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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裡出事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季子庭走近了她,見舒喜寶身上穿的單薄,立刻脫了身上的駝色風衣,披到她的身上。
舒喜寶下意識地要脫下來,卻被季子庭握住了手。
他擰著眉頭,呵斥,「穿好。你的手這麼涼。」
夜裡的山村溫度確實有點低。舒喜寶剛才忙著事情,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季子庭的外套很暖和,帶著他身上清冽的男人氣味。
他們倆就站在院子門口的一盞簡陋的路燈下面,時不時有人經過。季子庭這個人穿著氣質都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來往的人都會將視線投到他的身上,連帶著舒喜寶也被人用目光「洗禮」了。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舒喜寶領著他往光暗的地方走。秋夜裡面的小路上十分安靜,腳踩在泥路上的聲音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隱約有輕薄的月光投下來,他的影子就在自己的腳下。舒喜寶低垂著頭,目光落在緊緊跟隨著自己的影子上面,心裡頭居然格外的安靜。這條路,走下去,彷彿就是地老天荒。
她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安靜的能清楚聽見蟲鳴。
舒喜寶轉過身,開口之前,莫名先嘆了一口氣。
「季子庭,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季子庭嗯了一聲,目光緊鎖著月光下的舒喜寶。她的個子在女人當中也不算小巧了,將近有一米七的個頭。可是這會籠罩在他的衣服之下,舒喜寶顯得特別小巧,臉頰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害羞,飛上了兩團淡淡的紅霞。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娃娃。
季子庭忍不住想要把她抱進懷裡。
這樣一想,他也這樣做了。
光光是抱著還不夠,還要親上。就跟上次一樣,他親的十分突然。唇瓣柔嫩,像是初開的花朵一樣,還帶著淡淡的馨香。他忍不住吮了吮,進一步用舌頭強行撬開了舒喜寶的牙關。
這味道,果然是跟他想象過的一樣,甜美得令人恨不得融化。
可是舒喜寶這一次卻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任他採擷了。這人二話不說就親上來,她的手籠罩在衣服下面,又被季子庭抱在了懷裡,根本就不能動彈。
舒喜寶只好反咬回去。
誰知道這樣子反倒是刺激了他,季子庭吻的更加洶湧。舒喜寶幾乎都要背過氣去。
「你有病!」
等到被放開的時候,舒喜寶抬手就要打,季子庭早就預料到了。
「難道你不是想要告訴我,你想要和我在一起?難道不是想要告訴我,你已經想明白了?」
季子庭嘴角的笑意更深,意猶未盡地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
舒喜寶別過臉,有句話說的好,人不要臉,至賤無敵。
「我沒有。」
「你都給我打電話了,記錄都還在這兒。」
季子庭要拿出手機來。
舒喜寶只好承認,「我是給你打過電話。但是跟你所想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半點關係。」
「哦?」季子庭微微挑眉,有點意外,「你想說什麼?難道是和那個程序員又見面了?」
舒喜寶覺得額頭疼,她厭惡地抹了一把自己得唇,這才開口,「我今天看到了一個人。跟梁偉挺像的。」
季子庭的嘴角微沉。
梁偉是當初那個纏著他,最後還要為他自殺的女人,在季子庭看來那個人就是個神經病。
很明顯,他並不想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
「那又怎麼樣?」
季子庭冷哼一聲,「提她幹什麼?難道是還想靠著這個人把我趕出季氏。老爺子已經死了,沒有人再能夠管住我了。」
舒喜寶盯著他,「你這麼恨她?她怎麼說也是因為愛你啊。」
季子庭卻是突然間笑了出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笑話一樣。
「愛我?就是因為她愛我,所以即使我不愛她,我也要為她的死負責。受所有人的責難,背負一生的罪名到死到老,永遠都不被原諒?更何況,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會珍惜的人,怎麼會懂得愛別人?」
舒喜寶低垂下眼睛,「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那個女人沒有死?」
季子庭這一回沒有說任何話,一雙桃花眼深邃無波。
當初梁偉自殺,事發突然。季子庭當時並沒有在公司,整個過程都被媒體報道出來。再到後來就直接被趕出了家門。
季子庭心裏面起了狂風。
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如果舒喜寶說的是真的,那當年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設計,想要陷害他。
「你在哪兒看到的?」
「就在這個村子里。早上的時候,我站在院子門口,意外看到了那個女人。一開始我也是以為只不過長得像的,我甚至還以為自己看到了鬼。可是那個女人看到我的時候轉身就跑了。我事後冷靜下來想想就覺得不對勁。她肯定是認識我的,否則她也不會那麼大的反應了。」
「然後呢?你找過她了沒有?」
舒喜寶搖頭。
她當時給季子庭打了那個電話發現是個女人接的,就不想再管這件事了。翻案與不翻案,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季子庭這個人有本事過的和以前一樣,她何必去管這麼多。
季子庭略微沉吟,「那我今天就在這兒住下來。」
「這兒沒有住的地方。」
這裡就是一個偏遠的山村,方圓幾十里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酒店,就連家庭賓館都沒有。
「我和你睡啊。」季子庭摟住了她。
「滾。」舒喜寶去推他。
「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你還好意思提!」舒喜寶一想起這個就來氣,手上動不了,可是腳還是自由的。抬腳挑著高跟鞋的尖頭狠狠得朝著季子庭的腳背踩下去。
季子庭哎喲一聲,一副很疼的樣子。
「疼死你!讓你愛動手動腳!」
舒喜寶覺得特解氣。
可是季子庭卻忽然間直起腰來,朝著她做出一個鬼臉。
「一點都不疼。我還覺得爽怎麼辦?要不你再來幾下?要不等會脫了,我讓你盡情得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