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52:多事之春
裴林的意思簡單又直接,只要裴紅國能沒事兒,他就同意這個精子庫推倒的事兒,不然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來的。
關於裴紅國會沒事兒這個保證,郝貝給保證不了,在郝貝的思維里,儘管她也希望進二叔會沒事兒,但你讓她去做這個保證,去活動去找人,去怎麼著讓裴紅國不受法律的制裁這個真是難為她了的。
裴林要的就是蘇韻開口,接受私生子,可是蘇韻那就是鐵口銅牙,要是能接受得了,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倒是弗瑞德給了一個保證。
「大爺爺,我保證二叔不會有事兒,你應該相信我的能耐,就是拿我的功績去換二叔的平安,我也會去乾的,這個你放心,只是精子庫也是二叔心頭的一塊病,你要是一直不同意,那二叔不鬆口,我們就是把老天爺活動了,那也不頂用啊……」
裴林到底是同意了,裴家的精子庫在蘇韻的見證下,被充入了馬桶,那些耗費了許許多多人力物力的種子就這樣隨著水流流入廢墟。
走出裴家老宅時,郝貝還有點不能回神,今天真是開眼了,回頭看看裴家老宅,以前覺得自己對這裡是很了解的,但今天才發現,了解什麼啊,連人家地底下是什麼樣也今天第一次了解到的。
精子庫雖然叫庫,但並不大,只是一間普通的屋子那樣的大小,但是屋子也不是隨隨便便普通的放東西的置物間,而是有許我儀器控制著溫度,並且還有嚴密的保密與保安措施的地下室。
那些標明著一個個名字的試管里的東西全被倒入一起,充入馬桶里了……
「怎麼了?」弗瑞德問郝貝。
郝貝搖頭,壓下心中的感慨轉而問起裴紅國的事情,弗瑞德有沒有把握,她自己不會去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兒,但卻也是偏心眼兒的七弗瑞德真的能把二叔安全的弄出來。
弗瑞德失笑,點在郝貝的額頭處,異常曖昧地道:「你當我是神啊,真是一手遮天了嗎?」
郝貝瞪大了眼,什麼意思,不是保證過了嗎?
弗瑞德對著郝貝擠眼,笑的很是曖昧,道:「那麼,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我救出二叔來,你跟我回法國去,怎麼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見縫扎針逮著機會就竄到郝貝跟他走的。
郝貝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搭他這個話茬,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你越給他臉,他越有勁,不給他臉,他也就消停了。
明顯弗瑞德就不是這種人,因為郝貝不搭理他,他自是有話搭理郝貝的,挖自家兄弟的牆角很有癮的,追上郝貝,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這要是你進去了,真是拼了這條老命,我也把你弄出來,我二叔的事兒嗎?那跟你比又是差一截的了……」
郝貝想這人的臉皮是不是用福爾馬林泡過的啊,怎麼這麼厚顏無恥的呢?
不過著急二叔的事兒,所以還是跟他說上話了。
「你真的沒辦法嗎?你不是跟大爺爺說可以用你的功績么,不然再加上阿南的,然後還需要什麼,都行……」郝貝這就是病急亂投醫了。
弗瑞德一句話就把她打擊的沒一點力氣兒了。
弗瑞德說:「你想太多了,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菜啊,可以稱斤論兩的去換的啊,那些犯事兒的貪官污吏哪個在開始時沒有過功績的,沒有過功績的不可能到能貪污的那個位置上,可是你再看看,有哪一個因為過的功而將後來的過給抵消了的?」
「……」郝貝啞然,沒說話了,好一會兒后才反問:「那你跟大爺爺說的……」
「騙他的嘍,那麼大歲數了,不能讓他太著急上火不是嗎?過些時間自然就接受現實了,我二叔啊,能不能出得來,其實就在……」弗瑞德眯著眼看著前方走的飛快的蘇韻,二叔現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活動到一定的程度了,現在就是二叔自己不鬆口的。
「你是說二嬸能勸得了二叔?」郝貝自作聰明的接了話,弗瑞德伸手揉了下郝貝的發頂,呵呵直笑:「嗯,也可以這麼說。」
郝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你說哪裡怪吧,她又說不上來……
弗瑞德於第三日接了個電話后,只問了郝貝一句:「秦濼和秦憬生病了,你跟我回去嗎?」
就那麼平常的一句話,問的郝貝差點脫口而出回,但生生的把那個回字打個了彎,改成不回出了口。
「行,那以後你跟秦濼和秦憬就沒有什麼關係了。」弗瑞德說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走出大院的時候有車來接,弗瑞德上了車,一抹臉,深吸了口氣,罵句:「卧槽!」
呼弘濟皺了下眉頭,扔給他一根煙:「行了,別兒女情長了,正事要緊。」
「我知道,就是……」弗瑞德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的心情,死心吧,不死心能怎麼辦?
「郝貝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呼弘濟開口道謝,關心郝貝那就是一定的,但是每個人關心的方式不一樣,在呼弘濟看來,弗瑞德才更適合郝貝。
輕輕鬆鬆的,以逼迫郝貝的方式,把郝貝的兩個小兒子拘在了法國,這是一種看似殘酷無情,但實則卻是對這兩個孩子最大的保護。
都說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可是事兒多大好像不只是秋天,然而去年秋天那股子風暴卻不是瀰漫在上空一般,隨時隨地都可能暴發出來……
這種情況下,不太平,怎麼能敢放那兩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到郝貝的身邊來,再加上郝貝現在也是無暇顧及的。
「別這樣說,我就是為了我自己的。」弗瑞德不承認這一點,不想承認,想否認,可是有些事兒否認得了,有些事兒是無法否認的。
呼弘濟拍拍弗瑞德的肩膀安慰著:「不管為了什麼,總之,做為丁家人,我謝謝你為貝貝做的每一件事兒。」
機場,離別的地方,弗瑞德下車,自己走進去,坐上飛往法國的班級,結束了這趟回國之率。
而另一邊車子上的呼弘濟,則是吩咐司機道:「開回去吧。」想著他跟弗瑞德說的那句話,久久未能回神,那是說給弗瑞德聽的一句話,也是他自勉的一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弗瑞德走了,郝貝每天都是在焦燥中渡過的,終於從法國那邊得知兩個孩子只是輕微的感冒沒事兒之後,她這心底的邪火才算是給壓了下來,但天生就是個操心的命,又忙起裴紅國的事兒了。
大事兒她也幫不上忙,就是天天跑看守所,給送吃的穿的,再陪裴紅國說說話,說的最多的就是二嬸最近做什麼了,吃什麼了,每天就這些,來回的說,裴紅國也聽不夠的,天天聽,天天臉上都是帶著笑。
郝貝每次到最後的時候都會問裴紅國一句:「二叔,你就別倔強了,二嬸心裡是有你的,都解釋清楚了,只有你出來了,才能再求得二嬸的原諒啊。」
裴紅國也是每天都拒絕,拒絕徹底又堅定:「不,我做錯了事,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貝貝啊,你照顧好你二嬸啊。」
郝貝回到家裡又是這樣的勸著蘇韻:「二嬸,眼看著就要宣判了,你真的就希望二叔被判刑嗎?」
蘇韻回答的就比較模愣兩可了,她只是跟郝貝說了句:「看天意吧。」
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看天意的意思,郝貝抬頭看看朗朗晴空,還是沒能弄明白的,但卻有一個人比她還著急。
裴家,老宅。
大清早的才五點鐘,裴林就從一場噩夢中驚醒了,夢中就是昨天晚上看的一出古裝電視劇里有個犯罪了人被押上刑場砍頭了的情景,不同的是,當那顆頭落地時,居然是兒子裴紅國的那張臉,並且地顆在地上滾動著滿是鮮血的頭顱還跟他講話了。
反覆的就講了一句話:虎毒不食子!
「阿華啊……」裴林叫了外間守夜的華叔一聲。
沒一會兒華叔進來了,服侍著裴林穿了衣坐起來后,才開口說著今天的安排。
「今天傅小姐五七,我吩咐廚房今天吃素……老太爺您看,是不是再請點……」
「不用了,以後都吃素吧,紅國那個事兒,蘇韻那邊有動靜了嗎?」裴林不可能對一個下人去講自己的夢,但掛心裴紅國的事兒是肯定的,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問這個。
華叔也是嘆氣,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這位二奶奶也是夠了的,簡直就是鐵石心腸,倒是郝貝那姑娘,心善啊,每天都去看看裴紅國的。
等華叔把這個情況彙報完后,裴林整個人就不好了,如果郝貝的勸解有用的話,那自己還對著蘇韻低聲下氣的做什麼?明顯就是蘇韻的話管用,可蘇韻不鬆口啊!
裴林這天又找了一次蘇韻,曉以大義,說的無非還是裴紅國的那點兒事情。
送走裴林,郝貝也是有點不忍心了,就連蘇莫曉都開口替裴紅國說話了。
「你要是真的心裡還有這個男人就去勸勸他,如果沒有那就管他去死去活的!」蘇莫曉定定的看著蘇韻這樣的勸說著,實在是都知道蘇韻對於裴紅國的在意,你要不在意這些天來又是徹夜不眠的,又是醉酒的是為哪般啊?
郝貝默默的的給莫曉姐點了個贊,覺得說的太正確了,並且補充了一句:「二嬸,如果你真的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可以和二叔暫時分開,但是如二叔真的就這樣進去了,以後你是後悔都沒有機會的了……」
蘇韻白了勸說自己的這倆人一眼,其實心裡那關,那些防線啊什麼的,在看到那則新聞時,就完全的塌陷了,撐了這麼久,也不過是強撐著罷了,可是那天,她勸過裴紅國了,那死人嘴犟的跟頭驢似的,說什麼都不鬆口的,讓她怎麼么,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沒有勸說裴紅國,可事實上她是有勸說過的,只是裴紅國沒有聽她的罷了,可是這話說出去別說是別人了,就是她自己都不相信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到現在她也弄不明白裴紅國到底是在想什麼了的,她是在等著天意,天意如果讓她原諒的話,她就原諒。有時候自己呀就勸著自己說,你看你你之前還為別的男人流過孩子,而這個男人這一輩子很有可能就地么一次輕微的出軌,你有什麼好不能原諒的呢?真要說這個男人臟,那你自己可比這個男人臟多了,再說了都這個歲數了,難道還去尋找第二春嗎?
蘇韻要等的還是終於到來了,這天早上,郝貝從房間出來的地候就覺得樓下的氣氛有點怪異,特別是蘇莫曉,那看著蘇韻的眼神就是你有病的神色,就連郁默也是一臉的凝重。
「怎麼了?」郝貝問。
蘇莫曉猛然站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貝,抬腳走了。
郁默則是暗嘆一聲,看看蘇韻也走了。
這把郝貝給弄的暈呼呼的,這大清早的,難道是吵架了?可是沒有聽到有爭吵聲兒啊?
「貝貝啊,來,過來坐,我給你說點事兒。」蘇韻倒是很平靜,招呼郝貝過來坐下說話。
郝貝走過去坐下來,就那樣看著蘇韻,等蘇韻開口說話,但蘇韻只是手撫在肚子上,並未開口,這讓郝貝有點著急,本來就是個急性子,這明顯就是有事情的,可現在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急眼的看著蘇韻,視線終於落在蘇韻手撫在的那個肚子之上,而後張大了嘴巴,滿眼驚詫,最後又轉為鬆口氣的神色,二嬸不孕這是事實,不可能手撫在肚子上就是懷孕了的,她肯定是想多了的。
很顯然郝貝和蘇莫曉的心思是一樣的,要不然剛才蘇莫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會那樣的驚詫了。
蘇韻的確是懷孕了,她自己有感覺,又做了檢查,證明的確是懷孕了,剛才就跟蘇莫曉和郁默說了,這會兒也在斟酌著如何跟郝貝說,她不想去見裴紅國,有些話她自己講不出來,需要郝貝去幫她講的。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兒……
「滾出去,再不滾出去,我把你扔出去!」這是蘇莫曉的聲音。
郝貝一驚,還有一個女人的哭喊聲,喊的正是眼前的蘇韻的名字。
「蘇韻,二奶奶求求你了,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兒子……」
嚴春的聲音蘇韻一輩子也忘不了,只不過現在這聲兒抽了,瘋了一般的嘶喊著,讓救他的兒子。
「我去看看。」沒等來蘇韻開口說出來的好消息,郝貝擰著秀眉的往外走,心裡還在琢磨著這是誰大清早的在這兒亂叫呢……
郝貝走到門口看到蘇莫曉站在大門處,拳頭都握了幾次,就差揍上嚴春時,張大了嘴巴。
居然是嚴春?怎麼會跑到她家門口找蘇韻呢?
這明顯就是有人授意的,郝貝走上前,拉過蘇莫曉,自己頂了上去冷聲道:「你再在這兒大喊大叫,我現在就關門。」
蘇莫曉白了郝貝一眼:「你還跟她廢話什麼,關門。」真是悔氣,大清早的,沒一件能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兒。
郝貝拉住了蘇莫曉,沒讓她把門關上,反倒是拽了嚴春一把,把人給拽進了院子里才把門給關上的。
「郝貝!」蘇莫曉的聲音里含著怒氣,這是幹嘛,這個女人讓姑姑看到不堵心嗎?
郝貝沖著蘇莫曉擠擠眼,然後才看向嚴春問:「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這兒可不是隨便普通人能進來的,並且還能找到我家來,是不是有人送你過來的?」
蘇莫曉怔了下,而後刀尖子一樣的眸光就那樣剜著嚴春,這個女人要是敢說一句假話的話,她肯定不饒她!
「說,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嚴春的身子抖了抖,而後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扒拉著郝貝就不鬆手,泣求著:「少奶奶,求求你了,讓我見見二奶奶,求她救救我兒子吧……」
嚴春就說了,今天早上醫院直接就把所有設備給撤了,說是已經欠了幾十萬的醫療費沒有支付了,所以不得不停葯停了設備,並且讓她今天交上費用,不然的話,還會把人趕出病房。
現在她兒子雖然還在病房裡沉睡著,但是少了呼吸機,少了用藥,真不知道是不是就這下一秒鐘就會死去的。
嚴春不是沒有去找過裴林,但是沒有見到裴林,只見到了華叔,指了條明路給嚴春就是說,你去求二奶奶,只要二奶奶能原諒你,那麼你我們就會支付醫藥費,不然的話,你兒子最多再拖上兩三在的沒有藥物支撐,肯定就死了。
現在的私生子對於裴家來說,一個植物人,養著有什麼意義的,保著一條小命兒不過是為了裴紅國沒事兒罷了,嚴春也知道裴家不可能真的讓她兒子死,但是當媽的,孩子那怕是有那麼一在小屋點兒的不安定,這當媽的心最早揪著的,所以她做了裴林希望的那樣,來求蘇韻。
「還跟她說什麼,扔她出去,她兒子死不死活不活的跟我姑有什麼關係的。」蘇莫曉還是想把這女人給扔出去,女人可苦為難女人,但是對這種當三兒的女人,真是有多遠就死多遠就是了。
蘇韻站在門口喊住了蘇莫曉:「莫曉,讓她進來說話吧。」
嚴春得以進屋,可卻是戰戰兢兢的,這邊前腳才進門,後面郝貝家院門就有人敲響了,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節奏。
來人是方薔薇,推著大胖小子丁方過來的,丁方和一寧同年生,但卻比一寧胖高了許多,這種胖就是一種病記的,方薔薇已經找了不少的專家,都沒有辦法,也試著給孩子少吃,可你給他少吃,他就嗷嗷的亂叫……
三歲多了,現在只會喊了爸爸媽媽這些簡單的稱呼,就這還把方薔薇給美的不輕。
這次跟著呼弘濟來京都就是想找專家再給瞧瞧,看孩子這方面是不是能有所改善,當媽的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那怕丁方現在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一個大傻子,學名腦癱,但在方薔薇的眼裡,兒子還是最好的。
方薔薇這些天在京都也是跑了不少地方,見了許多專家,專家對於丁方的事兒,不是沒有辦法,而是需要把丁方送進實驗室去最終確診,但這些方薔薇沒有同意,她的兒子怎麼能送進去給那些專家當白老鼠呢?
這不就找到蘇韻頭上了,不是不知道蘇韻最近發生的事兒,可是方薔薇更心焦於丁方這種情況。
所以才會大清早的就上門了。
郝貝都不願意見方薔薇,但方薔薇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推著丁方就進來了,嘴上說的話也很是犀利:「我不找你,我找蘇韻。」
就這麼上門了,進屋了,看到客廳里的對峙時,愣愣的站在門口,遍體的寒意,就想往後退,但郝貝在後面給堵住了去路。
「怎麼不進去?不是找我二嬸的嗎?」郝貝問。
丁方這時候嗷嗷的大叫了起來,哦,這孩子還會發出單音節的餓這樣的字音。
這屋裡那叫一個亂啊,蘇韻只覺得腦門都疼,指著廚房的方向跟郝貝說:「你帶她們去廚房吃東西,我這兒先處理了的。」
郝貝哦了一聲,跟方薔薇說:「你跟我去廚房吧。」
方薔薇很聽話的推著丁方就往廚房走了,邊走邊回頭,郝貝以為她是在看蘇韻,便出聲提醒著:「我二嬸最近事多,方薔薇你就不能不來煩她嗎?」
到廚房,郝貝看著檯子上擺著的那是蘇莫曉早做好的早點,拿過來往在桌子上,是要給丁方吃的,可是就看方薔薇有點走神,那粥明明那麼熱的,舀了一勺子就往丁方嘴裡送。
丁方還不至於傻到連燙不燙的都不懂,嗷嗷叫著打開了方薔薇的手,那勺子就那樣從方薔薇的手中跌落,咣的一聲落在桌面了,開了幾朵小米花……
郝貝眼角抽了抽,這就是方薔薇的兒子,因為丁方胖的過分了,那手不是正常人那種扁方形的,而是圓圓的,全是厚厚的肉的那種,方薔薇的手讓打的,上面都起了紅印了,顯然是不輕的。
方薔薇也像是讓打醒了一樣的,猛然打了個冷痙,問郝貝:「外面跪在那兒的女人是誰啊?跟蘇韻什麼關係?」
郝貝給了她一眼,方薔薇跟她不怎麼說話的,現在來她這兒八卦來了?
「叫嚴春,說是給我二叔生了個私生子,現在是來請罪的,求我二嬸原諒。」郝貝簡略地說著。
方薔薇手中剛拾起的湯匙又是一抖,這次裡面的粥沒喂進丁方的嘴裡,反倒是塞到丁方的眼晴里了……
「嗷嗷……」丁方嗷嗷叫了起來,方薔薇如夢初醒,趕緊低頭看兒子,誰知道又被丁方伸出的拳頭就給了眼窩子那麼一下,方薔薇往後退了一步,上手啪的就拍在丁方的腦門上,發出「pia」的一聲音響。
這一幕說不出來的滑稽,郝貝看得想笑吧,又覺得方薔薇可悲,據說方薔薇為了丁方可是沒少跑沒少操心的,但是你看看,這麼上去一大巴掌呼在丁方的腦袋上,就沒怕把孩子給拍壞了嗎?簡直就是奇葩中的大芍藥!
郝貝現在也當媽媽了,所以看著方薔薇就覺得這世界上最不配當媽媽的人就是方薔薇。
不過有再多的孩子,不管方薔薇自認為付出再多,都不可能把孩子給養好的。
廚房裡這麼又亂又搞笑,客廳里,卻是安靜極了,安靜的只傳來嚴春懺悔的聲音。