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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拚命的搖動樹枝,如同被狂風刮過一樣。整個森林好像都在不停的晃動,這樣子看起來,有些地動山搖。
「這,這是怎麼了?」胡冬震驚不已,明明沒有風,這樹怎麼卻在晃動。
不過,這樹都可以非自然生長,晃動又有什麼好訝異的。
隨著搖晃,樹枝搖擺的越來越厲害。明明應該是僵硬的,卻呈現一種難以理解的軟度,彷彿是化成了柳條,可以隨風輕輕搖擺,亦或者是有了生命一般。
火系異能者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反應就是燒。
植物怕火,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大火突起,卻成了一種催化劑,讓原本就瘋狂的樹,愈發的瘋狂。樹木瘋長,很快就把前後路堵得嚴嚴實實。
哪怕有火,可被燒焦后,仍舊有新的補上來。這反反覆復的,不僅沒有達成目標,讓樹木退卻。不一會兒,大家進入彷彿置身於一個盒子里,出不去了!
無論是什麼異能,都可以被植物造成傷害,可傷害的背後,卻是再度越發瘋狂的生長。
從一開始的緊張,憤怒,漸漸的,大家的心裡也有所改變,真的是有些,拿它沒辦法了。
就連胡雋的異能亦然,她的冰打出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可不過30秒,就可以直接封堵住。
就算構建了冰牆,可堅韌的,努力的枝幹,也會一次次的撲向冰牆,哪怕撞斷也在所不惜,加之力度大到驚人,很快,冰道也消失乾淨。
「這怎麼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焦急的很,畢竟胡雋在他們眼裡就是萬能的神,沒有完不成的事情。
方嘉想摸摸圍在四周植物,卻立刻被潘展拍掉了手,「不能碰!」他聲音很嚴厲。
「為什麼?」方嘉不解,他只是想看看,這樹木到底怎麼回事。
潘展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它很危險。」要說原因,也說不出來。
冉陶開口說,「這樹是活的,你碰一下,說不定就被吃了。」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
可大家立刻就驚呆了,等他眼睛看著他,「活的!?」
就連胡雋也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期待進一步解釋。
冉陶看向胡雋點點頭,「我能感受到它們對食物的渴望,你們知道,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喪屍。不過,我控制不了它們。」
「那我們怎麼辦?」
冉陶沒有回答,神情冷漠的遙看著遠方。
「暫時休息吧。」紀錦將見大家如此,便做了決定。畢竟,還有沒有恢復的傷員,現在著急也什麼都做不了。
大家看看,也只好如此。
因為太暗,已經點起了燈光。好像,是在密室一樣。
小秋看著四周,突然說了一句,「這裡好像被密封了一樣,會不會憋死啊。」
「不會吧,因為有空氣可以流進來。」
「那可不一樣,或許,我們就會憋死在這裡。」周木森接話。
其他人竊竊私語,心裡自然多的是擔憂,尤其是就連胡雋都沒辦法,讓他們內心越發的恐慌。
胡雋低著頭,臉色並不好。
冉陶坐在她身邊,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專心致志盯著眼前的地面。
「胡小姐,您喝一口水吧。」炊事班的人員過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杯子。
胡雋擺擺手,「我不用,給其他人吧。」
那人,有些尷尬的看看杯子,顯然這是為胡雋特意準備的。
胡雋坐的位置比較偏僻,為的就是清凈,周木森被叫去看孩子,紀錦將則要觀察傷員,唯一在她身邊的冉陶難得的插話說,「給我。」
他看向送水的,那人嚇了一跳,不過趕忙把水杯遞給他,就跑掉了。
「喝吧。」
胡雋沒有看他,依舊搖搖頭,她喝不下去。
冉陶也就不再強求,他端著杯子,看著杯子里的水,想了想問,「你很擔心嗎?」
「當然。」胡雋牽強的笑笑,她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打的挫折。
她的異能居然基本上毫無用處,這怎麼可能!或許最近的生活太順遂了,不知怎的,感覺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冉陶這樣說,他的眼睛看向胡雋,認真的,好像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胡雋笑著搖搖頭,只說,「你要保護好自己。」對於現在而言,冉陶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男生。
畢竟,他沒有異能,能做什麼呢。
看胡雋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冉陶沒有說話,只是綳著臉,回過頭去。
似乎意識到自己打擊了冉陶,她想了想,又補充說,「我知道,你關心我。」
冉陶沒有再接話,胡雋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邊大家還傷病多的很,卻又要迎接另一波戰鬥了。
哎,後悔走這裡了。
另一邊,紀錦將對潘展說,「我一會出去看看,你守護好這裡。」
「出去?這森林大到不可思議,你怎麼出去?」潘展不解,也不覺得這是個好方法。
紀錦將看了看頹廢的眾人,「用風系異能應該可以打開通道,加上風可以吹動我,我到空中去。」
潘展看看他,想了想,覺得去空中這個方法可行,便點頭說,「那好,不過我來幫你,你自己很難出去。」
紀錦將點點頭,潘展的異能,轟隆隆的作響,直衝雲霄,瞬間轟開了一個大洞,露出藍天的眼色。紀錦將抓住時間,嗖的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在大洞瞬間合上的同時,紀錦將也消失了。
比起大家的震驚,好奇,以及期待。
胡雋猛地站起來,快步走過來,表情嚴肅,甚至有些憤怒的說,「怎麼回事!」
潘展便將事件複述一遍。
「胡鬧!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私自行動!」胡雋有些動怒,這森林到底如何還不知道,怎麼可以貿然行動。
「胡小姐,雖然森林的植物可以增長,可平靜紀錦將的異能,想出去並不難,我們一味躲在這裡,也沒有什麼辦法。」
「潘展,我以為你很理智,也很冷靜。你既然知道植物可以增加,難道它們就不會持續增長,抓住紀錦將嗎?」
胡雋心裡很著急,也很擔憂,不明白紀錦將這次為什麼私自行動。
潘展覺得胡雋有些小題大做,雖然這森林古怪,神秘,而且是從未遇到過的情況。可紀錦將既然要出去,說明他是有把握的。
真是,戀愛的人都是傻瓜。
方嘉看兩個有些吵起來的感覺,連忙過來勸道,「他們也是希望可以找到方法,為大家做出一點貢獻。」
胡雋瞪了方嘉一眼,示意他閉嘴。
方嘉聳聳肩,好心沒好報。
隨後過來的冉陶,看胡雋著急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看起來有些低落。
可事到如今,大家只能等。足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隨著一陣強風,紀錦將又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身上滿是塵土,衣服髒兮兮的。
胡雋快步走過來,看看他,還好,人完好無損。
想罵他蠢貨,可實在沒能說出口,只能故意冷著臉。
紀錦將不告訴她,自然就是怕她反對,現在也不著急解釋,而是說,「我在空中觀察,只有我們所處的位置,就如同在森林裡隆起了一個包。其他地方,並沒有任何變化。我對其他地方進行了攻擊,發現,其他的樹木好像如同這裡一樣,是有反應的。」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大家有些泄氣的感覺,這可怎麼出去。
「知道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胡雋來回踱步,終於說,「讓所有部長,以及副部長過來。開會!」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在行進過程中,胡雋負責的是處理主要的事物。則有其他人負責開路,以及大部隊的管理。
為了便規定,沒有說明,各個人員不能不能擅離職守,必須時刻守著自己的那一群人,防止出現問題。
所以一直以來,胡雋身邊也就只有潘展,紀錦將,冉陶以及有時會出現的小夏。冷氏兄弟那是意外,是事故。
很快,其他人就過來了。
大家也是想在這次行動中有所表現,畢竟,基地的職位目前還不算細緻,大多是一個人把持許多項,依照基地發展,分權是早晚的時期,到時候勢必還有很多空缺。
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想必,現在所有人也知道了情況,胡雋直接問,「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這實在是很難有什麼解決的方法,「我想,為什麼不讓植物系異能者試試?」說話的是游燁豐,能短短的時間爬到副部長,這能力毋庸置疑。
「哦,什麼意思?」
「植物系異能者本來就是控制植物,雖然它們可能不是植物了,但說不定還有共同性。為什麼不讓植物異能者試試看,說不定可以控制它們。」
胡雋點點頭,「試試看。」
雖然,她並不對這樣建議報有多大的信心。
植物異能者被挑了出來,他們一個個站在外圍,試圖控制植物。圍住大家的,都是枝幹,枝幹是接近於黑色,而寬大樹葉足足有30厘米的直徑,一個個呈現墨綠色,還有細細的絨毛,看起來十分不同尋常。
在別人嘗試的時候,胡雋也在嘗試。
她本身也是異能者,只不過使用異能的時候不需要手中有植物,而是直接就出現。從未使用過外部植物的她,突然的嘗試,效果並不好。
其他異能者自然,也沒想象中的輕鬆。
甚至有人好心惹怒了植物,讓原本風平浪靜的環境,騷動了起來。
嚇得他收了手,過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
看起來,這不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與此同時,小孩們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大家激烈的討論著,有千奇百怪的構思。
陸樂嬈也在一旁看大家召集,她自然也怕死,難得的,參與討論,而且空前積極。只不過,因為沒什麼經驗,所有說出來的話,許多讓人啼笑皆非。
陸樂琛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讓她停止愚蠢的言論。
無論爸爸做多少事,有她真的是全白費!
「不如以毒攻毒?」紀錦將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麼意思?」
「我們的植物系異能者架起一個隧道,抵擋住其他樹木,說不定因為同樣是植物,便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紀錦將也不過是提出一個假設,不過很快,就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胡雋點點頭,那就試試看吧。
說來也怪,要是其他異能雖然會燒掉它們,不過植物並不會後退。可是當大家的植物靠近樹木時,原本濃密的枝葉,在胡雋藤蔓的一再推擁下,竟然神奇的後退了!
難道是傳說中的,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都是植物,就可以大膽放行了?
大家見此,立刻興奮了。如果真是這樣簡單,不就可以離開了?
植物系異能者不多,不過配合起來也不容易,經過一段時間的溝通后,才建立了一個小的通道,小心翼翼的靠向圍攏的植物。
一開始,那植物並沒有動。
久到大家都以為,失敗的了的時候,它輕輕的向後退了。被裹著的試驗品方嘉,從容的向前走。
「成功了!」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當大家紛紛想被包裹著出去的時候發現問題來了。
基地人多,植物異能者少,自然不能做到人人都被包裹。
不過有聰明的人認為,並不見得非要將大家全部包裹起來。
經過再三實驗,發現了方法。
很快,大家的肩部,腰部,腳踝都被纏上了各種植物,如同一條線的植物一樣,一個個緊緊挨在一起。
由全身被包裹住的周木森開頭,大家小心翼翼的向前進。
胡雋的藤蔓殿後,她自然也是最後一個,可冉陶偏偏要當最後一個,胡雋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只讓他緊緊抓著自己。
冉陶心滿意足的站在最後,雙手扶在胡雋的肩膀上。有些挑釁的看了一眼回頭過來的紀錦將,那眼神彷彿在說:怎麼?
紀錦將沒有理他,而是對胡雋笑笑,口型彷彿在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