神系異能者並不多,而他又是控制系的,如果一旦發生喪屍屠城,拿他對於基地來說將會是無比的重要。只有鍛煉好體魄,才能又更寬廣的神經。這是為他好,總不能他的姐姐是我身邊的秘書,而他永遠只是一個小小的巡邏員。只有從訓練營出來,他才有資本提升。」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可依照紀錦將的性格是不能信的。
可不信又怎樣,他也不會為了陳征去與胡雋吵。
「嗯,鍛煉鍛煉也好。」他微笑著的說,既然胡雋想讓他鍛煉,至少以他的年齡與異能,去集中營也是應該的,並不會造成什麼重要的傷害。
只是不明白陳徵到底哪裡做錯了,值得胡雋如此折騰他。
沒錯,胡雋就是變著法的折騰他。
他幫了胡雋是不假,可每每胡雋想到自己經歷過那一段沒出息,哭鼻子,神經崩潰的歲月,心裡就恨得要死。
紀錦將她不能埋怨,陳蕾也是為她好。
可陳征呢?
可憐的陳征,原本不願意去,可想到姐姐一副不去就把你剝皮吃肉的樣子,也就只能奉命前去。
落到現在,竟又成了胡雋的眼中釘,因為不願意麵對黑歷史,就在自己身上發泄。
嗚呼哀哉,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啊!
那個倒霉的姦細,一直被關押在牢房裡。
這不,胡雋再次接手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將他提出來。他被綁在杆子上,氣息奄奄。
由胡雋出面,親自詢問。答案依舊不變,外國的卧底,呆了好幾年,一直悄無聲息,接到命令才出動。
「他們的計劃你清楚嗎?」胡雋問。
那人彷彿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不說話,他們都會知道一般,默不吭聲。
阿音搖搖頭,皺著眉頭回答,「他是作為姦細放出來的,只是被動接收命令,並不知道。」
這一點早就料到,只不過不問問,總覺得不安心。
「不過這樣算起來,他們國內局勢沒有穩定下來,就惦記著我們,真是讓人『感動』。」胡雋笑笑,顯然覺得他們多此一舉。居然卧底數年,不得不佩服敵國思慮周全。
早早安排下棋子,如果現在才送人過來,勢必會在第一時間被清查。
「他們欺人太甚!」
「就是,難道以為我們都是好惹的!」
一時間群情激昂,恨不得殺過去。之前那幫人就挑唆國內動亂,打起來。現在又是間諜加大炮,還不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麼樣卑劣的時期。
胡雋看了那探子一眼,問阿音,「你在審審看。」
解散后,阿音還要留下來繼續挖掘訊息。難保他們不會做過什麼特訓,完美的躲避阿音的讀心術。
陪她一起的是冷軻宸,倒不是冷軻宸主動邀功,只不過這個常年閑置的監獄歸他管,提審犯人,他不得不在場。
一通審訊下來,絲毫沒有多餘的訊息,加之地牢里熱得很,出來后,滿身都是水。
「一起吃個飯?」大中午的,天氣很熱,冷軻宸有禮的相邀。
阿音看時間也不早了,回家做飯也來不及,便爽快的點點頭。
「我看,最近恐怕又有行動了。」冷軻宸一邊走,一邊說。
這也不是秘密,早在之前,胡雋就透漏過要攻打別國的想法。只不過遲遲沒有行動。現在他們如此膽大妄為,行動應該要開始了。
阿音點點頭,她有所耳聞,「只是,這次恐怕不易。」不說別的,單說路途遙遠,到達之前還不知要遇到什麼呢。
何況看現在情況,那邊已經形成統一,火藥應該很發達,不好對付啊。
二人走著走著,正要進去飯館。
一個身影飛快的跑過去,阿音頓了頓,看了一眼那急急忙忙跑過去的少女,「哎,那不是湘竹?」
冷軻宸停下腳步,好像確實是湘竹。
她來地面上做什麼?二人對視一眼,滿心一律,顯然都從對方那裡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