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題

劉書雅看著面前這個稚嫩的臉孔，有些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竟然聽成他想報名地面突擊隊？

「這年頭還有地面突擊隊這個編製嗎？」劉書雅下意識的問到，別看她在這裡上班，這個問題她還真的不知道。

劉書雅前兩年感情受到打擊，正頹廢的時候，家裡要求她去工作，無奈之下她才挑了這個號稱最清閑的職位——地面突擊隊徵兵處主任。

是的，別看她坐在大堂這裡，實際上她卻是負責整個徵兵處的主任，整個徵兵處只有三個工作人員，門衛，清潔，還有她這個主任。

在這裡上了一年班，不愧是號稱最清閑的崗位，張啟帆是第一個進來這裡號稱要報名的傢伙，但問題是，現在還有地面突擊隊這個編製嗎？

地面突擊隊曾經有過自己輝煌的時代，看這個寬敞的徵兵處大堂就可以知道。但如今已經是大炮巨艦的年代，巨型戰艦和殲星級的主炮是人類的主要追求。地面突擊這種工作，更多是交給輕型炮艇加上遙控機器人去進行。

也許是因為曾經的輝煌，徵兵處這個部門一直保留了下來，但突擊隊這個編製還存不存在，劉書雅也說不上來。

聽到劉書雅這衝口而出的問題，以張啟帆這樣冷淡的性格，也忍不住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真的做了一個愚蠢的選擇，可問題是，除是地面突擊隊，還有哪個部門是直接面對面肉搏戰鬥的嗎？躲在戰艦炮台里，通過瞄準鏡打|炮的工作，他可沒有興趣。

不過即然來了，怎麼也得嘗試一下。張啟帆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打開自己的個人終端，把畫面投射到劉書雅的面前。

只見他的手指撥動著，很快就登陸了軍部的主頁，從部門編製一路點下來，最後點進了地面突擊隊的欄目。

這是軍方現役編製的介紹，上面有欄目的，就代表著軍隊里有相應的編製，張啟帆就是因為看到這個，才決定報名參軍的，徵兵處的地址也是他在欄目里找到的。

「原來沒撤消啊？」劉書雅喃喃的嘀咕了一句，編製沒撤消，那就意味著她的這個徵兵處有工作要做了。

可是，徵兵工作的步驟是怎麼的呢？第一步該做什麼呢？

劉書雅從進到這個部門，就沒處理過一單業務，而且當初進來就是為了清閑，連業務培訓都省略了。面對張啟帆這個首位客戶，她只能手忙腳亂的連上搜索引擎，查詢有關的步驟。

看著她這個樣子，張啟帆再一次暗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嘆氣了，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劉書雅也算厲害了。

「第一步，你應該先給我一張資料表，讓我填寫。然後，查看年齡，家庭關係，社會關係，學歷等等，符合條件后，給我體檢單，讓我去體檢……。」為了節省自己的時間，張啟帆無奈的指點起來。

來之前，他做了充分的準備，各方面的資料都收集了不少。只是沒想到，現實與資料竟然相差這麼遠。

「哦哦，對對，填表，咦？表呢？」翻遍抽屜都找不到資料表的劉書雅，怯怯的看著一臉木然的張啟帆，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張啟帆親自動手，在軍方官網裡找到資料登記表，又親自用光敏紙列印出來，然後親自填寫。劉書雅滿臉通紅的跟在旁邊，唯一的作用便是用手中的許可權去啟動印表機。

填好了資料表，張啟帆也不給劉書雅審核了，直接在她的桌子上找到『合格』的印章，在表上敲了下去。

「哎，我…我還沒看過呢。」劉書雅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因為她記得張啟帆所說的步驟，要查看年齡什麼的，符合條件才能蓋章的，可是她還沒看過呢。

可是剛叫出聲，張啟帆卻淡淡的橫了她一眼，這普通的一瞥里充斥著一股威嚴，就像她在父親那裡感受到的一樣，頓時讓她下半截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話說完了她才反應過來，威嚴？一個臉蛋如此稚嫩，估計也就剛成年的小男生，眼神竟然帶著威嚴？而且似乎比她父親給她的感覺還要強烈，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吧？

張啟帆把蓋好章的資料表遞給她，直接又到軍方官網上下載起體檢表。求人不如求已，以劉書雅這種業務水平，肯定體檢查表也不會有的。

「張啟帆，十八歲，昨天才剛成年嘛。社會關係，父親張遠山，遠望號開拓艦艦長，你父親是艦長？你跑來當地面突擊隊？」看到這裡，劉書雅的眼睛瞪得滾圓滾圓。

張啟帆又淡淡的橫了她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將他的意思表現的非常清晰：關你什麼事。

劉書雅的心又是一咯噔，接下來想詳細詢問幾句都問不出來了，因為張啟帆這隨意的一瞥，真的帶著一種不經意的威嚴，就像久居上位的領導者，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氣質。

靠，這個小屁孩子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就因為他父親是艦長，他就天生帶著領袖光環？劉書雅心裡有些憤恨的想到，但這絲憤恨並不是沖著張啟帆去的，而是沖著她自己，因為她發覺，自己在對方的這種威勢下，竟然有種面對父親時，下意識聽話的衝動。

為了掩飾自己這種失態，劉書雅連忙把目光又放回資料表上。她不知道，即使是艦長張遠山，也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威勢。

這是統領數十億子民，天地之間唯我獨尊，至高無上的存在才能培養出來的。

「高素A+畢業？」看不到一會，劉書雅又情不自禁的驚叫起來，抬頭望向張啟帆的目光越發詫異了，原本她以為對方來報地面突擊隊這種暴力的部門，成績估計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地面突擊隊需要肌肉多過需要腦漿，成績好的人怎麼會想參加突擊隊呢？

高素就是高等素質教育的意思，高素之後，便是職業教育。而A+畢業，就表示是高於標準水平畢業，這簡直和地球時代的高考滿分狀元一樣稀有的物種。

如此優異的成績，任何職業學府都會供著求著趕架子請你去，學費全免是必須的，高額獎學金也是會有的。讀幾年書出來，甚至比參加工作賺的工資還要高。

如此優異的成績，竟然跑來報名地面突擊隊？一個幾乎被淘汰的兵種？劉書雅強烈懷疑今天是不是愚人節，有人請這個小屁孩子過來愚弄自己的。

張啟帆默不作聲的把填寫好的體檢表遞到劉書雅的面前，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眼睛。

劉書雅完全承受不了這種注視，尷尬的笑著，拿起了體檢表，心裡很快就犯愁了，怎麼給他體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