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似乎不是壞事

區區十萬人口基數是養活不了太大的組織，特別是社會福利高度發達的今天，即使不幹活也不會餓死，地廣人稀的前進要塞更有大量的現成房屋安置這些人。不愁吃住的情況下，更多人是不需要組織的。

但是前進要塞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它歷史源遠流長，在這裡誕生了很多在歷史上很多威名赫赫的名字，比如地面突擊隊，星際委員會，火星發展改革委員會……，這裡是人類太空史的起點。

儘管大多數的組織已經搬遷到更繁榮的星域，但是留下來的瘦駱駝也比馬大，許多不起眼的牌子，往往代表著非常可怕的力量，也許一個不起眼的老婆子，關係可能通到星際委員會。

在這種充滿歷史底蘊，關係又盤根錯節的地方，一些非法的組織是沒有發展壯大的土壤的，比如黑社會。前進要塞可以稱得上幫派的最大組織，只有二百人。

更多的是像巴蒂爾這樣，三五成群或者孤身一人，盯上外來的遊客賺點小錢之類的地痞混混，但是這裡還存在著一個沒人敢招惹的暴力團伙——地面突擊隊。

大部分的官方組織和機構都已經搬離了前進要塞，唯獨地面突擊隊的總部和訓練基地還留在這裡，特別是訓練基地。

前進要塞那陳舊，先天規劃有缺陷，錯綜複雜的地形，成為了地面突擊隊最好的訓練場所。地面突擊，巷戰是一個很重要的地形。在這裡訓練出去的士兵，在巷戰中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找得到像前進要塞這樣複雜的地形了。它的前身只是13.3米的和平太空站，一開始是通過模塊不斷的擴充，到了開拓火星的時候，進行了結構性的改建，直到現在變成一個直徑六千多米，上百層的龐然大物。

在漫長的擴建，改建的過程中，設備不斷的更新換代，建築方法和材料越來越先進，在同一個區域，不同時代的東西會同時存在。在無線能量傳輸的地方，還能找到古老的銅芯漆包線，在熒光塗料照明的牆壁上，可能還掛著一盞白熾能。

因為地面突擊隊的存在，所在前進要塞的人員里，包含了一部分突擊隊的士兵和附屬的人員，總數大概有三千左右。

突擊隊的士兵可能只有七百八人，但卻輕易的成為了前進要塞最大的暴力團伙。

「您是要去突擊隊找人嗎？」說到這裡的時候，巴蒂爾小心翼翼的問到，心裡暗叫倒霉，如果有知道他與突擊隊有關係，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打張啟帆的主意，地面突擊隊那伙人特別護短，而且不怕死，是一群正宗的亡命之徒。

張啟帆沒有回答巴蒂爾的話，而是淡淡的說到：「說一下地面突擊隊。」

巴蒂爾聞言又是一愣，難道自己猜錯了，對方不是來找人的？而是來找麻煩的？找地面突擊隊那些傢伙的麻煩？巴蒂爾心中一激靈，這並不是他的亂想，憑張啟帆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有資格找那些傢伙的麻煩。

「從…從哪裡開始說？」巴蒂爾遲疑的問到。

「有多少人，駐地在哪裡，都詳細說說。」張啟帆對地面突擊隊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來自於軍方的官網和搜索引擎。從徵兵處的情況可以發現，那些資料要不就是過時了，要不就是不夠深入，張啟帆希望能從土生土長的前進人里，了解真實的地面突擊隊。

「嗯，地面突擊隊的駐地在要塞的最上面的十層，現在有差不多三千人吧，其中……」在巴蒂爾的介紹中，張啟帆對地面突擊隊算有了一個形象的認識。

地面突擊隊的徵兵處淪為劉書雅這樣的權貴二代養老之地，並不是因為地面突擊隊的編製快要被撤消，而是因兵源途徑的改變。

突擊隊一直都是傷亡率最高的兵種，特別是自動武器和遙控機器人成熟之後，想突破那由自動武器所組成的火力網，需要付出重大的傷亡，甚至整團整編犧牲的也不少見。

超高的傷亡率，讓地面突擊隊的徵兵工作變得異乎尋常的困難。然而地面突擊的工作，又無法使用遙控機器人，因為隨著戰場干擾屏蔽科技的發展，大型屏蔽器一打開，一切的電子信號都會被屏蔽，遙控機器人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為了補充兵源，地面突擊隊開始從罪犯，惡棍之中強制徵兵，到後來逐漸變成一種傳統，到了今天，地面突擊隊已經成了為罪犯，惡棍的代名詞。

以這種人員為主體所組成的地面突擊隊，被巴蒂爾稱之為最大的暴力團伙也就順理成章了，打架鬥毆都只是小事，架著重型裝甲直闖警察局，強搶昨晚醉酒鬧事的同伴都是常有的事情。

更惡劣的強|奸，倒賣軍械也時有發生，不過畢竟是紀律部隊，這種惡劣的行為，一般會受到軍事法庭的嚴懲。

有這樣暴力的機構坐鎮前進要塞，難怪這裡的小團伙都要夾緊屁股做人，根本沒辦法發展壯大。

問完自己想知道的情況，張啟帆舉起通訊器，對巴蒂爾說到：「留下你的號碼，有事情我會找你。」

「是，是。」巴蒂爾一個激靈，手臂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伸了出來，不過心情緊張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交換號碼后，張啟帆在通訊器上撥拉幾下，又和巴蒂爾的通訊器碰了一下。滴的一聲確認提示后，巴蒂爾看著通訊器里彈出來的面畫，傻眼了：「六…六千信用點？！」

信用點是全人類社會通行的貨幣，六千信用點，價值應該和地球時期的六千歐元差不多。但實際上，在社會福利高度發達，食物住房都是分配的今年，六千信用點可以做到的事情，遠遠比地球時代的六千歐元更多。

衰落的前進要塞，六百信用點的工作都一堆人搶著去做。六千信用點能買好幾條人命了。

就算是做無本生意的巴蒂爾，這輩子見過六千信用點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現在自己搶劫不成，對方反而隨手划給了他這麼多信用點，簡直是好過去搶，這是為什麼？

巴蒂爾不知所措的舉著自己的手腕，愕然的看著張啟帆。

「隨時等候召喚。」張啟帆淡淡的命令到。他需要一個熟悉本地情況，能完成一些他交待的任務的人，巴蒂爾是他現在遇上的唯一合適的人選，只能暫時用他了。

給他錢是避免發生什麼意外，免得到時需要人手，他卻因為搶劫進了監獄或重傷住院之類的。

六千信用點對巴蒂爾來說，可能需要搶十幾個肥羊才能積得下來，但對張啟帆來說，可能只是半天的利息，或者幾分鐘的投資回報。

有一個開拓艦艦長的父親，張啟帆可以說是正宗的富二代，光是張遠山給他投資的保險，證券之類的，每天的收益就有好幾萬的信用點，銀行里的那幾千萬存款，每天的利息也不少，就算什麼都不做，他也能舒舒服服的活到身體壽命的盡頭。

然而這並不是他的追求，對物質，他沒有太大的需要，花錢最大的地方不過是有幾次研究身體太狠了，身體某些部件永久性損傷了，他才不得不進醫院治療一下。但隨著他的精神力越來越強，這樣的失誤也越來越少了。

巴蒂爾看著個人帳戶里那一串數字，又看了看轉身離去的張啟帆的背影，心裡突然冒起一個念頭：給這樣的人做事似乎不是件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