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伊俏俏也多次問自己,如果當年不去倫敦,是不是她跟趙明陽的結局就會改寫?事實證明,他們的感情曾經的確存在了嫌隙,如果自己想不通,是不是一切就真的不一樣了?
她輕輕地扯了扯唇,淡淡一笑,自己愛趙明陽,終究還是比他愛自己要多,無論承認與否,她都對他妥協了,哪怕是曾經他的感情有過一瞬的遊離,她也妥協了!
林淮琪神情癲狂的低喊:「如果沒有你,我們兩個會相愛,會在一起!都是因為你……」
俏俏聽到這話,沒有表現的狂怒,只是平靜地說道:「林淮琪,我想趙明陽是愛過你的,起碼有一瞬間是對你有感情的。||如果因為他最終沒有選擇你,你覺得一切不甘心的話,那你的愛真的太狹隘了。愛,不一定意味著得到,就算沒有我的存在,也會有別人,你姐張思文,吳可馨,溪然,還有另外的女人,趙明陽本就是花心的,沒有我,他最後也一定不會選擇你!因為,你真的不懂他,你也駕馭不了這個男人!」
林淮琪眯起眸子,眼底流過一絲淚霧,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你在跟我炫耀?你的意思是,你駕馭了這個男人?」
「目前來說,是!」俏俏很是平靜。「你輸在何處?你或許猶不自知,你的感情太緊太極端,該收手時你不收,該放手時你不放,只會相看生厭!難道你明白一點,男人的心中,駕馭不了的才是真正能勾起他們涉獵之心的!」
「你玩弄了他!」林淮琪怒喝一聲。
「你把一切想的太狹隘了!我們不同,林淮琪,對我來說,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的考驗后,對方能不能繼續愛著自己,其實真的不重要了。你知道我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儘管殘忍,伊俏俏卻仍舊緊逼林淮琪,一字一句的說,「在經歷過時間的洗禮之後,我還能找回自己,堅持最初的一念向善,不曾刻意去傷害別人。而在長達四年的分離后,我只要那個男人快樂的活著,愛不愛我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健健康康的找回自我。我不在意他愛誰,只要,他還是最初的趙明陽,意氣風發,自信滿滿,這就足夠了!愛,不是為了一己私慾,更多的是成全!林淮琪,你的愛太狹隘,你可曾想過,你編織的網太緊,他怎麼是在網裡生活的人?你撐破了你自己編織的網,讓你們之間,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林淮琪怔怔的望著俏俏,眼淚沾在睫毛上,這些話,很震撼,快要將她吞噬。
「我該說的都說了,要開槍的話,隨你,我不還手!算我欠你的,現在還給你,但願我們之間兩清了!」俏俏很是平靜,視線也坦坦蕩蕩。
林淮琪握著槍的手,指節泛白,身子顫抖個不停。「你撒謊!你現在離開趙明陽,你還甘心情願?你甘心情願,你回來找他做什麼?」
「因為,四年之間,他的身邊,不曾有別人。四年,我其實也給了你四年時間,你沒有把握住,不是嗎?!」
她突然朝伊俏俏大喊,「你懂什麼?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你憑什麼對我說教?你憑什麼?!這四年,你找人看著我,讓我不能行動,你還說你無私,伊俏俏,你才是最卑鄙的!」
喊到最後,她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失聲痛哭,像要把這麼多年以來的委曲,通通哭盡。
「伊俏俏,你憑什麼對我說教……你憑什麼……就只有你愛他嗎?我也愛……而且是,很愛……很愛……」
俏俏一直低頭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愛真的是讓人沉痛的字眼。
終於,在林淮琪哭完了,她輕聲地問:「真的那麼愛趙明陽又為什麼前幾天跟胡勒上chuang呢?你的愛,真的讓人很難理解!」
「你怎麼知道?」林淮琪突然挑眉。「趙明陽也知道?」
面對林淮琪那傷心控訴的眼神,俏俏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很是平靜地回答:「知道了!」
「誰告訴他的?」林淮琪那痛苦的聲音,穿過了俏俏的耳膜,尖銳而刺耳。
俏俏半合了明媚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這事,有那麼隱秘嗎?拍了視頻,動靜那麼大,想不知道都難!還有你合成我跟唐俊如的照片,真的就那麼開心嗎?你覺得能打擊到我什麼?趙明陽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不是我的身體!林淮琪,你難道不懂一點,在一起久了的男女,身上每一根汗毛每一顆痣都是可以一清二楚的,那種作假只會蒙蔽一般人,你忘記了他是做什麼的嗎?法醫,警察,執行過任務,你做這些手段不過是自取其辱,讓他輕易就離你更遠了!」
俏俏本不願多說,但有些恩怨,需要化解了,尤其是此刻,在她做了媽媽幾年後,她希望為兒子,努力一次,恩怨解決,以後的人生才會幹凈美好。
而不是讓林淮琪一直像個炸彈一樣生活在自己的身邊,隨時都可能引爆。儘管現在她不知道兒子到底怎樣,但是她知道一些事,發生了,就很難回去了。
人,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學會了圓滑,抹掉稜角,那些邊邊沿沿,所求,不過是為深愛的人積德!
林淮琪美麗的臉龐上,再度慢慢滑落了兩顆晶瑩的淚:「伊俏俏,我等報仇等了四年了,如果你不是伊老的孫女,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活到現在嗎?要不是當年伊老親自懇求我,我不會放棄,你一定不知道吧,伊老為了你,親自懇求過我,讓我離開趙明陽!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嗎?在國外生活了7年多,我從開始執行任務,拚命保住自己的清白,我什麼辦法都用上了!直到我遇到了胡勒……胡勒愛我……比任何人都愛我,這我知道……我傷害了他……我對他有愧……」
「既然知道,又何必一再做傷害他的事?」俏俏沒有想到爺爺會這麼要求過林淮琪。
「因為你多管閑事,你要不把胡勒網路在你的身邊跟我叫板,我和胡勒也不會這樣!」
「又怪我嗎?」俏俏反問:「你到底愛的是趙明陽還是胡勒呢?我怎麼突然不明白了,你是因為我把胡勒網羅在自己身邊而記恨還是因為趙明陽而記恨?」
「都恨!我從來沒有像恨你一樣的去恨過任何一個人,伊俏俏,我真恨你!」
「被你恨,真是我的不幸!」俏俏語氣裡帶著一抹淡淡的譏諷,更多的卻是平靜無俏俏,「我沒時間跟你磨蹭,我兒子到底在哪裡?」
「呵呵!」林淮琪突然輕笑。「你兒子在哪裡你暫時不用知道,我保證沒事,我們今天把一切都算清楚,你想逃都不行!」
林淮琪語氣更加的尖銳,說這話的時候,她突然舉槍,子彈上膛,射出,俏俏沒躲,那子彈飛射過來,打在了她的左臂上。
痛,瞬間襲來!
胳膊上溢出鮮血,她眉頭蹙緊,冷汗冒了出來,卻是抬起頭來,咬牙忍著痛,問道:「這一槍,我還給你了!」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林淮琪冷笑。
伊俏俏努力忍住疼痛,低頭看了眼流血的手臂,很快,血就染紅了黑色的襯衫,滴滴答答地順著手臂淌出來,真的疼,疼的她想喊,想當年她給了林淮琪的那一槍,趙明陽給的林淮琪的那一刀,一定比這還要疼吧?她也沒有喊出一聲疼來!這一刻,俏俏想起來,還是有點佩服林淮琪的勇敢的。
她平靜地望向林淮琪,勾唇,竟然笑了,笑得有點邪氣,那笑容,細一看,竟然有點像趙明陽偶爾腹黑時的影子,「好吧!如果你想把趙明陽給你的一刀一併還回來,可以,再來一槍就是!」
她立在那裡,平心靜氣,好整以暇的閑適模樣讓林淮琪咬牙,恨得蹙起了眉頭,這個女人一樣也很勇敢,當年被子彈射進手臂的骨頭裡,她有多痛自己知道,如今,伊俏俏明明疼的要死,卻還是忍住了疼。
她的反應甚至是出乎自己的預料,面對自己時,她太過冷靜,那種感覺就像是根本不拿她當回事!即使她手裡有槍,她也不當回事!
伊俏俏,她永遠都是一副不把人看在眼裡的樣子。那神氣的樣子高傲而又不把別人放在眼底,真是可惡之極。
林淮琪再度握緊了槍。「這一槍,我可能要你的命!」
「你不會!」俏俏篤定地說道。
林淮琪又是錯愕,「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
俏俏忍著疼,倏爾一笑:「留著我的命,趙明陽和胡勒或許還會惦念一絲你的好,若我死在你手中,你不只會徹底失去趙明陽,連胡勒也會最終失去,值得嗎?」
「你的如意算盤的確算的不錯,伊俏俏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他們,你真的錯了,我不殺你,因為伊老!我跟伊老有言在先,一生不會要你命!」
俏俏心中一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爺爺會為她背後做這些嗎?
「伊俏俏,你該感謝你有著顯赫的身世背景,你不珍惜,我們這些相對尋常家庭出來的孩子你知道有多辛苦嗎?」
像是突然頓悟,俏俏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有多辛苦,個人有個人的命!」
「你真是太幸運了,你的自以為是把別人踩在腳下,牛氣哄哄讓胡勒和趙煥跟在你身邊,你真以為你是孟嘗君了,網路天下門客?」
林淮琪說的話句句尖銳,帶著諷刺,可是表現出來的醋勁兒更是強烈,讓人不費力就能嗅到。
俏俏伸手掬了一把左臂上的鮮血,漫不經心地說道:「網羅人才也需要胸懷,林淮琪,你有胸懷嗎?」
林淮琪也不回答她,而是冷哼道:「胡勒還是愛我的!他捨不得傷害我,你沒想到吧?」
俏俏抬起眸子:「是呀,他捨不得傷害你不過我也很好奇,這就可以成為你冠冕堂皇傷害他的理由嗎?」
林淮琪臉色一變,伊俏俏的話,直戳到她的痛處!
她手又忍不住顫抖起來,身子也跟著劇烈的顫抖,唇咬的失去了血色,眼眸也跟著模糊起來。
明知道傷害了胡勒,明知道伊俏俏說的話直接而真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怒吼道:「他願意!那是他願意,你管得著么?」
「我是管不著,只是,你確定他真的還愛你嗎?你確定胡勒一直愛著的都是你嗎?」看她這樣,伊俏俏十分的同情,這個人沒有覺醒的跡象,只怕說再多都沒有意義了。她的同情心已經消失殆盡,同情她,就是自取滅亡,她不是傻瓜,不會一直充當善良。
「你什麼意思?」林淮琪又煩躁起來。
「什麼意思,你問問你自己的內心,確定胡勒沒有變過心嗎?林淮琪,其實男人的心是很容易善變的,就像趙明陽,胡勒也無法忽略身邊這麼多年來對痴心一片的女孩,一直愛一個不曾善待她的惡毒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還讓他家破人亡,你說他怎麼愛你?」
「你撒謊,胡勒說過的,他君子一諾!」
「趙明陽也曾說過愛我一生一世不傷害我的,可是轉眼卻也與你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是你說還吻過你嗎?如今,你失去了趙明陽,也失去了胡勒,最愛你的胡勒,你失去了!」
「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已經動搖了不是嗎?」
「誰動搖了?」林淮琪極力否認。
「不動搖,你哆嗦什麼?你身子抖什麼?」
「我沒有!」
「我和你之間的已經清算完了吧?我兒子可以送回來了嗎?」
「沒有,是你,是你讓你堂妹勾yin胡勒的吧?」
伊俏俏很是同情的看著林淮琪,「我真的和你溝通不了了,把我兒子送回去,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說完,就走,剛走了兩步,林淮琪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槍砰地一聲,再度攝入俏俏的另外一隻胳膊。
疼,鑽到全身,兩隻胳膊流著血,她的臉色也瞬間疼到蒼白。
「他們不來,你休想離開!」說完,林淮琪飛起一腳,將她踹到在地。
俏俏受傷,沒有防備,應聲倒地,林淮琪走回去,拿了一根繩子,出來扭住俏俏,反綁住她還在流血的手臂,「你們誰都別想逃過!」
俏俏眯起一雙貓眼,唇邊溢出一抹苦澀,終究,是她把人想的太善良了,她微微轉身,坦然面對林淮琪:「我以為你可信,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我和你本就沒有交情,可信不可信的跟你說不著!」林淮琪的情緒十分激動,紅著眼睛怒吼:「你們讓我如此痛苦,我也不會讓你們這麼好過!」
伊俏俏突然笑了,臉色更加的蒼白,疼的全身似乎都在痙攣。
林淮琪擰眉:「你笑什麼?」
伊俏俏微微地向後靠在牆壁上,不疾不徐地開口:「這一次,我對你忍讓,不曾動手,算是我欠了你的。你該慶幸我現在的脾氣不是以前那樣了,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是死那麼簡單,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林淮琪冷笑:「等下我讓你的趙明陽死在你面前,在那之前,我還讓他親口告訴你,他愛我!到時候,我看你還笑得出來嗎?」
伊俏俏再度笑了:「你真的不了解趙明陽,所以,你得不到他的愛!」
「哈!我不了解,你又了解多少?」
「他平生最煩的就是威脅,如果你威脅他說愛你,他只怕不會,用軟一點的方式,或許他還可能說愛你!不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強求說了,又有何用?」說完,俏俏閉上了眼睛,只要燦燦沒事就好,想來以林淮琪的自負,應該兒子沒事的!只是,她把兒子藏在了何處?趙明陽現在找到了嗎?
林淮琪杵在原地,神情漠然,眼中一抹妒恨,卻在熊熊燃燒。
她拿出電話,這是懷笙的電話,她的手機早已丟在了半途中,想必他們就算衛星定位,也找不到她人,她手裡有好幾個電話,防備的就是被他們定位。
拿出來后,她撥了胡勒的。
此時的胡勒正在跟大家一起排查著,已經找到了伊燦,正在找伊俏俏。而且找到了伊俏俏開出來的車子,她的手機就在車裡,卻不見蹤影,周圍派人去排查了,卻找不到人。
「林淮琪之前的號碼找到了,被丟棄了路邊!」有人撿了號碼卡送來。
「他一定不在這附近!」趙明陽眼中的擔憂越來越明顯,俏俏給她發了信息,俏俏不會做啥事吧?兒子找到了,她若是被威脅怎麼辦?他甚至不敢想下去,不知道想下去會怎樣。
電話響起來時,他直覺是林淮琪,果然,電話那端響起了林淮琪的聲音:「胡勒,是我!」
略一沉吟,胡勒也沉聲開口:「你在哪裡?」
他一說話,周圍都很安靜,胡勒看了眼電話,快速地寫下號碼,給旁邊的伊容,讓他們定位這個電話的所在位置。
有人拿著號碼去分析了,趙明陽一臉沉寂,直盯著胡勒。
「我在哪裡你們很快就應該查到!」林淮琪呵呵一笑。「伊俏俏在我手裡,胡勒,我想問你,你還愛我嗎?」
這話,已經通過特殊手段被幾個人一起聽到。
周圍寂靜無聲,伊容就在胡勒的旁邊,她的手還是抖了下。
胡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伊容。她面無表情。
胡勒反問林淮琪:「這個時候,你問我這個問題又是何意呢?把電話給伊小姐,我要確定她是否安全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胡勒,你沒有資本跟我談條件!」
「你希望我怎樣呢?」胡勒再度反問。
「你說過你愛我一生一世,你說過你不會背叛我,無論我做過什麼,你都會一生一世愛我,寵我,毫無條件的愛我!你可還記得!」
「……」沉默,良久的沉默。胡勒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你為什麼不說話?」林淮琪反問。
「我是說過這些話!」胡勒沒有否認。「這些還重要嗎?」
「我想知道!」
胡勒腦海里在確定著林淮琪這句話的用意,如果他回答錯了,伊俏俏的生命是不是堪憂?而他如果說不愛了,後悔愛她了,那麼她會不會極端的傷害了伊俏俏?他不敢想,他也不敢亂說,儘管此時,他對這個人的感情真的複雜的難以言說,難以形容,甚至恨不得舉槍殺了她,但都不能大意。
趙明陽噙在嘴角的笑,勾起一道令人心神蕩漾的弧度,笑容愈發內斂,韻味十足。可他的眸光,卻愈漸深邃,冰冷。這個女人,拿俏俏的生命威脅他們每一個人,險惡用心,執迷不悟,就算安懷笙求了他,他也無法再姑息這個女人!
良久地沉默之後,胡勒終於沉聲:「愛!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愛!」
這話說出口,伊容身子一怔,眸子迅速黯淡下去,她以為會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的,可是親耳聽到了,還是有點難受。
胡勒說完這句話,猛地閉上眼睛。
說出來,結果他知道!
勒她來著。林淮琪得意,他黯然無奈。
伊容只怕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可是,他不後悔,為了伊小姐,他不後悔這一刻的言不由衷。
愛,的確曾經很愛很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傷害和無視一次次的加深,他對林淮琪的愛,早已消失殆盡,一去不復返了!
只是,這一刻,他不能刺激她!
伊容微微低頭,卻是笑了笑,很快平靜下來。
不遠處的伊俊,望了眼伊容,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猶不自知。
伊然翻了個白眼。
趙煥心底嘆息。
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感受,卻都不知道如何怪胡勒,愛情本身沒有錯誤,只是愛錯了人,終身受傷,代價慘痛。
「胡勒,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讓趙明陽過來,單獨過來,我要跟他清算清算,不要帶人哦,伊俏俏身上可是安裝有定時炸彈的,小心我隨時引爆哦!」
該死的!趙明陽在心底低吼一聲。
「胡勒,叫趙明陽接電話!」林淮琪呵呵一笑,語氣讓人驚悚。
「林淮琪,我們來清算一下,你要見我,可以!」趙明陽沉聲道:「把電話給俏俏,我要聽到她的聲音!」
「好!」林淮琪回答的很乾脆。
趙明陽心底卻有了沉思,不多時,耳邊傳來俏俏焦急的聲音:「趙明陽,兒子找到了嗎?」
趙明陽沒有直接的回答,他怕刺激了林淮琪,不敢讓她知道伊燦已經找到,而聽到了俏俏的聲音,他的心中一塊石頭終於也落了地。
「俏俏,抱歉,還沒有找到,不知道那個女人把燦燦藏到了何處!」
趙明陽猜對了,果然,電話里傳來林淮琪得意的笑聲:「就算找到了。你們也很難救出去!」
俏俏心底不由得一顫,兒子居然沒有找到。
趙明陽這時又說了一句話。「俏俏,不要刺激她,讓她得意吧,你心中知道就可,心底信任我,一切都好!」
這話,到底是何意?俏俏在心中問著。
趙明陽的聲音似乎平靜了很多,沒有她料想的那樣的狂躁,難道燦燦找到了,他怕刺激林淮琪故意說沒有找到?是這樣嗎?他後面這話什麼意思?
「俏俏,你怎樣?」趙明陽又問。
伊俏俏兩個胳膊疼的要死,血流了很多,面對著林淮琪的槍口,卻是咬牙輕聲:「我沒事!別擔心!」
電話被搶走,林淮琪冷笑:「趙明陽,過來吧,地址是XX,自己過來!」
「好!」
電話倏地掛斷,分析報告也出來了。
「是,的確是這個位置,定位了她的信號所在,這是一處舊廠房,原來是個玻璃場的!」
「你們在外圍,不要走近,我自己處理!」趙明陽也知道到了給清算的時候了。
「姐夫,她到底玩什麼花樣我們都不知道!」伊然有點擔心。
趙明陽卻笑了,修長的手指穿過了自己的髮絲,笑得更加邪氣逼人:「去了就知道了!」
廢棄的廠房,趙明陽停下車子,外圍大家都警戒好了,他檢查了下自己手裡的槍,下了車子朝裡面走去。
「姐夫!」伊容叫了一聲。
趙明陽回頭。
「小心!」伊容真的很擔心。
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家,趙明陽認真地說道:「我會把俏俏帶出來的!」
說完,大步走了進去。
人走到廢舊的廠房裡,就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襲來,趙明陽眼神凌厲的掃了一眼四周,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廠房周圍一人多高的狗尾巴草里似乎有人!
趙明陽警惕地四下打量,轉瞬,卻又沒有了動靜。
難道林淮琪還有同夥?
黑暗的夜裡,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人,沒有一絲的光亮,天邊稀疏的星辰和遠處的城市霓虹燈並沒有照射地這邊清晰可見。
他握了握手裡的槍,繼續大步。
可以確定的是,這裡除了林淮琪一定還有別人,並且不止一個。
這一刻,趙明陽心中不由得驚覺,自己帶的這十發子彈,夠用嗎?
人走到了廠房下面,面對著二樓,趙明陽沉聲地喊道:「林淮琪,我是趙明陽,我來了!」
這一聲響起,屋裡的伊俏俏也聽到了,只是她被綁住,口裡被塞了一塊毛巾,她這時喊不出話來。
林淮琪把她關了起來,這間破屋裡只有她一個人。
趙明陽沒有聽到聲音,再度高聲喊道:「林淮琪,怎麼,不敢出來見我了?」
「誰不敢了?」突然一聲低喝從二樓傳來,二樓的走廊盡頭,一抹黑影站在那裡。
趙明陽微微一怔,視線眯了起來,銳利地望向高處的那一抹黑影,「我妻子呢?」
「上來!」林淮琪不答,沉聲命令。
趙明陽抹黑上了樓。
走進,就站在走廊里,林淮琪推開其中一間的門,接著裡面亮了一盞燈。
光線下,她身上綁了一圈炸彈。
趙明陽望了一眼便知道她今天是破釜沉舟了!
邪魅淡淡地掃了一眼林淮琪身上的炸彈,趙明陽隱隱的勾起唇角,語氣極其舒緩,「哦?知道逃脫不了,破釜沉舟打算跟我同歸於盡了?」
「我們三個一起死,這個主意不錯!」林淮琪也不著急,老神在在的說:「你得感謝我,沒把這筆爛帳記在你兒子身上,我只是跟你們清算!」
另一間屋子裡,伊俏俏清晰地聽著林淮琪和趙明陽的對話。
「我妻子呢?」趙明陽還是那句話。
「趙明陽,你急什麼?總會讓你看到的,別激怒我,激怒我,她身上的炸彈,可是被我不小心引爆了就灰飛煙滅了!」
「呵呵。林淮琪,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趙明陽突然笑了,笑魘如花,「任何形式的。」
他半闔著的眸,散發出狩獵者般奪人攝魄的光澤,眩美,高調。
林淮琪也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就喜歡威脅人,而且對方是你,更刺激,不是嗎?」
「你就對我這麼感興趣?」趙明陽嗤笑,眼底一抹厭惡,輕而易見。
「的確!」
「真那麼愛我?」趙明陽唇邊的笑意加深,睨著林淮琪。「愛到恨不得殺死我?」
「對!就是如此,誰讓你不承認你愛過我!」林淮琪冷笑幾聲,對趙明陽的話並不否認,眸子直視著他,「趙明陽,伊俏俏在我手裡,你要知道,你的回答,決定著她的生死!要是我滿意了,或許可以考慮放過她!」
「是嗎?」趙明陽也冷笑:「你還真是打著如意算盤,要威脅我,說出我愛你是不是?如果我不說,你就讓我妻子死?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我知道你一向囂張狂妄!」他今天自己前來,一身的邪氣,又恢復到當年跟那些貪官鬥智斗勇的時刻了,渾身上下散發著迷死人的氣質。
「但是你今天別無選擇,你只能臣服於我!」林淮琪直視著他,眼神一眨不眨。「趙明陽,你現在沒有選擇餘地!」
「是嗎?」趙明陽笑容驟然冷寂,眸光似刀,透出狂野不羈的霸氣:「那就儘管看看,我有還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林淮琪挑眉,同樣破釜沉舟的勇氣令她此時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強硬的逼人的氣場,也同樣暗藏著一絲殺意。
趙明陽又是一笑,並不在意她的冷寂,眼神犀利,眉宇間覆蓋著猶如千年冰封的寒冰,冷冷的開口:「你還在痴心妄想?」
「你愛過我!」林淮琪不管他說什麼,徑直說道。
「我會愛你這隻到處發qing的母狗?」趙明陽再度冷笑:「你自己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妄想症吧?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愛著你?」
林淮琪面不改色,盯著他的眼睛:「看來你是忘記了,當初,你吻過我,忘記了嗎?」
「呵呵,那倒是真沒忘,那個是失誤,喝醉了酒以為是俏俏,味道不一樣,這個還是分得清的!」趙明陽堅起修長食指,輕輕搖了搖,「吻了你,你就以為我想上你了?!」他又笑了,「林淮琪,你真是在痴心妄想,跟伊俏俏在一起后,老子就沒打算再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
「但你對我動情了!你別不承認你沒愛過我!」林淮琪的面色也更冷硬了。
「我跟你真是無法溝通,我再說一遍,鄭重地告訴你,我一絲一毫都不曾對你動情,何為情?你懂嗎?」
他在微笑,笑容卻寒意森森:「情都不曾動,何來愛?」
林淮琪手裡拿了一隻遙控器。「趙明陽,我只要輕輕一按,伊俏俏就灰飛煙滅了,這樣,你還不承認嗎?」
趙明陽微笑,「那又如何?黃泉路上,我跟她作伴,老子跟伊俏俏天生人間還是一對,你插也插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